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来时,车子便开了许久,自己凭着两条腿,如何能够逃脱?
而且……闻人诀眸色加深,就算脱离成功又如何?他现今依仗没有,能力没有,回十八区,会是好主意吗?
在这边,至少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想着,他一步不落的跟在男人身后,对方像是毫不害怕他会跑。
不是不在意,那便是有绝对的自信他跑不了。
虽在书中和安老口中听过人类城市的概念,但一路走来,十七区还是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同为王区,或许,十七区才可真正称之为“城市”。
不同于居家忙碌的十八区,十七区路上行人很多,大多穿着得体,不时还有骑着摩托的人从闻人诀身边经过。
中年男人到了街道拐角处,进了旁边的一座透明小亭子。
寸步不离跟着,闻人诀目光隐晦的打量着这个人的动作。
那中年男人进亭子后,从怀中掏出张卡片,插入墙壁,而后拿过挂着的话筒。
闻人诀跟在他身旁,愣了下,没看错的话,这是电话?
十八区很少见电话,但王居所里是有的,他房间也有,可自己从没主动用过。
“啊,人买着了,嗯,你过来接吧,在繁枝路口。”
只简短说了一句,那中年男人就搁下电话,拔出卡片转身,一抬头大概没想到闻人诀离自己这么近,眉头马上蹙起,喝道:“你离我远点!”挥了下手,把卡片收起,越过闻人诀就走,一脸的晦气。
盯着被挂回墙壁的电话看了眼,没在意他的鄙夷,闻人诀面无表情的转身低头继续跟随。
这是公用电话亭?
他在书中看到过。
出去以后,中年男人没再动,在街口站了会儿,不一会儿,一辆带着兜的摩托车呼啸着在他们二人面前停下,灰衣服的青年对着中年男人点了下头。
中年男人坐到他身旁,又扭头对闻人诀没好气道:“去兜里。”
闻人诀很配合。
青年明显对开这摩托很熟悉,一路上不时超过其他摩托和车辆,好几次闻人诀都以为他会撞上人,然而没有,对方很灵活的在这个城市中穿梭。
十七区很大,这是闻人诀对这所城市的第二个观感。
最终,他们在一栋十几层高的大楼下停车。
大楼外墙被刷成红色,石狮镇门、飞檐凌空,廊下挂着一排大红色灯笼,引人注目,门口悬着发光的招牌,两侧还挂有大红财字,大白天的还在一闪一闪,大门开着,从低到高的台阶上,每一阶左右都站着黑色短衣的童子,在迎客。
在被带着从后门进入的时候,闻人诀好生打量了下招牌上的字。
“好运赌坊”
他对自己未来要待的地方,总算有了认识。
显然白天不是赌坊生意最好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也不想闻人诀碰到其他人,在从侧边进入后堂的时候,闻人诀快速瞥过一眼正厅,偌大的厅中三三两两聚集着十来伙人,桌子上堆叠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筹码。
在把他移交给一个矮个子后,那中年男人就走了,矮个子男人当时正在训斥几个侍仆,对闻人诀的到来连眼角余光都没给。
闻人诀看他掩藏在腰间的鼓起,再看他唾沫横飞插腰踮脚的训斥姿态,默默移开视线。
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捂着脸,哪怕回到吞噬神眼前,他的灵敏和从小在茂林中锻炼出来的机警也早让他察觉到对方的举动,可是他不能还手,更不能躲避。
很明显,反抗之后会遭受更可怕的折磨,对方腰间别着手\\枪,就算当场打死自己,又有谁会在意?
那矮个子男人跳起脚打了闻人诀一巴掌,眼下收回手正在揉搓,看闻人诀捂着脸转回脑袋一声不吭,显然还不太解气。
“跪下!”他喝到。
刚才的响亮“啪”声,让已经被训完顺着走廊离开的几个侍仆,不约而同的扭回脑袋打量,但只看了一眼,那几个和闻人诀年龄相仿的少年立马加快脚步离开,就怕殃及到自己。
只最后扭头的几人目光中显露怜悯。
捂着脸的手放下,过长的黑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也掩盖住了他瞳孔中过分的淡漠,听见那声命令,闻人诀顿了顿,眼角余光看见矮个子男人又准备踮脚,才慢慢跪下。
看身材瘦弱但过分拔高的少年跪在身前,矮个子男人终于露出愉悦,把手\\枪从腰中拔出,用枪把托着少年下巴往上抬,口中漫不经心道:“新来的?”
没吱声,闻人诀顺着抬起自己下巴的力道慢慢抬头。
男人正准备欣赏对方眼中的胆怯和恐惧,然而猝不及防下接触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还是让他愣了神。
半天突然撤回手中的枪。
闻人诀顺势又低下脑袋,还来不及缩起身子,胸口处便被狠狠踹了一脚。
已经反应过来的矮个子男人正在跳脚唾骂,“草,德明这老不死的搞什么,买这么个玩意是准备吓死我吗?”
他骂着本还准备动手打,但看少年被他一脚踹翻,半天没能爬起,晦气的朝少年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两步,就似闻人诀是个瘟疫,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尖声道:“我叫高游,负责管理你们这帮后务侍仆,你以后叫我高管事,其他杂事以后会有人教你,你只要记得一点,没事别去前厅,不得擅入五楼以上楼层,进了我们好运赌场,你就最好踏踏实实的,以后机灵点,你要是给我惹了事儿,我保证叫你生死不得,知道没有?”
“嗯。”闻人诀低低应了声。
高游蹙着眉头,也顾不上对方的声音大不大,是不是太过漫不经心。
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对方那张脸,太恶心了,挥手喊身边的人带闻人诀下去熟悉日后要干的事情,他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又开始骂骂咧咧。
德明这老不死的,买人一手抓,钱报的不少,结果却买了这么些东西,中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好处,事办成这样,他以后可得抓着机会在飞驰大管事面前告上一状。
一楼是赌坊大厅,二楼廊上则左右密布着不少小房间,都是赌坊内部人居住的,闻人诀跟着身前几个少年,抱着竹篓正从这些房间中,搜集出换下的床单和衣服。
房间小且居住的人多,又都没有窗户,可想其中的味道和潮湿,大多都是侍仆居住的,衣服杂物堆成山,那股子酸臭味熏的闻人诀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身前同样差事的几个少年却似已经习惯,闻人诀这两天观察过这些人,年龄有的比他大上几岁,有的却比自己还小,双臂细瘦,脸色大多青白不接。
整日的劳累和不时的责打,让这帮人脸上很少有其他表情,麻木和习以为常,大概会终止到他们生命完结之时。
只有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出现些情绪。
比如现在,身边的少年从床底扯出已经成为黑色还长出霉斑的被单,抱怨了声,“该死的。”
闻人诀看他手中床单,上面黄白斑点已经风干,那味道远超过他们手中抱着的其他衣服。
他不动声色移开两步,从旁边取过堆好的衣服。
好运赌坊大楼后,有两栋五层楼高的院子,好运赌坊大概是租借了他们门口的空地,搭起几个简单的棚子,中央打了口水井,闻人诀抱着竹篓蹲到一边时,空地上已经晒起了不少衣物。
他今天的动作有些慢了,这些人中大部分已经完成了早上的任务。
到赌坊已经七天,闻人诀差不多可以适应这里的节奏,今早如果不是突来的心悸让他躲起来休息,恐怕也能差不多完成手中的活。
等打好水,开始洗衣服,三三两两洗好的人已经站起身往大楼里跑,中午开饭的时间到了。
虽然都是侍仆,但也是分等级的。像他们这种不在前头伺候,又没有明确跟着主子的,大多生死有命,没有工钱不说,常常吃不饱,若病了最多得点药,看不好赶出去扔到街上了事。
等闻人诀把手中的衣物全部洗完,到了他们这些后务侍仆用饭的地方,果不其然,几个空桶里连汤汁都没了,他扒拉了半天找的食物,还塞不满一口。
只尝到了食物的香味,让他劳作半天空荡荡的腹部更加绞痛着难受,但这种感觉不是最致命的,他寻了个角落蹲着,楼梯口处拐角下的这处空隙,平常没有人会注意到。
慢慢抱膝团起,前厅传来的歌舞声让闻人诀的神思一时有些飘散,早上的心悸让他错以为是能量的回归。
可很明显,手脚的无力告诉他不是这么回事。
把胸口处掏出的维端重新塞回衣服,这个神裔世界的高级造物,到如今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包括不知去处的天眼。
该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自己的身子得到过神眼的增强,哪怕现今能量不在,但基本的体质还是保留下来了,但再这么被折磨下去,能撑多久他也没有把握。
虽然不喜欢太过依赖天眼和维端,可到底它们太过好用了,不知不觉的自己开始越来越习惯它们所带来的便利,而现在,只是重新剥夺它们,自己便无法生存了吗?
闻人诀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几天的麻木,他可以理解为是自己在寻机而动,也可理解为是一种退缩,一种得知自己重新一无所有,失去所有依仗后的惊慌和不知所措。
蹲在这方角落中,他慢慢松开紧握的手掌。
黑暗中不可视物,可闻人诀还是盯着手心的方向,默默对自己发问。
不过是回到开头的地方,你便一蹶不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帮坠子调理身体的老中医说,如果我还想活命的话,以后一定不能熬夜了,所以希望你们以后看到我十点后更新章节能给我留言:滚去睡觉!(谢谢)
然后,前两天收到条特别特别棒的长评,复制给大家看看。
评《最高赦免》
作者:温润如玉
“不是你,会是别人,但若是你,就不会有别人。”
前半句的随意无情与后半句的坚定忠贞就那么诡异而毫无违和感的糅合成了一句话,表面看似前后矛盾得很,实则由闻人诀漫不经心的出口后再自然不过,他,怕麻烦,很多事都是,尤其感情。所以才择日不如撞日的顺手递给了白檀一纸婚约,是,对待生命中如此重要的另一半的挑选如此不走心受到了书里书外很多人的诟病,这似乎违背了我们自以为是的郑重其事的爱情观(最为正常和主流的爱情观恐怕是建立在很多择偶标准之上的“非你不可”),然而,我不由得做了一些对比,很多文包括很多三次元的恋爱观在诸多精挑细选、细思满量、货比三家后确立的恋爱关系反而做不到后半句———“但若是你,就不会有别人。”
免不了俗的说一句相爱容易相守难,当闻帝生硬的说出“妻子这个称呼既然给了,我就没打算收回。”时,我真的觉得很燃,但也同样抱着疑问和探究地拭目以待……不得不说,在此后漫长的分分合合中,精心的算计布局也好、迫不得已的蛰伏退缩也罢,无论这段合约式的感情与自己的目标是相合还是相悖,闻帝的细细思量步步为营都很好的让这句话得到了完美诠释。Χiυmъ.cοΜ
二十二区两人清新脱俗的第一次(不得不说坠子真是一个很厉害的亲妈,扣扣索索的掐指算着每一次被利用的很充分的灵肉之礼,理由不充分就绝不上船是吗?笑哭……)献祭意味很浓,特定环境里的救赎在巩固了那一纸婚约的同时也潜移默化的触动了闻帝的心防,在抱着高烧不醒气息微弱的白檀时闻帝罕有的急躁甚至第一次后悔到厌恶自己的自信,当然后面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整个过程都紧紧抱着白檀绝不松手,“他是我的人,”“生死都要呆在我的身边。”霸道到不可理喻,却执拗着最初的那句承诺,令人动容。
相隔4年后的第二次(不是?坠子啊即便是剧情需要,你还真不怕闻帝憋坏啊?)只是一个记忆的触发点,为了将来唤醒而进行的不涉及情爱的仪式,真的虐到我了。“我真的不想忘记,我不想。”无声的泪水,苦苦地哀求,我相信白檀发自灵魂的疼痛,闻帝也感同身受;坠子在细节处理上非常强迫症,那堵太过特殊的墙壁之后,闻人诀紧紧锁在白檀身上的目光,握紧的双手,还有等人昏睡后久久的注视、认真的描摹……“我答应你,不会超过五年。”温柔得近乎残忍,迫不得已的为之计深远,依然是为了最初的那句承诺。
又是一个漫长的五年,在王域建设、星际研究等等一切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的征程中,唯有白檀的名字成为禁忌,这一段我自虐般的看得很仔细很缓慢,并逐渐喜欢上那种用慢刀子割肉一片片的凌迟痛感中怀抱着各种天马行空的希冀,痛惜着白檀坚持本心的笨拙成长的同时也惊喜着闻帝点点滴滴的改变,设想过很多种两人的重逢,或是简单粗暴单刀直入,或是深谋算尽迂回曲折,从没想过可以是如此的柔情万种。“换我去他的身边。”“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圣树守护者吗?”“不是。”“只是因为您,是您,少爷。”
汤臣这个人物的凭空出现,圆了老夫腹黑忠仆软萌少爷的下克上梗,其实在闻帝一人分饰两角,最后还自己把自己给绿了(不厚道的笑了……好吧也恰恰说明了闻帝对白檀的了若指掌和越发深刻的知晓)的这段岁月里,闻帝学会了吃醋(挺可怕的占有欲哈)学会了易地而处学会了更加温和的手段去解决一些不可避免的问题,愧疚还债也好真心怜惜也罢,在贴心的送上婚前礼小飞鱼、在九十九台阶处心积虑、在肆意度蜜月不顾身体伤痛重新抓回了白团、在深夜被拒关门外不耻下问的一番电话……闻帝真真走下神坛为了感情成了他原先嫌弃麻烦而不去做的“人”,所有的一切难道不还是为了最初的那句承诺?
看到闻帝一步步所做的改变和让步,惊喜诧异的背后,正是小白的纯粹良善,玲珑通透,以最不引人注意最“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秉承着着滴水穿石的执拗坚持,促成了闻帝的步步改变:犹记得二十二区闻帝死生挣扎边缘白檀不眠不休的贴心照顾,即便从不烧饭从不会照顾人的白嫩手指烫出了泡吃足了苦,忘不了即便知道了影子白家是自己的退路自己唯一的依仗却还是全身心交付给伴侣的义无反顾,即便遭遇了亲人离世和背叛欲哭无泪的悲惨境况下却还是执拗地相信依赖着自己的恋人,“命就一条,他要他拿去,我敢喜欢他,就敢豁出这条命。”对于摔了一跤都眼泪盈眶的娇弱少年来说,即便是痛,有他心疼,也甘之如饴。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深深惋惜古知秋和江柏峯的“兰因絮果”,心疼笑桑语的为爱悲歌,懊恼蒋雄的不肯割舍……那么,爱情,究竟应该何种因果?其实,爱情,从来就不是“非你不可”。
正如闻帝所说,“不是你,会是别人,但若是你,就不会有别人。”
真爱的方式千万种,从来就没有唯一固定的方式,我想,闻白这种情不谓所起,却一往而深的坚持正是我在三次元从不敢想象的最美好的爱情模样。
感谢坠子,让这份爱情,如此绚烂的绽放,在最美的人间四月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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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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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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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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