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碧隐瑶只是在信口胡诌,其目的仅仅是为了扰乱南宫战的心神。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一针见血般找到了关键点。
南宫战身为南宫世家的族长,那么自小被灌输的,自然是任何事都要以家族利益与传承为先。猛然间听到自己所守护的基业,可能存在倾塌覆亡的危机,如何能无动于衷。
而随着碧隐瑶的话音刚落,夫妇二人根本已经没有再去看南宫战的脸色,一左一右,彼此呼应再度攻向南宫战。最妙的是,两人的心法内劲截然不同,但是武功套路却如出一辙。在南宫战严阵以待心神失措之下,两人居然在出手的最后关头,游刃有余又变换了位置,然后才以狂风扫落叶之势疾攻南宫战。
而南宫战本来拟定的应付一寒一热的心理准备,顿时完全逆反,功亏一篑。本来左手该承受的热劲变为寒流,右手该承受的寒流变为热劲。这样完全失算的场面,毫不客气地说,就是南宫战的灭顶之灾。
伴随着砰砰两声剧烈又激荡的响声,南宫战闷哼了一声后,和错身而过的凌却碧隐瑶夫妇二人同时伫立。
劲气四散,更像是一阵微风一样,吹皱了已经少有人至的路面。飞扬起的尘土,一如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影一样,迷离而又美丽。
不知为何,完全说不出什么原因,蜷缩在地上、面目埋在尘土中的张残动了起来。
张残扬起了脸,经历过刚才的羞辱之后,本以为在黯然的心神影响下,目之所至应该是愁云密布的,应该是不见星月的。不过恰恰相反,月明星稀,整个世界都充斥着蒙蒙荧光的美丽与神秘。
张残转而望去,灵萱也正面露奇异的微笑,目中隐含扭曲的兴奋,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直觉告诉张残,刚才的几番旷世之斗,她绝对没有侧目半分,只是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xǐυmь.℃òm
毕竟令人咬牙切齿的仇家萎顿在地,这样的场景比之任何都赏心悦目,足以令她不闻任何窗外之事。
灵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至张残身前,蹲了下来,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拍了两下张残的脸,然后才看似优雅地站了起来,仍旧高高在上,并认真地道:“张兄谨记,这只是开始,绝不是结束。”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灵萱这个动作极富侮辱性,张残的怒火随之燃烧了全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右手竟然于此刻还能挥舞得动厚背刀,并毫不客气地朝着灵萱的腰身划去。
灵萱虽然武功平平,不过就算是张残偷袭,以张残现在的状态来说依然对她造不成丝毫狼狈与威胁。
只见她脸上抹过一丝嘲讽,莲足轻点,一脚踢在张残握刀的手腕上。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张残闷哼了一声,身躯剧震。当不可抑止难以忍受的痛苦传至全身时,张残才发现右手手腕已经被灵萱骨折。
当啷一声,厚背刀掉落在地。
看着张残扭曲着满是尘土的面容与不断抽搐的身体,灵萱极为满意地道:“对,就是这样!欠我的,要主动偿还,千万不要等我来取。”
张残现在最恨的就是当时没有一刀把灵萱给杀了,就像传天所说,像鬼手老人那样的超脱之辈,只是讲究点到为止。他阻止了自己第一次,绝不会阻止第二次。
如果当时自己一狠心,哪会落到现在的田地。
不过可惜,现实从不迁就如果所衍生出的假设。
正在此时,一阵香风袭来,唐幻也走了过来。
张残紧咬着牙关,憋出了几个字:“张某背后中伤唐小姐,唐小姐不来上一脚吗?”
唐门乃名门望族,倘若张残不说还好,说不定唐幻真的会出气一番。不过张残既然先发制人以退为进,那么唐幻果如张残所言胡来的话,传出去是会让人笑话的。
唐幻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张残的小伎俩,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上只是闪过了一丝不忍。她也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嫩白如雪的小手,递过一颗药丸:“吃吧。”
清新的药香纳入胸腔,张残顿时觉得精神一振,甚至连身上的痛苦都淡化了几分。
而这样的药丸张残曾经得她授予过一粒,就是在宫照玉重伤了自己之后。不过因为心怀愧疚,张残一直没有服食,反而将它珍而重之地保存了起来。
现在的情形似乎与当日如出一辙,唐幻脸上的善良也一如昨日,未曾更改。
张残忽然之间只觉得异常地滑稽可笑与嘲讽,然后不受控制般右肘支着地,左手一挥,打在了唐幻的手腕上,口中吼道:“老子不需要你的慈悲!”
张残力气之大,使得那颗药丸也不知道飞到了荒草丛中哪一角。
灵萱冷笑了一声:“幻儿相信了吧?这种人是无可救药的!”
唐幻没有回答,却在张残血红眼睛的注视下,又从一个玉瓶中倒了一颗药丸。然后又伸出嫩白如雪的小手,递在了张残的面前:“我也曾在背后说过人的坏话呢。”
张残冷笑了一声:“还是那句话!老子不稀罕你的慈悲!”
说完之后,左手又再度挥向唐幻的手腕。
月光朦胧下,唐幻雪白纤细的手腕上,几个指印隐隐可见。
那是我打的吗?张残不由就是一愣。
抬起的左手,高举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再如之前的鲁莽。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张残最终把手垂了下来,一如他最后低垂着的头一样。看着像极了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蔫的,无复任何高昂。
“吃吧!有精神了,才能继续上路。”
张残为之沉默了许久,方取了过来,丢在口里。
药丸入口即化,有若琼浆玉液般融化了张残所有的倔强。抬起头,看着唐幻那张不谙人世的娃娃脸上,那种发乎于最真诚的善良与甜美的微笑,张残不知怎地,心头一片祥和与宁静。
久病成医,张残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手只是一递一送,咔嚓一声,右手断骨之处已然续上。
上次因为心中有鬼,所以张残并未发现唐幻的身材格外娇小,让人一看之下,不由就会生出保护的**。
在她清澈的眼神下,张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
但是下一刻张残却目瞪口呆,因为他骇然地发现,话到了嘴边,其内容却是让说话的自己都是一头雾水:“终唐姑娘一生,千万不要到湘西去!”(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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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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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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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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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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