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敛财人生[综].>第784章 民国旧影(71)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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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雨桐慢调斯的掰着手里的烧饼,掰的细细碎碎的,“叫我说,姜这却是大可不必。药嘛,本是治病救人的。只要救的是国人,这个不分姓国还是姓工。对方只要提供足够的原材料,多少药咱们都能及时的投放到前线去。至于说药方……不是我舍不得。而是我怕……怕这药厂跟当初和涛飞兄谈成的机械厂一样。谁能保证他们做出来的不是假药,我可听说了,如今物价飞涨十倍不止,还在以想不到的速度往飞涨,法币又被废,如今边区涌进来大量的法币。但是跟边区票兑换的价格也是一路走低,以前一元换一元,现在呢,十元换不了一元了。要是我,收购了药材,哪怕多囤积一天,能巨额的利润。可是那么多环节,你多囤积一天,他多囤积一天,前线的伤员非得被这么给拖死。更不要提这里面以次充好的,以假当真的,但凡一味药出了问题,你该知道后果。我怕到时候,他们一推六二五,非说是咱们给的方子是假的。这个锅我可不背。这骂名我也背不起啊!”

  宋怀民一时还真没话说了,林雨桐说的这些,谁都不敢担保不会发生。

  四爷笑:“我可听说了,他们可是连军粮也敢高价倒卖出去。他们占有的资源少吗?西药他们是不缺的,不能运到前线,不是数量不够……”

  “我明白。”宋怀民摆摆手,“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叫人觉得丧气。”

  这个话题此打住,三人制谈论各地的风俗人情,不再涉及其他。这一顿饭吃的也还算不错,吃完饭出来,外面的雪已经很厚了。两人亲自将宋怀民给送回去,这才返回。

  四爷拉了林雨桐又先去了饭点,买了一条羊腿和一副羊杂,“回去炖汤……”临走了,又想起什么,回头买了一个肉夹馍,夹的羊肉。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给常胜买的,怕这孩子等不到生肉变成熟肉馋的受不了。

  走回去得一个多小时,馍早凉透了。其实在路林雨桐想放到空间里的,但四爷拦住了,“家里人多,这么长的时间还热着,谁不怀疑?”

  所以进了门第一件事是先把肉夹馍给孩子放在炉子烤,常胜蹲在炉子边,跟等着喂肉骨头的小狗似得,可怜兮兮的。

  白元笑道:“念叨了这半天了,为了等好吃的,晌午都没吃饭。得把肚子空着。”

  林雨桐洗了手,身暖和了,才叫钟山他们挑水进来,炖羊肉。这边肉和料刚下锅,外面传来惊呼声:“林姐林姐钱妮要生了”

  要生了?

  “才八个月!”林雨桐边往出跑边解围裙,“怎么生了?”

  林雨桐一路跑去,钟山正在窑洞门口等着呢,“下了这么大的雪,今儿她还去班了。后半天觉得肚子不舒服回来了。一直在屋里躺着,要不是我进去告诉她先别睡,一会吃羊肉,我都不知道她这是……”

  钱妮摇头:“不到生的时候,生不了!”

  林雨桐气的想扇她,“你怎么知道生不了?”她号了脉,赶紧道,“你们去方大姐那边,用她家的锅灶烧水送过来,再去医院喊个护士过来帮忙……”

  钱妮深吸一口气,是没喊,“生孩子是这样的?我不知道……”

  “你这是累的很了。”林雨桐皱眉,“你怎么回事,在书店也是坐着办公的,怎么把你累成这样了?”

  钱妮咬着嘴唇,“我这不是没想到怀个孩子这么娇气吗?也是这两年跟着大姐静享福了,没干过什么苦活累活。人家也是怀孩子,生的前一天还挑水呢。我想着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帮着搬了几趟书,谁知道扛不住了……”

  这还自己坚持走回来?

  八个多月的孩子,小了很多。生起来倒是容易的很,一锅羊肉炖出来了,孩子也生下来了。

  “还有那什么工作组,非得要我坦白,坦白自己有没有反革命的思想和言论,我说没有,结果天天被找谈话,一站是大半天……我跟他们硬扛着,谁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么不济事……”

  这不是逼供吗?

  林雨桐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钱妮摇头:“都一样,我怎么能搞特殊……再说了,我不信抗不过他们……”

  愚蠢!

  “扛成这德行了?”林雨桐给她解衣服,“觉得怎么样?哪里还难受?”

  “没事,我好着呢。还能喝两碗羊汤。”钱妮喘着粗气,由着护士给她拾掇。方大姐在一边给她将屋子弄热乎了,听了直笑,“没心没肺的!”

  钱妮扭脸看孩子:“生了个闺女……”

  “不兴重男轻女!”方大姐回头呵斥了一声,“你这思想要不得。”

  “方大姐”钱妮疲惫的笑,“我不是重男轻女,我是……我俩这长相,生了个闺女,将来这长大了,这孩子得长成什么模样啊?我是愁她嫁不出去……”

  越说越没谱了!

  这孩子生下来突然,连个奶羊也没准备下。林雨桐偷偷地给这孩子喂了泉水,虽说早产的孩子生下来弱一些,但好好养着也没什么大碍。可孩子这种情况,钱妮不能再跑去班来。

  从里面出来,方云家拉了林雨桐,“要不将她先抽调到学校,组建个图书室。”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反正方便照顾孩子。

  至于学校的图书馆什么时间开始工作,这全由自己说了算。开窑洞,整修,这些活至少得等到开春才能干。到那时候,孩子都四五个月大了,也能带出去了。

  “行,这么着吧。”林雨桐也假公济私一回。

  两人说话,里面自然能听个大概。小护士边给孩子裹尿布,边道:“林院长对你可对亲妹子都好。”

  钱妮咧嘴笑笑,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不会犟着来,孩子早产了,不管自己还是孩子,都需要养着,“我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还拖累了林姐,怪不好意思的……”

  因为钱妮这突然生产,林雨桐每天忙完了,还得去照顾钱妮母女俩。没出三天,四爷打发人把之前在家里帮忙的翠婶给请了回来。

  “你什么时候干过老妈子的活计?”孩子的尿布钟山他们帮着洗,可钱妮一个女同志,也不能叫这些小伙子帮忙吧。还不是可着林雨桐用。四爷哪里舍得,“翠婶晚跟她们母女一个屋子里歇着。白天一半帮咱们干点家务,一半照顾那母女,你也好腾出手来。”

  只能这样了。替换钱妮的人一直没送来,因为这边频繁出来,这人选当然是得慎之又慎。如今又正好是审查干部时期,别的时候都要严格。

  林雨桐皱眉:“如今其他地方的审查可有些过了,听说每天基本工作都停滞了,会写什么思想汇报,要坦白自己的行为……”

  “闹吧,闹的过了,自然有人纠正。”四爷摇头,“这事你别出去放炮……”

  我能连这点轻重都没有?

  一场大雪过后,还不见晴,阳历新年到了。

  新年的头一天,廖凯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宋凯和结巴。

  “你们一来,我知道没好事。”林雨桐请人里面做了,将凳子都放在炉子边,大家围着炉子也好取暖。

  廖凯笑:“访问团要参观药厂,我们来征求你的意见。”

  “药厂嘛,也没说是哪个。想看看吧。”林雨桐看向宋凯,“那边正产跳蚤药老鼠药的厂子,叫他们随便看。其他地方休想。要成品药可以,拿药材跟咱们换。”林雨桐低声问宋凯,“咱们之前囤积的药材,这两年的消耗的差不多了。即便是阎老西和胡综南跟咱们换购了一部分,但这缺额也是巨大的。没有原材料,咱们自己也抓瞎。所以,不是咱们小气,是实在没辙啊!”

  宋凯笑:“你当人家专家是吃素的,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来?”

  “看出来又怎样?”林雨桐笑:“反正这事底线。其实算叫他们看,他们也看不出什么,咱们的每一个工序,都是各种独立的。即便是厂里的老师傅,也复制不出来。可是我怕他们偷学不了,却又想着破坏。那干脆绝了他们的心思。他们要看药厂,咱们给他们看。至于看出什么……跳蚤药?兴许他们是看错了呢。”

  廖凯看向结巴:“你呢?什么意见?”

  结巴摇头:“我只管执行命令,不管其他。”

  廖凯有些挠头,看着林雨桐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林院长,要是能确保对方真的看不出什么,,是不是可以考虑……大气一点,毕竟是一家人吗?如今又是这么一个时期,还是不要制造摩擦的好。”

  那是领导更倾向于放开叫人家参观。

  林雨桐摸摸鼻子,“那这么着吧。安全的事有巴哥呢,我不出面了。另外,我会安排下去叫人做出点假动作来,不会叫他们觉得咱们隐瞒了什么,这样可以吗?”

  廖凯这才笑了:“林院长……”他竖起大拇指,“还是您能领会首长的意图。”

  “学吧!”林雨桐哼笑一声,“我是当着他们的面做一遍,我敢保证,他们还是学不会。真要看两眼什么都明白了……”我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当天晚,林雨桐去了厂子,紧急调配了其他的药来,替代了关键的一步,又将这药粉加入其他的药粉,不是特别老道的行家,是分辨不出来的。

  第二天那么大大方方的叫人去参观了。

  对方显然对于言安的坦诚还是满意的,这里面有许多都是民主人士,由宋凯出面接待的。

  参观完,晚的时候,结巴来了。

  “对方也做了……不少小动作……咱们的人盯着……每一步都有人……碰过咱们的药粉……跟你交代的一样……他们并不是只看看……”结巴叹了一声,“还真是……防不胜防……”谁能想到,用湿帕子擦手,手湿了,一碰药粉粘在手了,然后再拿帕子擦手,看似净手,其实药粉全都粘在帕子了。还用有指甲勾起来看的,这藏药的功力也是见长。

  林雨桐挑眉:“你们没挑破了?”

  “哪里会不挑破?”结巴笑了起来,“凯兄也是……老辣,竟是最后……给他们送了……咱们的药粉……包成小包……”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各位用湿帕子收集的,还有指甲缝隙里的量都太少了,工党人做事向来大度,想要研究这是好事,如今这药送给你们,你们可以和你们自己取的样本对,看我们有没有藏私。”

  林雨桐笑:“这事做的好!有大道不走偏走小道。不过咱们也是没办法,人家那是家大业大,可咱们没有了原材料意味着断顿了,是要牺牲更多人的。”

  结巴笑了笑,随即神色郑重起来,“我是考虑着,咱们的药厂要不要搬迁?”

  “搬迁?”林雨桐皱眉,“你还是不放心?”

  “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结巴点了一支烟,“我习惯……留后手……”

  林雨桐叹了一声,“也好!要搬搬吧。只是这地方……”

  “这事我跟……凯兄商量……”结巴站起来,跟四爷打了招呼,急匆匆的又出去了。

  这事过了半个月,眼看过年了,结果半夜一声爆炸声响起,林雨桐一下子睁开眼,先把已经醒了的常胜抱在怀里,“别怕!”

  “我不怕!”常胜摇摇头,又拍了拍林雨桐的胳膊,“妈妈也别怕……”

  四爷披着衣服出去,扬声问外面:“哪个方向出事了?”

  钟山在外面应了一声:“看着像是药厂的方向。”

  “还真叫结巴给料到了。”四爷进来钻进被窝,拉着林雨桐赶紧睡,“人员和东西都撤离了。那药厂里白天也是一个班的战士扮成职工来来去去的。晚他们都在厂区外围,肯定出不了事。”

  林雨桐抱着孩子将被子拉了拉,“这么大张旗鼓的去药厂,藏的再压实也暴露了。他们倒是拍拍屁股走了,汪系和倭国特务倒是跟着他们嗅出了味道。”

  四爷这才道:“所以,如今这场运动也是及时的,虽说矫枉过正,但是隐藏在内部的人破坏力确实不可小觑,宁肯现在自己人受点委屈……”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光是这一年里,据说是抓到了一千多个特务,当然了,这里面肯定有被冤枉的,但也肯定不是全都是冤枉的。

  过年了,年三十的这一天,杨子回来了。

  挺突然的。

  “大姐!”警卫认得杨子,利索的放他进来了。

  林雨桐正在喂猪,回头一瞧,手里的盆子差点扔出去,“杨子?”这个胡子拉碴的小伙子是杨子?

  杨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没办法,人家笑话我小白脸。”

  “快进屋!”林雨桐拉着杨子往里面走,“你这怎么从前线回来了?”

  “换防了。”杨子深吸一口气,“南泥弯那边抽调离开,又将我们调回来修整。边劳动边修整。”

  四爷从书房出来,“如此也好,省的你姐跟着你们悬心。”

  杨子刚叫了一声姐夫,被溜达着出来的常胜吸引了,“我的大外甥……常胜!我次走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现在都这么大了?跟大哥长的也太像了。”

  常胜嘻嘻笑:“二舅!”

  “哎呦!小子,怎么认出我的?”杨子伸手将常胜举起来。

  “我的名字是二舅取的。”常胜不认生,“二舅你打胜仗了没?”

  “打了呀,怎么会不打胜仗呢?”杨子稀罕的不得了,扭脸跟四爷说,“这怎么跟变戏法似得,大变活人啊!一眨眼这才几年,小大人似得会跟人寒暄着说话而来。”还挺会找话题聊的。

  四爷叫杨子坐下,林雨桐那边提了热帕子过来叫他擦脸,“虽然还是瘦,但看着健壮了。”

  杨子接过帕子随便擦了擦,“能不瘦吗?后方自给自足还好点,前线吧,基本是吃不饱的。要是能有缴获,日子还好过点,要是没有,那可真是遭罪了。”

  后方的粮食很难按时按量的送往前线,到处都是封锁,所以前线的状况,是很不艰难。

  林雨桐二话不说,转身将灶火捅开,“我给你下点挂面。”

  几年不见细粮的样子一个人干掉了三斤,“从来不知道面条也这么香。”

  常胜看的眼泪汪汪的,把他的柿饼拿出来塞给杨子,“二舅你吃吧。”

  杨子的心瞬间化成了水了。

  四爷把杨子留下来,“晚住下吧。有些事也要跟你说一声的。”

  是杏子的事。

  林雨桐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杨子却没多想,到钟山他们宿舍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晚等常胜睡了,三个大人才盘腿坐在炕。

  林雨桐把杏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杨子听,“……这事,我也有责任,作为大姐,我没看护好她……”

  杨子的脸都白了,“不是!大姐!你别这么说。这跟你无关。”他身子往后一靠,靠在被子,“我二姐这人,我知道。她胆小,自卑,这种性子弄不好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她当初离家出走,是脑子一热的结果,可这导致的后果却不是她能承受的……可她怎么这里留下了,也不想想她的那个孩子离了她怎么过日子?还有那个花儿……无辜的孩子……要是叫大哥知道二姐干的这事……我都不敢想……”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咱们去睡吧,叫杨子也早早的歇着。”

  是想给杨子单独的空间,这事搁在谁身,都不是一时之间能接受的。

  可等林雨桐睡下了,才想起还没跟杨子说槐子的事情。第二天一早,杨子要告辞,“我请了半天假,今儿说什么也得赶回去。不过如今离的近了,我得空了,回来看看。”

  林雨桐简单的说了槐子的事,却把槐子跟于晓曼的婚事隐瞒了。一边说着,一边杨子收拾东西,“大哥如今也不知道在哪呢?总这么阴差阳错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聚齐。”她给杨子收拾了棉衣干粮,“另外,你要是有空……还是去看看杏子吧。哪怕远远的看一眼……”

  杨子一愣,半晌都没说话。隔了好长时间,他才道:“大姐……你别多想……二姐做的那些事……不说也罢。至于去看看……再说吧!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林雨桐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的点点头。是啊,两人是双胞胎,一个娘肚子出来的,生在一起长在一起,情分是不一样的。即便她再可恶,可要是真看见她吃苦受罪,他真的能无动于衷吗?与其心里煎熬,还不如不见。

  杨子朝外看了看,“只要她还活着,也行了。我知道她活着,足够了。在战场见多了死亡……能活着是运气,还指望什么呢?即便是吃点苦,那也是她自己该得的。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这也是事实。我去看了,又能怎样?”

  送走杨子,林雨桐有些遗憾:“还以为他会留下过年呢。”

  四爷叹气:“你也别多想,杨子不是那种心里没数的人。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知道。”林雨桐哼笑了一声,“遇这样的事情,他这个年也是够闹心的。”

  她这话的余音还在耳边,却不想转天廖凯来了,“……有个十万火急的新任务……”

  得!这个年是过不成了。

  四爷将廖凯带进书房:“什么要紧事,叫你这么急匆匆的跑来。”

  廖凯低声道:“从苏国运来了一批设备,如今已经到西按了。可是你们也知道,这设备咱们花费了多大的代价。但是偏偏咱们没人懂这玩意。这交割的时候……”

  四爷明白了,“什么设备?”

  廖凯低声说了几个字。四爷的面色一正,“需要我过去?”

  “还有林院长。”廖凯看向林雨桐,“药厂到现在都是全手工制作,这次花费了大精力弄来了设备,但还是那句话,咱们懂这个基本没有。”

  “我们去倒是没有问题。”四爷没有推辞,“只是这怎么运过来?”

  廖凯转脸看林雨桐:“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也是我非要林院长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只要咱们给他们救治几个重伤员,他们答应给咱们开个口子放设备进边区。”

  林雨桐挑眉:“这个买卖划算。”

  廖凯点头:“这批设备对咱们的重要性,两位都专家,想来也非常明白。所以,这任务只能由你们来完成。”琇書蛧

  “什么时候出发?”四爷直接问了一声。

  “马!”廖凯有些歉意的道:“实在是害怕夜长梦多。”

  四爷看向林雨桐,林雨桐看向在外面玩着的常胜,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四爷走出去,抱了常胜,“……我跟妈妈出去几天,你跟白元叔叔在家可以吗?”

  常胜看看四爷又看看林雨桐,眼睛马湿了,这孩子从来没离开过父母,“不能带我?”

  “不能!”四爷看着常胜的眼睛,“爸爸妈妈也要战场了,所以,你得守好大后方。”

  常胜瘪了瘪嘴,到底没哭出来,“能叫安安哥哥跟我住吗?”

  “怎么不好?”外面传来结巴的声音,“伯伯把人……给你送来了。”

  廖凯轻声道:“巴哥也去。你们的安全交给他了。”

  结巴笑了笑:“方云晚过来陪孩子。白天叫白元带着,家里还有翠婶做饭,一院子的警卫,出不了事。”

  林雨桐抱过孩子亲了亲,“你乖乖的。要不了多久,我们回来了。”

  常胜嘴一瘪一瘪的,“我不哭,你们去吧。我给你们断后……”

  “好儿子!”四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接过去塞给白元,转身拉着林雨桐往外走。好似再看一眼孩子走不了了。

  等两人出了院子,突然听见常胜压抑的哭声。两人脚步一顿,四爷还是拉着林雨桐的手扶她马,“走吧!”

  林雨桐骑在马,脑子从来没有这么乱过,满耳朵都是孩子的哭声。四爷嘴角抿的紧紧的,不时的看林雨桐一眼。

  到了交际处,四爷低声道:“别这样,跟其他的孩子起来,他算是幸运的。”

  “知道。”林雨桐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大家的脚步进了里面。

  房间里有洗浴的热水,炕放着崭新的衣服。梳洗过后,重新换旗袍大衣高跟鞋,淡淡的花了妆,她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回过头,见四爷已经穿好了,西装呢子大衣皮鞋。两人相互看了看,这一瞬间好似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跟随的人都换着衣服,长袍短褂的看似小商人。外面停着一辆军用卡车,四爷和林雨桐坐在驾驶楼里。廖凯拿了两把过来,“留着防身。”

  结巴带着人了后面的车厢,廖凯摆摆手,车动了。

  车厢里冷的很,林雨桐塞给了四爷一个小吊坠,他贴身放了,身子一会子暖和了起来。

  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段路好走,你们抓紧时间休息,等到了不好的地段,是想睡也睡不不着了。”

  还真是,到了晚,颠簸了起来。路本来不宽,还下了雪,又湿又滑。林雨桐坐在车那真是心惊胆颤。

  路不停的换司机,趁着换司机的空挡,该方便的方便,其他时候车是不停的。在路吃的是窝窝头,喝的是凉水。

  在路晃悠了两天,才到了渭楠。这个边卡设置的特别严密,结巴前去交涉,不大功夫有专人过来跟结巴说话,可能是事先打过招呼,对方并没有为难,车顺利的开过边卡,继续往前走。

  往前走了几十里,停下来换司机的时候,结巴跟四爷商量,“我看咱们还是在渭楠休整一番。”

  四爷看向结巴,“怎么了?”

  结巴低声道:“我需要给咱们的同志传递消息。”

  原来是要办事。

  四爷点头,“找家客栈,包下来吧。”

  过年期间,客栈哪里有什么生意。随便找了一家干净的,包了下来。这边刚安顿好,结巴进来了,“胡综南打发代表过来慰问了。”

  要自己救人,人没救之前,态度当然是客气的。

  四爷点头,“有请。”

  进来的人吓了林雨桐一跳于晓曼。

  她穿着一身的军装,靴子踩在地,发出响亮的声音。那一头长发盘在脑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紧跟着带了几分高傲,“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林先生……说起来,咱们可是故人……”

  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真是好几个副官。

  林雨桐也笑:“是啊,一别经年,于小姐一切可还安好?”

  这话听起来很真诚,于晓曼也知道这问候是真诚的。

  她的眼睛微微的湿了,转瞬收敛心神,“我一切都好,有劳林先生挂念。”

  林雨桐请她坐下,“没想到于小姐从军了,巾帼英雄,着实让人佩服。”

  于晓曼哈哈一笑,好似带着几分别有用心:“林先生难道没有从军?只是这军……”她划了一个八,“您是姓这个的吧。”

  见于晓曼身后的副官嘴角微微翘起,好似对于于晓曼这样的试探十分满意一般。

  林雨桐陪着于晓曼做戏,“我是一个大夫,只要是国人我都救。跟我是什么,姓什么,无关!”

  于晓曼呵呵一笑:“医者仁心,在林先生的身体现的淋漓尽致。”说着,话语一顿,“您瞧我,见到您只顾着高兴了,险些连正事都给忘了。我们胡长官可是说了,要我招待好林大夫,还有诸位。”说着,一招手,外面来了几个背着枪,端着托盘的战士进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一个盆子里放着金条,其他盘子里放着纸币。

  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四爷微微点头,林雨桐这才道:“如此盛情,倒叫人却之不恭了。替我们谢谢胡长官。这每一分每一,必然都会花在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身,这一点请胡长官放心。”

  于晓曼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面却露出几分不喜来,“林大夫还真是视金钱如粪土。也罢!这样吧。诸位一路劳顿,这住宿嘛也未免太简陋,地方我们已经准备妥当,还请诸位移步……”

  换个地方,肯定是在人家的监控之下。但这也是别人的地盘,对方摆明车马了,不走都不行。

  结巴点点头,林雨桐明白他的意思,起身道:“那叨扰了。”

  林雨桐和四爷坐的是于晓曼的车。司机开车,于晓曼坐在副驾驶座,四爷和林雨桐坐在后面。于晓曼正襟危坐,脸微微仰着,眼睛一眨一眨的。

  林雨桐坐在后面,刚好看见镜子里的于晓曼。她频繁的眨眼,叫林雨桐愣了一下,然后手心里感觉到四爷的手在跳动。四爷快快慢慢的不停的点着,跟于晓曼的频率是一样的。她细细的体会,脑子里灵光一闪,才明白这根本是用密码发报的模式在传递信息。

  她想说的是:小心有诈!

  林雨桐和四爷对视一眼,然后轻咳一声,再又咳嗽了几声。

  于晓曼低下了头,那咳嗽声传递的信息只有一个字知!

  可这到底是知道有诈呢?还是知道了自己传递的消息是什么意思?可恨身边的人多,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跟他们交流。

  渭楠是个小城,城不大。坐车十几分钟时间,到了对方给安排好的地方。一个小院子,里面是二层的小楼。住他们这些人足够了。

  渭楠是个小城,城不大。坐车十几分钟时间,到了对方给安排好的地方。一个小院子,里面是二层的小楼。住他们这些人足够了。

  “咱们进去看看。”于晓曼做了个请的姿势,“看里面的条件诸位可还满意。若是还有什么需要,请千万别见外,直言好。”

  林雨桐跟着四爷往里面走,从看门的,到扫院子的,都是人家的眼线。她得找机会跟于晓曼谈谈才行。心里这么思量着,脸却笑盈盈的,看向于晓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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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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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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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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