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人心魄。
义愤填膺的陈家人,登时大惊失色。
作为普通族人和家奴,陈东对他们而言,俨然是不可触碰的秘辛。
家主亲子,继承者之一?!
这怎么可能?
陈家继承者名单早就罗列在册,素来家主更是清心寡欲,独身一人。
这到底哪来的亲子?哪来的继承者?
偏偏,说出这话的是龙老,身为家主亲信老家奴,这种事根本不可能说谎。
事实上,当陈东带着龙老和昆仑同时走来时。
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龙老和昆仑,惊骇彷徨。
只是陈东的言辞举止,放肆狂妄,很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让这些人下意识地放弃了深究龙老和昆仑的存在。
现在龙老挺身而出,怒斥全场。
瞬间,让所有人都惊恐慌张。
落到陈东身上的道道愤怒目光,悄无声息间的转变。
震惊、骇然、不敢置信,甚至有人眼中泛起了火热。
如果真是家主亲子,陈家继承者之一的话,刚才的一番言辞,还真就不是所谓的狂妄放肆了。
而是……“亲和有礼”了!
哄闹震耳的绿茵走廊,转瞬间再次归于死静。
一道道目光不停地在陈东和龙老、昆仑身上来回扫视。
龙老是家主亲信家奴。
昆仑是家主贴身近卫。
他俩在普通族人和家奴之中,是人尽皆知的。
而现在,两人护佑在陈东左右,足以让普通族人和家奴,冷静下来。
“嗯?”
陈东戏谑一笑,对龙老打趣道:“龙老,原来你在陈家还挺有分量的呢。”
龙老苦笑了一下,低声道:“也就对这些普通族人和家奴而言了,少爷还是不要打趣老奴了。”“走吧。”
陈东脸上笑容消失,从新恢复了冷厉之色:“今日我倒要看看,谁能挡我!”
一步步,不疾不徐,缓慢前行。
普通族人和家奴们,根本不敢上前。
磅礴气势,甚至压得众人有些窒息。
这不像是山门前的那几位青年家奴,被陈天养暗中指使。
现在是所有陈家人,能暗中指使的只有真正的顶层。
陈道临,亦或者陈老太太!
“站住!”
一道怒声,轰然炸响。
陈东戛然顿住了脚步,循声看去。
与此同时,所有人也纷纷看向了绿茵走廊的尽头。
那边,一道身影正缓缓地朝着这边走来。
金丝眼镜下的眼眸散发着阴翳的光芒。
冷峻肃杀的面庞,如覆寒霜。
陈天生缓缓走来,目光斜睨向走廊两侧的族人和家奴。
“你们一群废物,不知道陈家不容野种进门吗?”
野种?!
所有人脑海中“轰隆”一声炸响,脸色大变。
陈东眯起了眼睛,勾了勾嘴角,露出了古怪的冷笑。
而龙老和昆仑、范璐,则是瞬间眉头紧皱,脸泛怒意。
陈府牌坊前,陈天养一口一个野种就算了。
现在陈天生当着这么多陈家人的面,还是一口一个野种,这是要让家中所有人人尽皆知吗?
于陈东,于陈道临,这都是赤裸裸的不敬!
陈天生气势盎然,淡定自若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野种,就该有野种的觉悟,天养拦你进陈府,那是为你好!你这野种不知天高地厚,公然触犯家规,今天这条路,便是你的死路!”
言辞凿凿,铿锵有力。
让在场所有人都闻之色变胆寒。
然而。
“走吧。”
陈东不屑一笑。
脚步再次迈出,朝着绿茵走廊的尽头走去,只是眼睛眯得更深了。
无视我了?!
陈天生瞳孔紧缩,眼角青筋狂跳。
眼见陈东径直走来,他一步上前,抬手按在了陈东胸口。
“再往前一步,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话音刚落。
在绿茵走廊尽头,登时涌来几十个气势汹汹的家奴。
杀意腾腾!
这一幕引得走廊两侧的族人和家奴,一片哗然。
龙老更是同时示意昆仑和范璐,上前一步,成犄角之势,将陈天生围在中间,同时面对几十个冲来的家奴。
“龙老,昆仑,我劝你们要审时度势!”陈天生冷冷地说。
啪!
突然,陈东抬手,一巴掌打落了陈天生按在他胸口的右手。
陈天生脸上冷意更盛,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不等他怒意爆发。
陈东便轻启嘴唇,冷声说:“你,也想躺地上?”
冷冽杀意,扑面而来。
犹如地狱深处吹出的寒风,让陈天生怒极冷笑。
“野种,你……”
轰!
话说了一半,一阵劲风呼啸。
陈东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陡然爆射精芒,身形一晃,以雷霆之势,直接出现在了陈天生面前。
势大力沉的一记贴山靠,悍然撞击在了陈天生的胸前。
陈天生一声闷哼,脸色大变,就感觉像是被重锤撞击,胸膛瞬间发闷。
不等他踉跄后退,陈东却是双手如蛇,瞬间攀附上了陈天生的脖颈。
然后。
拿捏,下压。
砰咙!
脸撞地面的声音,犹如大雷。
惊得众人同时一颤。
“啊!”
地上,陈天生惨叫了起来。
大理石的地板上,殷红鲜血悄然散开。Χiυmъ.cοΜ
随着惨叫,陈天生剧烈挣扎。
可陈东半蹲着身子,右手如钳,死死地按着他的脖颈,根本就挣脱不开。
这一刻,陈东杀意汹涌,目光凌厉。
恍若一柄出鞘利剑,似要刺穿苍穹。
让所有人望而胆寒。
哪怕是气势汹汹冲来的几十个家奴,也在一片哗然惊呼声中,戛然顿住了脚步。
冰冷的声音,随即响彻走廊。
“一口一个野种,陈家精英教养,便是教出了你这满嘴喷粪的狗杂种?”
“本少即便是你们眼中的野种,那也是家主亲子,陈家继承者之一,论身份论地位论血脉,你这狗杂种也高攀不起。”
“你和我比?你拿什么和我比?”
说罢,陈东松开了陈天生,起身,迎着几十个家奴走去。
“你们尽管动手,打不死本少,本少就打死你们!”
盛气凌人,凌厉如破天之剑。
磅礴气势,愣是逼得几十个家奴神情惶惶,步步后退,不敢上前。
陈天生惊恐莫名。
痛苦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是血。
刚才的一幕,让他恍若做梦。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当初的他,可不是这样的战斗力的!
望着长驱直入,嚣张无比的陈东,陈天生怒意滔滔。
他咆哮道:“动手啊!你们这些废物,陈家养你们是看家护院,你们此时给我退什么退?”
几十个家奴顿住脚步,却依旧犹豫不前。
此时的陈东,在他们眼中,恍如杀神!
就在这时。
一道略显苍老的老妪声蓦地传来。
“老太太令,让陈东前往静心斋,其余族人奴仆,尽皆散开。”
一声令下,让几十个面对陈东的家奴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静心斋?!
满脸是血的陈天生先是一愣,随即狞笑了起来。
静心斋是奶奶的院子,等你去到那里,便能关门杀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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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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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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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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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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