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敛财人生[综].>第751章 民国旧影(38)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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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母好半天都不敢说话,她也不知道杏子走的事情跟她说的事情有没有关系。vodtw.co一直是希望尽快的搬出林家的,在林家这么些年,受了多少闲言碎语。谁都知道自己的过往,谁能说自己的是非。是!如今槐子出息了。可是出息了,自己能在外面面前摆谱,难道还能在林家摆谱?这里住的可有不少长辈同辈。他们都是看着槐子长大的。槐子又一项不是个肯听自己这个当娘的话的人,不会因为人家说了什么迁怒。自己看不林家的人,但槐子却对这些年没有丝毫怠慢。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可对族里,却更好了。好些小子,却因为槐子,谋了好差事。槐子总说,要是没有族里的帮衬,那些年他一个孩子,怎么能撑得起这个家。杨子和杏子不也是东家一点米汤,西家一口菜的糊弄着长大的。甭管一大家子说的又多难听,但到底没看着生在家门口的两个孩子饿死不是。只这一点好,不管人家说什么,咱都得认了。他这么跟自己说,也总是这么跟杨子和杏子说。可叫他说,当年的那点恩情,已经在近七八年还的差不多了。自己有多大的罪过,要受他们一辈子的指摘。自己受了还不算,还得叫儿子闺女继续的感恩。没这样的道理。

  因此,那天她跟杏子说话,想叫杏子找桐桐,跟槐子说说,赶紧搬出林家这几间屋子算了。当然了,还有一个意思,是搬出去之后,这杏子的婚事也该提了。在林家这样的地方,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不会门提亲的。可等往大宅子一搬不一样了。周围交往的人家,那都是非富即贵的。还有那送钱门要好的刘家人,那家可是在城里开了十几个铺子的。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他家的小儿子跟杏子年龄相仿,说起来,也是好亲事。如今不以往,觉得生意人是不得台面的。有钱有好日子过。嫁过去是少奶奶,日子想想都舒坦。再说了,槐子是当官的,这些商户人家到底得忌讳着些,对杏子差不了。这么一想,越发觉得是个好主意。不免跟杏子提了两句。谁知道这丫头才出去读了几天书,杏子这么野。当时乖巧的屁都没放一个,转眼拿了钱走了。一声招呼都不打,连个端倪都没露出来。

  听着林母夹杂着一半抱怨的陈述,杨子脸都白了。他能想到杏子当时的心情。母亲的话大概说的十分不好听吧。什么你们不是林家的种,这些年在林家受了不少气。你们要给我争气,叫林家人看看野鸡也能变凤凰。这样的话她肯定说了,而且说的这还过分。他靠在炕围子,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不管怎么说,林家收留了他们母子三人,这辈子都还不完这情分。杏子性子绵软,娘这话是将她逼的没立足之地了。

  他苦笑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才道:“大哥,买个小院子,找个手脚麻利的伺候娘吧。她不喜欢林家,那别在林家住了。您是林家的嫡长子,没道理您搬出去。算您愿意,林家的长辈也不会愿意。我……我吃林家饭,穿林家衣长大,我跟杏子都是林家的人,这里是我的家……”他看向愕然的林母,“您不愿意,觉得这十多年在林家受的是苦是难,那不呆了。如今不是还能离婚吗?您跟爹干脆将婚离了。以后,各不相干!”

  “你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林母看向杨子,“你是非得气死我!我这到底是为了谁?”

  真为我和杏子好,别折腾。再折腾下去,我都要没脸面对大哥和大姐了。

  杨子不接这个话题,只看向林母:“您说二姐的婚事,还提到了刘家。那刘家的铺子全都是大烟馆子。这卖大烟的,没有不抽的道理。家里如今不缺钱,什么都不缺,您干嘛把我二姐往火坑里推。刘家给了几百块钱,说了点奉承话,您打算把我二姐给卖了?呵呵……娘啊,您少疼我们一份,反倒是我们的福气了。”

  说着起身,跟槐子和林雨桐道:“我去学校再问问吧。”不过希望也不大了,过了一周了,做火车,只怕早跑到天南海北去了。哪里找去?

  杨子一甩帘子出去了。留下屋里的三人面面相觑。林母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杨子说的都是什么意思,继而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嚎声。

  林雨桐看了槐子一眼,两人从东侧间里出来,在堂屋里坐下了。

  “大哥。”林雨桐面色有些沉重,“杏子只怕短时间内找不回来了。你想过对外的说词没?”

  槐子揉了揉额角,“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消失,要么是别有用人的人安排的,万一跟倭人有关,事情麻烦了。可要是事情跟倭人无关,又这么一走了之,八成跟工党那边有瓜葛。不管是哪一种状况,都不好处置。对外的说法……私奔了!只能私奔了!看一个穷小子,怕家里不同意,干脆一走了之。”

  要不然怎么解释?要是自家的妹子妹夫身不是担着大干系,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也犯不撒这个谎。可要是真有人说杏子的出走跟倭人有关,或者说是投奔了工党了。那杏子的大姐,桐桐身又会有什么样的嫌疑呢?这些事情看起来是捕风捉影,但是实质,到了关键的时候真能要命。

  所以,宁可是杏子的私德有亏,也别跟大事沾关系。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大了。

  林雨桐朝里面指了指:“只怕老太太不肯认下这说法。”

  “由不得她。”槐子摇摇头,“桐桐啊,我真是后悔当初认你回来了。”叫你跟着受这些烦难事。

  “我却庆幸。”林雨桐笑道,“没有大哥帮衬,哪里能处处顺心。说这次你不在,我们住在林家,跟住在堡垒里一样,安全!”

  槐子苦笑了一声,“是我的运气。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你一回来,我出门安心的很,知道家里有你照看,再没有不放心的。”

  这是兄弟姐妹的意义。彼此扶持,相互作伴。

  两人在林母的哭声静坐着,杨子回来的很快,进门往一边一坐,“……最近她确实是参加了学生抗倭救助会。跟几个医学院的学生走的有点近,下午的时候偶尔会去红字会。”

  槐子这才起身:“红十字会那边我叫人去打听,看看可能朝哪边走了?”

  杨子见槐子要走,一把拉住他:“大哥……二姐大概找不回来了。刚才进门的时候有人问娘哭什么,我说找不见我二姐了。有人说这大姑娘不见了肯定是跟人跑了,我没反驳。这样吧。要不然……姐夫那边怕是有麻烦。”

  竟是跟自己和槐子想的不谋而合。林雨桐一抬眼,正好跟槐子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槐子只拍了拍杨子的肩膀:“放心,杏子去了也是做护士的。即便是前线,也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她有胆子走这一步,反倒叫我出乎意料,我槐子的弟弟妹妹是不一样,有胆识!”知道是抗倭,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杨子抹了一把脸,眼圈却红了。

  槐子打听消息,天没黑打听到了,“应该是往辽东去了。”

  林雨桐皱眉:“辽东什么地方?”

  槐子摇头:“……哪里的抗倭联军很活跃。”

  他能这么说,大概是已经知道杏子大致的去向了。

  林雨桐没有再问,跟着叹了一声:“乱世是这样。国破家亡,四散流离。等吧,也许十年,也许十多年,只要还活着,总还是能见到的。”

  之后有人再问起杏子的事,林家只是黑着脸,从来没有主动说起过。可是很快的,流言还是传了出去。话说的很难听。都知道槐子的亲娘年轻的时候跟人跑过,如今生下的野丫头也跟男人跑了,果然是一脉相承的。有人热心的问槐子,要不要帮忙打听。毕竟做生意的,天南海北的跑,登一登寻人启事,也是举手之劳。槐子一概拒绝。语气也说不好。这更从侧面证实了这个说话。娘跟人跑了,妹子跟人跑了,丢人也丢死了。难怪从来不言语,别人一问跟点了炮仗似得。

  没几天连林德海都惊动了。他到林家见槐子倒是好意:“……说是我做主,给杏子说了个外地的亲事,将人远远的给打发了吧。别人顶多骂我不是东西,反正我也确实不是东西,骂骂呗。如今这亲老子卖了亲闺女的都有,我卖了野种算什么大事?反正我是混账了一辈子,亲儿子亲闺女都不管,别的跟我有什么干系。这骂名老子背了也不冤枉。总现在……一说起来,少不得提到你额娘当初的事。你这脸也太难看了。如今在京城,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别把自个的脸不当回事。你额娘那人糊涂……这么着,你刘婶子隔壁的院子你花几十块钱买下来吧。从后墙开了小门,平时那门两边都锁,如此,叫人看着是一家人。可关门各自过各自的日子。要不然你将你娘送出门,别人不说你娘糊涂,只说你不孝顺。可跟我紧挨着住着,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我跟你娘不在家里住,对外根本不用解释大家也能想到。你坚持在家里住,可这两间屋子,你怎么住?你这年纪不小了,早该成家了。不管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吧,这把屋子腾出来总是没错的。这是林家的屋子,自然该你住。你娘那边呢,对外说是顺便给杨子置办的产业。兄弟大了都得分家,杨子又确实不是林家的种,安置在外面,也算合情合理。省的谁指摘你的不是。越是当官,越是要爱惜自己的羽毛。这道理你好好的寻思寻思……”

  槐子听了,笑了笑也没在意,脸面这东西,他看的没那么重。或者说,这些年早习惯了。只要又本事,这点闲言碎语,能把人怎么样?

  可随后,外面的风声还是变了。说是林母想把闺女嫁到卖大烟的人家,是私自做的主。林德海气坏了,直接说了个乡下人家,悄莫声息的把杏子送去了。听说还收了人家不少钱。如今被槐子逼问了,才说出实情。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能怎么办呢?再说,到底是当老子的。还说林德海被刘寡妇挑拨,坚持要叫林母过去伺候他。槐子既心疼娘,又没办法忤逆爹,在刘寡妇的边买了个小院子,地契写的却是杨子的名字。还专门请了个哑巴婆娘伺候亲娘等等的话。

  林母本来是不愿意搬的,可到底那房契地契写的是杨子的名字。自己住了,这院子是杨子的。自己要是不住,保不齐哪天卖了。杨子不能总跟着哥哥过日子,迟早得顶门立户的。

  不得不说还是林德海了解林母,这不,林母搬的很利索,不管谁问,都是给大儿子腾房子,给小儿子看屋子,“屋子里长期不住人,好屋子也败了。”她是这么说的。

  对于杏子的事情,她只字不提。再拎不清,也知道杏子去辽东的事叫人知道了,是要出大事的。

  一个到处宣扬,一个低头默认,杏子的事这样被变成了事实。

  嫁人了!嫁到乡下了!

  有那见不得人好的,说是林家这是在遮丑呢,肯定是私奔了,为了面子才说是嫁到乡下了。反正说来说去,杏子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了几天学的人,谁也不会想到她到底是去干嘛了。

  改忙大事的还得忙大事,但是过日子嘛,细碎的小事从来都不会少。日子在流言一晃而过,转眼到了暑热的天气。

  林雨桐一大早的,拿着团扇,扑腾的扇着。

  “今年这刚一入夏天,热的灼人。”佟婶说着,吆喝着采买的,“到村里多收两车的西瓜存着,今年靠这个降暑了。”

  林雨桐看着佟婶安排,这些琐事,她甚少插手。

  白元从外面进来,只穿着大褂子,不时还把衣襟撩起来擦一把头的汗。好多不讲究的小伙子如今都光着膀子呢。白元算是明的。

  他递了帖子来,“郑家叫人送来的。”

  林雨桐接过来,是郑东的夫人,说是家里开茶话会,请自己过去捧场。

  这种女性间的聚会,林雨桐向来去的少。姚华女士那边的规格高,相对也明一些,大家说的到一块去,她一般肯定会过去的。但像是一般人家那种附庸风雅,她很少去凑热闹。但是郑东又不同。

  这家伙跟自家的关系很微妙,所以这面子必须得给。

  “回人家,到时候一定过去。”林雨桐将帖子看了看,答应了下来。

  到了那天,林雨桐花了裸妆,叫自己看起来更精神行了。大夏天的,穿短袖旗袍固然好,但是行动间其实是有些束缚的。她选了白色绣着袖,袖口衣摆都是荷叶边的敞口,下身是翠绿的裙子,刚好到脚踝,裙摆大,走路半点不受拘束,再搭配一双白色的低跟鞋,一个白色银链子的小包,完美了。

  林雨桐到的时候,很多人都到了。郑太太笑眯眯的迎过来:“我还怕您不过来呢。”

  “嫂子请了,怎么也得来瞧瞧。”林雨桐跟郑太太客气。其实这位郑太太为人也挺好的,不过自己是过不了她的日子的。没事打打麻将逛逛街,这是她的日子。她跟郑东结婚的时候,郑东才十六岁,正在街当混混呢。都是她一针一线的养家。所以据说郑东对这位太太很敬重。郑东有一子一女,都是这位太太生下的。前两年都送到美国求学去了。这位太太爱找林雨桐说话,是因为想听国外的事情。当娘的是这样,好似多知道一些,心里能踏实两分。

  进了大厅,里面还真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林雨桐挑眉:“这是?”

  “我们家老郑不知道从哪里认识的,顺便请来了。”郑太太小声道,“别的罢了,只身的味道,太冲了。”

  很多人确实是不喜欢这些老外身的味道。

  林雨桐跟郑太太说笑了两声,叫她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她自己则朝于晓曼和陶桃的方向走去。这两人今儿也来了。

  “倒是少见的很。”她前去打招呼。

  于晓曼在陶桃面前不会表现的很林雨桐很熟,也客气的笑:“金先生我们是常见的恶,真是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见林先生去查岗。”

  “那厂里除了两位没女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林雨桐朝陶桃看去,“你说是吧,陶小姐。”

  陶桃倒是想趁机跟林雨亲近,只是于晓曼这女人碍眼的很,戳在这里一动不动,有些话倒是不好说了。

  三个人小团体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听另一边喧闹了起来。

  “怎么了?”陶桃低声嘟囔了一句,端着茶杯朝那边走了过去。

  于晓曼轻轻的拉了下林雨桐的袖子,示意她也跟去看看。可到了跟前,林雨桐才听到那个所谓的英国女记者说的是什么。她在请求一个太太,想叫她让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将脚的鞋子脱下来,她想拍一张华夏女人的小脚照片。这太太一脸谄媚,此时正怒视着那丫头:“叫你脱你脱,装什么装?老爷带着你参加会,你那脚不也叫不少男人看吗?今儿这里只有女人,脱下来怎么了?”

  那丫头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吓的缩成一团。

  林雨桐看的直皱眉,都是女人,这女人的小脚如同胸一样,除了丈夫,谁能看?这跟当众叫人赤体有什么区别。一个洋人的请求,另一个华夏女人坚决却执行,为此不惜逼迫自己的同胞。而这里还有一圈人围观着,似乎是在看笑话,谁也没有出头。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的丑陋的。

  看着那个英国记者和同伴交流,她们说的是英语,谈论着华夏女人的脚是如何的丑陋,男人的审美和心态是多么的扭曲。

  林雨桐冷笑一声,还真以为别人都听不懂呢?“女人缠脚是恶习,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失礼的理由。华夏人病态?要是我没记错,英国女子也有缠腰的恶习。为了达到蜂腰一样的效果,用绑带将腰身勒紧。更是又许多的出身高贵的女性为了缠腰,使生理发育终止真是患严重的腰病肾病,得了肾炎肾萎缩的皆是。这难道不是一种病态。”

  这不是只看见别人丑,照不见自己吗?

  她用英语说了一遍,又用汉语说了一遍,看着那个英国记者,等着她说话。

  她们大概也没想到在这样的聚会能碰听的懂英语的人,一时有些尴尬。

  林雨桐朝那个逼迫自己丫头的太太看了一眼,这才对郑太太道:“这是谁家的太太,献媚洋人到了这个份,呵呵……”

  这个呵呵,可真是什么意味都有。

  郑太太也没想到聚会会出了这样的事。她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林雨桐也没想得到她的回答,直接将茶杯子一放,客气的道:“今儿我还有事,不好意思,搅了你的聚会。”

  说着,朝那记者鄙夷的看了一眼,谁也没搭理,起身往出走。她觉得,这样的聚会,以后还是少参与为好。怪没劲的!

  结果第二天,林雨桐在聚会怼了洋人的事不知道怎么的,传开了。宋校长的夫人姚华还专门打了电话来:“还是你这脾气叫人觉得痛快。”

  林雨桐呵呵,怼了洋人倒成了了不起的事了。可见整体民众的心态是自卑的。

  紧接着,她收到了好几个妇女团体的邀请,什么救助会,互助会都有。她能推的都推了,这些活动一点都没有帮四爷多做点核算来的实用。

  后来郑东又带着郑太太来了一次,说是给林雨桐道歉的。说是郑太太是个没用的,遇这样的人该轰出去等等。郑太太用白眼翻了他好几下,他也好似没看见一样。倒是跟林雨桐说话,透着一股子实诚劲:“咱没读过什么书,那洋话更不懂了。要是知道这样,干嘛请她们来,反正我一个都不认识。这不都是那个什么陶桃帮忙参谋的吗?以后啊,这样的聚会我也不办了。没事请说的到一起的听听戏,打打麻将,再不行在馆子里定两桌席面,大家乐乐呵呵的完了。这交际之道,还是按照咱们老祖宗的老办法办更实在些。再不学什么洋派了。妹子,别说你不自在,是我这做主人的都不自在。”

  男人说男人的,女人说女人的,笑笑呵呵的把这事给揭过去了。

  这两口子来,这次之带了一样礼,林雨桐看了看,竟是可口可乐。

  好几箱子瓶装的可乐,是那种小汽水瓶装的。以前在沪的时候见过,有专门的售卖亭子在接头立着。京城也有,好多婚宴,体面的宴席,都将这个当成除了必要的酒水之外的首选。但林雨桐还真没买过。她留了两瓶,剩下的全叫搬到前面分给学生喝了。

  回头开了递给四爷一瓶,才问他:“刚才跟郑东嘀嘀咕咕的又说什么呢?”

  四爷向来不爱喝这些东西,“一百年不喝都不想喝。”说着往一边一放,这才说起正事,“白坤最近有点忙,好似急着筹措粮食。郑东如今也在偷偷做粮食买卖,我跟他说是沪的客商,他也没多想。到时候叫迈克出面,他在沪还有一家面粉厂。采购粮食倒也不怕人查。从沪倒个手,运出去行了。”

  林雨桐这才了然,如今夏粮下来了,粮价正合适的时候,要死加一厘的利原地一倒手,这赚的可都不是小数目。

  这事她插不手,拿着可乐去书房:“晌午做可乐鸡翅,吃不吃?”

  “吃!”不爱喝,但做别的,还是行的。

  叫林雨桐说,今年过的跟去年起来,顺遂的叫人有点不敢相信。忙还是照样忙,但真没有什么糟心的事。

  一直到秋风起,从白坤那里听说长征开始了。林雨桐这才恍然,这大半年这么一晃过去了。

  也许是日子过的太顺遂了,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叫林雨桐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这个时代的产酷性。

  槐子这天来了,情绪有些不好,他是来找白坤的。

  对于白坤的来历,槐子心知肚明。知道这里说话是安全的,他也没犹豫,直接道:“乔汉东那边昨晚好似是暗杀了什么人,我么打听出来,但出事的地点在法租界。”

  白坤皱眉,他的任务不能跟别的有交叉,因此对于槐子说的事,他半点也不知情,“你知道哪个被暗杀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槐子摇头,“不过能叫乔汉东派人暗杀的,还能是什么人呢?”

  是倭国间谍的话早叫嚷开了,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他的丰功伟绩。而如今不声不响,那么这人的身份还用猜吗?肯定是共党了。而且身份还不低,要不然不会派人暗杀。

  白坤站起来在屋里转圈,想要打听却也无从着手。

  林雨桐起身:“我去吧!我去联络曲桂芳。或者,去试探试探于晓曼。”

  白坤摇头:“不用,还是我想办法吧。你的安全更要紧些。”

  四爷看槐子:“人当场死了?还是被押着?要是押在法租界,是不是能花点钱把人赎出来?”

  槐子沉吟:“有人看见法租界的工部局出动了,应该是受了伤。可要找人贿赂,谁去?”

  “你去!”四爷低声道,“你大大方方的去。要真是工党的人,只说你想抓个要犯为以后的升迁铺路。过去是捡漏的。有现成的要犯花钱买来也是一样的。等把人弄到手里了,是移花接木也好,是偷梁换柱也罢,到时候再说。另外……你叫陶桃一起,有她跟着你,对你是一种保护。”

  槐子应了一声:“也好!我这去。”

  槐子当天去找了陶桃,请她吃饭,无意间将那事当闲话一样说给陶桃听,“……我手里要是有几个要犯,以后的路好走了。”

  陶桃给槐子夹菜:“法国人要工党有什么用,看他们要什么,大不了花点钱是了。如今你是署长,下面的孝敬可不少。这个价钱咱们出的起。”

  两人说笑着,吃了饭去法租界。到了地方才知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将人给带走了。槐子花了钱,这才打听出来,是金陵那边出面办的事,而名字却叫他大吃一惊。

  当天晚槐子返回来,还有些惊魂未定,“贿赂法租界的是宋美令和孔祥西。人被押到了军分会。那边……又到了这个级别,咱们的手伸不过去。”

  连这两个人都惊动了,那么这个被押到军分会的人是谁呢?

  半个月后,从监狱里传出消息。人已经被杀了。

  那一天,天下起了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却叫人心里堵的难受。槐子跟四爷说大厅来的烈士牺牲时的情形的时候,林雨桐都不敢听。现实永远故事演绎的更加血腥和残酷!

  紧跟着白坤病了,坏消息接着一个坏消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长征之初,前途晦暗不明。他心里焦灼,再加操劳过度,躺在炕起不来了。

  林雨桐给开了药:“还是那句话,得养着。以后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忙呢。”

  白坤躺在炕心也闲不下来,不停的叮嘱林雨桐:“还是要小心,别以为如今彻底的安全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会射来一颗子弹。”

  林雨桐一一应下来了,连连保证会小心的。

  可到了年跟前,四爷刚得的新座驾还是被枪击了。汽车是郑东配给四爷的,那天也是巧了,四爷本来是要出门的,可林雨桐那天例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花房里给菜地浇水脚泡到冷水里受了寒,几百年都不痛经的人那次偏疼的不行。林雨桐要扎针止疼,四爷非说那不是办法。又是塞暖水壶,又是熬姜枣茶,将她塞在被子里,又来陪她。在热炕躺着,他还用手给她暖着。本来要去厂子的,结果因为陪林雨桐没去。车除了司机,剩下的一个是铜锤,他想进城去办事的。m.xiumb.com

  铜锤反应倒是迅速,身带着枪当场反击了。他们没受伤,但也没逮住对方。

  “远远看见了,是个瘸子。”他回来会是这么说的。

  一说瘸子都知道这是丁帆了。

  槐子咬牙:“这次非逮住这孙子不可。”

  有一个漏之鱼,不定什么时候出来咬一口。这回是幸运,下一回呢?

  于晓曼负责四爷的安全,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回了三十八号。跟乔汉东抗议,“我早说过了,这个人是个麻烦,早一点清除早好。可你们呢?一年的时间也没将人给抓住。这要是万一出了事算谁的?这个锅我不背。另外,这次的事我会直接跟侍从室汇报,不会再做任何隐瞒。”

  她发了一顿脾气,摔门出去了。乔汉东心里骂了一声,这才转脸对一边的曲桂芳道:“嚣张成这个样子,难道我想这样?真他娘的窝囊!谁都敢过来跟我吼几声。”

  曲桂芳笑:“不管如何,态度总是要有的。”

  乔汉东冷笑:“整天实验来实验去,钱一分没少花,可谁见他们的武器了。消耗那么大,不见成果,他到底有没真本事还两说。别说于晓曼要往告,是我也得往告一告,他委屈?谁又不委屈?”十分不满的样子。

  过了两天,乔汉东的态度经由曲桂芳的转述,已经传到了林雨桐的耳朵里。

  “他的态度应该是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态度吧。”林雨桐皱眉:“看来对于不批量生产武器的事,不满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只怕之后,压力更大,咱们的处境也更艰难。”

  四爷笑了笑,“无事!有人看不惯,自然有人看的惯。当局这些军系,从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央军看不,不定于没有别人递来橄榄枝。怕什么?”

  不怕什么,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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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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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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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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