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赵岭海这才想起来,“有福,你腿脚快,去把王大夫请过来。”
孙有福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王大夫。身上背着药箱,走的东倒西歪,完全是被孙有福拖着过来。
沈不缺冲其抱抱拳,“王大夫,你给栗子把把脉,给大家证明一下,她是不是伤的很重?”
一路上,孙有福把事情的大概情况都跟他说了。王大夫心里也有数,沈老缺这个面子是要卖的。
想当初,他被村长带回村里,治好村长老娘的病。他还以为,沈老缺会在村里行医,抢他的饭碗,还记恨上他。
谁知道,他只给村长老娘治病,不给别人看病,也没抢他的饭碗。
孙王大夫摘下药箱,坐在炕边给栗子诊脉。原本准备帮沈老缺说两句瞎话,糊弄一下不懂医术的村民。诊完脉才发现,压根不用说瞎话,因为栗子真的伤的很重。
他又探了探脉搏,摇摇头,“脉象很虚弱,是内伤而且伤的很重,要及时治疗,不然很危险。”
真没想到江大力这下手也太狠了。
王大夫的诊断结果出来后,围观的村民都惊住了。
江大力带着媳妇梁氏去战家闹,硬把栗子弄上花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下手这么狠。
王大夫打开药箱,拿出纸笔写了张药方,交给沈不缺,“老缺,这是药方。我就不卖你药了,你也是个懂医术的,应该能自己挖到草药。”
沈老缺实在太穷了,就一间透风的茅草屋子,其他啥都没有。新媳妇娶进门,别说准备聘礼,就连像样的酒宴都没办上。
这个时候卖他药,他也没有钱买,就不浪费自己的辛苦挖来的药材。
沈不缺接过药方,又抱拳谢了谢,“多谢王大夫。”
王大夫走后,看热闹的村民也都稀松的散去。
李保田夫妇也不好意思再找沈老缺算账,刚才李钱氏那番话,沈老缺不计较就算不错了,也赶紧趁着疏散的人群离开。
马长河被人当面戳穿,怕被村长责备,也跟着人群偷偷散去。
谁知,还没有走远,就被沈不缺一声厉喝叫住,“马长河,栗子伤你那么重,你留下来我给你治治吧。正好,我打了野鸡,晚上喝一杯。”
离去的村民突然顿住脚步,李保田率先嘲笑道,“哎呦喂,大伙看看,这沈老缺是个活菩萨。赖马七给他带了绿帽子,他还要请他喝酒。”
李婆子接话道,“这不是活菩萨,这叫傻缺。”
孙有福跟着走着,也不忘接茬,“那老缺以后不叫老缺,就叫傻缺吧。”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哈哈笑着离去。
村长并没有随村民们一同离开,而是留下来问道沈不缺,“老缺,你是啥意思。那个缺德阴损的家伙,治他还浪费药材。别管他,直接给他扔出去。”
马长河不乐意了,抱着肩膀装出重伤的样子,“村长,你胳膊肘不能这么往外拐。我好歹还是长流村的村民,他老缺还是个外来人,你就这么护着。”
“我护什么护?”赵岭海急了,“你也不瞧瞧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村子里哪个不烦你。”
沈不缺扶住老村长,“村长,你别激动。他被栗子伤了,我给他治一治,反正都是挖来的草药,也不费钱费事。你放心吧,不会有事。”
放心?放个鬼的心。
别人不了解沈不缺,村长是知道的。他老娘的病,村里的王大夫看不了,拖着去县里的大药堂看过,也都说看不了。Χiυmъ.cοΜ
他在街上偶然遇到沈不缺,沈不缺说他不能治好他老娘的病,但是能救她的命。他信了带回村里给他老娘治,果然把他老娘救回来了。
他私下里带着沈不缺用的药方去县里的大药堂看过,坐诊的大大夫说这药用的很毒,很险,分寸刚好就能救命,差之一毫就能丧命。
能开出这种药方的人,肯定不简单。
就这样一个人,被人在自家门口打了一闷棍,他能不把账讨回来。
赖马七还想着留在这里继续占便宜,那不是自己找死。
“不行,不用给他治。马七,你给滚,马上滚。”
赵岭海不同意,再怎么说马长河也是长流村的村民。
沈不缺能耐再大,也是外人,将来都是要走的。
“我就不走。”马长河在炕边上坐下,眼神不停的在栗子身上乱瞄,“我受伤了不能走,我今晚就住在老缺家里,让他给我治,好好治。治好了也就算了,要是治不好,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赵岭海是看明白了,马长河还是惦记着没到手的栗子。
他拍拍大腿,指着马长河骂道,“马七,你就作孽吧,哪天把自己命作没了,连个坟头都没有。”
说完就痛心疾首的离开,夜色里,佝偻的身影显得有些悲凉。
马成河见村长消失在夜色里,啐了一口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死我都没死呢。”
沈不缺在茅屋门口倚着,目送村长的离去。
就算村长护着再三提示又有什么用,有的人就是想早死早超生,拦都拦不住。
“老缺,你还看啥,那老棺材有啥好看的。”马长河的视线又落在栗子身上,想把沈不缺故意支开,“老缺,天色不早了,都饿死我了,你赶紧去做饭。”
沈不缺幽幽转过身子,“马兄,我家里简陋,你也知道。就那么一双碗筷还叫人砸了,我把饭做好了,也没东西盛着吃。”
马成河一想也是,“那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抱着锅,拿手抓着吃吧。
沈不缺见他上钩,“不如我在家里做饭,你去帮我找几副碗筷过来。等你把东西找回来正好开饭,也不耽误。”
“行,这个主意不错。”马长河见沈老缺态度诚恳,提的意见也中肯,便答应了。
只是离开之前,想到肩膀的伤,“老缺,我这肩膀的伤怪疼的,要不给我先治治伤。”
“好的,我先看看。小伤,我先简单处理一下。”
沈不缺答应的很爽快,撕开肩膀的衣衫,并没有用药,而是手指在周围点了几下**道,“好了,我一边做饭,一边熬药,等你回来把药喝了就彻底好了。”
马成河扭扭肩膀,确实灵活许多,刚才那一阵的痛感也消失了。(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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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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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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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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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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