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番外正文】
“索沙尔大人。您为何如此的烦躁不安呢?”
在蒂尤蕾的追问下,索沙尔并没有放慢脚步,用激动而粗暴的口吻答道。
“我本人为什么非要和敌国的使节团见面不可呢!”
“这次是公事活动。而且殿下您又是皇太子,所以……”
“可恶!真该死!”
“万、万分抱歉!”
步伐比较小的蒂尤蕾为了跟上索沙尔只能一路碎步小跑。而且她脚上还穿著不习惯的高跟鞋。两人所在的走廊昏暗而悠长,地板是用大理石铺成的,非常的滑,差点就要摔倒的蒂尤蕾不禁发出了小声的哀鸣。
而这时索沙尔突然站住了,将圆木般粗的手臂伸了过去,迅速地支撑住了她。
“你不会好好地走路吗,蠢货。另外,我可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但是,上次的任务失败了,这全是我的责任……”
“要怪只能怪那些密探太废物了。而你只不过是传达命令的中间人,何罪之有?”
索沙尔成为皇太子至今,对待蒂尤蕾的态度也在逐渐地改变著。
他最近经常把蒂尤蕾带在身边,也不会给她戴上枷锁和项圈,还会让她穿上得体的衣服。话虽这么说,不过蒂尤蕾身上的这件衣服在如今贵族间的时尚潮流中也算得上是比较特殊的一种了。
不仅布料的面积少得可怜,而且连身体曲线也恰如其分的展露无遗,这种设计风格看上去实在是令人羞耻难当。
贴身的衣服被一件齐腰的上衣敷衍了事地遮住了一些。如果这时有个地球人在场的话,只需瞧一眼就会这样评价道【这是从哪个高级夜总会来的兔女郎么】。
索沙尔为了能让蒂尤蕾跟上他,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同时压低声音说道。
“小把戏就暂且终止。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得到军队的支持。还有和主战派的联系也不要中断。当那些投降主义者松一口气的时候,就一鼓作气地反扑上去,所以现在有必要召集一些可以为我们卖命的人手才行!”
“是、是的,我明白了。”
“说来真是可恶!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交涉谈判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们搅黄了才行!”
在他眼中,所谓的战争结束就是指在军事上的胜利,甚至能有一场完胜的战争当然更是锦上添花。然而现在在没有满足任何一个条件的情况下战争就结束了,索沙尔认为这样的事实与他将来要继承的帝国之名并不相符。
“虽说打仗确实是没有战无不胜这么一说。但是在帝国的历史上,形势对我们暂时不利的情况也曾数次出现过。然而将这些困难都克服掉的不正是帝国吗?并且如今尼轰的军队只是驻守在阿尔努斯周边的占领区,不可能深入到帝国领土内部来作战。也就是说敌人觉得进攻帝国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会跑来讲和的。这种道理为什么大家都没有觉察到呢?”
如果能明白这个道理,对敌人进行作战的可能性大家多少都应该能察觉到一些才对。然而帝国却如此轻易地就接受了讲和的劝诱,这种行为只会单方面的对敌人有利——索沙尔始终在宣称这样的主张。
两人没走多久便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会场的大门就在眼前。
“父皇!”
皇帝和平娜的身影马上映入眼帘。索沙尔试图上前说服皇帝,不料却被侍从提醒道不要大声喧哗。
门的另一边就是仪式的会场,无论这道门是用多厚的橡木制成的,过大的声音肯定也会传到对面去的。
索沙尔忍住了大声说话的冲动,而后尽力游说皇帝与平娜反对进行和平谈判。
但是皇帝并没有听进他的劝说,也不打算支持皇太子的主张。
“索沙尔啊。在战争开始的时候,谁都无法意料到之后会出现这么多意外的状况。既然事与愿违,那么趁著伤势还未蔓延开来的时候,早早地终结掉战争才是不得已而为之上策啊。”
“帝国还能再战下去!”
“因此就更应该趁早结束。如果真到了支撑不下去的地步,谈判······或许到时连谈判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么帝国的威严该置于何处!?”
索沙尔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但即使这样也以近似于怒吼的语气喊道:“没想到父皇您竟然如此的胆小!”,他边喊还边踹著墙。
在这个尴尬的气氛中,蒂尤蕾上前替他解了围。
“殿下,时辰已到。还请您息怒。”
既然现如今索沙尔身为皇太子,那就不能还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以他的立场来说必须让庆祝俘虏被释放的仪式举办成功才行。舍弃自己的职责,把这场仪式搞得一团糟是万万使不得的。
蒂尤蕾趁著帮索沙尔整理服装的时候,悄悄观察了一下他,发现他那暴躁的情绪在表面上已经得以平息。
索沙尔也做了几次深呼吸,成功地冷静了下来。尽管还是一副愤慨的神情,但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好好地出席庆祝仪式的。”
“是。正是如此,殿下。还请您为大家的平安归来送上一份祝福。”蒂尤蕾放心地颔首致意。
“摩尔特皇帝陛下,及皇太子索沙尔殿下,公主平娜殿下驾到!”
随著侍从的一声示意,眼前的大门被推开。
那一刻,会场上耀眼的光亮照在了蒂尤蕾的身上。
但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后传来了沉重的关门声,光亮也逐渐地变细变窄,最后大门完全回复到了关闭的状态。在幽静昏暗的走廊中,独自低著头留在原地的蒂尤蕾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单纯的家伙’。然后也不知道在和谁讲著话。
“准备完成了吗?”
她一说完,便从某个空无一人的地方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
“是的,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在各方面都做了充足的工作,就请期待最后的结果吧。嘁嘻嘻嘻嘻嘻嘻·······”
“我不会再允许像上次那样的失败了。这就是把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做的后果!”
“对于刺杀诺莉可(纪子)的失败,我没有任何的辩解余地。所以这次我叫来了我们一族中的精锐。乌库西、卡库西、克尔梅这三人!”
光线暗淡的走廊中忽然出现了三个黑影。
“那么,就开始吧。让我瞧瞧你们到底能搞出些什么有意思的名堂吧~”
蒂尤蕾抬起头,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容。xǐυmь.℃òm
与会的大臣、以及贵族、官员、军人等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索沙尔一行人的到来。
根据仪式的礼节,一国之君要在最前列,其次是索沙尔,跟在最后的是平娜。皇室成员首先需要接见本国的大臣和议员,其次才能再接见本次活动中最重要的日本使节团的来宾,被释放的俘虏们则被安排在了最后。
不过当索沙尔进入会场的时候,他往旁边看也不看地就冲进了被俘人员所在的人群中。随后,一边挨个叫著他们的名字,一边拍著这些被搞糊涂的人的肩膀说道。
“海尔穆子爵。你回来了啊!”
“殿、殿下。感谢您的关心。”
“你是卡拉斯塔侯爵的公子吧。没受什么伤吧?”
“像我这样的败军之将,竟然能受到殿下如此的关心,真是感激不尽……”
索沙尔暗暗一笑。这场仪式的宗旨就是庆祝被俘人员的回国,所以任何人都没有理由阻止他的这番举动。
包括皇帝摩尔特、主持仪式的侍从、以及会场内的来宾在内,没有人期待他会规规矩矩地按照礼节来行事。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索沙尔为所欲为而对此却无能为力。
“殿下,您差不多也该回那边去了。”侍从战战兢兢地说道。
对于侍从的提醒,索沙尔充耳不闻。而后便开始询问这些俘虏都遭遇了什么样的艰辛与磨难,他竖起耳朵打算好好地听一听他们的抱怨与不满,从态度上显示出他反对谈判的主张。
皇帝看著他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随他去吧。慰劳俘虏的事情就交给他了,朕与你们继续参加接下来的仪式。”
在皇帝的宣告下,仪式中涉及到索沙尔参与的环节都不得不被取消掉。
皇太子固执己见的行为让众人愁眉不展,于是,大家也只好无视他的存在,继续将仪式进行下去。
但索沙尔的这种态度却令归国的俘虏们大为感动。究其原因,那就是他们自从被俘至今,每天都在语言不通的监视者的看管下担惊受怕著——【今天会不会被处刑?】、【明天会不会被当作奴隶卖掉?】,就这样在恐惧中度日如年。
而实际上并没有人受到过虐待。让他们产生这种不安心理的根本原因是担心自己会落得一个与帝国战俘同样的下场。
如果有后悔药的话,这些被俘的帝国将领们肯定也会将优待战俘这一提案重新重视起来的。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作为俘虏,他们不知道未来还会遭遇到什么样的苦难。
在这种不安的情绪中,看守的脚步声甚至就如同死神的足音一般,他们屏气凝神地仔细聆听,生怕在某一时刻脚步声会停在自己的门前。
而且,就算是能平安回国,其他人会不会接受他们也是一个问题——身上背负著作为俘虏的屈辱,他们担心自己一回国也许会受到别人的冷眼相待。
正因为这样,在这个本该去接见日本使节团的重要时点上,皇太子本人不顾及仪式的程序,首先过来向俘虏们进行慰问。他那热情洋溢的话语,以及将手置于众人肩膀上而散发出的温暖都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而从索沙尔这方面来说,他慰问这些俘虏的态度也是发自真心的,并不是装腔作势而是自然而然地涌上一股真情实意。他从心底里感受到了和大家一样的屈辱与艰辛。
地震那晚发生的事情令索沙尔的自尊被刻上了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自从那一晚之后,走廊里擦身而过的女仆们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似的;各路官员们的窃窃私语和投过来的视线,看上去也都像是在批评自己似的。
索沙尔为了能在这种屈辱中坚挺住,自我解释道:“这是故意让身为皇帝的父亲看到自己无能一面的苦肉计。”
“至今为止做出的种种令众人头痛不已的事情也是故意而为之。”
“被女人教训了一顿自然是一件惨痛的经历,但是不必特意地去抵触这件事······”
一段时间过后,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始终不打算将权力下放的皇帝也终于将索沙尔钦定为了他的继任者。这是因为索沙尔的演技让皇帝信以为真——皇帝轻易地就认为看上去很无能的索沙尔可以成为一个容易操纵的傀儡。
但是成为了皇太子之后,反而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了。
身体上的伤痕逐渐痊愈了,如果再戴上用翼龙的龙鳞制成的假牙,外表就完全恢复原状了。索沙尔打算自此褪去以往的伪装,开始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让其他人真正认识到自己的厉害之处。
然而这时,皇帝却无视了索沙尔的举动。
没有皇太子参与的仪式本应无法继续进行下去才对,可是皇帝却说出了‘随他去吧’这种话。甚至连其他人也赞同皇帝的看法,无视起索沙尔来。
他偷偷地向旁边瞥了一眼,发现皇帝正在和日本的使节们相互寒暄著。
仪式上的这个环节同时也将外交特权赋予给了日本使节团。
之后,帝国的正式代表便可以出席谈判会议了,被索沙尔极力反对的和平谈判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时,被释放的俘虏们向索沙尔恳求道。
“如今能够平安回国本该心存感激才是,但是由此就让帝国在谈判中缔结了不平等条约的话,我等岂能坐视不管!”
“殿下。请给我们一次一雪前耻的机会吧!”
想洗刷掉耻辱的人们,小声地恳求索沙尔能给他们一次机会。
“你们暂且耐心等一阵子,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保证会给你们一个展现真正实力的机会。再给我一些时间。”
听完他的话,俘虏们纷纷说道‘全听您的’,并将期待的目光投向索沙尔。
“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
索沙尔竟然被皇帝完全无视了。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让他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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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明天的蛇女两更是真的哦~
因为我今天就在拟定稿子,毕竟是那种随心写的内容,没灵感真的只能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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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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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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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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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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