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憋了憋嘴,边的九爷凉凉的道:“照四哥这么说,这该不是专门根据四哥的身体调配的吧。..咱们喝了也不一定合适啊。”
四爷看了九爷一眼,“为了谨慎起见,老九还是别喝的好。爷跟你肯定是不一样的。”
毛意思?
老九不乐意了。你是皇阿玛的儿子,爷我也是皇阿玛的儿子。你额娘是妃子,我额娘也是妃子。谁谁差了。怎么不一样了?老四怎么这么噎人呢?
老五见老九又犯抽,赶紧打岔问苏培盛道:“喝茶还有这么多讲究,你细细给爷说说。”然后瞪了一眼老九,示意他老实点。
苏培盛能在四爷跟前,那脑子真不是一般精明。马接话道:“回五爷的话,奴才笨,到现在都学不会这手艺。听福晋说过,这不光是天气不同茶不同,季节不同茶不同。是同一天的早晚也是有差别。这还要考虑我们爷这天的心情,身体的状况。还要看我们爷这顿饭吃了什么,不能相冲。繁琐的很,奴才是学不会的。这些都是福晋做好茶包,奴才用水一冲好。”
本来是打个岔,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多的道道。连四爷都惊诧了一瞬,福晋真是用心了。
八爷笑道:“四嫂对四哥真是体贴,叫人羡慕。”他可不想这个时候,叫老九继续犯犟。
不过老八的话,四爷这次难得觉得十分顺耳。确实是体贴。至少这些兄弟,他算是独一份吧。
圣驾马到了,兄弟几人喝了茶,也不敢接着拌嘴。等远远的看见直郡王一马当先的先到了,众人赶紧先跪下。御辇肯定在后面。
直郡王看了闹心的众兄弟一眼,又骑马往回走。伴在御辇边跟着走。
御辇并没有停下来,直接众人眼前过去。后面跟着太子的座驾,十三骑马跟在太子的车架旁边。四爷抬头看了一眼,矫辇严严实实,静悄悄的,哪里有一点储君的威仪。
而骑在马的十三已经瘦的脱行了。
十三从十二三岁跟着皇天南地北的跑,还不至于水土不服,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这些皇子面面相觑,都从感觉到了特别的气息。
将皇送进宫里,枯等了半天,最后只得了李德全来报:皇乏了,今儿谁都不见。
事实,大家都知道,太子被十三送回了东宫。而直郡王却一直在御书房没出来。
四爷马站起身,看了三爷一眼道:“三哥,我先走了。”这里这一个兄长,只要跟他打招呼可以了。
说完,也不管三爷的反应,直接起身回家。
皇带着太子出了趟门,回来给直郡王各种优待。
这戏唱的都老套了。
才出了门,碰见十三牵着马带着人过来,“四哥,一起走吧。”
四爷看了十三一眼,点点头,“那走吧。你这身体怎么了?怎么这么不知道保养。你嫂子的药膳做的不错,叫你福晋得闲了,去我府问问你嫂子。”
“听四哥这么说,弟弟我都馋了。要是不打搅,今儿弟弟还真想尝尝四嫂的手艺。”十三爷笑道。
这是有话要说了。
四爷点点头道:“叫人回府给弟妹先说一声,别叫跟着你担惊受怕。”
十三爷看了身后的一个侍卫一眼,示意他回府说一声。
林雨桐听到苏培盛说了十三爷来了,正在前面梳洗,一会过来吃饭,还愣了一下。问道:“十三爷没回府吗?”
“回福晋的话,没有。直接跟爷来了。”苏培盛轻声道。
“找爷没过身的衣服,给十三爷换洗。”林雨桐吩咐了一声,起身出了厨房。本来今天是自己炖的汤,怕四爷在外面一天没吃饭,想叫他吃点顺口的。这会子也不算麻烦,又添了两个菜,叫人摆饭。
刚在花厅了将饭菜摆好,见四爷带着十三爷过来。
林雨桐惊了一下,这位十三爷跟大病了一场一样。细看瞳孔,又觉得像是受到了惊吓。不能摸脉,林雨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吓着了。
十三爷先行礼,“给四嫂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又不是外人。”林雨桐避开,只受了半礼,扭头对四爷道:“爷跟十三弟要不要喝几杯。我开春酿的酒,只怕能开坛了。”
“那喝几杯。”四爷指着椅子,叫十三爷坐了,“尝尝你嫂子酿的酒。”
林雨桐道:“我去看看酒,十三弟别见外。”
然后将自己用泉水酿的酒拿出一坛子来,叫人给送去。
苏培盛一开坛,酒的浓香味扑鼻而来,闻着怪馋人的。
四爷算不好酒,也不由的挑眉,闻着不错。
十三爷年纪不大,却酒量不小,也爱喝酒。顿时笑道:“是冲着四哥的好酒,我也该常来的。”
四爷心道:十三这话,怎么处处都透着深意呢。倒是有几分投靠的意思。
他也不急,将苏培盛也打发出去,自己亲自给老十三倒了酒。
十三爷喝了几杯酒,大呼过瘾。本来惊惧的心也安定了一些,着奶白的汤,吃了几个象眼馒头,饿劲才过去。然后扭头看着端着汤碗的四爷道:“四哥,弟弟我害怕啊。”说着,眼泪下来。握着酒杯的手也不由的抖了起来。
四爷一愣,放下手里的碗,“不急,慢慢说。”
“御驾到江南,不少江南学子联名折,要参见太子。要见储君。”十三爷又灌了一杯酒,“皇阿玛以太子有恙为由,拒绝了。弟弟当时觉得不对了。”
“学子怎么会闹出这么一出?”四爷楞了一下道。
十三摇摇头,“我开始以为是直郡王。可见了直郡王,我才觉得不是。可更不能是皇。后来弟弟想明白了。这只怕是太子自己的意思。”
“太子自己的意思?”四爷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了几圈,然后问道:“这一路的事,你详细说说。”
“弟弟只知道,太子的身边,都是皇的人。连一天出几趟恭都是有记载的。”十三说着哭道:“弟弟眼睁睁看着,怎么可能是假的。”
“竟是都到了这个份。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四爷虽然有猜测,但从没想过,太子的处境艰难成这个样子。
那么太子叫江南的学子闹事,只怕是提醒皇,告诉他,储君不是想怎么处置能处置的。储君也是君,在百姓心,太子跟皇一样,是放在神坛的人。这个太子立起来容易,想随意摆弄,可不成。
太子这是被逼急了。
四爷的心跳的很快,他敏锐的从里面闻出了机会。闻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
“十三弟,这话再不能说了。跟谁都不能说了。哪怕喝的再醉,都不能露出半句来。要不然,你可把自己给坑死了。皇必须是圣明的,跟太子必须是父子和睦的。你且记住,皇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太子的关心。是一个阿玛对儿子的关心。”四爷看着十三爷郑重的道。
“四哥……”十三咬牙抹了一把脸,道:“我记住了,四哥。”
晚下起了雨,秋雨绵绵,风里已经有了冷意。
林雨桐坐在炕头,手里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小衣服。
四爷回来的不算晚。
见他回来了,林雨桐也没起身,道:“十三爷送回去了?”
“嗯。”四爷应了一声,去了屏风后面。等出来的时候,身的酒气散了,“还有味没?怕熏着你。”
林雨桐往里面挪了挪,掀了被子叫他来,“没味。快来,下面凉。”
被窝已经暖热乎了,四爷挨着林雨桐躺了,习惯性的又摸了摸她的肚子,才道:“晚别做针线了,费眼睛。”
“我是等爷,闲着没事做做。”林雨桐将针线箩筐往炕边的案几一方,顺势往下一趟,依偎在四爷身道,“我瞧着十三爷竟跟受了惊吓一般。”
“你拿酒过来,是给老十三压惊的?”四爷问道。
林雨桐点点头,“咱们弘晖小时候受惊吓那样,我一看眼睛知道肯定是惊着了。人也瘦的。”
四爷叹了一声,“搁谁谁都得吓住。”他絮絮叨叨的给林雨桐小声说着十三的事。
林雨桐紧紧攥着四爷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怕是太子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獠牙。即便是关在笼子里的太子,那也是太子。
她此刻心跳的很快,等亲临其境的去经历的时候,跟单纯的看书的故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尽管知道他会是最后的赢家,但还是不由的紧张。
“别怕。别怕。”四爷将林雨桐往怀里搂了搂,“有爷在呢。爷算……但护着你们还是能的。”wWW.ΧìǔΜЬ.CǒΜ
“我不是怕,是揪心。”林雨桐往四爷的怀里又靠了靠。
连绵的几场秋雨过后,天气更冷了。转眼间,来了一年了。
林雨桐看着外面被风卷着飞舞的枯叶,摸着肚子正感慨呢,见院子里跑进来一个小少年。一身藏蓝的袍子,风一样的卷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小太监小跑着追。
他撩了帘子进来,对着林雨桐笑行了礼道:“额娘安!”
林雨桐拉了他的手摸了摸,“怎么不穿披风跑出来了?这会子天凉了,可别瞎胡闹。”
“不冷。额娘。”弘晖笑着,摸了摸林雨桐的肚子道:“额娘,儿子求你件事呗。”
林雨桐叫人给他端了热茶,才道:“什么事啊?你先说说看。”
“这不是秋草黄了吗?儿子想去狩猎。额娘跟阿玛说说。”弘晖说着,灌了一杯热茶。
林雨桐嗔了他一眼,“你现在这脾气是越来越野了。”说着,拉了弘晖到自己i的跟前,“额娘早说过,要什么跟你阿玛直接说。你阿玛疼你的心,跟额娘是一样的。”
“儿子不是怕阿玛不许嘛。”弘晖嘟着嘴低声道。
“要是额娘不许,你怎么办?”林雨桐点了点弘晖,小声道。
“自然缠着额娘……可我不敢缠阿玛。”弘晖拉着林雨桐的袖子,嘀咕道。
“你好好去说,只要不出格,你阿玛怎么会不许?”林雨桐笑了一声,“你这孩子,胆子放大,只管去。你自己的阿玛,怕什么?”
弘晖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儿子这去试试。”
说着,又风一样的卷了出去。
四爷正在书房,跟几个门人和幕僚商量事情,听见苏培盛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大阿哥,您慢着点。”
弘晖来了。四爷看了看座钟,这孩子刚下学,不去正院陪他额娘,跑这里来做什么?
“阿玛呢?”弘晖问苏培盛。
四爷一笑,扬声道:“叫大阿哥进来。”
弘晖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赶紧给这位撩了帘子。
进了门,弘晖才一愣。没想到阿玛这里这么多人。
他赶紧对四爷行了礼,又对几位先生行了半礼。那些人哪里敢受,避开后又还了一礼。
“都坐下吧。”四爷对几位先生和门人说了一句,问弘晖,“怎么了?有什么事?”
“阿玛,儿子想出城狩猎。”弘晖直接开口道。
那几位幕僚都对视一眼,朝弘晖看去。面容清雅,眼神明亮。身姿挺拔,举止稳重。在众人的注视下不卑不亢。更叫人称的是对着四爷的态度。提要求那般的理直气壮。
几人都不由的朝四爷看去,想看看主子是怎么个态度。
“打算带几个人去?去多长时间?”四爷看着弘晖活力四射的样子,声音更软了下来。
“儿子打算带着谙达和哈哈珠子,也想从府里的侍卫里挑五十个出来。早去,晚必回。要不然额娘该担心了。”弘晖在心里算了一下,道。
四爷点点头,“你挑五十个侍卫,这些侍卫以后归你了。去吧!”
弘晖再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处,立马应了一声,告退往外走,都走到门边了,他忍不住问道:“儿子能带黑旋风出去遛遛吗?”
四爷点点头,“遛可以,不许骑。”
“是!”弘晖笑着应了一声,窜出门,四爷在里面还能听见那轻快的脚步声。嘴角又不由的翘起来。
众人心里道:看来这位主子爷还是更看这个嫡子。
当天,四爷从外院回来,十分的高兴。“弘晖真是大了。当着外人,进退也得意,举止也稳当。”
林雨桐心想,他最高兴的大概还是孩子跟他不见外吧。
这天,林雨桐和四爷还没起呢。弘晖在外面请安了。他今儿要出门,自是天不亮起了。
四爷坐起来,叫了弘晖叮嘱了几句,才放他出去。
林雨桐翻了个身,“孩子没自己出过门,我这心里还真是不大放心。”
“他的谙达师父都是爷千挑万选的。侍卫他挑的也好。有这么多人跟着,放心。”四爷说着,要起身。他早起惯了,如今醒了,哪里还睡得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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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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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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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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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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