鸿迟仙君的反应让帘沉低头亲了亲对方的额头。
这是两人自从那晚后的第一次亲密。
仙君平白红了脸颊,“光天化日,不可如此。”
话是斥责的话,但无奈语气却软软的,不成样子。
鸿迟仙君像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白皙的脸上更是红霞漫布。
他想他不仅没有纠正小徒弟的歪念头,反而自己也被拉下了水,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仙君另一只没有被帘沉牵着的手拢在袖中,松开了又握紧。
“光天化日不可以,那以师尊的意思,是不是晚上就可以了?”
帘沉停了下来,双目定定看着对方,有意曲解着鸿迟仙君的话。
“本……我要考虑一下。”
明明只是逗着他玩的一句话,可鸿迟仙君不仅没有羞恼生气的拒绝,反而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小声又别扭地回答道。
这小半个月来,他在府邸也想清楚了。
总不能和小徒弟都、都这样了,却不负责吧。
而且……他好像对小徒弟也不仅仅是师徒情谊。
仙君得修大道以后,心中便是平和无波,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既不会有人能引他厌憎,也不会有人能得他喜爱。
可帘沉似乎打乱了这种状态。
从鸿迟仙君上次回九音峰后,就发现自己总要时不时想起对方。想也就罢了,脸上还会露出笑意。
到最后他竟没能控制住自己,每日都要寻一个由头去偷偷看帘沉。
今天他说的这话算是彻底承认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不仅仅只是师徒,还是会成为道侣,会一起双修,世间最亲密的人。
大约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以至于他被帘沉牵着的手竟然紧张的动了动。
仿佛是表面上说要考虑,但暗地里又有意勾着对方的手心。琇書蛧
心口不一。
鸿迟仙君窘迫的想要将自己的手立即从帘沉手里抽出来,无奈小徒弟抓得太紧,他根本不能得逞。
“你……放开我。”
“我听说双修有利于修为,怎么师尊跟从前相比并无多少变化?”帘沉轻笑了一声,“不如师尊同我多双修几次,说不定修为就比我更高,也就不会这样被我压制了。”
帘沉说着还要举举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这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哪有光双修了一次修为便能明显增高的。
鸿迟仙君的眼尾都被帘沉的话弄得有些发红。
他从前没有太过去了解这方面的事,但自上次后,他就回虚青宗藏书阁仔细翻阅了一下。
哪怕是双修,也得细水长流,彼此更不能心生惫懒,才能最终得道成仙。
说白了,双修只是一个辅助,并不是让你修为提升的关键。
不过鸿迟仙君想起这细水长流四个字,又是一愣。
这不恰好就跟帘沉刚才说的话不谋而合吗?
而且……鸿迟仙君又飞快地看了一眼帘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
“师尊在想什么?”
他的脸被帘沉抬起,整个又在对方的掌控中。
犹如情景重演。
“没……”
是难以启齿的语气。
“真的没什么吗,还是……师尊想让我自己看?”
帘沉自己能怎么看,当然是进入他的元神看。
可是不行。
鸿迟仙君怎么肯让对方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那简直太羞耻了。
其实他并不是像帘沉说的那样,“跟从前相比并无多少变化”。
大概是和帘沉现在的身体是元婴期修为,精神力却是金仙等级有关,以至于就连对方的元阳也带着一股霸道意味。
当双修功法运转的时候,这股霸道的力量顺着他的经脉游走。
然后,让他的身体变得暖烘烘的。
即使已经过了小半个月,这影响也依旧存在。
只不过跟一开始相比,要小上一点了。
鸿迟仙君看着帘沉,生怕对方真就碰了上来。
他一时发急,便主动凑上去亲了亲帘沉。
“真的没有想什么,我、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有些讨饶,又有些撒娇。
帘沉看着他这副又可爱又乖的样子,觉得要是他再追问下去,没准就哭了。
他抚了抚对方的眼尾处,“好吧,这次我先相信师尊。”
说来也巧,丰沛城的这处秘境早在几百年前就曾开启过一次。
而那次鸿迟仙君也来过。
但他进来的时候并不是眼前这样的情形,而且如今已经过了几百年时间,秘境本身也随时都在发生演变。
所以鸿迟仙君并不能肯定的告诉帘沉,哪里有危险,哪里没有危险。
他只能依靠修仙之人的直觉,带着帘沉往里面走去。
“据说这一次秘境当中有异宝现世,师尊想要吗?”
帘沉想起进来之前花蚀宴和陵淳告诉过他的话。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也让鸿迟仙君记起这两个人。
不仅是这两个人,还有那枚被帘沉安放得好好的符篆。
之前小徒弟说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之所以接连拒绝对方,一是因为两人师徒有别,二则是因为帘沉心性不定,又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
“不想。”
仙君声音闷闷,他的府邸还有储物戒中宝物多得是,哪里就需要帘沉为着自己在秘境中冒险去找什么异宝。
说完这两个字后,鸿迟仙君忍了又忍,可到底还是没忍住:“刚才那冠剑派继承人给了你什么东西?”
心底有多在意,语气就有多风轻云淡。
他自以为装的很像那么回事,却不想帘沉早就听出了里面的意图。
是在偷偷摸摸拐着弯的吃醋。
“是他们门派的符篆。陵淳说如果我遇到了危险就用这个通知他们,他们会马上赶过来。”
鸿迟仙君当然知道那是冠剑派所持之物。
不仅如此,还知道这是只有冠剑派的继承人才可以有的法宝。
倘若继承人有危险,那么冠剑派上下都会受到感召。
陵淳在将这枚符篆送给帘沉之前,特意取了对方的一点气锁在其中。
这样如果后者真的遇到了危险,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有心是有心,不过很让鸿迟仙君发酸。
“不过师尊问这个,是在吃醋吗?”
帘沉捏了捏对方的手指。
“……”
鸿迟仙君没说话。
“真吃醋了?”
帘沉语调微微上扬。
鸿迟仙君抿抿嘴,依旧没有说话。
即便他真的吃醋又如何,他可是见过帘沉跟别人相处时的模样,不管多少人在他身边,他都是一碗水端平的状态,谁也不会多给一分,谁也不会少给一分,更加不会因为哪个人吃醋就冷落另一个人。
想着想着,鸿迟仙君又有点委屈。
可是他跟那些人不一样啊,他将来可是帘沉的道侣。
“帘沉。”
鸿迟仙君拉着对方的手停了下来,“等回去后我们就举行道侣大典吧,届时我会邀请所有宗门前来观礼。”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道侣。
“嗯?”
话题跳跃的过快,以至于帘沉一时有些没听明白。
鸿迟仙君又张嘴,将自己的重点小声说了出来,“等我们道侣大典完成后,你就不可以再喜欢其他人了。”
“还有我吃醋的时候,你要哄着我。”
说来说去,竟是这个意思。
帘沉的眼底荡出一圈笑意,把看上去仙风绝尘却又害羞无比的人抱进怀里。
“好,那我现在便哄着师尊。”
“不是师尊。”
鸿迟仙君在帘沉的怀里摇了摇头,既然他们都要成为道侣了,那对方也就不该再叫他师尊。
鸿迟是他进虚青宗的时候宗主给他取的名号,他还有一个本名。
“是……”湖黎。
“是夫君?”
鸿迟仙君还没说出自己的本名,就被帘沉的话打断了。
那声夫君直往他的耳朵里钻,叫他浑身冒出一股羞意。
他们尚且没有举行道侣大典,哪里来的夫君。
“是湖黎,我的本名叫湖黎。”
这回是一口气说完的。
可湖黎却迟迟没有从帘沉的话里抬起头,他的脸上还冒着热意呢。
“湖黎。哪个湖?哪个黎?”
“湖泊的湖,黎明的黎。”
湖黎乖乖的回答道。
“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听到帘沉的话,湖黎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心想,这就是他刚才说的要哄我吗?
不过好像确实很管用,至少湖黎觉得自己心里那点那种酸酸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湖黎的脑袋又动了动。
随即,比刚才更加低的声音响起:“等我们举行完道侣大典后,你、你才可以叫我夫君。”
现在还不行啊。
“好。”
帘沉无有不应。
于是湖黎就觉得自己心里不仅没有了酸酸的感觉,反而还有些甜甜的。
帘沉和湖黎宛如谈情说爱般游走在秘境中的时候,花蚀宴和陵淳那边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他们因为提前有过约定,所以进来后很快就汇合了。
两个人一路往秘境深处走去,大概是上一次的坏运气太多,以至于这一次运气很好。
他们竟然比其他人率先找到异宝的所在之地。
是一处仙人洞府。
匾额上写着“风清月明”四个大字。
周围仙气缭绕,哪怕只是站在门口,也能感受到一股充沛的灵气。
“进去?”
花蚀宴看了看被云雾掩映的洞府,朝陵淳问道。
后者面上有一丝犹豫。
“你不觉得我们找的太过顺利了吗?”
好像从进来秘境之后,冥冥之中就有人指导着他们来到这里一样。
有些不寻常。
“就算有什么危险,总要进去看看才能知道。况且,这仙气也做不得假。”
修仙之人,从不会被未知迷障困住。
他们有的只是勇往直前。
“你说的有道理。”
陵淳点点头,将自己的本命法器拿在手中,然后和花蚀宴一同走了进去。
两人刚刚踏入这仙人洞府,身后就涌现出一抹璀璨光华。
接着,他们便脚底一空。
与此同时,地底深处猝然亮起了两盏红得似血般的灯笼。
若是有人走近一瞧,就会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灯笼,分明是一对猛兽的眼睛。
陵淳给帘沉的那枚符篆归根到底是冠剑派专门给他自己用的。
因此当他和花蚀宴不知道过了多久落到地底深处,经过一番打斗,被这猛兽的利牙刺穿肋骨时,帘沉的袖口陡然亮起。
那枚符篆竟自己飞了出来,在帘沉和湖黎面前转来转去,看上去焦急万分。
“这符篆是冠剑派专门炼来给他们继承人护身所用,恐怕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出事了。”
紧要关头,湖黎也没有隐藏自己知道的信息。
“它应该是想带我们过去找陵淳。”
正说着话,那枚符篆又像是突然耗尽了力气,周身的光亮在一瞬间弱了下去。
“不好!”
符篆与主人息息相关,看这个样子,湖黎猜测陵淳恐怕是命悬一线了。
冠剑派名声在外,上下为人都十分正气,因此备受修仙界的尊重。
如今他们门派继承人有难,身为虚青宗长老,湖黎不可能袖手旁观。
更何况这人还与帘沉之间交情甚笃。
湖黎伸手接回符篆,口中念诀,想要快速找到对方所在。
“不需要这么麻烦。”
帘沉接过湖黎手中的符篆,然后转过头朝他说道:“闭上眼睛。”
他没说要做什么,仅仅这样发号施令一般。
但湖黎却下意识遵从着对方的话。
有轻微的移动感出现。
很快,帘沉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好了。”
跟帘沉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的,还有那猛兽的咆哮声。
湖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陵淳和花蚀宴所在的地方。
他其实也能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但却远没有帘沉这么快。
几乎是转瞬间,帘沉就好像知道了陵淳的所在,然后带着他一起来了这里。
因为地底下十分空旷,所以猛兽咆哮的时候,声音又从四面八方回荡开来。
若是修为浅薄的人在此,恐怕要立即被震碎五脏六腑。
湖黎压制了自己原本的修为,此时也不过是元婴鼎盛期而已。
故而陡然听到这声音,同样略有些不舒服。
他不能将自己的真实修为暴露开来,否则这处秘境感知到了,轻则将他直接送出去,重则会全部坍塌。
倒时里面的人也会遭殃。
“你去看看地上躺着的人怎么样了,我去救陵淳。”
地上躺着的人是花蚀宴,他周身布满鲜血,只剩一口气吊在那里了。
至于陵淳,并不比对方好很多。
他还强撑着一口气跟那猛兽打斗,身上的伤口太多,即使不断塞着丹药到嘴里,血也依旧止不住。
湖黎在见到大致情形后,几乎飞快地分配了自己跟帘沉两人的任务。
说完又双手结印,在他和帘沉中间隔开了一道结界。
“你修为尚浅,不可过来。”
湖黎严肃的跟对方叮嘱道,而后手边就现出一柄清冷长剑,直直朝猛兽而去。
其实帘沉的修为远比陵淳和花蚀宴高,但湖黎不想让对方有任何的危险。
再说,他是长,帘沉为幼,他自当将对方保护好的。
湖黎去的快,帘沉就站在后面望着他不带一丝犹豫的背影,而后脚尖微转,朝花蚀宴走去。
对方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
帘沉看着他半晌,然后掌心朝下,渡了一些灵力过去。
等对方的气息平稳一些后,又拿出一枚丹药喂给花蚀宴吃下。
“帘……帘沉……”
花蚀宴觉得自己似乎出现幻觉了。
他跟陵淳两个人踏入仙府之后,就掉进了这处洞穴。
这里不仅潮湿,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几乎是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处陷阱。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转头,黑暗里亮着的两颗硕大红球就已经向他们奔过来了。
在听到那猛兽的声音时,他们差点被掀翻在地。
他们根本就不是这猛兽的对手。
“快……咳咳……快走。”
花蚀宴来不及思索帘沉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只知道不能让对方白白死在这里。
“不急,我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帘沉的声音还是那样不疾不徐,他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几人正身处险境当中。
花蚀宴听到对方的话后有些愣怔:“什么事?”
……
帘沉在跟花蚀宴谈完话后,走出了湖黎给他们设置的结界。
那边陵淳已经被救了下来,扔在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保护圈内。
而湖黎却依旧跟猛兽打斗着。
因为顾忌着不能流露出渡劫期修为,所以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伤到。
“阿黎,你先出去。”
帘沉的声音突然在湖黎耳边响起。
他还来不及回头,就感到自己手上传来一阵温热。
接着他就被帘沉送出了秘境。
“不”
根本就由不得他拒绝,再回神的时候,湖黎就已经站在了秘境门口。
“帘沉!”
秘境的门一旦关闭,除非三月期满,否则不会再打开。
也就是说,即便湖黎想要再进去找对方,也做不到。
除非是里面的人自愿出来。
湖黎是什么时候被帘沉从里面送出来的,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期间他甚至试图用元神出窍的方法进入秘境。
这是十分凶险的做法。
稍有不慎,被秘境之灵捕捉到可能就会被当即绞杀。
但即使是这样凶险的方法,最终也没有成功。
他依旧进不去。
直到帘沉带着花蚀宴和陵淳一起出来了。
帘沉身体的特殊性给他带来了方便,同时也有一定限制。
他可以使用金仙期的精神力,但如果强行使出这个等级的法术,就会后劲不足,甚至严重反噬自身。
此时他就处于这个阶段。
因此才刚出来,帘沉就倒了下去。
湖黎来不及思考,就将三人一同带回了虚青宗。
花蚀宴跟陵淳交由虚青宗其他人看顾,而帘沉则回了九音峰。
对方身上的伤太重,并且整个人的气息诡异。
湖黎企图修复帘沉受损的经脉,可不但没有作用,甚至帘沉的气息还会反过来攻击他。
“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我身体的原因。”帘沉并没有失去意识,“我的精神力压制了身体的实际修为,导致气息混乱,而你又输入外力给我,被它误认为是敌人。”
“那就让它认同我的灵力。”
湖黎像是被帘沉的话突然提醒到了,他睁着一双茶色的眼眸看着对方。
“我同你双修。”
双修之时,二人即为一体。
到时他的灵力再转到帘沉身上去,也就没有问题了。
只有一点,帘沉现在十分虚弱,所以得完全靠湖黎自己。
湖敏抿了抿唇。
此时也不是他该害羞的时候,重要的是先梳理好帘沉紊乱的精神力。
“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21014:51:192020121121:0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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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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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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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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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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