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小心的将皇甫曼妮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拿开,不过这当然是徒劳的。对于武者来说,风吹草动都不能瞒过耳目,又何况是肢体上地触碰。
张残微笑道:“人有三急。”
皇甫曼妮慵懒地看了看张残,那风情要命的迷人。听了张残的话,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了身,留给张残一截雪白娇嫩的脖颈。
美色如果是毒药,任谁都会甘之如饴。
因此张残还是忍不住,轻吻了一下。那入口的丝滑香甜,足以令他忘却一切,只求时间定格在如此美丽的画面下,哪怕下一刻当即死去,也死而无悔。
然后张残才顺着唐幻的气息,追了过去。
张残感受到她的情绪以及怀疑。事实上,唐幻根本没有把握能够令张残感应到。不过她还是在尝试,心中不停的默念张残的名字,希望能以此召唤张残。毕竟,谁让张残平时里满口荒唐。而一个善于说谎的人,可信度自然不高。因此在之前,张残向她吹嘘自己的精神感应如何神奇时,她只是当作一个笑话。
连“笑话”她都宁可当真,或许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因此即使知道这么做可能只是徒劳,她还是不得不努力尝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实现的可能。
不得不说,张残把握到她的情绪时,心中是有些悲凉的,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跑哪了。自己是骗过很多人,但是貌似从没有骗过唐幻。
她不该像自己被骗过的那些人一样,对自己有怀疑。哪怕这样的怀疑根本无伤大雅,毫不重要。想到此处,张残心中刚刚升起的“如此半夜,更像是一个约会的念头”,就此烟消云散。
瀑布轰鸣的水流声,震耳欲聋。
张残看见唐幻正双手合十,双唇微动,默念着自己的名字。
心中不由暗自轻笑,而又怕自己突然出现猛地吓她一跳,便慢慢加重了脚步声,然后唐幻也看见了张残。
知道她有话说,张残便低声道:“下次别跑这么远,万一那个谁又来了,我们也没法保护你。”
说到“那个谁”时,张残根本忍不住四下观望,显然对起魂派的那具行尸,深有余悸,连口中提起,都不由得精神紧张。
唐幻刚要说话,张残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缓缓蹲下。而唐幻这时要咋呼一声:“干哈啊大兄弟”,那只能说她根本没脑子。她也放慢了动作,和张残并肩蹲了下来,然后才侧头望去。
瀑布下,拓跋俊然信步而行,直走到河边,他才停了下来。然后只见他仰着头,似乎极为虔诚的看着银月。
两人都把眼睛轻眯,也不敢心生异样的情绪,唯恐会引起他的警觉。
张残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不去惊动拓跋俊然,而是偏偏躲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你能看到他的行为举止,而他对你一无所知的感觉,相当不错。嗨,怪不得总有偷窥嗜好的人会存在,这确实令人着迷。
然而过了好久,他仍然一动不动,也并无任何人来此。张残略微有些失望,毕竟他还以为拓跋俊然会和谁在此密会,然而看样子,他更像是无聊之下,随性至此。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有所动作。
在他四下张望之时,张残和唐幻同时闭眼,没有让眼角的余光有半点泄露。
然后就见他坐在一块石头之上,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水面。
不知为何,张残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孤独二字。很难想像,那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皇储殿下,竟会有如此一面。张残本来还有所怀疑,直到拓跋俊然双手抱膝,将头埋下。
忍不住和唐幻面面相觑,唐幻抽个空又扫了一眼,然后才确认般低声道:“他好像在哭。”
张残忽地心生警兆,下一刻,拓跋俊然有如离弦之箭,面目狰狞地挪移到张残和唐幻的面前。一语不发,运掌成爪,抓向张残左肩。
张残居高临下,欺拓跋俊然飞身而上,脚下凌空,并无可以借力的实地。守誓剑离鞘而出,剑花绽放,从左至右,横扫拓跋俊然腰间。
拓跋俊然知道守誓剑的锋芒,但也没有料到在经过张残内力的催发后,更有令人心窒的威力。并且张残后发而出的这一剑,挥洒的角度尤其刁端,如若以臂当之,过犹不及。如若双足踢之,却又鞭长莫及。登时令他极为难受。
脚下无借力之处,以他的能耐,也不得不又使出了一个千斤坠,选择先行落地。
张残握稳守誓剑,直指拓跋俊然,并且以气势遥遥将他锁定。只要他一有任何动作,气机牵引之下,张残会在第一时间迎面扑上。
拓跋俊然冷冷地看着张残,却不能轻举妄动。
以守誓剑的锋利,拓跋俊然手上无兵,根本没有把握能完好无损地飞身冲上。毕竟张残居高临下,以逸待劳,这种地利所带来的优势,除非两者之间的修为有云泥之别,方能无视。
唐幻两指夹着一柄寸许长的飞刀,与张残并立,严阵以待的看着拓跋俊然。
如此一来,无实地借力的横冲而上,根本就是一个活靶子。
张残平心静气地道:“希望王子殿下,不要将我和唐幻姑娘在此幽会的事情,告知第四人知晓。今夜你我三人,从未见过,如何?”
这无疑是给拓跋俊然一个台阶下。xǐυmь.℃òm
拓跋俊然显然是不可能开口软言相求,令张残和唐幻不要告知其他人,他此刻表现出的脆弱的。在听到张残的话后,他自知没有办法杀两人灭口,稍一思索,便放松了下来。
张残当然仍旧聚精会神,没有半点松懈,以防拓跋俊然此举不过是惑敌之计。
也就是自己占据了地利,否则的话,拓跋俊然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叹了一口气,拓跋俊然转身而走,刚刚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低声道:“谢谢。”
反正眼泪已经被人看见,拓跋俊然似乎破罐子破摔一样,不在乎将脆弱无遗漏地完全表现。很明显看到他以袖拭泪,然后他转过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张残和唐幻。这种仰视他人的目光,使得拓跋俊然情绪低沉到了极点,双目空洞,一脸茫然地道:“我没有家了。”
张残和唐幻同时生出不是滋味的难受。
拓跋俊然扯起了嘴角,向着张残点了点头:“其实……哦!”
皇甫曼妮从拐角处俏目含煞地慢慢踱步而来,死死地盯着拓跋俊然,那柔软的娇躯散发出的森严,有如一个君临天下的女皇般令人不敢直视。揽住了张残的胳膊之后,她才冷冷地道:“拓跋俊然,曼妮只说一次,若是张残有个好歹,休怪……”
张残赶忙打断了她:“我俩只是适逢其会,顺便赏赏月,切磋一下罢了。”
拓跋俊然又回复了那副嚣张的样子,朝着张残不屑地冷笑:“张兄,千万守护好自己的家。”
他面上的冷笑,眼中实则却是诚恳地告诫。
张残微笑道:“万死不辞!”
然后拓跋俊然才背着手,慢慢踱步而走。而直到这时,张残才有些明白,为何拓跋俊然的脸上,总是那副苍天老大我老二的不可一世了。
他需要伪装给他的手下看,令他们知道,拓跋俊然誓不低头。而只要他还保持着如此过度自信的样子,那么手下军士就不会失去斗志。
张残暗想,他一定很累。(未完待续。)(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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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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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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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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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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