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残此时不过淡淡一笑,又冲着那姑娘微微颔,并不过多计较。┡
然则谈蛟依旧不依不饶地重复道:“周兄真的一点骨气都没有?”
张残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说:“周某和谈兄非亲非故,自然没有阻止谈兄犯傻的权力。不过念在你我相识的份上,还是劝谈兄好歹该有个限度。”
“周休!”
谈蛟一声怒喝,提着长剑腾腾几步上前,朝着张残的胸口刺来。
张残看着谈蛟的剑势,实在忍不住暗自摇头。
这家伙手上确实有一点真功夫,勉强还算不错,至少拿剑的姿势以及剑招的流利都能过关。不过修武就是修心,谈蛟心性不稳,人又颇为幼稚,被张残几句挖苦和嘲讽,便已经被怒火烧的失去了理智。
所以谈蛟这一招,徒有其形,毫无神韵。而没有凝聚到一个人“神”的剑招,根本就是失去支撑的庙宇高楼,看似能避风遮雨,实则摇摇欲坠。
张残并没有直接反手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因为谈蛟只是和“周休”有不和,倒是和张残本人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张残这才照顾他的面子,不断避让了几招之后,才一脚踢在谈蛟的小腿上。
然后张残才将切入、擒拿、夺剑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最后将夺过来的长剑指在了谈蛟的喉咙。
“不要!”
木小雅见状惊叫了一声。
张残扫了木小雅一眼,然后才笑道:“娘子吩咐,周某岂敢不从。”
一个漂亮的反手,长剑于空中翻掉了一个个儿,张残旋即接住,拇指食指捏着剑尖,将剑柄递到了谈蛟的面前:“谈兄请!”
谈蛟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看了看递到眼前的剑柄,又看了看张残貌似“嘲讽”般的奚落微笑,一把把长剑打落在地,头也不回地从张残身旁走过。
老天可以作证,张残真的没有一点儿别的意思,不过是脸上挂着正常的微笑而已。
但是谈蛟非要曲解这个微笑的意味的话,张残也没有办法。因为这要是再叫住谈蛟,再去费心解释一番,只会让谈蛟更为心里添堵。
谈蛟的那些小伙们见谈蛟就这么离去,自然不住地叫着他的名字,更一个个小跑着跟了上去。
刚刚那个说张残没种的那个姑娘,在路过张残身前的时候,脚步微微一慢,然后看着张残的眼睛,淡淡地说:“不错嘛。”
有点奇怪,她似乎是在真心称赞张残,并不是什么反话。
因为眼神是最不能骗人的。
或许一个人能够在极为愤慨的情况下,很了不起的使眼神中保持着镇定。但是绝不能做到在愤慨下,使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和喜悦。
就像刚才她在说张残没种时,张残当时的反应那样如出一辙,他不过淡淡一笑,然后又冲着那姑娘微微颔。
张残这种在被她误解和被她夸誉时,保持着完全无二的神态和微笑,更是让她觉得张残的气度过人。
于是她又深深地看了张残一眼,轻声说:“后会有期。”
张残微笑道:“后会有期。”
木小雅这时也赶了过来,看了看谈蛟离去的方向,却最终还是没有追过去。
张残看了看她望着那个方向的侧脸,笑着说:“干嘛不追过去?”
木小雅看都不看张残:“你要是不在这里,你看我追不追!”
“就当我不在不得了。”张残若无其事地说。
木小雅这才看着张残,好大的眼睛,好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甚是令人着迷:“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样的事,最起码的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不得不说,木小雅这句话倒是让张残对她有所观改。
确实,不分场合的恣意妄为,那就是蛮不讲理,只会令人生厌烦躁。而在正确的时机下胡作非为,那就是无伤大雅的任性撒娇,反而更会惹人爱怜。
“刚才方婷柔对你说什么?”木小雅看着张残的眼睛问。
张残无所谓地说:“没说什么,很客气的说了句后会有期而已。”
木小雅皱着眉:“她为什么要和你说后会有期?”
张残无奈地说:“关系不熟的两个人,暂别之际的再见,和相遇时的你好,不都是很基本的客套和礼貌么?”
“那她为什么要和你礼貌,还有,你这句话干嘛非要以关系不熟四个字做开头,是在急于解释和做贼心虚吗?”
张残笑着说:“显然你误会我了,我做起贼来,从未心虚过。”
木小雅听了开头,神色稍稍一缓,而听完了整句话,又是不悦地说:“我警告你,方婷柔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张残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最主要的,是张残对木小雅和方婷柔之间的恩怨,并不感兴趣。
“你来多久了?”木小雅装作平静的问。
你越是平静,我越是要你不能心如止水。
于是张残想了想,指着门口的那两个守卫说道:“这两位兄台在上午当值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而现在他们两个还在当值,我也还在这里。”
门口的护卫,一般都是轮换制的,换岗的间隔一般都是两三个时辰左右。
在早上张残来这里的时候,确实是这两个守卫在站岗。而张残回去再来后,偏偏凑巧,还是他们两个在站岗!所以只能说张残没有把话说清楚,绝不能说张残就是在胡扯。
然而木小雅听在耳里,就以为张残是从早到晚站了这么一天,都在翘以盼等她回来。
虽然并无多么的感动,但是在木小雅的心底,终究还是微微一暖。而张残自然看了个清楚,便趁热打铁般冲着那两个守卫道:“两位老哥,周某说的没错吧?”
木小雅也是回头看着他俩,她自信自家的下人,绝不敢有欺瞒她的胆子。
那两人互视了一眼后,同时点头,其中一个答道:“启禀小姐,我俩今日两次当班,确实都看见了周公子。”
等到木小雅若无其事般地转过头后,这俩人同时向张残翘起了大拇指。
张残也是冲着他俩微微一笑,模样憨态可掬。(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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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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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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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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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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