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残只能作罢,笑眯眯地:“娘子还会针线活啊?”
木雅这才有了反应,斜睨了张残一眼,淡淡地:“这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吗?有什么话直接,何必以这么蹩脚的方式作为开场白?”
张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实话,他此刻真的想一走了之,也不用这么受人白眼和遭人奚落了。尤其是,眼前的对象,还是张残根本就没有任何好感的人。
长出了一口气,张残笑着:“你有没有觉得,本来相互喜欢的人,却慢慢变得疏远是一件很让人觉得惆怅的事情?”
木雅点了点头,做了个继续的动作。
张残哈哈一笑:“所以了,我忽然觉得咱俩本来没有一点感情,但是经过培养后却慢慢变得彼此珍惜,或许更能让我们懂得感恩和知足!我的有道理?”
木雅呵呵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上:“相公给我的那一巴掌,我的脸上现在还疼。”
张残这事儿做的确实不怎么光彩,一个大男人动手打女人,就算打死她估计也没有人会称自己一声英雄。眼珠子一转,张残笑道:“要不,我让你打回来?”
木雅嗤笑了一声,很不屑地:“你挨打受伤或许已经习惯了,但是我呢?我们男女有别,经历又各自不同。那么就不要把你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情,就稀松平淡的让他人也如饮清水一样轻轻下咽。”
张残无奈地:“那也不要轻易就把一个人判了死刑不是么?”
“触底的事情,又怎么能轻易反弹?不好意思,我是女人,如果你觉得我可以被道理轻易服的话,那么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张残苦笑了一声,然后也没再什么。女人本来就是耳根子软的奇特生物,一般情况下,几句好听的假话,都很容易让她们回心转意。木雅对自己其实素来都不怎么感冒,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一些情况,张残自知在短时间里,不可能让她的态度对自己有什么很大的改变,也只能慢慢来,水滴石穿了。
起来,张残也知道,有时候男女之间的事情,很有可能只差那一步就可以挽回。不过可惜的是,感情这件诡异的事情,并没有一个很直观的进度条。当你觉得付出或许是永无止境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止步不前,甚至萌生退意。
然后张残又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了,因为自己现在正是一个“碍眼”的存在,再继续死皮赖脸的呆在屋子里,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正是午时,张残也不想去看珠,不是他已经完全忘掉了珠的存在,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勇气看到那只独眼。m.xiumb.com
张残可以很肯定,在对视之中,自己即时双目完好,也肯定不敌珠的随意一撇。
想到最近几天都是清粥白瓜下毒,嘴里真的是淡出个鸟来,张残当然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来到大同府里最为上档次的尊荣酒馆,张残刚刚走了进去,却见到了一个熟人。
方婷柔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独自自斟自饮。
不得不,张残还是很喜欢看见一个女性饮酒,她们大多饮酒的动作都很轻柔,并且酒后的红晕点缀在白皙的脸上,更是明艳动人。不过张残仅仅是喜欢看见罢了,真要是让他选择,他是不会和一个饮酒的女性共度一生的。
这并不矛盾,就像作者很喜欢看见一个吸烟的女生,总会觉得那烟雾缭绕之后的那张脸,莫名就透出一股淡淡的忧郁,和微微的颓废之意,大为惹人爱怜。但是欣赏归欣赏,还是对这种女生避而远之的。
方婷柔倒是眼尖,俏脸分外嫣红的给了张残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向着张残招了招手。
张残淡然一笑,拒绝一个很主动的女性,绝不是绅士所为。毕竟女孩子大都连嫩,让她们主动做出邀请,其实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在方婷柔的对面坐了下来,方婷柔笑着:“周公子一个人?”
方婷柔身上的酒气很重,让人一不留神会被呛到,然而混杂着她身上的清幽体香,两者却又凝成了一种叫做分外迷人的味道。
点了点头,张残笑道:“方姑娘也是一个人吗?”
方婷柔嗯了一声,有些俏皮地:“那么,周公子应该不会拒绝我的邀请喽?”
张残哈哈一笑,反正在角落里,也不用担心大声喧哗会显得没素质,然后才:“实不相瞒,张某还是更喜欢自己主动一点!那么,请问方姑娘,周某是否有幸,能在你的席间入座呢?”
方婷柔古怪地看了张残一眼,却还是点着头:“周公子很会体贴人。”
大同府大不大,不,但是像“周休”和方婷柔这样的人,应该算得上这个地方首屈一指的贵族了。
周休已然成亲,方婷柔张残只知道她绝非处女,应该也是成亲的人。那么瓜田李下的,一男一女偏偏还坐在角落里共饮的话,难免会被人三道四。
所以张残这么一,其实就是“化被动为主动”的一方,就算真被人指指戳戳,估计也都是张残不是的居多。
张残也不客气,举起筷子就是风卷残云,吃别人花钱请客的饭,总是那么尤其的觉得美味。
方婷柔自己喝了一杯,看着张残没有停下来的势头,拿着嫩葱一般的玉指敲了敲桌子:“周公子是不是能先停下来一会儿?”
张残倒是慢了下来,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方姑娘请吩咐。”
方婷柔拿着下巴朝着张残的酒杯点了点,张残看了之后,笑着:“空腹喝酒很容易伤身体的,也很容易让人轻易醉倒。万一周某喝了两杯就先失去了状态,岂不扫了方姑娘的雅兴?”
方婷柔轻笑了一声,略显欣喜地:“我之前一直以为,周公子是个很无趣的人哩。”
张残笑着:“人总是会变的,并不稀奇。”
方婷柔听了这话,兴致勃勃地:“那周兄是觉得变化之前的自己好,还是变化之后的自己好?”
张残倒是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听了方婷柔这么一问,倒也觉得值得考虑一番。所以想了想后,张残道:“我总觉得,一个人在作出改变的时候,肯定是认识到了自己之前的不足。所以,周某还是觉得变化之后的自己,应该更好一点。”
方婷柔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我们在不同的年龄段,会有着不同的思想。那么所谓的变化,不过是因为认识了不同的世界,只能为了去更加适应这个环境,才不得不勉强自己作出调整罢了。”
张残皱了皱眉,旋即又舒展了开来,点头道:“方姑娘的有道理。”
然后张残举起酒杯:“为了这么有道理的话,干杯!”
方婷柔先是看了张残一眼,然后一饮而尽。
“雅怎么样了,还在和周公子闹脾气吗?”
张残也没有隐瞒,笑着:“赌气的女人,是根本让人无从下手的。也只能等她气消了以后,我再想办法去好好逗她开心!”
方婷柔再度不以为然:“周公子有这个心确实是好的,但是你应该知道,女儿家在生气的时候,尤其不能被冷落的。她现在能够为周公子动气,其实正是你们之间有所转变的契机。”
方婷柔续道:“所以,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得。不要因为一时被她呛了几句,就那么家子气的对她不理不睬。婷柔也是个女人,能够感觉到雅在对待周公子的感情上,已经明显有了观改。”
起来,张残也觉得木雅确实有了些变化,不过他不敢肯定罢了。此刻听了方婷柔的话,便笑着:“多谢方姑娘指导,周某感激不尽。”
然而方婷柔却是一阵很夸张的笑声,颇显微醉时放浪形骸的狂野之态:“周公子高兴的有点早了!如果,万一有一天,周公子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会怎么办?”
张残不明所以,皱着眉问道:“方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方婷柔收拾了张狂,变得正常了些许,却还是捂着嘴轻笑着:“周公子后知后觉的有点可怕呢!无怪乎雅可以任意玩弄周公子于股掌之上。”
张残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八字,沉声道:“到底怎么了,请方姑娘明示。”
方婷柔笑着:“算了,周公子还是自己去观察,省得有人婷柔多管闲事。”
听到这里,张残不难猜测,方婷柔肯定知道一些不利于自己和木雅关系的事情,她刻意这么卖着关子,更是希望张残能够追问下去。
而到了现在,张残更是对方婷柔的印象直线下降。
要知道,除非是那种特别对眼一拍即合的男女之间,剩下的一对对,都是经历过很多分分合合磕磕碰碰才走到一起的。因此两人同床共枕,可谓是无数磨难才得以促成。有鉴于此,人们都是劝和不劝分的。古话也更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种法。
然而方婷柔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为了拆散张残和木雅,张残自然对她产生了一些不齿。
也无怪乎木雅之前对自己,要离方婷柔远一点,这种人确实不能当成朋友的。
不过戏要演得足一点,正常男人听了这话,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因此张残忍着心头的厌恶,装作很沉稳地问:“求方姑娘告知!”
而方婷柔果然一副早料到的样子,轻笑道:“过去两年的时间里,周公子一直游历各地,从不曾回来过……”
到这里的时候,方婷柔停顿了下来,笑吟吟地看着张残。
张残想了想,站了起来,为方婷柔斟满了酒杯,沉声道:“方姑娘请继续。”
方婷柔凑了过来,双目已经显得有些醉意的迷离:“城北老孙头的家里,现在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婴,约莫一岁,眉目之间,和雅隐隐相似。”
张残其实真的已经有了几分心理准备,因此很恰到好处地霍然而起,沉声道:“这个女婴的父亲是谁?”
方婷柔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那天黄昏,和周兄拼命的人是谁?”
张残点了点头:“谈蛟!”
方婷柔略显同情的看了张残一眼:“周公子是继续陪着婷柔吃完这顿酒呢,还是要准备去做些什么事情呢?”
张残打了个哈哈,旋即坐了下来,很平淡地:“天大地大,都不如医饱了肚子最大。还有什么事情,比现在桌面上的美酒更吸引我呢!”
这次张残是一脚把门给踹开的,木雅登时吓了一跳,又哎呀叫了一声,放下了针线,反而握着右手的食指指间。
“你有病吗?”木雅又抬起了头,颇为不善地看着张残。
张残哈哈一笑,道:“雅心里是不是在骂,周某人这个鳖孙?”
到“孙”字的时候,张残刻意咬得很重。木雅自然听了出来,她的神情明显闪过了一丝紧张,然后也忘掉了食指的疼痛,若无其事的:“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张残微笑道:“我觉得,你心里想的,一定是我不和你这个孙子一般见识。”
还是那样,在到“孙”字的时候,张残咬得很重。
木雅盯着张残:“你到底想什么?”
张残讶然地:‘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是不是雅该对我些什么?“
木雅站了起来,就想朝门外走出:“我不和疯子话。”
张残学着狼嗷呜了一声,牢牢地挡着门:“那你应该知道,不要去刺激一个疯子,他杀了人又不犯法,对?”
完之后,张残朝着木雅挤出了一个笑容,很标准的露出了八颗牙。
张残笑着:“雅怎么不话了?是害怕了么?”
见木雅还是不话,张残便笑着:“雅出去这个门,会走向哪里?城北么?”
木雅俏脸煞白地望着张残,瘫坐在了地上。·k·s·b·(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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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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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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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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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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