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就奇怪在,人都是眼不见心不乱的主。比如现在的张残,他原本根本就不会计较婉儿曾经和谁青梅竹马过。不过当这个人又找到头上来,张残心中就略微有点不舒服。更何况婉儿苍白的脸色,除了过去的“老底”被一览无余下,说不定也昭示了她可能并未完全将陈明辉完全忘记。
张残心中更是不爽,所谓无欲则刚,能受到伤害的,从来都是因为在乎。
但是如论如何,现在却不能认输。说来道去,陈明辉仍是希望先以气势压倒张残,从而在武艺的比拼上占据上风。但是陈明辉这样凭着与婉儿间的旧情来打压张残,借弱势女流之势不惜代价无所不用其极,即便张残知道事出有因,也有些瞧之不起。
因此张残大大方方地牵起了婉儿的手,风轻云淡般微笑道:“原来陈兄和张某的妻子是熟识。”
陈明辉无所谓地点点头,说道:“相当熟识。以前婉儿小姐都是由在下照顾的。”然后陈明辉看着一语不发的婉儿:“婉儿昨夜没有睡好么?眉宇间一脸的疲惫色。”xiumb.com
张残暗道一声忏愧,由于接触的时间尚短,自己就没有发觉婉儿异于平常的疲态。不过转而一想,或许陈明辉是信口雌黄般一说,只是为了显得他对婉儿确实了如指掌,借此来打击自己罢了。
因此哈哈一笑之后,张残道:“倒是令陈兄见笑了,昨晚张某和婉儿一同游玩,彻夜未归。”
这小小的反击令陈明辉莞尔道:“若是婉儿带路的话,我猜两位绝对没有放过雷峰夕照旁边,那棵婀娜多姿的柳树之下。”
一句话便令张残不由就去想象,曾在那棵柳树下,两人肯定没少一起情意绵绵。
心神刚有松懈,张残便心叫糟糕。而就在这时,陈明辉身后铮地一声清响,那把剑身细长的长剑出鞘,宛如一根过分细长的银针一样,一点寒芒,直指张残眉心。
张残因陈明辉的话根本无法抱守元一,心神被陈明辉所夺,是以除了那点寒芒之外,几乎不能再看见任何其余的存在。
张残还未动手便落入下风,哪敢托大,赶忙将拉着婉儿的手抽开。哪知婉儿此刻却牢牢抓住张残,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似乎也根本看不到生死一线般岌岌可危的情况一样。张残自然更是哭笑不得,同时也知道婉儿又一次向自己无声的表明心迹:愿意与张残共进退,共存亡。
本来就落入下风,身边又有婉儿的牵绊,张残心中叫苦,但是自然不会束手待毙。
左手略显生疏地抽出厚背刀,意蕴丹田,气随势走,一刀橫削陈明辉的腰身。
虽然张残的眼球中除了那点寒芒,目不视物。但是凭着周围气流的涌动,依然可以大致把握住陈明辉的身位。按理说这样的百密一疏绝不该出现,由此张残也判断出自己刚才的侃侃而谈,对陈明辉也造成了些许影响。
如此看来,陈明辉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绝不容许已经陌路的旧爱,忘掉他自己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或许陈明辉此刻已经对婉儿失去了任何感觉,但是这种心理之下,他肯定不会接受婉儿与张残之间的婚事,更不会接受婉儿此刻毅然决然般选择和张残同生共死。
是以听到张残的话,又目睹了这一幕后,他的招式才会出现不该出现的破绽。
果不其然,陈明辉最终关头没有选择欺张残刀网直入,叮地一声,刀剑相交。
虽说只有一声金铁相交,但是张残却知道陈明辉以迅捷无比的手法,长剑在厚背刀上连点七次。每次轻点,张残都觉得一股无可阻挡的浑厚内力沿厚背刀直钻体内,甚至感觉一浪强过一浪。
到第七下时,张残终于闷哼了一声,喷出一口血雾笼向陈明辉。
血雾中也包含了张残的内力,陈明辉若是不顾及可能破相的危险,张残便无力抵挡他第八剑的攻击,只能坐以待毙。
还好,第七剑时,陈明辉已有收手的趋势,显然以他的能力也只能将一招之威书写到此,他也无力祭出第八剑。
不见丝毫摆动,陈明辉就那么如精心测量般的直线后退,五步之后,长剑斜指地下。
张残脸上嫣红一抹而过,强自将伤势压下。
婉儿紧咬着下唇,似乎用力到能将红唇咬破储出血的程度,拿着香喷喷的手帕,就那么满是柔情地认真为张残擦拭嘴角。
这样的关头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张残既觉得荒谬,又觉得夫复何求。因此一把抓过婉儿准备收回的手帕,一语双关地微笑道:“饱饮了张某的鲜血,岂有收回之理?”
余光扫到手帕上绣着的一朵呼之欲出活灵活现的牡丹花,张残忍不住问道:“这是婉儿绣的?”
见婉儿紧咬下唇地点头,张残柔声道:“很好看,婉儿真了不起!”
婉儿终于嘟了嘟嘴,说道:“才有几个女儿家不懂女红?这有什么了不起!”
张残笑道:“他人能张某所不能,于张某来说,自然就是了不起。”
两个人旁若无人般的喁喁私语,完全忽视了陈明辉的虎视眈眈,但是此刻的陈明辉,却居然找不到出手的良机。因为张残和婉儿之间,太过自然流畅,倘若自己强自出手,绝对有违自然之道。
眼下张残被自己所伤,如果这样的优势不加以利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在婉儿面前不惜丑恶自己的嘴脸,才换回的先机!
为了打破这份融洽,陈明辉语气毫无感情地道:“在下的弟弟年少轻狂,虽无大恶,但是一向目中无人,四处招摇。所以,对于他的死,在下早有心理准备,也不觉意外和可惜。”
张残收回了深情的目光,转向陈明辉,问道:“但是现在,陈兄不是依然要取张某的性命报仇吗?”
陈明辉忽地脸上闪过怨念,点头道:“因为,他终究是在下的弟弟!”
陈明辉靠着亲人的死,又成功激起心中的怨恨和义愤填膺。一语话毕,陈明辉长剑剑影闪动,一作十,十作百,最后成千上万,让人目不暇接。
他所使的,正是张残早已倒背如流的幻影剑法。(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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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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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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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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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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