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艾率先摇头,断然道:“我和小飞小鹰经过无数次的出生入死,我可以保证,他们兄弟二人对我大金忠心耿耿,天日可鉴,绝不是什么叛国背义之人!”
其余诸人显然都对慕容兄弟十分信任,此时也都一片默然无语。但是张残自然不会如此,他和慕容兄弟之间本就有着极深的过节和仇怨,所以以他的个性,在这个时候不趁机落井下石,就未免过于反常。
于是张残淡淡地说:“能够骗到我们的人,从来都是我们最信任的人。”
上官艾喷火的眼睛盯着张残,张残虽然只是在春田狩猎之时见过上官艾一面,但从那短短的一面之缘,已经知道他是个稍微容易冲动和不计较后果的人。
丝毫不理会他的目光,张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精于隐藏的人,自然总会将悖于内心的行为,表现在实际的行动之中。不然的话,岂不人人都能轻易看穿他的伪装。”
上官艾淡淡地说:“张兄应该庆幸自己现在伤势在身。”
他的意思自然是说如果张残现在没有伤势的话,他会立马向张残出手。
张残淡然一笑:“听了上官兄的话后,上官兄也该庆幸张某伤势在身。”
很明显,张残在说——你上官艾的话让我张残很不爽,万幸我张残有伤在身,不然肯定会出手教训你!
上官艾岂会不明白张残的意思,砰地一掌拍在那布满灰尘的方桌之上,霍然而起:“要不我只用一只手!现在你我玩玩如何?”
那张方桌被上官艾大力一拍,桌面上的厚厚灰尘都没有被震落一粒,桌面自然也完好无损。然而这桌子的四个桌腿,却被拍得齐齐下陷到了厚实的木地板之下,并没入土地之中足有半尺深。
看到上官艾这一手所表现出来的精湛功力,饶是突飞猛进后的张残,也是心中微微一凛。
完颜无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是不是非要将这件关乎国之根本的隐秘大事,吵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才算满意?”
完颜无我的口吻虽则清淡,但是已经颇含不悦,张残和上官艾便互相怒视了一眼后,同时选择闭口不言。
不过上官艾坐下之后,却是哼了一声。张残与人动手的胜绩不多,但是吵架却从不退让。当下便笑了笑,拿手推了推那张被上官艾掌力所及、桌腿已经深埋地下的桌子,怪模怪样地赞了一声:“挺稳。”
然后张残不理会上官艾气急的模样,问道:“既然那个人已经招供,直接让他指认慕容家家主不得了!”
几个人同时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张残。张残一阵心虚,自然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是嘴上却欣喜地说:“哈!被我这么一个精妙的提议,点醒了你们这群梦中人了对不对!”
连相貌刚毅的完颜仲康都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后解释道:“慕容家势力根深蒂固,门生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能轻易去触碰。再者,若是随意有人指证,朝廷就会大动干戈,更是会让文武百官惶惶不可终日。”
完颜无我也是笑着说:“兹事体大,那个证人已经被灭口了。”
张残心中一寒,生出一股极为荒谬的情绪,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他的姘头呢?”
完颜仲康终于忍不住笑喷,对着完颜无我说道:“王弟的这名帮手倒是很有趣,每次的发问,却从不问到问题的关键点上。”
完颜无我倒是不以为意,耐心地解释说:“那个女子自然会沦为官妓,怎么,张兄对她有兴趣?”
张残尴尬地一笑,完颜无我笑着说:“张兄大可以收入囊中,但是千万不要将她纳妾就行。”
然后完颜无我却是征询了端木拜月的意见:“端木兄有何高见?”
端木拜月懒洋洋地躺着,用一种不咸不淡地语气说:“在下觉得,这好像是布好的一个局,有人故意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了慕容家。”
没等余人说话,端木拜月续道:“慕容老爷子就算再怎么亲信这个家丁,又怎么会偏偏让他在半夜的时候出城?原本一件很随意就能解决的事情,慕容老爷子反而弄得鬼鬼祟祟,那这岂不是故意卖出一个破绽,让我们对慕容府加以警惕么?”
顿了顿后,端木拜月淡淡地说:“我觉得,有人在陷害慕容府。”
看着上官艾目有深意地望着张残,张残淡淡地说:“上官兄这是什么眼神?”
端木拜月笑了笑说:“上官兄无须如此,我相信张兄绝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首先来说,张兄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可以接触到兵防布阵图。再者,正是因为张兄有太多的理由去陷害慕容府,所以他才偏偏不是这件事的真凶。至于将这对儿苦命鸳鸯捉个现行,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巧合了。”
在座之人似乎都对端木拜月有着极强的信任,所以再没人把张残和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随后端木拜月又道:“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能够得到干系如此重大的兵防布阵图。并且究竟是谁许给他什么样的利益,让他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把黑水往慕容府上泼。”
完颜无我想了想,问道:“依端木兄的意思,这件事情,就当是没发生过?”
端木拜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上京城的兵防布阵图,迄今为止也只有皇上、清扬、以及慕容老爷子这三个人看过,我忽然觉得,这件事也有可能是慕容老爷子所使用的阳谋!嗯,对慕容家的提防之心,不能松懈。”
张残拍着胸口毛遂自荐地说道:“张某愿意承担监视慕容家一举一动的重任!”
端木拜月此时倒像是发号施令的主家一样,摇着头轻笑道:“张兄因为和慕容家有恩怨上的纠缠,绝不是适宜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看着上官艾跃跃欲试的样子,端木拜月同样摇头:“很抱歉,上官兄也需要避嫌。”
完颜仲康此时忽地开口:“国之动摇,已然迫在眉睫千钧一发,端木兄可否暂别田园生活?大金现在真的需要你!”
没有考虑多久,端木拜月便露出一个微笑:“在下万死不辞。”(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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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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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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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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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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