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个人同时身躯剧震,有如触电一样,不可抑止地同时喷血而出。
张残倏地转身,双手执剑,直指苍天,神采飞扬地道:“慕容兄可曾经常受伤?”
慕容鹰目露奇光,审视着张残,张残见状笑道:“很好,看来张某过往的诸多受伤经验,能在此时派上用场了。”
慕容鹰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心中的惊诧早已经使得他根本有口难言。
刚才自己那一掌之威,虽然在最后关头因为错觉的影响,令他将张残和江秋难以分个清楚,以至于心神受慑之下掌力弱了几分。但是即使如此,威力也逊色不到哪里。哪曾想接手之后,竟然隐隐觉得力道被张残的拈花指法反噬。
关键还在于,张残的内力远不如自己浑厚,却能够硬拼自己一招后毫无败象,确实令慕容鹰越发觉得张残难缠。
然而两人同样无路可退。
对于慕容鹰来说,他代表着的是完颜仲康首次交锋完颜无我,两名皇子间的第一战,绝对不容有失。
对于张残来说,就很简单了,纯粹只是为了萧雨儿。而自古以来,为了博佳人一笑,向来不乏连江山都不要的主儿。
所以张残同样视死如归。
不为别的,纯粹只是为了萧雨儿。
到了现在,其实两人之间的实力已经几乎持平。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就像当代某位相声大师经常挂在口中的那句话:演员拼到最后,拼的是知识。那么武者生死相搏,拼的不仅仅是力量和武技,而是智慧。
张残自然知道,自己与慕容鹰之间还有差距,不然的话不可能任他每次挑衅,都不敢主动应战。所以张残要想取胜,便必须败中求胜,绞尽脑汁,务要拉近两人之间的实力悬殊。
就像刚才,慕容鹰那惊世一掌,实则是张残故意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段。万幸的是,不出张残所料,真的有人对拈花指法触目惊心,一见之下便失声道出。
试想倘若这四个字经由张残喝出,那肯定起不到这么大的效果,反而会令慕容鹰觉得自己不过狐假虎威故弄玄虚罢了。
而道出“拈花指法”四个字的,不只完颜伤,更有裴元和慕容飞。经由他们之口,那便不是空**来风,慕容鹰才会被这四个字联想到江秋,从而影响到他掌力的发挥,继而让张残得手,使得两人硬拼之后双双负伤。
到了此刻,慕容鹰功力自然更为深厚。
而张残的受伤经验则是另一种优势。
不过他早就娴熟地了解到受伤之后,自己会是如何的状态。同时对出手的力度与准头掌控,也炉火纯青。
好吧,这样的经验其实根本没什么值得去吹嘘。不过能够扰乱对手的心神,使得他生出“或许负伤之下我并无多大优势”的动摇,那就是成功了。
四目相对,当仁不让。各自一声暴喝,旋即又冲在一起。
慕容鹰以一个转身带起旋风,如陀螺一样将张残的剑气错过,五指并拢,又如利剑一般刺向张残喉咙。
张残幻影剑法再出,剑意铺天盖地,超脱时空,根本不受慕容鹰内力的羁绊影响。然后剑影密密麻麻化作天上点点繁星,或暗淡或闪烁,织成一弯美丽而有亘古的银河。银河破开长空之后,立刻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但闻砰砰砰砰气劲交流之声不绝于耳,拳剑简直是相互黏在了一起一样,根本无法分开,令人眼花缭乱。直至伴随一声骨裂,两人同时后退。
慕容鹰右肋鲜血直涌,张残的左肩不自然的塌下。
最后的一次交锋,两人又再度同时负伤。
这还是交手到了尾声,气力不足,否则的话,各被对方命中,免不了被对方的内力侵入经脉肆虐,届时不死也残。
退开之后,喝彩声鼓掌声简直响彻了整个天际。
而张残却并无多少自豪。试想自己的鲜血或者生命,只有赚足喝彩的作用的话,那么自己真的就是他人眼中的玩物了。
如牛喘般,两人皆是喷着雾气,大口大口的**。而彼此目中的战意,却愈发激增。
再次一声暴喝,张残刚一刺出长剑,便心叫糟糕。
肩骨怕不是折断那么简单,或许已经尽皆碎裂,即使将来康复,或许也会落下用不可痊愈的病根。
刚才四目相对,张残也没来得及注意。现在一经出手,那要命的疼痛,痉挛了全身,刺激得张残忍不住惨呼了一声,手上的长剑更是忽然觉得重若泰山,险些脱手。
慕容鹰却怕张残使些兵不厌诈的手段,竟然不敢全力以赴,提起一脚,将张残踢飞。
“砰”地一下,要好不好又是左肩落地,骨裂处承受着全身的重量与冲击,使得张残甫一落地,又伴随一声更为剧烈的惨叫,从地上弹起。
慕容鹰这才知道自己错失了良机,不过无妨,现在已经稳操胜券了。于是笑着道:“张兄的经验,又多了一条。”
张残咬着牙关,承受着难以忍受的苦楚,发出连自己都觉得刺耳的微弱**。忽然之间觉得一股柔情凝刻在脸上,只见萧雨儿站了起来,泪如雨下,颤声道:“别打了,我跟他走。”
她没有再用慢悠悠地语调说话。
感觉好新鲜。
张残猛地回头,双目通红,朝着慕容鹰狂吼了一声:“萧雨儿!”
萧雨儿三个字好像就是“进化吧亚古兽”一样,无端端让张残在思想上忘记了所有的痛苦,虽然**上根本没有任何麻痹,反而更加强烈。
一剑荡天下。
虽然招式已经凌乱,但是张残气势反而从未有过如此高涨,劈向慕容鹰头顶。
慕容鹰凝神以待,不过看见张残这状若疯狂的样子,不免还是有些隐隐生寒。然则手上却毫无松懈,握紧一拳,重重砸在剑身之上。
两股力道相接触,几乎油尽灯枯的两人那堪如此激烈的碰撞,再次同时喷血。
“萧雨儿!”
张残连气都没有回转,忍着经脉欲裂、左肩肩骨骨头碎裂的尖刺由内及外扎着血肉的苦楚,又是一声暴喝,再度当头一剑朝慕容鹰劈下。
慕容鹰此时伤口被撕扯,同样痛苦难当,却在这生死一线之际,潜力迸发,又是一拳将张残的长剑砸开。
张残“啊”地一声惨呼,摔倒在地,慕容鹰也半跪在地,全身麻痹。而无穷的信念,使得张残再度爬起,用尽自己的所有力气,用尽自己的所有怨恨,用尽自己的所有痛苦,嘶哑地吼道:“萧——雨——儿——”
当头一剑,在慕容鹰骇然的眼光中,用力劈下。
“叮叮当当”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张残有如死灰的注视下,长剑再也不堪任何力道的触碰,剑身竟然在触到慕容鹰的头骨之时遇阻崩开,化作万千碎片。
张残望着慕容鹰,慕容鹰望着张残。
两人面庞相距不过一尺,皆是愣在了那里。
最后,慕容鹰血流满面,露出狰狞的微笑:“看来,上天不愿帮助张兄。”
砰地一拳,张残再次落地,只觉得全身散架了一样,所有力量全都消失。而胸中的那口怒气,也随着潜在人体中的潜力一同消失以后,酸胀剧痛如潮般的袭向张残。
迷迷糊糊之中,张残听到了好像是金国国主完颜洪亮的声音:“慕容鹰胜!”wWW.ΧìǔΜЬ.CǒΜ
那一刻,张残只是觉得,谁也别来动他自己,死了算了。(未完待续。)(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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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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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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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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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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