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张残。张残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婉儿的倩影。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张残却仍能清晰地看到她欢快的步伐。或许睁开眼睛,就更能看到她明媚的笑容。
这种期待真美妙。
婉儿一蹦一跳的走到张残面前,兴冲冲地喊了一声:“大懒虫!”
张残像是拆开层层包裹后见到令自己心动的礼物般,慢慢睁眼,然后婉儿小巧玲珑精致可爱的脸蛋上,果真挂着明媚可驱散一切阴暗得笑容。倏忽之下,张残伸出双臂将婉儿揽在怀中。
她身穿的绝对是刚刚换上的新衣衫,给张残以整洁干净的味道,毫不逊色脂粉的芬芳幽香。被张残突然抱住,却没有半点动作,仿佛张残抱住的是别人一样。
只听婉儿轻哼了一声,问道:“占婉儿的便宜!快说,你我之间的首次拥抱是什么理由?”
目睹丞相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繁华不在,张残说不出的感慨,但是苦于言表。回想着昨夜有如人间惨剧的一幕,张残叹了一口气,说道:“拥抱需要及时,以免生憾。”
婉儿咯咯一笑:“算你啦!这个理由过关!”
说罢之后,小手也紧紧的抱住了张残。
张残此刻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回想之前,青楼寻欢。**驱使之下,**散去后,却总觉得心中一片迷茫,空虚得上下不着边般难受。有些时候,看着怀中美丽得面孔,甚至会生出后悔的感觉。
然而此刻,抱着婉儿,张残却没有一点**,仅仅是想抱住她。更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相依相偎的一刻,再也不要分开。
没有任何****的拥抱,或许才叫**。
张残感觉心中已经踏实了很多,同时也好笑的认识到,原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时候也脆弱到需要弱质女流的怀抱方能愈合。
不过很快,张残便知道温柔乡不是常呆之地,路是仍然需要走的,时间也从不等人。强忍着不舍,慢慢推开婉儿,才笑道:“似乎每次张某都比婉儿早起,谁说我是大懒虫?”
婉儿并没有用简简单单的你我作答,咯咯笑道:“谁说谁说我是大懒虫,谁就是大懒虫!”
张残一颗沉到谷底的心真的慢慢活络起来,忍不住摸了摸婉儿的小脑袋,然后才问道:“今天婉儿准备带张某去开什么眼界?”
婉儿见四周无人,大胆地牵起张残的大手,一边走一边道:“先去城南给小姐买珍珠饼去,陆家百年老店,小姐只喜欢吃那里的饼。”
一边说着一边还会拉着张残的手抡圆几个圈,果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到了街上之后,婉儿终究脸皮嫩,松开了张残的手,然后小巧的鼻子嗅了嗅:“怎么一股怪怪的味道?”
这是燃烧后的残留味道。丞相府与萧府呈犄角之势,相去甚远,因此昨晚发生的事情,婉儿一无所知也毫不奇怪。毕竟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少女。
张残不愿作答,正要转移话题,忽然之间停下了脚步。
婉儿一颗心全牵在张残的身上,见张残止步,便也停了下来,眨巴着好奇得大眼睛,似在询问。
朴宝英从身后慢悠悠地道:“张兄竟然能感应到宝英!看来武功又有可喜可贺的精进,实在令人意外!”
张残转过头来,迎面眼睛黑白分明的朴宝英。
她仍是一袭白衣,略微纤瘦的身材更显修长。
张残见藤野新上并未伴随她身边,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道:“所以张某真心感谢那些有若附骨的敌人,是他们让张某不断的进步。”
然后张残不动声色地将婉儿护在身后。
朴宝英见状,故作吃醋般问道:“这位娇滴滴的小妹妹是谁?难不成就是张兄未过门的妻子?那宝英该如何是好呢?”
朴宝英之前说过,知道张残的未婚妻是谁的话,绝对会将她抹灭。张残现在自保的把握都不算太高,何况还要照顾婉儿?正要摇头否认,忽然之间看到了婉儿脸上泛起的奇异笑容,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只这一个笑容,张残便知道倘若自己此时否认,这辈子就会失去婉儿。
拥抱需要及时,以免生憾。
张残深深地看了婉儿一眼,牵起了她的小手,才淡淡地道:“朴姑娘不是要嫁张某为妻么?不过可惜,朴姑娘最多只能做妾了。所以,快来拜会你的姐姐。”
婉儿的小手也是用力抓着张残,手心贴着手心,似乎就能心连着心一样,彼此间再无距离。听了张残的话后,婉儿另一只小手摆了摆,模样可爱的朝着朴宝英打着招呼:“妹妹你好!”
朴宝英丝毫不气,悠哉悠哉地道:“可惜,宝英从不愿意同他人分享自己的成果。小妹妹尽管继续牙尖嘴利,不过最好看看清楚,身边的男人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为所欲为么?”
婉儿咯咯一笑,丝毫不惧怕:“如果女儿家只找寻绝对强横的力量来作为最终归属,那绝大数女儿家都要嫁不出去哩!所以,我夫君的臂膀我会为所欲为的依靠。如果有一天他无力保护,那婉儿便会站出来和他一起承担。”
朴宝英看着张残隐隐感动得双目,笑眯眯地道:“所以宝英最喜欢坚强的人,这样杀起来才尤其过瘾。”
白衣翻飞,朴宝英白皙又过分纤长的玉手运指如勾,眨眼间便飘至婉儿身前,朝着婉儿精致可人的面目抓下。
张残此刻忽地陷入一个尴尬的处境。
朴宝英是看准了自己保护婉儿的决心,所以她反而朝婉儿动手,正是要让自己为心爱之人生出紧张感。倘若心念不一,即使出招挽救也是破绽百出。以朴宝英之能,自然会将优势无限放大,牵着张残的鼻子走,从而击败张残。届时就算已经救下的婉儿,也不免遭到毒手。xǐυmь.℃òm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张残,将心中的种种牵挂全都视而不见,只是等着朴宝英穿破婉儿脸颊那一刻,气劲完全发挥殆尽之后,必有转瞬即逝的中空时机。那时张残出手,至少有三成的把握取朴宝英性命,为婉儿报仇。
大仇得报后,张残便自刎下去陪伴婉儿。她应该会害怕阴暗孤寂的黄泉路,那么自己就可以继续做她的依靠。
朴宝英见张残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手上终于一软,像是登徒子一样在婉儿小巧精致的脸上摸了一把,从婉儿身边侧身而过。站定之后,又优美地转身,咯咯笑道:“好嫩滑的小脸儿呢!想必尝起来也是香喷喷的,看来张兄今后有艳福可享了!”
张残这才把紧绷的那根线松弛了下来,朴宝英最后收手的时候,故意贴着婉儿而过,便是要张残投鼠忌器,不敢擅自动手。
倘若张残能绝情到无视带给婉儿的伤害,出手之下,必有所获。
那又如何?张残现在只想好好的和婉儿在一起,别的一切,都是浮云。
朴宝英看了婉儿一眼,轻笑道:“张兄居然想无视未婚妻的性命来换取对宝英的杀手,这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不知张兄何以练就了这绝情绝意的心肠?”
朴宝英这话当然想离间张残和婉儿,张残下意识地看了婉儿一眼,婉儿俏皮地朝着张残眨了眨眼。
张残不知为何,暗地里长松了一口气,转而朝着朴宝英微笑道:“实则简单之极!仅需六亲不认四字即可。”(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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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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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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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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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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