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溅起一片尘烟。
暴雨中,几人身披蓑衣,疾驰而过。其中一人身上,还背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小媳妇。
“麻子,前方一座破庙,我们快赶过去避雨休息。“一身高马大,样貌丑陋的男子大吼。
“等一等,我先去解决一下。“背女人的人浑身如火焰焚烧,恨不能当即就把这尤·物给办了。
他突然看到旁边一个小凹洞,便急忙奔过去,身边几个人嘿嘿笑着,也跟了过去。
“好事当然要大家分享。“他们说。
五人去四,只剩一壮汉,摇头嗤笑,直奔前方破庙。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破雨幕,在浓黑的夜空中留下一抹亮眼的蓝色。庙中破败的神像,表情更显狰狞。
破庙门口,霜突然炸毛低吼,匍匐在地,四爪轻按。
“霜儿!“云清竹低低呵了一声,两个四目相交,霜不爽的咕哝一声,又趴了下去。
林峰在修炼,谁都不能打搅他。
肖三、许大牛等人,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有几分紧张地看着门口。
“什么情况?“肖三道。
许大牛摇头,手却已经握紧斧柄,随时待发。
他们偷偷看了一眼林峰,其正专注修炼,只道:“没事。“
老大一句没事,顿时让许大牛松口气。两人继续睡,孙晓红则在向云清竹请教用弓之道。
门口雨幕中,陡然出现一道身影,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身高马大。
他不客气地冲进来,脱掉蓑衣,扫了一眼庙内众人,嘿然狞笑:“小兄弟们,麻烦你们让一下。“
林峰继续修炼,身上灵光弥漫,强烈土元素气息浓,都锁死在身周围三尺内。云清竹看也不看那人一眼,继续跟孙晓红说自己的心得体悟。
便算是孙晓红、许大牛,都无暇理会他,只有肖三冷哼一声。
“哼,庙这么大,用得着让?随便扒拉个地方就能睡下吧?我看你架子倒是不小。“
“嘿,架子不小,你又能如何?一把年纪,还跟一群黄毛小儿、丫头片子混在一起,我看你也是个没出息的。“那人手放在腰间,那里挂着一把腰刀,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肖三摸了摸鼻子,冲他嘿嘿一笑。
那人注意力其实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云清竹、孙晓红身上。从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
太美了,尤其是白衣那一个,出尘脱俗,宛若仙子下凡。另一个小家碧玉,也有独到的魅力。
唔,环顾这屋子里,除了那个三十来岁的猥琐男,其他都够不成威胁。对了,还有那只雪白的妖兽,可能难缠一些。
男子把一切都分析好,正打算先下手解决肖三和霜,突然一道阴影欺身而至。
唰唰唰!
寒光迅速逼近,冰冷气息在他咽喉间蔓延。
男子惊恐地发现,肖三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他跟前来,几乎和他脸贴脸。而他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弯刀。冰冷刀锋,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他未曾想到,看起来贼眉鼠眼,瘦筋筋的家伙,居然有这等实力和速度。
“我给你三次机会,这是第一次。下回,哦不,下下回,倘若再让我看到你,别怪我不客气。滚!“肖三道,他手狠狠拍着那人脸颊,啪·啪作响。
那人哆嗦一下,倒退几步,抓起斗笠和蓑衣,咬咬牙,转身冲进雨幕中。
肖三叹口气,回头看一眼大家。许大牛、孙晓红在憋着笑,这家伙学老大,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
“哼,笑什么笑,睡觉!“肖三一脚踢开脚边的一块碎砖,悻悻然回到自己的地铺上去。
……
夜,烟云淡淡飘过。
臧家大院内,一道挺拔身影正在舞剑。
两把细剑如影随形,紧随臧书云,冲霄如流星,遁地若猛虎。强大的灵压,令周围的一切都为之变色。m.χIùmЬ.CǒM
他已经做的十分完美,却总觉得遗憾。
剑的最后一式,他始终收不好尾。现在爷爷外出游历,整个家都交给他掌管,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突然,臧书云感觉自己的手臂上,汗毛层层倒竖,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巨大的危机从臧家大院外传来,充满戾气和恶意。
他眉头一皱,吩咐下去:“看好门户,我出去瞧瞧。“
身为臧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臧书云已经收了少年时的心性,更多的开始为整个家族利益考虑。
手下人答应着,看他走出大门。
大门外,巨大的广场上,一个穿着黑色拖地披风,脸色严峻的高大男子,冷冷地盯着他。
“你认识林峰?“那人道。
臧书云紧锁的眉头突然松了,他淡淡一笑:“是,我们是好朋友。“
他能从这人身上嗅到巨大的愤怒和悲伤,也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暴戾。看来,林峰这是又惹麻烦了啊,这家伙的对手越来越强大,看来他又成长不少。他心头,隐隐为林峰感到自豪。
不得不承认,臧书云的思维是很怪异的。
面对这个黑披风的男子,臧书云压力巨大,他只有半步巅峰实力,而对方,强大到令他窒息。
倘若他缩在院子里不出来,以臧家的禁制,这人是攻不进去的。可偏偏他好奇心极重,眼睛里也揉不得半粒沙。
手指轻轻勾动,细剑横起,剑芒交错,照亮他周身空间,剑锋直指对手。
“很好,告诉我他在哪里。“黑披风道。
“你算谁呢?你让我说我就说,那岂不是很没面子?既然你能找到我这里,想必也知道崆阳宗吧?看来,你在崆阳宗碰了一鼻子灰?“臧书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另一只手,轻轻叩了叩腰间的玉牌。
那是臧家的家族传号令牌,刚才他叩击,依长短不同,代表不同的字。此时,家族长老堂的人,应该已经接到他的讯息:“不得出门,想办法通知爷爷,并向崆阳宗林峰发出预警。“
黑披风目光落到那根手指上,冷哼一声:“既然你说不出,活着也是没用,你的手更加没用。“
他背后那柄巨大的剑,突然脱鞘而出,寒光爆闪,强大的灵压随着冰寒剑光,潮水般卷向臧书云。
天地间,骤然被冰寒的剑气填满,仿佛数九隆冬,宛若冰山压顶。
漫说臧书云,便是整个臧家大院的人,都瞬间感觉浑身冰冷刺骨,一个个脸色泛青,体内灵力仿佛也被冻结。而这,还是有强大禁制保护他们的结果。
整个臧家长老堂,瞬间如临大敌。
“快,马上派人从密道出去,通知老太爷!“
“老五,你亲自去一趟崆阳宗。其他人,随我出去救书云!“
大长老临危而不惧,立刻吩咐下去。而门外,少年已执剑,冲向强大的对手。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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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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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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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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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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