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早已经不去的歪脖树下,战栗也逼着自己出现,抓一把瓜子,站在人群堆里,听着村民们聊聊马家人全家在歪脖树下闹出的笑话。
战栗静静的听着,每次在村民们将话题引到她身上的时候,她都会适时的将话题再转移到马长河身上。再有人将话题引到她身上的话时候,她就将注意力转移里到曾经遭受迫害的寡妇身上。
那些寡妇们见得了注意的焦点,也开始大倒苦水,将赖马七曾经如何欺辱她们的事情讲出来,算是迫害已久的发泄。
既然将话题扯到寡妇身上,自然是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有好事者诸如李保田,嬉笑问道,“赖马七爬了那么多寡妇墙头,就没一家得手的?”
引得其他村民们纷纷讪笑,气的寡妇门用手里的瓜子砸向好事者,嗔怒道,“那赖马七是啥人,你们不知道?就算跟也不能跟着马七,要跟也得跟个李大哥你这样的。”
李保田连连避远,“大姐,你话不能乱讲啊,这让我媳妇听见,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小贾媳妇看不惯李保田这么拿人开涮,帮腔说道,“哟,你的日子要过,那她们的日子就不要过了。”
李保田面上过意不去,看到人群里沉静的栗子,再想起曾经一起唠嗑胡侃的江家两口子,自从跟县太爷扯上关系之后,这种聚会就再也不参加了。
呸,忘恩负义的东西。
李保田抓了一把爪子,边磕着瓜子,边说道,“我家这日子,你们就不牢你们操心了,倒是有人的日子过不下去了。”
战栗一听,下意识就觉得这话是说她的。不就是嫌她穷吗,好像他李家有多富裕似的。
对于即将面临的调侃,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很淡定的扒着瓜子,将扒出的瓜子仁轻轻送到嘴里,慢慢咀嚼,竟然觉得这瓜子的味道还不错,蛮好吃的。
小贾媳妇拉了拉身边的刘小月,冲她挪挪嘴,指向栗子的方向,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你倒是说说,是谁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要我看,现在就马家的日子难过。咱们村只要没了马家,谁家的日子都好过。”
其他人也附和道,“说的就是啊,那马家无赖祸害了多少人,可算是遭到报应了。”
李保田故意咳嗽,把注意力再拉回来,“我跟你们说,是江家,江大力家。”
刘小月看着栗子的方向,跟小贾媳妇猜测的一样,肯定是穷的叮当响的沈不缺家日子过不下去了,怎么会是江大力家。
“保田大哥,不对吧,咱村里谁家日子不好过,也不能是江家。江家跟县太爷攀了关系,现在牛着呢,都瞧不起咱们这帮乡亲们,没瞅着现在都不咋来树下唠嗑了,这是嫌弃咱们呢。”
“小田媳妇,这你就不知道了。”李保田故弄玄虚,“你们知道祁师爷来江家谈聘礼,开了什么价吗?”
“这能开啥价,江文才是入赘,又不是娶妻,他老江家连聘礼都省了。”孙有福抢先说道,“江文才这小子还真有福气……”
先是和村里的大美人栗子不清不楚,甜言蜜语哄的她心甘情愿挣银子供他读书,现在又被县令千金看中直接入赘县府,将来那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孙有福说着,突然意识到栗子还在,便将接下来的话硬噎了下去。
“哎,这你就说错了,那祁师爷来,还真就是叫江家出聘礼。”李保田说道,“据我打听,光聘金就要了三百两,还要布匹三十尺,还有其他喜饼、喜酒按一般婚娶规格配置。”
李保田此话一出,全村哗然。
这到底是入赘,还是娶妻啊?
“李保田,这是从哪打听的消息?”
孙有福不相信,他平时去村长家很勤,从来没听村长提起。祁师爷去江家,村长也是在场的,如果真提了什么聘礼,村长不可能不知道。
“我是谁啊,长流村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李保田自夸,“三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他江家肯定拿不出来。江家本族是隔壁村的,江大力回去跟同族兄弟借银子时说的。他那个本族兄弟刚好跟我认识,也就告诉我了。”
自从祁师爷去过江家之后,李保田就一直想知道,江家那个入赘的儿子能给他家带来什么好处。细细打听才知道,什么好处都没得到,还倒搭几百两银子,快把李保田的大牙笑掉了。
看着江大力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就来气,索性当着乡亲们的面,把事情都抖开,看他江家还有什么脸面嚣张。
李保田说完,原本喧闹的树下,突然一片寂静。这种赔本的买卖不好夸,可是也不好嘲笑,毕竟是跟县太爷结亲,万一以后有事求着江家呢。
在全村人沉默的时候,小贾媳妇站出来,说道,“这不就是替别人养了个儿子,那还不如当初娶了栗子呢。”
她的话一出,全村人的注意到都在战栗身上,战栗被看的浑身发毛,翻了个白眼,气愤的撒了手里的爪子,甩袖离开。
在村里人看来,这是拿刀扎到栗子的心窝子上,滴着血呢。Χiυmъ.cοΜ
孙有福捣捣李保田的胳膊,“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江文才入赘县府的事情,战栗倒是不关心。
豁出尊严讨换来的富贵,不是人人都有福消受。江文才虽然入赘周家,可将来的日子是好是坏,还真的不好说。
战栗只是不喜欢别人投来可怜的目光,好像她是跪地乞讨的乞丐,而那些人是能是能伸出援手的善人。
事实上,他们除了同情,什么都做不到。
战栗闷闷不乐的往家走着,不经意的抬头发现,沈不缺就在她的前面,慢悠悠的走着。
她出声喊住,“老沈,你去哪了?”
她突然觉得,这沈不缺整天神秘兮兮的,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沈不缺挥挥手里的木工工具,“我今天发现一块质地特别好的木材,就去村长家借了木工工具,回去做成弓弩。”
弓弩是她急需要的东西,听到要做弓弩,战栗立刻拉住沈不缺,“好啊,赶紧回家吧。”
沈不缺走的很慢,战栗着急,就一边走,一边拖着沈不缺。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背后几声急急的呼喊。
战栗转身,见是一个青衫长袍的少年,普通长相却有几分儒雅书生气。他身长挺立,背着手,向战栗走来。
背信弃义,攀附权贵的江文才。
这是曾经让栗子付出一切的男子,却也是害了她性命的男子。(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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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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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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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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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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