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大丈夫,行走四方,讲的不就是“信诺”二字么,但是又有几个真好汉能做到这一点。
“武二哥,怎地来的这般迟?”张正道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武松此刻早已酒醒,他让出一个身位,将武大推了出来,道:“刚刚去寻我家兄长,费了些时间,所以来的迟了。”
张正道初次见这武大郎,倒也没表露出什么异样之色,举止如常。
侏儒症罢了,又不是什么怪事,当下便热情道:“这位就是武大哥吧,我早听人说过,清河县有位好兄长,为人心地善良,踏实勤劳,含辛茹苦将武二哥抚养成人。”
说完,就伸出双手,要去接武大肩上的扁担。
武大郎走街串巷多年,何曾见过对他这般热切的人,连忙抓紧扁担,推却道:“当不得小官人的夸赞。”
武松见张正道对待自家兄长尊敬有加,不似有旁人那等鄙夷之色,更亲自要去接兄长肩上的扁担,更是高兴。
张正道见武大不肯撒手,只好作罢,对着武松道:“武二哥,酒席早已备好,还请二位兄长,入席。”
武松今日识得这等兄弟,亦是豪气干云,不与他客气,带着自家大哥便再次踏步进了临清楼。
这武大亦是头一次来这等地方吃饭,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好在有他兄弟武二在身旁,便也安心的跟着上了楼,只是那肩上的扁担,始终不肯放下,挑着担子就上了楼。
三人来到二层小楼内,这里早已是打扫干净,又摆放好了桌椅板凳,没有一位客人,原来是张正道吩咐,今日不迎客了,反正也没几个人来吃饭。
张正道吩咐候在身旁的孙三:“贵客到了,上酒菜吧。”
孙三看见武松,仍有些胆怯,听见张正道吩咐,便跑下楼,去后厨上菜。
请了武松和武大入席就坐之后,张正道拱手一礼,这才自我介绍道:“小弟本名张懋徳,字正道,平日里人家唤我一声大官人,但是在两位兄长面前,当不得如此称呼,如若不嫌弃,也算是小弟高攀二位兄长,称我一声贤弟便可。”
江湖人,要的是什么,面子。张正道姿态极低,给足了武松面子。
武松见他举止有度,对自家兄弟恭敬有加,不似虚情假意,更是欣赏。
武大却没那么多想法,他坐下也比两人矮了不止一头,有些局促不安,磕磕巴巴道:“小……官人,太客气了。”
武松却一拍桌案,正色道:“我武松是个粗人,今日与贤弟一见如故,自此,便兄弟相称。”
张正道心情畅快,亲自为武松和武大郎倒上美酒,举起酒杯,说道:“大哥,二哥,小弟先敬兄长三杯。”
说完,便一口气连饮三杯。
武松见他有这等豪气,更加合他脾气,也要举起酒杯,痛饮上三杯。
张正道却拦住他:“二哥,咱们可事先说好,饮了酒,不能再伤人了。”
武大亦是劝说道:“兄弟,小官人说的对,你可不能再吃醉闹事了。”
武松对他这嫡亲哥哥极为尊重,当下便道:“哥哥放心,今日我只吃上五分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正道将话题引到武松身上,“武二哥,小弟先前说的话,可还做数?”张正道问道。
武松笑道:“自然做数。”
“小弟愚钝,还请兄长不要介意。”
张正道跟武松学拳脚功夫是假,最主要地目的,是想将他拴在身边。
这天伤星行者武松,快意恩仇,重情重义,人狠话不多。
更是双刀在手,近战无敌,越是逆境,战斗力便越强,有着“马上林冲、马下武松”之美誉。
武大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约定,只顾吃菜,也不多问。
张正道看见武大身后的扁担挑,便又对着他说道:“大哥整日走街串巷卖炊饼,甚是辛苦,正好这临清酒楼被小弟盘了下来,不如大哥留在这里帮忙,月钱八贯。”
武大却是惊住了,他每日风里来、雨里去,一个烧饼卖三文钱,卖的好了,一天能卖六、七十个,有个两百多文的收入,要是卖的不好,顶多也就一百文多点,算下来,一个月大概有个四至五贯的收入,省着点花,还有盈余,足够养活兄弟两。
只是,自武松学艺归来,时常惹事,家中的积蓄都拿出去打点了,手无余财。
“不怕小官人笑话,我除了会做炊饼,也不会别的,要是留在这里帮忙,岂不是添乱。”武大郎摇头拒绝。
武松也不勉强武大,他了解自己兄长的脾气,走街串巷卖炊饼虽然看似辛苦了点,但是胜在无拘无束,也落得一个洒脱自在。
“贤弟,我这大哥,就喜欢在街上吆喝,你的一番好意,我看还是算了。”武松怕张正道落下面子,出来打圆场。
张正道不禁对武大肃然起敬,为人勤劳,且还质朴,不愧是好兄长。
“既然大哥不喜欢,那也无妨,我这店里正好也需要些炊饼,不如大哥每日清早,送来五十个如何,如果卖的好,我再增加数量。”张正道退而求其次,也算是间接帮着武大卖饼。ωωω.χΙυΜЬ.Cǒm
武大自是没有问题,便应承下来。
一时间,三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不觉间,便已入夜。
武松确实没有食言,说吃五分醉,就吃五分醉。
看着武氏兄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张正道面带得色。
今日与武松打好关系,未来,这沙场无敌的猛将,便牢牢地抓在自己身边了。
只是,这关系还不亲切,还需要趁热打铁,加把劲。
不如,为武大寻一门亲事如何?
在回家的路上,张正道靠着车厢琢磨,觉得此事可行,只是谁家姑娘能不嫌弃武大,愿意嫁给他呢?
猛然间,张正道想起昨日张六说的那位李家大姐,貌似可行。
今天吃的醉了,还是孙三套了一辆车,送他回府。
待回到张家,已是天色不早,潘金莲像是家中的小媳妇一般,守在张正道的卧房,等候他回来。
听见脚步声,已经双眼困顿的潘金莲惊醒过来,见张正道满身酒气的进屋,俏脸皱了皱,但还是去取来脸盆、毛巾等物,侍奉他洗漱。
张正道今日高兴,饮了不少酒,在金莲的伺候下,倒在床上便酣然入睡,全然没瞧见金莲脸上的一丝不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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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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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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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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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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