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敛财人生[综].>第681章 庶子高门(65)三合一
  庶子高门65

  闹鬼这事,也是林雨桐和四爷能知道。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其他人,包括金成安,也不可能这么快收到消息。而且宫里封口了,这事哪里能由着流言传出来。

  第二天进宫领宴,永康帝根本没露面。一直都是太子在应酬。

  李雨桐去了后宫找宸贵妃,四爷坐在勋贵的堆里,也不跟金成安坐在一起,他只紧挨着同样是驸马的靖安侯。两人凑在一起,时不时的碰一杯。这两位一个年长严厉,一个高冷。还真没什么人急着去攀谈。被众人冷落,这两人也不介意,像是没发现众人时不时的打量的眼神一样,自在逍遥的很。

  “怎么回事?昨晚的事情……都知道了吗?”靖安侯瞧四爷,“我这驸马,都已经是过气的老驸马了,你可真是鲜嫩的时候,我的消息自然是不及你灵通的。”

  这老不正经的,说的都是些什么。

  四爷笑了笑,主动给斟了一杯酒过去,“昨晚是……有些不大安稳,您也别往里面掺和,是大长公主,能少进宫还是少进宫。惹什么,真犯不了。”

  靖安侯侧着身子,将酒杯接过来,眼神稍微往太子的方向斜了一下,“怎么?这位的爪子亮出来了?”

  四爷点点头:“所以才说,避着些,省的误伤了。”

  靖安侯跟着一叹:“这么闹来闹去的,叫我说,还不如拿着刀子直接干呢,谁撂倒了谁都算是本事。跟去年除夕一样,你瞧,干成了的,如今不也高高在的坐着呢?谁真拿他怎么样了?跟面做的这位起来,东面这位,手脚可有点拖泥带水,忒不干脆!咱们这些人呢,也整天跟着提心吊胆的……”

  四爷将靖安侯的手往下一压,“您这话倒是痛快了,可这真要是真刀真枪的干了,可是要死人的。”哪次叛乱,不得搭进去几万条命啊。这还是直接的损失。最怕的是人心惶惶,老百姓的日子真没法过了。如今看着争来斗去的不消停,可是终归是权力心的事。能参与进来的,都在最顶端。能看明白的,也都是层的一部分。连下面的官员大多数人都看不明白,更不要说老百姓了。你是人脑袋掐成狗脑袋,他们也不知道。不知道是福气,能安稳的过日子。这个道理这么简单。

  靖安侯转着手里的杯子,笑了笑。然后突然道:“你次跟我说的,究竟是几个意思?是有意叫我再去戍边吗?”

  四爷好半天没有言语,随意的朝左近看了看,见没几个人盯着他们不放,才小声道:“那您是觉得暂时避开这个风口浪尖好呢,还是留下来蹚浑水好呢?”

  自然是暂时走的越远越好。

  靖安侯点点头:“可这要想走,也不是轻易能脱身的。”皇不答应,说什么都是白搭。

  “这个……自然有我想办法来谋划。”四爷轻巧的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这俗话说的话,无功不受禄啊!他可不认为人家真跟自己投缘,才会这么费力的帮自己。付出了,会期望回报。他又想叫自己为他做什么呢?

  靖安侯看向四爷的眼神一下子幽深了起来:“你这语气……真没想过取……而代之?”毕竟,他是宗室子弟,真要是他位,阻力不会很大。而他更有个别人没有的优势,那是他的媳妇云隐是皇的亲闺女。

  四爷笑了一声,摆摆手,没法继续这个话题,“您真想多了。您现在最该考虑的可不是这个。”他提醒道:“太子过了孝期了,太子妃的事情,也该提日程了……”

  靖安侯心里咯噔一下,自家的孙女外孙女一堆,他可还不想轻易的跳太子的船呢。不说这云隐跟驸马不是省油的灯,那李妃的肚子里不是还揣着一个凤凰蛋呢吗?真要是生下皇子,那才是真热闹了。这小子提醒的对,京城里自己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先避开这这些纷争再说。

  四爷见靖安侯应下来,笑了笑。这可是一步不动声色的暗棋,它的重要性简直无可替代。默默的喝下杯子里的酒,朝太子看去。

  太子跟来敬酒攀谈的朝臣有说有笑,看着温和宽厚,但这间的分寸,又拿捏的极好。什么人来敬酒,他需要真喝。什么人来敬酒,他只需要抿了抿。什么来敬酒,他完全可以坐着不动。这都是有讲究的。而太子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儿还能若无其事。可见其心性之坚韧,适应能力之强。

  而林雨桐此刻在北辰宫,坐在甘氏的对面。

  “除了御书房,别的地方有发现吗?”林雨桐这么问道。

  甘氏摇摇头:“没有!这宫里的主子,也这么几个,要是真有其他人也见到了不该看见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那这是冲着永康帝去的。

  林雨桐皱眉,也不去问闹鬼的细节,只道:“那皇呢?他如何了?”

  “吓坏了。”甘氏说着,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吓坏了?”

  这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吓着分不清楚吗?

  甘氏像是回忆似得道:“我进去的时候,皇确实是浑身发抖,吓出一身汗也确实是真的。但是人被吓到了极致,是会生出勇气的。”

  林雨桐点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嘴里经常会说什么你给我出来,我要把你怎么怎么样之类的。是一个匹夫,都会如此,诸如嚷嚷些什么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之类的话给自己壮胆。可一个掌控别人生死的帝王,这么怂了?

  这要是细想,真觉得有问题了。

  甘氏见林雨桐明白,道:“以他的性子,肯定会说,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变成鬼了我更不怕你了。我能杀你一次让你变成鬼,那能杀你第二次,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才是他的性格。也许当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是被吓了一跳,也确实是心虚了。但是……后来……等反应过来了,该是在做戏吧。”

  林雨桐心道,这两人可真是够相互了解的。她叹了一声:“您在这间,没有落井下石吧?”

  甘氏心里一跳,想起两人的那番对答来。当时他可能没觉得如何,可这过后想想,只怕明白自己当时是在借势吓唬他。怪不得转脸叫自己回了北辰宫呢,原来根子在这。

  林雨桐看了甘氏一眼:“您还是有些太急躁了。”

  甘氏用指甲拨弄着手腕的镯子,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真是有些急躁了。”她深吸一口气闭眼睛,“但这都不是当前的要务,当前最要紧的,是御书房的鬼是怎么闹起来了。连御书房都不干净了,那这宫里,什么地方是干净的。这人是怎么渗透进来的?幕后的这位,究竟想干什么?杀了太子容易,逼急了谁还管什么太子不太子的。但是这太子背后牵扯的东西,才是叫人顾忌的。不把这背后的手给揪出来,皇是不会安心的。而皇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我了。即便心里对我不满,他也不会露出来的。而我……”不会给他再奈何我的机会了。

  晚回去的时候,林雨桐将今儿跟甘氏说的话,对四爷说了一遍,“其实……我觉得御书房可能并不是有内应,而是……”

  四爷看向林雨桐:“而是什么?”

  “密道。”林雨桐低声道:“这宫里,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密道?”

  皇宫这地方,有密室……这个不怪。但是说到密道……给皇宫里修建密道,四爷还真不觉得这会是个好主意,“不少人还说紫禁城里有密道呢?”

  林雨桐皱眉:“那紫禁城到手的时候,可是二手货了。正经的二手房,咱们都没发现,不等于说没有。”

  四爷拿白眼翻她,整了半天,自家一直住的都是二手房啊!“这么说,你跟着爷可真是受了委屈了。都没叫你住新房。”

  林雨桐马狗腿:“咱家的园子,大部分可是新的。”

  四爷哼了一声,拉林雨桐:“睡觉!睡觉!我叫人盯着呢,到底怎么回事,过两天有消息了。”

  夜里的风呼啸着,甘氏坐在永康帝的对面,“您是今晚打算熬着了?身子不要了?”

  永康帝脸带着几分苍白:“哪里敢合眼?”

  甘氏朝外面看了一眼,禁卫军将御书房围得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成,屋顶,房梁,都藏着人。这要是再闹鬼,那可真有点意思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顺着往边一靠,手里拿着折子:“要不我跟您念念?”

  永康帝摆摆手,看起来浑身都紧绷着。

  甘氏道:“您是九五之尊,百邪不侵,根本用不着害怕。古来的帝王……哪个有手是干净的?真要有鬼,这世哪里还有人呆的地方?”

  永康帝深深的看了一眼:“是啊!这个道理朕自然明白,这人鬼可怕。可朕是想,他这么折腾,目的究竟是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吓死朕?那还不如直接给朕灌来的利索呢。所以,这看似是太子挑头的事,其实不然。太子以为他在用别人,可真实的情况只怕是他被别人给利用了。至于说他知不知道他自己被人利用了,这个朕不得而知了。但这个不重要,朕只想知道这能操控太子的人是谁?端亲王死了,端亲王府只剩下妇孺……应该翻不起大浪才对。”

  所以,这个人是谁才越发的叫人觉得看不分明。

  甘氏垂下了眼睑,这也正是她想不通的地方。“您昨晚之所以被吓住了,不是看见那字迹,而是……后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人能在皇的床头闹鬼,那么借机刺杀岂不是易如反掌……”

  话没说完,永康帝的冷眼瞥了过来,“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甘氏嘴角抿了抿,轻轻的笑了:“您说的是。”

  永康帝端着茶盏,慢慢的闭了眼睛。其实自己当时是真的吓住了,可天慢慢亮了,他才醒过神来,这才是真的后怕了。

  而甘氏则在心里琢磨,这背后的人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一心的想要帮太子位,倒更像是要折磨永康帝一般。

  来福端了一壶茶来,给两位主子都斟了一杯,慢慢的退下去。

  一杯茶下肚,看看沙漏,已经是子时了。

  甘氏突然觉得眼皮子有点发沉,突的,眼前的场景猛地变了,她只觉得,脚下湿黏黏的,到处都是血腥味。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顺着一点亮光走了过去,火把照耀下,地全都是身首异处的尸体。

  “爹……娘……哥哥……嫂子……虎儿……”甘氏的嘴里念叨着,手慢慢的颤抖了起来。那一个个鲜活的人头,都睁着眼睛看着她,好似在责问她为什么没有给他们报仇一般。甘氏摇摇头:“没忘……没忘……等等……还得等等……”

  哐当一声响,甘氏马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还没回过神来,发现永康帝狰狞的脸色,手脚不停的挥舞着。炕桌被掀翻了都不知道。

  她还没有做出反应,来福何嬷嬷等人听到响动冲了进来。看到皇的样子,来福面色一变,赶紧前呼喊:“陛下!陛下!您醒醒,陛下!”

  永康帝不仅没有清醒,那乱舞的手也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把掐在了来福的脖子。来福惊恐的睁大眼睛,不一会,脸色都憋的发紫了。

  屋里谁也不敢动,不知道皇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

  甘氏顺手拿起一边的玉枕,抬手砸在永康帝的后脖子处,嘴里却喊着:“孽畜,这里也是你敢来的地方?”这一声格外的响亮,外面的人听了,脸色都不由的变了。难道真有鬼?那这鬼不怕皇倒是怕宸贵妃,岂不怪哉?

  永康帝马软软的倒下去了,何嬷嬷知道,这其实是被自家主子给砸晕了。

  来福浑身瘫软的跪下,双手抚着脖子,憋的直咳嗽。好半天,等甘氏和何嬷嬷将皇都安顿在榻了,他才缓过来,慢慢的站起来,对着甘氏道:“谢娘娘救命之恩。”

  甘氏看着来福脖子的印记,摇摇头:“皇醒了,你该怎么回话,自己可明白?”

  来福心里一跳,自然明白。总不能说是宸贵妃为了救自己而打了皇,如此,自己这条小命真的完了。不是他不想当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实在是刚才面对死亡简直太近了,近的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甘氏见他知趣,这才指了指已经摔碎的茶壶,道:“这茶是你送来的,问题出在这里。你小心的将残渣带下去吧。”壶虽然碎了,但是那碎片,还是残留着茶水的,要查应该很快能查出来。

  来福面色一白,这次是真的诚心诚意的给甘氏磕了三个头。要不是自己刚才知机的早,这会子事情怕不是这么处理了。等皇知道是自己出了差错,那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如今这样,是宸贵妃替自己隐瞒下来了。

  看着来福将一切都收拾利索,慢慢的退出去。甘氏才朝屋顶看了一眼,面的人要是聪明,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们顶着,还除了差错,也够掉脑袋的。凡是不清不楚才更好呢。

  这么想着,刚要吩咐人叫太医过来,外面乱起来了。来福战战兢兢过来,“娘娘,朝凤宫和漪澜宫都闹起来了。”

  “东宫呢?”甘氏急忙问了一句。

  来福摇摇头:“东宫并没有打发人过来。”

  那是东宫并没有闹起来。甘氏挑眉,也不知道这是聪明还是不聪明。

  “你守着陛下,我去瞧瞧。”甘氏说着,拿了大氅,带着何嬷嬷急匆匆的出门了。

  而林雨桐此时,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塞了一丸药到嘴里,马又给四爷塞了一颗。

  这味道四爷不陌生,因此吞咽下去之后,马睁开了眼睛。他没急着说话,而是看着林雨桐,见她静静的躺着,然后警惕的四下里瞧。

  其实这么瞧着,根本瞧不出什么。两人睡觉都是在帐子里。帐子遮挡的密密实实,外面根本看不清楚。

  林雨桐以前挺喜欢这帐子的,因为古代的屋子,跟现代可不一样。一是屋子高,而且这顶棚可不会那么干净,时常的会掉一些灰尘下来。有了帐子顶,不会有什么东西掉在床了。再则,这屋子也都是足够大的,在周围空旷的地方人没有安全感,是睡不踏实的。所以,她才一直喜欢这给人安全感的帐子。

  可如今,这帐子却碍眼的很。

  想出去,又怕打草惊蛇。林雨桐只能这么忍耐着。

  慢慢的,她鼻子突然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是追踪粉的味。是新婚晚那个人,被林雨桐给撒了追踪粉在身的。这事过去之后,林雨桐从四爷那里知道,这里面有金成全的手笔,是他跟哪位王爷借的人手。既然知道了主谋,那么这小人物,她也没放在心。这么长的时间,几乎都忘了还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他又再次出现了。

  而这次,不可能跟金成全有关系了,当年猜测的王爷更不会是当年的恒亲王,如今的永康帝。那么,这人只能是端亲王的人。端亲王已经死了,那么如今他们听命于谁?太子吗?

  林雨桐心里存着疑惑,又见四爷睁着眼睛看过来。悄悄的将一个蜡丸递给四爷,趴在他耳边道:“捏碎了,扔出帐子。”

  四爷睡在外围,手从帐子里轻易的能伸出去。

  捏碎的蜡丸,发出一种迷惑性极强的味道,像是煤烟味。

  不大功夫,听见一声响,还带着闷哼声,这是房梁的人结结实实的摔下来了。

  林雨桐和四爷这才起身,将帘子撩起来。四爷下去直接将灯挑亮,屋里的地方,趴着一个黑衣人。

  “小心些……”林雨桐将衣服穿好,提醒了一句。

  四爷嗯了一声,用脚将人给翻过来,又撤下这人脸的黑面巾,露出一张憨厚的脸来。

  林雨桐哼笑一声:“新婚当晚,动手的是他。追踪粉的味道虽然淡了,但我还是能闻出来。今晚给咱们下的是一种致幻药。能叫人心跳加速,供血不足,如此,人的情绪会高度紧张亢奋……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若是有人或是事刺激过,晚的梦多半于此有关……”

  而对他们来说,白天纠结了一天的,可不是闹鬼的事吗?那么有了这个心理暗示,这梦境只怕也会放大这种恐惧。不是心志坚定的人,很容易被情绪带到沟里去了。

  四爷皱眉,然后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给咱们下药?只怕这宫里今晚也不太平。”一个人见鬼是眼花,那两个人都见鬼绝对不会是眼花。等到跟皇关系亲密的人都被恶鬼惊扰,那这事可大了。这可不是想瞒瞒的住的。

  “太子这是要干什么?”林雨桐的眉头皱起,“想说皇是失德,不配为君王吗?这么费事做什么?直接毒死不完了。之后……再将过错往别人身一推,他自己名正言顺的太子他怕什么?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难道这背后的人,看似在帮着太子,但其实也并不希望太子位?”

  四爷点点头:“是这么回事!”

  “那这人是谁?”林雨桐看了地的黑衣人,“既能指使端亲王留下的人,又不想太子出头……”

  那这只能是端亲王府的其他人了。

  四爷点点头,“我叫人查查端亲王府。”

  林雨桐一叹,这要真是被圈禁了,还有这样的本事,那林雨桐不得不说一声了不得了。“可是太子他……究竟是知道不知道这背后之人的算计呢?”

  “孤不是傻子!”金云顺暴躁的起身,对着吉祥喊了一声。

  吉祥看着太子头的青筋都起来了,赶紧道:“殿下,如今朝凤宫闹起来,你看你要不要去看看皇后娘娘?”

  “看什么?”金云顺呵呵冷笑,“看看这皇宫里的人都见鬼了,孤这里没事!”说着,他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和胳膊划了两刀,血珠子一下子渗了出来。

  “殿下!”吉祥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传太医……传……”

  “闭嘴!”金云顺的眼睛透出一股子狠厉,他手里挥舞着匕首,阻止吉祥的靠近,嘴里发出桀桀的笑声,“孤其实还是个傻的!哈哈哈……孤是个傻的!如此轻信于人,确实是自己活该。”

  吉祥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殿下!您别这样。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求您了,殿下!”

  金云顺的匕首放在吉祥的喉咙,“告诉孤,你现在的主子究竟是孤还是……”

  “自然是殿下!”吉祥半点都不犹豫,说了这么一句话。

  “记住你的话!”金云顺脸那种癫狂和愤怒一瞬间收了起来,手一松,匕首应声落地,“好了!起来吧。孤半夜无端的发狂,遇狗要杀狗遇人要杀人,还将自己给伤到了。听清楚了吗?”

  吉祥连连点头:“清楚了!都记清楚了。”他利索的从地爬起来,往外跑,“我这去禀报陛下……”

  金云顺这才缓缓的倒在榻,慢慢的闭眼睛。

  甘氏刚走到朝凤宫的门口,遇了跑过来的吉祥。

  看着吉祥带着一队人从东宫奔过来,甘氏的心里一动,站出了脚。

  吉祥果然停下来,跪下喊:“娘娘!我们殿下……”

  “住嘴!”甘氏呵斥了一声,“太子不好,自有太医,你叫嚷什么。”她根本不给吉祥开口的机会,“皇后娘娘夜里有些不妥当,本宫要在这里照看。你只管去叫太医便罢了。要是你敢说出半句有损太子名声的话,先要了你的脑袋。”

  说着,转身,大踏步朝朝凤宫里去。

  大殿里,皇后穿着里衣,手脚胡乱的挥舞着,“甘泉……甘泉……你对的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我这半辈子,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现在你死了吧……哈哈……死的好……死的好……”

  甘氏在殿外,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她的手慢慢的握起来,原来皇后的心里还是恨不得自己死的。她自嘲的笑了笑。

  男人能背叛,朋友能背叛,还有什么是不能背叛的。

  她将心里的那点心绪慢慢的压下去,这才走了进去。

  皇后的脸带着几分森冷的笑意,眼睛却没有任何的焦距,她看的并不是甘氏进来的方向,但那笑容,即便不对着自己,也让人不由的生出几分寒意来。

  “甘泉……甘泉……恶鬼不杀你……我也会杀了你的……我是太后了……你是谁!”皇后的脸带着几分志得意满的张狂,“你死了……”说着,又想起什么似得道:“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找谁出气去……嘿嘿嘿……你死了你女儿活着……你抢了我男人……我叫人抢你女儿的男人……你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让你好过……死不瞑目了吧……哈哈哈哈……”

  张嬷嬷的脸都白了,趴在地起不来。她是被皇后一把推出去摔在地的。好似脚骨断了一样,疼的是站不起来。

  甘氏心道:看来这是了一样的药了。自己之前也像是进入了一种幻境当。只是,这一样的药,吃下去的剂量固然重要,但自身的心理素质,更关键。自己之前并没有将心底的东西露出来半句,皇更是连一个字都没吐出来。但是皇后这里,她的心境明显还不足,这药将她心里的那点阴暗全都翻出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她知道,这药能放大阴暗面。有时候,人心里恨,但也仅仅是在心里想一想,敢实施报复的,毕竟是少数。不说能力大小,能不能成功,光是有胆子这么做的,那绝对是凤毛麟角。皇后若是得势了,真可能会报复。但在这之前,她也是一闪而过的有这样的念头而已。自己想的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止不住的心寒。

  自己利用过皇后,但难道没有维护过她吗?

  可她也真没想到,她真的存着这样的心思,恨不能自己死。

  她低头看了一眼在地,几乎是无措的张嬷嬷,笑了笑,前两步,将桌的茶壶拿起来,照着皇后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啊……”张嬷嬷惊恐的尖叫一声,“主子……”看着皇后软软的倒下去,后脑勺的血混着茶水留了下来,她看着宸贵妃眼里带了惧怕,“娘娘,看在我们主子跟您一起长大的份……”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甘氏耻笑一声,手一松,茶壶落在地,碎瓷片四散开来,不少都掉在了倒在一边的皇后的身,“皇后梦魇住了,从床掉下来,磕了脑袋。你可记住了?”

  张嬷嬷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甘氏这才笑笑,“好好照顾皇后,等她康健了,本宫等着她来取我的性命。至于我女儿……男人要是背叛了,杀了是!我的女儿不是她,没那么窝囊!”

  张嬷嬷唯唯诺诺,看着倒在地的皇后,不敢说话。

  大殿内外跪着不少人,不时的传来呜呜的哭声,他们这是知道,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离死不远了。

  “叫太医吧。”甘氏说着,缓缓的从大殿里走了出去。

  宫里的晚,长长的通道里,漆黑一片,风传堂而过,如同鬼魅在嚎。前前后后,几十个灯笼,在风里摇曳,甘氏一路走着,越走越觉得孤寂,越走越觉得心凉。

  “主子。”何嬷嬷在边低声道:“您别伤心。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甘氏没有言语,好半天才道:“本宫不需要朋友!”所以,没什么伤心的。相反,还松了一口气。从此,再不会有顾忌!

  刚到漪澜宫门口,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然后听见慌乱的喊声:“见红了!见红了……”

  “还进去吗?”何嬷嬷问甘氏。

  甘氏轻笑一声,“不用了。”说完,转身往回走。

  何嬷嬷低声道:“看来,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可惜了!”甘氏皱眉叹了一声,“不过没关系,没了还能再怀嘛!”

  何嬷嬷不知道甘氏这话是什么意思,只道:“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甘氏的眼神一闪,“该叫桐桐进宫了。你们不是总说我叫她历练的少了吗?这一回,叫她试试……”

  晚宫里热闹了一晚,从宫里,一车一车拉处死的的宫人,要是大家还不知道出事了,那真是瞎子了。

  四爷吃早饭的时候才回来,一回来跟林雨桐说了一句:“端亲王的两个嫡子,一个病死了,另一个半死不活,像是疯了。”

  林雨桐手里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什么?”

  四爷知道林雨桐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罢了。当年,直郡王和理亲王被圈禁以后,日子过的可不是这样的。所以,在她的印象里,这圈禁了,是在大宅子里好吃好喝,然后闷着。虽然不得自由,但日子照过,连婚丧嫁娶娶小老婆都没耽搁。因此,端亲王府的这个变故,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叹了一声,“嫡出的女儿,今年才十三,被喝醉的侍卫给糟蹋了。这是去年正月十五时候的事……”

  那时候,端亲王还没发丧呢。

  林雨桐慢慢的坐下:“这背后的人……是端亲王妃吗?”

  四爷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是啊!对于端亲王妃来说,一夜之间,失去了丈夫,天都塌了。可丈夫还没入葬,千娇万宠金尊玉贵的女儿遭遇了厄难。紧跟着,亲生儿子莫名其妙的病死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打击该有多大。

  “怎么还疯了一个?”林雨桐看向四爷。

  四爷转脸看向林雨桐,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道:“那孩子才十岁,长的极好,也被人摸进去侵犯了……”

  十岁的小男孩,被……侵犯了……

  林雨桐猛地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呕的一下子吐了出来,“龌龊!畜生!”

  四爷赶紧起身拍林雨桐的后背,扬声叫外面守着丫头,“进来收拾……”

  林雨桐一把揪住四爷的手:“是皇的意思吗?”

  “应该不是!”四爷叹了一口气,“可这曲解意,胆大包天的人多的是,一朝失势……跌入污泥的人皆是……”

  林雨桐的手慢慢的握紧,“端亲王妃是想怎样?她是想报仇?”其他的东西,什么江山社稷,朝廷根基对于她来说,全都是狗屁!

  一个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的女人,会干出什么,谁说的准?

  可林雨桐是对这个女人生不出半点恶感来。

  正说着话,宫里传话的人来了,说是宣林雨桐进宫。

  林雨桐的嘴角抿在一起,眼里的神色越加的冷凝坚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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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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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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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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