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天生不由得眉头紧拧,眼角狂跳。
饶是他的城府,也想不通,陈东此时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怪异。
越是想不通,越让他心跳加速,心有忌惮。
而昆仑和孤狼,也疑惑地看着陈东。
怪异!
除了怪异,两人此时完全想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陈东。
明知道触犯家规,却依旧轰出了第一拳。
然后又硬拼着受伤,退居二线,随意指使他俩围殴陈天生,甚至还能露出冷笑。
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打!”
陈东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轰咔!
别墅外,一道闪电撕裂夜空。
昆仑神情一厉:“孤狼,动手!”
说话间,巍峨铁塔般的身子,带着一股泰山压顶气势,直接横压向了陈天生。
陈天生面色大变,完全不敢和昆仑交手,直接抽身飞退。
在陈家,昆仑虽是家奴,但指点精英们格斗技,俨然是所有精英的总教官!
他根本不是昆仑对手!
电光火石间。
孤狼精准无误的出现在了陈天生的背后。
毫无花哨,直接一拳轰向了陈天生。
“呵!垃圾!”
陈天生不屑一笑,豁然转身,白皙手臂面若无骨,直接缠裹住孤狼的手臂顺势而上,直奔孤狼咽喉。
砰!
一声闷响。
孤狼另一只手拦住了陈天生的手爪。
与此同时,孤狼嘴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怪笑。
就仿佛,草原上的狼王,锁定了垂死的猎物!
陈天生面色大变,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不等他抽身,斜刺里骤然一股劲风压来。
砰咙!
昆仑一拳砸在了陈天生的腰上,恐怖劲力直接将陈天生砸飞了出去。
一击得手,昆仑和孤狼并未停顿,再次如同离弦之箭,直扑陈天生。
别墅外。
大雨滂沱。
电闪雷鸣。
而别墅内,却是一场残暴的围殴。
拳脚交锋,轰响震耳。
唯独陈东,淡漠地坐在沙发上,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冷笑,欣赏着这一幕战斗,目光却深邃的厉害。
陈天生确实很狡猾,明知不敌昆仑,所以所有杀招全都奔着孤狼招呼,扬长避短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这,也恰恰被战斗经验丰富的昆仑和孤狼利用。
不,应该说是杀人经验。
至少,在陈东眼中,孤狼屡次三番都是在以自身为诱饵,引诱陈天生进攻自己,为昆仑创造绝佳的出手条件。
陈东不知道陈天生知不知道这事。
或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哪怕陈天生反应过来,又如何?
陈天生还有别的选择吗?
面对昆仑和孤狼的围殴,他除了用这种避强打弱的手段,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在陈东看来,此时的陈天生俨然就是困兽犹斗。
跪下,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当陈天生跪下时,才是他真正出手的时机。
滂沱大雨和电闪雷鸣的掩映下。
让三人之间的战斗,声响并不是太大。
但那种生死之间的紧张气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烈。
陈天生很快就在昆仑和孤狼联手下,落入了下风。
一次次中计,一次次的被昆仑重击。
不过两分钟时间,陈天生已经嘴角带血,胸前被染红大片,气势萎靡了一大截。
而昆仑和孤狼的配合,也越来越娴熟,恍若两头猎食的猛兽,爪牙毕露,一次次对陈天生毫不留情。
不论是昆仑和孤狼,都已经做好了替陈东赴死的准备。
连死都准备好了,又岂会在乎其他?
砰咙!
昆仑的一记鞭腿,将陈天生轰飞了出去。
陈天生撞碎了桌子,砸落到地面,却并没有如同方才那般,立刻起身。
“噗!”
一大口鲜血喷出,染红地面。
此时的陈天生满脸是血,衣衫褴褛,就连眼镜也碎裂的只剩扭曲的框架,再无刚才的气焰,有的只是狼狈不堪。
昆仑和孤狼并未再次穷追猛打,而是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陈东。
以他俩的经验,再打下去……人就该死了!
“继续!”
陈东揉了揉鼻子,平静地声音却透着无尽冷意。
仿佛九幽深处吹出的寒风。
昆仑和孤狼同时露出决然之色,陈东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没等两人动身,地上的陈天生却突然嘶声怒吼道:“我,我是陈家继承者,你,你们两条狗,谁敢杀我?”
“敢杀我,你们就得做好全家陪葬的准备!”
“别指望这野种能保住你们,就算他,也得给我陪葬!”
一边说,陈天生一边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却是惊疑不定地斜睨向沙发上的陈东。
他是真的慌了。
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对他完全不利的情况。
引诱陈东触犯家规的确是他的目的。
但这样做的后果,是让陈东失去继承者身份,而不是让他丢掉了性命。
不论是陈东的怪异,还是昆仑孤狼出手的狠辣果断,都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再深的城府,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会曝光于众!
甚至不顾脸面和尊严,也要搬出陈家的威势,求一条活路!
但。
“呵!”
陈东嗤笑了一声:“继续!”
轰!
陈天生如遭雷击,心脏狂跳。
几乎同时。
昆仑一手按在了孤狼,冷声道:“我孤身一人,我来!”
孤狼露出了嗜血的冷笑:“说的好像我不是孤家寡人似的,真怕死,我就一生在那黑暗之地,而不是追随陈先生走到光明之处了。”
陈天生懵了,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
昆仑和孤狼的对话,让他瞬间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这两人……怎么会连命都愿意给陈东?
眼前骤然一暗。
陈天生猛地大惊,视线飞速聚焦,却看到蒲扇大手劈头落下。
刹那间,被掐住脖颈,强烈的窒息感汹涌而来。
陈天生本能的想要反抗,可刚才一连串的重创,让他早已经强弩之末。
嘎吱……嘎吱……
渗人的骨骼和皮肉挤压的声音。
昆仑表情淡漠,右手缓缓发力,将陈天生硬生生的提到了空中。
“我追随的是老爷与少爷,以我之命,换你的命,不亏!”
陈天生拼命的挣扎着,双手狠狠地砸着昆仑的手腕。
昆仑的手却如铁钳,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的用力,仿佛要将他的脖颈硬生生掐断。
强烈的窒息,让陈天生张大着嘴巴拼命的呼吸,但他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肺部空气快速被挤压出身体。
意识渐渐晕眩。
死亡越来越近。
“放下他!”
突然,陈东一声清喝。
昆仑眉头一拧,心中疑惑,但还是松开了陈天生。
陈天生“噗通”落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绛紫色的脸也渐渐好转。
轰咔!
恰在此时,屋外一道闪电划过。
锵!
借着电光,屋内闪烁出一道寒光。
陈天生脸色大变,瞪圆了眼睛看向陈东。
此时的陈东,已经站了起来。
一步步,不疾不徐闲庭信步般走向陈天生,手中却轻轻晃动着一柄森寒的匕首。
匕首锋刃上映射出的寒光,让陈天生呼吸停滞,心脏狂跳。wWW.ΧìǔΜЬ.CǒΜ
死静的客厅中,缓缓回响着陈东冰冷的声音。
“我陈东一生,有三样要守护。”
“生养我的父母!”
“怀中爱我的女人!”
“生死相交的兄弟!”
当陈东站在陈天生面前的时候,强烈的杀意如同决堤江水汹涌而出。
陈天生彻底慌了,黑暗中,陈东在他眼中仿佛一尊冷血的杀神,那股杀意,让他心惊胆战,脑子里一片空白。
伴随着举起匕首,陈东怒声开口。
“你害我母亲,我就和你拼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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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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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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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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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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