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势完全不能自救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挽救的是邀月楼的损失,于是自作主张的跑到银库,将带来的护院一分为二,一部分将还没来得及到月上交的账银搬到楼外空旷的地方,另外一部分在楼外负责看护这些账银。
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将楼里值钱的金银珠宝的东西都往外搬运,尽一切努力减少邀月楼因燃起的大火而造成的损失,就是没想到帮助困在楼里的姑娘掏出窜起的火海。
那些求救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姑娘不能跑出来,直接站到二楼的窗外,跃跃欲试的要往楼下跳。
这个楼层的高度不算高,但也不矮,看着也着实危险。跳下去也许会死,也许会残废。
那些人站在那里看着,终于是胆怯了,不敢再进一步。
撩起的火焰从背后冲出窗外,将他们卷进在火焰的包围之中,痛苦席卷起身,最后化为冲动的魔鬼,直接纵身一跃,从楼下飞了下来。
看着身体落下的姿态,急速又笨重,战栗就知道那人多半是要悲剧,冲上前去,试图用双手接住她。
差之分毫的距离,那人从指尖划过,落在脚下,流出殷红的鲜血。
还在动,没有死。
战栗的反应很快,立刻抱起跳楼的人,想四周围观的人求援,“快来帮忙,人还没有死,快去找大夫。快,快啊。”
这一声疾呼,唤起围观人员的善良,纷纷上前,围住跳楼受伤的姑娘,有的已经先一步抛开,去请最近的大夫来给治疗。
摔下楼的样子实在不算太好,有的前车之鉴,站在窗口的姑娘们再也不敢尝试,一个个缩回屋子里,开始寻找能够躲避的安全之地。
火势越烧越大,如张牙舞爪的雄狮,威严、壮观,让人不敢靠近,就连忙着搬运货物的朱大林,在没有搬空邀月楼的情况下,也不敢再贸然闯进,只是站在人群里,守着那堆从楼里抢救出来的金银财宝。
一群奴才,钻进钱眼里的废物,居然会为了钱财,舍弃鲜活的生命。
曾经的栗子看不上桃子夫妻,到现在的战栗,也是相当瞧不起朱大林。
简直没有人性。
撇去长刀,在围观人群的喧闹中,在所有人的震惊和不解中,闷头冲进火场,开始寻找能够生还的人。
“有人吗?有没有人?有的话应我一声。”
战栗捂住口鼻,弯腰弓着身子,在燃烧成火海的残缺中游走,一声一声的喊着,心急如焚,希望得到一点确切的回应。
在清扫了整个一楼之后,终于从拐角传来微弱的回应。
“有人,我在这里,快来救救我。”
明显的哭腔,带着委屈和彷徨,还有未知的恐惧。
战栗寻着微弱的声音找去,发现一个姑娘蹲在一个角落里,燃烧断裂的横梁落下,刚好将她卡在里面,动弹不得,而她自己又无能为力,只能缩在角落里,听天由命。
好在老天有眼。
战栗掀开阻拦在她面前的横梁,弯腰将她带出邀月楼,询问道,“还有没有被困在里面?”
呼吸到新鲜空气,意识到自己还能好好活着的姑娘,当时就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等反应过来,才朝着战栗的方向,狠狠叩了几个响头。
“谢谢恩人的救命之人。”
被救的姑娘很认真的磕头,竟然忘记回答救命恩人的问题。
战栗讨厌这种谢恩的方式,都是平等共生的人,你给我磕什么响头。
你不嫌头疼,我怕折寿。
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楼里还有没有需要救援的人就行了。
战栗刚想再问一遍,结果还没开口,一道寒冷的刀锋触及眉前,惊的她下意识的往后一躲,那刀就这样架到被救姑娘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战栗看的一头雾水。
这到底什么情况,不是来杀我的吗?怎么把刀架到人家姑娘的脖子上,她是无辜的好吗?
战栗觉得,毕安常一定是脑袋缺根弦,居然想用那个姑娘来威胁她就范。
她是不忍心看着无辜的姑娘被烧死,但是在这种不是绝对危险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因为任何人而束手就擒。
她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却听到毕安常严厉讯问,像是在拷问犯人一般,“里面还有没有人?”
那姑娘跪在地上,面对架在脖子上锋利的刀锋,吓的瑟瑟发抖,连跪都快跪不住,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有……有……有人。”
那姑娘话音刚落,毕安常便收了长刀,长刀入鞘,大手一挥,“走,跟我进去救人。”
那些捕快们起初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就跟着毕安常冲进火海,帮忙救人。
这货居然是个好人,简直难以置信,看他那长相也是小说中的大反派。
说起毕安常的长相,不过是普罗大众中,有自己的鲜明特点却又相当普通的一个人,要说特别也就是那张冷冰冰的脸,看着就是个凶神恶煞的霸徒。
人不可貌相啊。
战栗调侃一句,也跟着冲进楼里,烈火和浓烟交织,仅凭声音辨认,一楼和二楼都有了搜索大队,战栗也不耽误,直奔三楼。
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已经有明显烧断的裂痕,越过断裂处,冲到三楼,战栗发现,三楼也有了搜索救援队,自己来的到有些多余了。
已经将被捆人员找出来的捕快,正带着他们,有序的撤离,从战栗身边走过。
“小心点,楼梯烧断了,千万要注意。”
那些捕快们好像没听到似的,捂着口鼻,弯着腰,带着从各个房间找出来的人,从战栗身边走过。
他们此次的目标本来是准备抓捕战栗,结果突然起了大火,毕捕头要求火场救人,他们自然不敢违抗命令。
但是救人归救人,抓人归抓人,等救过人之后,人该抓还得抓。
套近乎也没用。
战栗见他们离去,以为所有人都被撤离出去,也跟着准备一同离开,结果听到不远处传来闷哼一声,接着就是摔倒落地的声音,听着像是被重物砸到的动静。www.xiumb.com
那个房间还有人?
战栗的行动力远远超过她的思维,当她确信那个房间有人的时候,已经率先冲了过去,火光中看见毕安常被燃烧的木柜砸到,身上背着人也摔到一边。
那是比人高的木柜,从底座开始燃烧,用来稳住的四根立柱支撑被烧尽之后,那木柜失去平衡,重心倾倒。
而此时的毕安常根本没有注意到,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已经昏迷的徐妈妈身上,费劲的将她背到肩上,准备带出邀月楼,毫无预料,倾倒的木柜就这么砸到身上。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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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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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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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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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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