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所言,当人专注于一件事物的时候,很容易忽略身遭之其他。
可是那洞察一切,不放过任何的神奇感觉,此刻却又失而复得。虽然,张残现在真的没有半点心情去了解现在的任何。
比如说,当那道棕灰色的身影以迅雷之势从南宫战左侧方疾扑而来的时候,曲忘像是弦动便声响一样,长剑以更快上一分的速度迎面而上。
张残没有去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反正泪水夹杂着尘土,脸上应该是面目全非,狼狈异常吧!他此刻只是愤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改变,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为自己雪耻。就在这样的无能为力之间,他愤怒着,燃烧着。可是更为神奇的是,他居然在心无旁骛的不经意间,“看”到了比之以往更加传神的真切与细腻。
那道棕灰色身影来势汹汹,但是到了目力之所及,却在冲势最鼎盛的时刻居然左右摇摆,改直线为曲线,快若闪电的速度自然也慢了下来。如果张残是用眼睛看的话,这样的转折自然会让他觉得虎头蛇尾,甚至让他啼笑皆非。
可是现在拥有的视角,却将张残对他的震撼推向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那人所取的路线并不是为了配合他奥妙的身法,只是为了一直处于南宫战视觉的盲点。换句话来说,南宫战一心二用之下,余光甚至没有看到来人的一片衣角,即使他毫无遮拦的出现在南宫战眼睛所能看到的极限之处。
这人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张残暗想。
凌却和碧隐瑶夫妇正面以气势压迫南宫战,使得南宫战根本不敢分神转向于左方。
所以凭借着南宫战眼角的余光,明明知道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正疾扑而来,却如一叶障目般,眼不可视。
对于高手来说,都知道眼睛看到的东西只是一个表象,想要探究其真挚,所仰仗的还是千锤百炼的灵觉。所以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个人别说是明目张胆的偷袭,即使是暗箭难防,也不可能逃得过南宫战的感应。
不过当南宫战所有的心神都被牵制的情况下,这种明明该一览无余,却空无一物的即视感所造成的细微影响,便会无限放大,从而不得不让他手足无措,进退失据。
张残更加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以曲忘之能也没有发现南宫战的尴尬。他的恰到好处的出手,纯粹只是见对方妄图以多欺少的路见不平罢了。
然而这样的出手相助,其实使得南宫战更加被动。而这种比之背水一战更甚的危机,南宫战根本没有意识到。
因为当曲忘如离弦之箭迎上棕灰色身影的时候,南宫战理所当然的为之暗中舒了一口气。
先人常常告诫后人,危险总是发生在心神松懈之余。
其实张残并不喜欢事事仰仗先人的经验,也更不喜欢前辈们的谆谆善诱絮絮叨叨。很多前辈的语重心长,在他们明知所述的对象会将之当为耳旁风时,仍然多此一举,实在是无聊到自讨没趣。在张残看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功成名就者,其余之人所谓的宝贵经验,更多的是把他们幻想成为了一个成功之人,从而想当然的以他们臆想出来的道路方式为后人指明了方向。所以这样的劝诫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因为他们其实根本没有这样做过,又凭什么要求后人如此。
至少在现在,张残真的相信了。
南宫战的气势虽然没有一点减弱,但是他刚从千钧一发之间脱身,心头刚刚松懈了几分,凌却和碧隐瑶已经联袂而至,取的正是他自以为再无后顾之忧的大意这一点。
南宫战瞬间险象环生,不过张残却将更多的注意力“看”向了曲忘和那道棕灰色身影之间。
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有些拥有着过人观察力的,对于素不相识的一个照面,就能知道他是来自于何方,又有着怎样的生活习惯。这并非什么难事,只要阅历足够。
崆峒派的剑法向来以迅捷著称,兼且轻灵飘渺,相当易于辨认。
那道身影的剑法,虽然在速度上稍逊,但是回旋辗转之余,游刃有方,信手挥洒。只观其出手有章,雍容有度,便知道他所隶属的门派,绝对也坐落在某个举世皆知的名山大川之上,不然谈何使得出这般大气恢宏。
看样子曲忘和他也是素识,剑锋张扬,迅捷无比,偏偏语速慢得足以令任何人失去等待的耐心:“十五年前,你我兄弟结识于此地此时,并肝胆相照出生入死,开始了对漠北三英的追踪杀戮。”
双方的剑法同时使完,两人不分先后同时而止。
那人一缕长发斜遮面颊,却掩不住脸上的落寞。
他的鼻梁很高,额头宽广,给人以正派严谨的感觉。所以让人猜测,或许他不苟言笑,少言寡语,但是应该有一颗嫉恶如仇的正直心肠。
然而叹了一口气,他却无奈地说道:“唉!固非所愿也!既然昨日是错误的开始,那么便该于今天有正确的终结。”
不难看得出两人之间曾有着真挚的情感,不过世间除了改变亘古永恒,其余的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因此张残其实更喜欢泛泛之交,它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加淡薄,也不会像肝胆相照最终途殊归异分道扬镳之后,给人无奈和心酸。
曲忘好一阵子默然无语,最后仍旧抬起剑,像是斩断了所有一样在身前划破气流,凝声道:“顾兄请!”wWW.ΧìǔΜЬ.CǒΜ
那人道:“曲兄请!”
言罢之后,两人彼此接应,同时而动。
听到这里,张残已经猜测出来人应该是鼎鼎大名的昆仑派掌门顾所愿。
传言此人灵智开化的甚晚,据说直到七八岁的光景才会咿咿呀呀,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流利。因此少时常受人白眼,饱受欺辱。不仅周围之人,其实连顾所愿当时的授业恩师也早已放弃了对他的教导,并时常抱怨被分到这么一个笨拙不堪的弟子。
在日后的年月中,顾所愿的恩师一直鄙其存在,因为顾所愿的愚钝,使得他面和心不和的同门常常以此取笑于他。
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当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放弃了顾所愿的时候,他却百折不挠,锲而不舍。
最后,顾所愿狠狠地扇了所有鄙夷他之人的一记响亮耳光,如洪水猛兽一样,无人可止地突飞猛进,更是荣登昆仑派掌门之位。
顾所愿传奇般的故事,也如典范一样,激励着一个又一个不甘平庸的青年人奋发图强,逆流而上。(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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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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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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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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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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