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怎么着了?”朱珠一边问林雨桐,一边用叉子叉了蜜瓜给林雨桐,“真要离婚啊?”
“这个当时倒是没说。”林雨桐接过来咬了一口,“不过听那意思她是不会出国的,倒是说叫那位陈老先生回国,落叶归根。离婚的事情估计也是迟早的事。”
“谁过了这么些年憋屈的日子,都会忍不下去。”朱珠哼笑一声,收起大长腿盘腿坐在沙发,“这也是儿子争气,要不然只怕一时还不会从江河脱身。不过男人还真是贱皮子,你在乎他吧,他不在乎你。你不在乎他了吧,他这边却也放不下了。是欠收拾。我跟你说闺女,这男人跟孩子是一样的,不能太惯着。”
“跟孩子说的都是些什么?”林博从书房出来,一点都不想提江家的事,反倒转脸问起了朱珠,“我叫人订了大年初二一早的飞机去之春。”
大年初二回娘家,林雨桐一愣,本来她还想说舅舅那边可能会过来过年,反正京城朱家也有房子的。可转念一想,估计外公还真不会过来。这婚事是两家的事没错,但朱家这些年在当地那真是没少被人家笑话。作为姑爷其实早该陪着朱珠回去的。朱家在当地那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人可不少。林博去了,才算是正经的道理。
“我给舅妈打个电话说一声。”林雨桐得提前说的,要是朱家真不到京城来,初二舅妈也可能回娘家的。
包美仪女士在电话里哼笑一声,“这才像话嘛。回来多住几天,咱们家这边的亲戚多,都见见。”很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
林雨桐一一都应了,又说起了朱广斌的事,“……说好的今晚回来住,现在还没见人,估计跟朋友在外面聚会呢。过会要是还不回来我司机去接他。”
“别管那臭小子。”包美仪气哼哼的,“回来了也不说直接回家。你跟他说,叫他麻溜的滚回来,要不然他那狗屁倒灶的学也甭了,回来要么跟你外公杀猪,要么跟着他外公去羊肉馆宰羊去。”
林雨桐实在喜欢舅妈这脾性,说笑了几句挂了。
这边刚挂了电话,门铃响了,小福的声音传来,“……门卫说有访客,要不要放进来。”
哎呦!忘了,这别墅区没有主人允许是不能进来的。
“叫韩大哥出去接一下。”林雨桐说完跟着起身。
朱珠一拍大腿:“这小子回来了?”
朱广斌进来身还带着酒气,来抱着朱珠不撒手,“姑姑……姑姑……我可相死你了……”
林博咳嗽了一声,故作威严的道:“这是在哪喝酒了?还是学生喝的什么酒?”
朱广斌这才放开朱珠,“是姑父啊!姑父……你可不地道……不说姑姑,你不知道桐桐有多可怜,人家都有爸爸她没有,从小到大都被人叫野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也没人跟她玩……多可怜啊……那些孩子都是欠揍……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这不懂他妈的最是伤人……”说着又一把拉住林雨桐抱着哭,“现在没人骂你了吧?要是还有人欺负你你告诉表哥。表哥揍他……”
林雨桐赶紧扶他去客房,“怎么喝醉了?这还敢开车?车钥匙呢,没收了啊!”
“别别别!”朱广斌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叫代驾了,是代驾送我回来的。不信你问刚才那位大哥去。”
看来还没醉糊涂。
进了房间林雨桐把他扔床,“故意的吧?”
朱广斌从床坐起来,“死丫头我这是为了谁。忘了小时候被欺负的不敢学的事了。”
林雨桐坐在床边的沙发,“都过去了。”
“总得有人提醒提醒。”朱广斌不以为意,然后才跟泄了气一样往后一躺,“再不出去喝酒了,这帮孙子,一晚宰了我好几千。”
“去酒吧了?”林雨桐皱眉道,“你可小心点,有些酒吧可不干净。”
“知道。”朱广斌哀嚎一声,“你给我妈打电话了?刚才在路接到我妈的电话,叫我赶紧回去。想出来自在几天也不行。”
“剧组现在是筹备阶段,要开拍得过了大年初七吧。”林雨桐哼笑一声,“半年了,外公也想你了。我给你订机票?”
“我叫秘书给订。”门推开了,朱珠端着一杯冰水进来,“臭小子起来,把这喝了。”
一看杯子里的东西吓的林雨桐赶紧拦了,这一冷一热一激还了得,“小福……热一杯牛奶来……”
朱广斌却不领情,口干舌燥的喝冰水最舒服,“你现在越来越啰嗦的。”他喝完还朝外面偷摸的看了一眼,问朱珠道:“我姑父现在对你好吗?”
朱珠伸手将朱广斌打理的不错的头发全都揉搓乱糟糟的,“心眼还不少。那是桐桐的亲爸,还能亏待了她。”
晚林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朱珠被他吵的不行,抬脚踹了两下,“你倒是消停一会啊。”
林博揉了揉腰,敢怒不敢言,半晌才嘟囔了一句:“欠你们的……我是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朱珠的眼睛一下睁开了,她翻了个身面对着林博,然后猛地伸出胳膊抱着他的头捂在胸前,“……你不欠我……你现在做的很好了……”爱是一件快乐的事,不应该背负枷锁。要不然时间长了会累了,会厌倦的。“所以……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
林博猛地被朱珠袭击犟着身子不敢动弹,等听到她说了什么的时候,身子才放松了下来,这女人难得的说这样的软话,叫他的心不由的跟着颤了颤,好半天才觉得现在这姿势实在是不体面,跟孩子似得被女人搂在怀里……“快放开,你是要憋死我吧。”
脸贴在波澜壮阔的胸口,这姿势实在是羞耻。
朱珠眼睛没睁开,嘴角却挑起来了,他越是挣扎她胳膊越是勒的紧。林博垂死挣扎了几分钟,实在抗不过,只得认命的这么睡了。
林雨桐将今儿写成的剧本改了两遍,这才把笔记本合,准备睡觉了。
睡前习惯的给四爷去了一个电话,“……怎么样了?没闹起来吧。”问金河和江天回去以后的事。
四爷看着坐在沙发相互对峙的两人,低声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早点睡。明天给你电话。”
林雨桐看了看电话,估摸着那边还闹着呢。她摇摇头,床关灯。外面的风吹的呼呼的,屋里却温暖如春,窝在香软的床里,这种幸福得珍惜啊。
另一边金沙伸了伸懒腰,看了儿子一眼,“是那姑娘打来的电话吧?叫人家看了笑话了。”说着,看向江天,“算了,还准备拖到什么时候。儿子还要结婚了,再说了,你不是也放不下江桥吗?你也别整天盯着我了,有这功夫你盯着你大儿子什么时候成家不必盯着我强?离了吧,该是我的,我都给思烨了。一分一都没用到我身。这个你可以放心。”省的怀疑我把东西没传给儿子再倒贴了哪个小白脸。
江天不安的在沙发动了动,这才看向四爷:“你去睡吧,我跟你妈有话说。”
四爷看了金河一样,“有事叫我。”
看着儿子了二楼,江天这才过去挤在金河的身边:“小河……四十多年了……是离了,你放下了。不管是多恨我,可这四十年的时间做不得假。说句实在话,是父母陪伴的时间也没有咱们两人之间相互陪伴的时间多吧。是你在国外,不在一起生活的这些年,你真的放下了……”
金河一把拍开江天伸过来的手,“……说人话,别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嚼吧……”
“我不离!”江天蹭一下站起来,“他姓陈的四十年前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依旧不是我的对手。你也死了这份心吧。”
“不离是吧?”金河冷笑,“那我可法院起诉了……”
“起诉去吧。”江天笑了笑,“公司现在可是思烨的,等咱们闹法庭,是看外面会怎么说?”
“你这个老无赖。”金河骂了一句,随即无所谓的一笑,“不离是吧,不离也行。你不怕戴绿帽子你别离。我告诉你,我不光要跟陈飞云约会,我还要跟他去酒店开房,我看你这老脸到时候能怎么着?”
江天被金河这彪悍的一句话刺激的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指着金河,“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金河直接起身,将睡衣带着重新整理了一下,“咱俩看谁能耗过谁。”
“你敢跟……开房?”江天在屋里转了两圈,“开房是吧……开房有什么了不起……”他转着停顿下来,“开房都白搭,都多大年纪了,他还好使吗?”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金河撇嘴说了一句,转身回房间了。
这一句可算是捅到江天的腰眼了,“金河……你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你儿子可快要结婚了,要是叫人家林家知道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为老不尊在外面胡来,你看人家愿意不愿意把闺女嫁到咱们家。”
于是,半梦半醒的林雨桐接到一条四爷发过来的短信:年过六旬老娘要出墙。
她顺手回了一句。四爷愕然的看着手机,面有这么一句话:早干什么去了?
这是说出墙要趁早的意思吧。
第二天林雨桐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都说了什么,她赶紧给四爷回了电话过去,“这么说是不好离了?”
“离不离的都随他们吧。”四爷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她这些年生活的太压抑了,叫她折腾吧。至少有股子鲜活气了。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他们都六十多的人了,离从心所欲也不远了。离不离的也是个形式,能怎么着?”
也是说四爷觉得有人追求有人抢夺,叫金河重新焕发了活力。
这倒也是好事。
挂了电话,林雨桐收拾了收拾送朱广斌去机场。
昨晚跟林博还不对付的朱广斌,如今看着有点狗腿,了车林雨桐才知道,林博答应送给朱广斌一辆兰博基尼。
“姑父办事是敞亮。”朱广斌啧啧两声,“我爸舍不得给我买好车……”
“代步而已。”林雨桐皱眉,“再说了,你在学校开那么好的车干什么?”
朱广斌一噎,“你们学校没有开好车的?”
这个还真没怎么注意。
“世人都一样,先敬衣裳后敬人。”朱广斌脸的笑意敛了敛,不再言语了。
两人一路无话,进了机场,朱广斌叫林雨桐回去,“不用盯着我,我还能跑了?”
“那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林雨桐叮嘱了两声,又给舅妈发了航班的班次,“你想跑而已跑不了。要是没按时到,舅妈那一关可不好过。”
“叛徒!”朱广斌点了点林雨桐的额头。
两人正闹着,听到边又人打招呼,“广斌,你也要回去?”
朱广斌脸的笑意一下子没了,林雨桐扭头一看竟是试镜时候的见过的黄衣服女孩,不过今儿不是黄衣,而是白色的羽绒服,看着清雅的很。www.xiumb.com
“原来林小姐也在。”她朝林雨桐客气的点头,“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您还记得我妈?我叫黄依然。”
林雨桐点点头,“记得!张导大概很满意吧。”
“剧组已经通知我了,原本我以为今年回不去了,没想到过完年才开拍,正好回家偷懒几天。”她说着,吐吐舌头,十分娇俏可爱的样子。然后偷摸的看了一眼朱广斌,“我也是之春人,不过是之春下面的一个县城的。说起来,也是老乡。是吧?广斌。”
还以为是旧识,原来只是到大学才认识的老乡。怪不得不知道朱家的家底。
朱广斌没应声,只拍了拍林雨桐,“赶紧回去吧。”
林雨桐朝黄依然点点头,这才起身离开。
黄依然见林雨桐说走走,这才挪到朱广斌身边,“还生气呢?那都是误会,我没收别人什么东西。真的!”
朱广斌这才抬起头,“不用解释,你知道怎么回事,我也知道怎么回事,别叫我撕破脸皮,大家都闹的不好看了。”
黄依然抿着嘴半天没说话,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僵了半天才一个人拉着行先走了一步。
朱广斌嘲讽的笑笑,还真是会演戏,眼泪说来来。
林雨桐没去管年轻人的爱情,初恋也没几个能成的。更何况那姑娘进了圈子,这圈子本来诱惑多,有几个能守得住本心的?很正常的事情。
时间一晃几天,她正忙着带着家里的保姆择菜呢。今儿电视台要过来拍摄。苏媛女士十分重视,不光把林渊叫回来了,为了麻痹林渊还把林博和朱珠也招回来了。
林渊看着厨房里堆的满满的,自家侄女正在小萝卜皮,他皱眉道:“不行叫两个厨子过来帮忙吧。这得忙到什么时候去。妈也真是的,把咱们都叫回来干什么?”
朱珠和林博刚从楼下换了家居服下来,两人自然不敢说实话。朱珠笑了笑,“大概妈觉得这样热闹。”她挽着袖子去了厨房,问自家闺女,“我能干点什么?”
“一会儿要炸丸子,帮我把肉绞了。”林雨桐指了指一边的五花肉,又扬声对外面喊,“爸,过来帮忙弄豆腐了。一会儿我给你炸豆腐丸子吃。”
“啊?”林博刚坐下翘起二郎腿,被闺女指使着干活去了,“哦……来了!”话说豆腐丸子用的豆腐要用剁吗?
“不用剁。”林雨桐给递了一双一次性手套,“捏碎压碎,怎么碎怎么来。”
林渊看见自家那倒霉弟弟握着拳头一副跟谁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往豆腐锤去,他嫌弃的撇嘴,“都溅出来了。你倒是轻点……”
有本事你来!
林博瘪了瘪嘴,这玩意捏在手里怎么会是这种感觉。
苏媛带着人进来的时候,见到家里的样子较满意了。
周潇愣了愣,“原来两位林总都在呢?”
林渊回过身一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朝周潇点点头,“欢迎,快请进。”
林博跟朱珠一去出去招呼客人,周潇却看着朱珠笑了,“朱珠,还真在这里碰你了。”
朱珠一愣,朝周潇的脸看去,然后愣了半天才道:“你是……是……”她伸出手在眼睛划了一下,“是那个小四眼啊。”
周潇哈哈笑:“怎么样?认不出来了吧。”
“真认不出来了。”朱珠拉着周潇下的看,“你读完高一转学了。还真以为见不到了。没想到……”
苏媛两边看看,“你们认识?”
朱珠忙介绍:“妈,她跟我是学同学,而且还做了两年同桌。”
“是!”周潇补充,“我爸妈那时候在之春工作,我在之春了五年学。跟朱珠做了四年的同学。不过好些年不联系了。再有朱珠的消息的时候,人家都是大集团公司的老总了。我还是个小主持人。”
“别的不好……但还真有一点是你不的。”朱珠招手叫林雨桐过来,“瞧瞧,我闺女都这么大了,你也该抓紧了。”
苏媛给了朱珠一个赞赏的眼神,可算是说到正题了。
林雨桐出去问了一声好,“您先带着两个摄像的师傅喝杯茶歇歇,咱们有一天的时间呢。可以慢慢来。”
周潇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匣子,“知道你放假肯定在家,特意给你带的。”
是个精致的水晶发卡。
门准备这么齐全,不管是看在朱珠的面子还是别的,至少她做了功课了看来跟林渊这事还是有戏的。
因为有朱珠在间搭话,林渊还真不好博人家的面子,林雨桐听着,四个人在外面说的也挺热闹的。
苏媛和林伯渠跟林雨桐在厨房已经忙了,摄像的师傅已经拉开架势开始录制了。
林雨桐炸出丸子,叫老两口尝了,有用筷子夹了喂俩个摄像的师傅。这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见过这样的。小姑娘手举着,两人长着嘴吃了,然后对着林雨桐挑起大拇指。
苏媛捡了一盘子塞给林雨桐,“送到外面……听听谈的怎么样了。”
俩摄像的师傅从来不知道以前高不可攀的苏媛女士原来是这个样子,跟家里的老母亲也没什么区别。两人边忙,边聊起了周潇。这可算是投其所好了,厨房里弄的不像是录制节目,倒像是到朋友加串门来了。
林雨桐无奈的端着盆子没进客厅听周潇的声音:“……不瞒林总说,我可是暗恋林总很多年了……”
林雨桐被惊的差点平地摔了。
林渊朝林雨桐这边看过来,“过来吧,别站在外面了。”
林雨桐面不改色的进去,老实巴交的道:“大伯,奶奶叫我看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林渊瞪眼:“坏丫头。去一边玩去。别跟着闹啊,再闹压岁钱没有了。”
林雨桐笑笑,也不以为意,临走却叫了朱珠和林博,“爸,帮我再把肉馅剁一下,绞肉机出来的到底没有剁出来的好。”然后又拉朱珠,“端果盘去。”
看着走了的一家三口,林渊才无奈的笑笑,“说实话……我虽然不是不婚主义者,但至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周潇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可以说,你现在还没碰觉得一个叫你甘心走进婚姻殿堂的女人。”
林渊皱眉,“那倒也不是。对初恋女朋友绝对是真心的。那时候是真想天长地久,也相信一定会天长地久。但你知道的,那时候年轻……”
“试着处处吧。”周潇干脆道,“我这边没有合适的对象,你那边也没有能应付苏阿姨的办法。我是实在不耐烦家里再催了,哪怕为了自由,我觉得咱们俩都值得试试的。”
林渊一愣,“你认真的?”
“认真的。”周潇轻笑一声,“我也不是那种非婚姻不可的女人。喜欢了在一起,不喜欢了散了也是了。不过,我刚才说的是真的,咱们俩可是校友。你回学校演讲的时候可是俘获了不少迷妹的心……当然了,你肯定不记得我是谁了。”
可能这样的话听多了,林渊脸并没有多余的神色,“……我考虑考虑……”
这男人,还真是……好像吃亏的是他一样。
拍摄拍了整整一天,临出门的时候,苏媛叫林渊去送送,可林渊恰巧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要处理。朱珠拿了车钥匙,“还是我送吧。顺便我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好些年不见了,有不好话要说……”
这样也好。
看着两人离开,苏媛才揪着林雨桐问:“丫头,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几成把握?”周潇往椅背一靠,“这还真不好说。这个男人经过的女人多了,想叫他动心可不容易。”
朱珠哧哧笑:“你说你学那阵吧,跟男生说个话脸红,什么时候修炼的这么不要脸了。真看我家这大伯子了?”
“真看了。”周潇看向窗外,“打从见了他一回,这都过去七八年了吧,我愣了没碰一个叫我动心的。这一回我是厚着脸皮找了我姨妈,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到你家的。我都想好了,要是这次我姨妈的面子没用,过了年,我只能找你了。”
“那你早该找我。”朱珠又看周潇,“女追男隔层纱,你主动点,这人还能跑到哪里去。关键是老太太喜欢你。你跟老太太打的是一个主意,你急老太太更急。”
周潇摸了摸脸,“三十三了,你的闺女都那么大了。看来真是老了,这一蹉跎是这么多年……要是不成,我非找他要青春损失费去。”
林渊还以为这事暂时告一段落了。可谁知道,周潇以十分强势的姿态出现在了林家的年夜饭的饭桌。
打过年的,还能将人家撵出去?
苏媛女士这个年夜饭吃的心情不错,一边坐着二儿子一家子,一边坐着大儿子……姑且能全是准两口吧,“要是明年能再添一口人更好了。”
说着,看完朱珠的肚子又看周潇的肚子。
朱珠不能说不生的话,只在下面踩了林博一脚,林博一激灵,祸水东引道:“妈,急也不是这么急的,好歹给大哥点时间。”
林渊冷笑的看了林博一样,端着酒杯没说话。
老爷子推了推苏媛,“你还真是闲不下来,什么心你都操。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少管点事,是儿孙当的福气了。你看老二,你什么也没管,现在不是什么都有了。”
什么不好,你把老二那点破事拉出来。多荣耀似得。
过年遭遇催婚是常态,谁也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呢?所以,这点事连涟漪都算不。
对林雨桐来说,过年意味着收到压岁钱。当然了,她早都不记得次收到压岁钱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一晚收到六份红包,红包轻轻薄薄的,不是是支票。对于这家里的土豪作风她已经适应良好了。
大年初二一大早,一家人三口又得赶飞机回之春。林博买了不少东西,后备箱塞的满满的,这都是要托运的,其还有两瓶陈酿的好酒。
“酒能带吗?”林雨桐都皱眉了,这东西也太多了。其实很多东西落地再买也行的。
朱珠看了看,“七十度以下的可以托运。这酒你爸可没少费心,怎么着也是百年陈酿的原浆酒。”
“算你识货。”林博得意的笑,“这可不是外面宣传的什么百年原浆,外面叫嚣的那些连二十年都不到。我这可是找了朋友弄来,实实在在的百年以了。”说着低声对林雨桐道,“别告诉你爷爷和大伯,这东西不多,没给他们留。全给你外公带了。”
一副巴结老丈人的架势。
托运行李这都是麻烦的事情,好在到了地方朱广斌到机场接了。
“先去酒店吧。”林博看朱珠,问了一声。
“去什么酒店啊。”朱广斌接话道:“家里又不是住不下。姑姑和桐桐的房间,保姆每天都打扫呢。没什么不方便的。”
要住老丈人家吗?
林博还真有点不自在。
他赶紧摸出手机,在狐朋狗友群里发了一条信息:第一次登老丈人的门,该怎么做?在线等!急!
圆饼正在漱口,低头看了一眼喷了,放下牙刷直接打字:是匹狼你得装成羊,是只虎你得给我装成猫。
江桥还在赖床,反正过年也那么一码事,一看林博发了个这么个弱智的消息,直接道:舍得钱,舍得脸。
这是叫自己舍得花钱,还要舍得不要脸面吧。
他心有戚戚,突然有了一种刑场的感觉。
还是赵海靠谱,他说:脸带笑,嘴要甜,手脚勤快,的厅堂,下的厨房。
看起来好难的样子。
朱珠瞥了林博的手机一眼,眼里有了笑意,紧张好,紧张证明他在意了。
林雨桐却看着窗外,一进市区,她眼前的景色跟记忆重合了,陌生瞬间变成了熟悉。毕竟原主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六年。
朱家住在市心闹取静的别墅区,这个城市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在心花园的背后,有这么一个精致的小区。
舅舅舅妈在外面等着,外公在屋里矜持的没出来迎。
林雨桐对这里很熟悉,也不管大人的寒暄,直接进了屋子,抬眼看看,跟记忆里没什么不一样的。
“臭丫头,看什么呢?出去了不记得家在哪了?”朱大力没好气的拎着剪刀过来,看来是刚才花房里出来。
“怎么不记得了?”林雨桐去扶他,“我说您干脆跟我们去京城算了,您非不去。我跟表哥都不在,您一个人可不是无趣的很。”
“哼!”朱大力一副不领情的样子,“我叫你考在本省的大学有什么不好,还不是一样的重点大学。翅膀硬了,都往外飞。剩下我这老家雀……”
说着一半,见林博进来了,马住嘴,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一坐,端起了老丈人的架子。
“爸。”林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给您老拜年了。”
“嗯。”朱大力端着一张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自己做吧。”
朱瑞拉了林博,“坐吧,自己家里,不用拘谨。”说着,对朱大力道,“爸,妹夫给您踅摸了好酒,咱们开一瓶,都尝尝。”
林雨桐笑了笑,没管他们的眉眼官司,直接了三楼,她的房间在三楼,去房间把衣服换了。
这边刚要换衣服,听见敲门声。
“进来吧。”林雨桐回过头,见进来的是朱广斌,“怎么了?”
“先别换衣服。”朱广斌朝窗外指了指,“有人找。”
“找我?”林雨桐愣了一下,“谁啊。”
“自己看去。”朱广斌挤眉弄眼的,表情好不精彩。
林雨桐将窗帘拉开,见楼下停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伙子,她正疑惑呢,这小伙子抬起头看过来,然后朝这边招手。
“康来!”林雨桐瞬间叫出这个名字。然后表情怪了起来。
朱广斌笑:“怎么好好的不理人家了,这可是你的小竹马。”
说是小竹马有点过了,但是相对来说较熟悉是真的。少男少女有点稍稍露头的好感也有可能。但毕竟人不同,除了有深厚感情的人,原主留下了潜意识,像是这种连感情都算不的感情,还真什么都没留下。要不然林雨桐也不能说忽略忽略了。她这手机,除了家人,之前的同学都被拉到了黑名单里,她没打算有更深入的接触。
林雨桐看着小伙子骑在骑行车,一只手插在衣兜里,一只手摆着不停的打招呼,她还真有点牙疼。
“去吧。跟人家说清楚。”朱广斌推林雨桐,“人家康来打从放假回来都朝咱们家跑了四五回了。”
林雨桐只得带外套下楼,不管怎么说,得跟人家孩子说清楚吧。
“你去哪啊?”林博正跟朱大力说话,进闺女悄悄的往外走,忙问了一句,“要出门也没司机送你,要不叫你表哥带你去?”
“没事,在门口。”林雨桐朝外面指了指,“走不远,见两个学同学。”
“是康家的孩子又来了吧。”舅妈从厨房里出来,“这孩子都来了好几回了。说是打不通桐桐的电话。去吧!去吧!”然后跟林博解释,“这小子不错,考明珠的大学了。放假一回家找咱们桐桐来玩……”
小子?
林博那根弦马紧了:“既然来家了,叫进来吧。”
林雨桐:“……”完了!
这下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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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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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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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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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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