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密大怒,一抖缰绳,那马快速冲上前去,举起手中雁翎刀,兜头猛劈下去。
李逵大笑,怡然不惧,举起板斧,抵挡那刀。
只听“铛”的一声,刀斧相击,火花四溅。
曾密吃了一惊,他力大无穷,手中雁翎刀重余五十斤,若是寻常人,早被这重力的一击,辟为两半。
只是眼前这比他脸还黑的大汉,恁地了得,竟能接下他的一刀。
李逵挡了曾密一刀之后,手中板斧横劈,想要砍他大腿。
曾密端坐在马上,掌中刀挡住李逵板斧,大喝一声,二人斗在一处。
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竟厮杀的难解难分,胶着在一起。
曾密不似其大哥曾涂那般能吃苦,练功时常懈怠,因而武艺不甚出众,但胜在力大无穷,刀刀猛斩,颇为神勇。
李逵见始终砍不到曾密,气的哇哇大叫,将张正道嘱咐的话语,早丢在脑后,开始去砍那匹马。
曾密见他砍马,雁翎刀便上下翻飞,加速猛攻。
李逵又接了三刀,臂膀有些酸痛,这才想起寨主的吩咐,大骂道:“你这厮,爷爷不敌,先留你一颗鸟头。”
骂完之后,转身便逃。
曾密久攻不胜,自是怒火中烧,拨马便追。
史文恭在后面大叫道:“徒儿,穷寇莫追,速速回来。”
李逵边逃边回首大骂:“你这不孝子,等俺回家让你娘服侍之后,再来与你争斗。”
曾密火冒三丈,充耳不闻史文恭的呼唤,纵马直取李逵后心。
李逵躲闪之后,撒开腿,往林子里逃去。
曾密打马亦是追进林子,史文恭急忙吩咐道:“守住马匹,我去追曾密。”
那几个披甲的庄户,叫道:“教师放心,我等自不会乱动。”
史文恭提着方天画戟,一抖缰绳,纵马冲进林子。
这些曾头市的庄户,俱是提着刀枪,小心戒备。
只是过了半晌,仍是不见史文恭和曾密回转,这些庄户,也不焦躁,只是守住马匹,耐心等候。
恰在此时,一声铜锣响起,自林子里冲出不下三四百人,将马队团团围住。
当先一人,手握劈风刀,打马直取那几个披甲的曾头市庄户。
其余喽啰,则是纷纷挺着矛枪,十人一组,各自挑选一名庄户,厮杀在一起。
四百人同时围攻三十余人,只杀的是鲜血横飞,惨叫声连连。
只过盏茶功夫,那三十个赶马的曾头市庄客,瞬间全被刺倒在地,丢了性命。
凌光骑在马上,手中大刀挥舞,与那几个披甲庄户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败。
见三十多个庄户全被砍杀,那几个披甲之人,乱了心神,打马便要逃。
只是,梁山的喽啰们,早就按照寨主的吩咐,将带着的渔网,抛了出去,只抛出三五张网,便将那几人,拽落马下,喽啰们抢上近前,纷纷将这几个人一一刺死。
凌光见此间事了,大声叫道:“带上马匹,往南走。”
“对了,将这几个人的衣甲,都剥下来,全部带走。”凌光对那几个庄户身上的甲胄,羡慕不已。
若非这几人身穿甲胄,刚刚早已被他斩杀。
众喽啰七手八脚地将地上尸身上的甲胄,也都扒了下来,扔到那两辆大车之上,而后井然有序地,或骑或牵,带着百来匹马,离了这里,只留下三十余具曾头市庄户的尸身在此。
不远处的密林中,史文恭一杆方天画戟,大开大阖,抵挡住文仲容、崔埜、李逵三人的夹攻。
张正道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不敢上前。
此举实属是无奈,拿不准那史文恭会不会放暗箭,想那晁盖死的糊里糊涂,但是箭支上毕竟刻着“史文恭”三个小字,张正道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观瞧着一会儿战况,张正道心中暗叹,这史文恭果然武艺高强,见三人联手,都迟迟拿不下史文恭,便大叫道:“抛网。”
那留下来的百来个喽啰中,有二十多个小喽啰,得了命令,纷纷展开手中渔网,靠到近前,往史文恭头上抛去。
文仲容、崔埜、李逵三人,方才听到寨主的大喝,早已是退了数步。
那二十多张大网,朝着一人一马头上罩去。
为了这一刻,这些抛网的小喽啰,这几天不知道练了多少回,此刻熟能生巧,那网只一抛出,便如天女散花一般,纷纷落下。
史文恭大惊,手中方天画戟接连挥舞,将两三张渔网劈碎,却也挡不住这么多的大网。wWW.ΧìǔΜЬ.CǒΜ
二十多张渔网,将一人一马禁锢在里面,那百来个小喽啰们,便齐齐大叫一声,抢到近前,拽住渔网,将史文恭连同胯下马匹,拽倒在地。
而后便有二十个喽啰,飞扑上前,压在渔网下面的史文恭身上,似叠罗汉般,将他狠狠压在底下。
张正道还不放心,仍是大叫道:“再压十人。”
又有十个喽啰,飞身上去,叠在一起。
这三十个喽啰,压在一处,便是史文恭臂力雄浑,亦是难以动弹。
见终于将史文恭活捉住,张正道这才从树后转了出来,对文仲容和崔埜吩咐道:“将他绑了,多绑几条绳索,手脚都绑牢固些,莫要让他挣脱。”
文仲容道:“寨主放心,定不会叫他走脱。”
张正道笑道:“这厮武艺高强,莫要大意。”
崔埜取过一条绳索,道:“小弟亲自去绑。”
这时,凌光骑马赶到近前,叫道:“寨主,得手了。”
张正道大喜,此次拦截史文恭,他心中并无十分把握,只能先让李逵出去骂战,若是能将史文恭赚到林子里最好,若是不能,便再想他法,未成想,却将脾气暴躁的曾密赚了进来。
这曾家五虎中的老二,虽力大如牛,却也架不住三十张硬弓,接连不断射出的箭支,当场便被射成一只刺猬,倒地身亡。
那追进来的史文恭见状,怒吼连连,拍马厮杀过来。
早就候着他的文仲容,提着丈八矛枪,骑马迎上史文恭,与他厮杀在一处。
为防文仲容有失,张正道又将崔埜派了出来。这汉子一抖缰绳,举起浑铁枪,和文仲容联手,来战史文恭。
李逵却耐不住性子,也是举起板斧,冲进场中,三人大战史文恭。
张正道为了能将史文恭活捉,又留下一百多个喽啰,拿着二十多张渔网,伺机而动。
待崔埜将史文恭绑了个结结实实,张正道这才敢近身。
“史教师,闻名久矣。”张正道大笑道。
史文恭手脚都被捆住,身上又被绑了数条绳索,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仍是在奋力挣脱,大怒道:“卑鄙小人,若是大丈夫,便松开史某,真刀真枪厮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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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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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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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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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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