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旁边有位六七岁的小男孩在玩皮球,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虽说旧了点儿,可十分整洁干净,而且孩子胖嘟嘟虎头虎脑的,看着十分讨喜。
另一边还有位大点的男孩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约有**岁,穿的也是旧衣服,也还算是整洁,爱干净这应该算是海市人的一大优点了,不管是穷还是富,家家户户都收拾得整洁干净,就算只是鸽子笼,也必须得是发着光的鸽子笼。
只是这个男孩长得有些獐头鼠目,虽说不可以貌取人,可沈娇还是不喜欢这个男孩,总觉得这个男孩同原身的弟弟一样讨厌。
果然——
大男孩看了有一会儿,突然就跑了过去,一把抢过皮球玩了起来,‘砰砰砰’地拍得贼欢畅。
小男孩先是一愣,随即便冲了上去,嘴里嚷道:“我的皮球,你还我皮球!”
大男孩抱着皮球身子一侧就避过了小男孩的攻击,也不搭理他,继续抱着皮球玩,最后被小男孩逼急了,一个重扣球,弹性十足的皮球就这样弹起老高。
‘啪’
清脆的响声传来,随即又响了几声,噼里啪啦的。
沈娇下意识地仰起了脖子,二楼的一扇窗户出现了一个支离破碎的黑洞洞,地上躺着几片碎玻璃,大男孩吐了吐舌头,哧溜一下就跑了。
外头只剩下小男孩和洗衣服的女人,面上都带着惊讶。
“要死了,要死了,哪个倒灶(倒霉)鬼把我家玻璃打破了?”
一个中年女人夸张的大嗓门响了起来,竟比刚才打破玻璃的声音还要响,随即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似龙卷风般滚了下来,一双三角眼似福尔摩斯般在清秀女人母子身上扫视了三秒钟。
“我就晓得是你个小赤佬,一天到夜不安分,哪只手打破我家玻璃的?伸出来!”
中年女人也是齐耳短发,长得略丰满,白白胖胖的,圆圆脸,如果不是那双三角眼影响了大局的话,这妇人算是长得比较和蔼可亲一类了!
显然——
妇人并不是什么善茬!
小男孩委屈地扁嘴,辩解道:“秦婶婶,不是我打破的,是黄宝根打破的。”
沈娇心中一动,黄宝根这个名字听着有些熟呢!
“你个小赤佬年纪小小不学好,我家宝根一直在家里读书写字,啥子时候出来过了?我呸,这么点大就要说空话(谎话),你爹娘怎么教你的?”
又是一阵十二级台风飘过,一个四十来岁,矮小黑瘦的妇人冲到了白胖妇人身边,虎视眈眈地瞪着可怜的小男孩。
清秀女人将手上的衣服重重一甩,激起一片水花,站起来一把拉过小男孩,冲两个妇人喝道:“我家翰翰从来不会说空话,玻璃明明就是你家倒灶儿子打破的,你别想冤枉我翰翰?”
“你说你儿子不会说空话谁信哪?反正玻璃同我家宝根没有一分铜钿的关系,你也别想冤枉我儿子!”黑瘦妇人双手叉腰,口沫横飞。
清秀女人却丝毫不惧,也不似黑瘦妇人那样大喊大叫,声音略拔高了些:“玻璃也同我家翰翰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
白胖妇人看得不耐,她可不想同这些穷瘪三浪费时间,尖着嗓子叫道:“我不管你们哪个儿子打破的玻璃,反正我家玻璃破了,你们两家一人一半钞票!
“呸,你说一半就一半?说不定就是你家玻璃装得不牢靠,自己破掉了呢!”黑瘦妇人火力转移,同白胖妇人对骂了起来。
一黑一白,一胖一瘦,吵得不可开交。
沈娇在门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可不就是好戏上场了嘛!
“哎呀,你是隔壁新搬来的吧?有啥事情要帮忙的?”
白胖女人眼尖,一下子就瞄到了门口站着的沈娇,忙单方终止战斗,极快地冲了过来,笑得一脸谄媚。
沈娇淡笑道:“婶婶好,我叫沈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一定一定,我姓秦,你叫我秦婶婶就好,远亲不如近邻,关照那是必须的。”秦大婶笑成了一朵花儿般,尤其是在看到沈娇手上挎着的篮子后,更是憋足了劲绽放。
“娇娇啊,我是黄婶婶,以后常来玩啊!”黑瘦妇人也挤了过来,笑得眼睛都眯了,死死地盯着沈娇手上的篮子。
清秀女人也急冲了上来,急切地问道:“你刚才都看到了是吧?你说玻璃是谁打破的?”
沈娇箴起了眉头,说实话她是真不想搀和进去,这三个女人看起来都不好惹,她说谁都要得罪一个,可让她违心说没看见,心里也过意不去。
秦大婶扯着嗓门道:“娇娇你看见了就大胆说出来,我看哪个敢说你!”
黑瘦女人黄婶子也跟着嚷道:“对,娇娇尽管说,我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门!”
清秀女人冷笑了声,轻声道:“当心今朝夜里鬼寻上门来!”
沈娇咬了咬嘴唇,笑道:“我有近视眼,看得不是太清楚,只看见那孩子穿的是蓝布衣服,是谁家孩子我也不知道。”
清秀女人如释重负地拍了下大腿,冲黄婶子嚷道:“看看,今朝哪个丧门星穿的蓝布衣裳了?自家小人不教好,就知道冤枉我家翰翰,还好老天开眼,可算是还了我家翰翰的清白了,娇娇,谢谢你啊,我姓陆,你叫我陆阿姨就好!”
沈娇强笑着叫了声,看着秦婶子同黄婶子两人不善的面容,忙将篮子里的点心拿了出来,一人送了一盒,匆匆地告辞离开了。
看这架势怕是呆会得有一场世界大战呢,她还是三十六计早溜为妙!
“姓黄的,一块玻璃八角,人工费两角,总共一块钞票,快点掏出来!”秦婶子的大嗓门。
“你买的是M国玻璃啊?还要八角钞票?我先问清楚来,只要是我家宝根打破的,我就让宝根爹给你家装玻璃,我家做人向来坦坦荡荡,清清白白,绝对不会赖帐!”
“哼,快点儿,北风呼呼地吹,要是给我囡囡吹感冒了,医药费一定要你家拿出来的!”
“你家女儿是豆腐做的哦,春风吹一下就感冒,嘁!”
……xǐυmь.℃òm
沈娇听着这两个女人中气十足的对骂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今后的生活有点热闹呢!
“沈娇?你怎么回来了?”一个黑瘦的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走了过来,手上挎了个菜篮子。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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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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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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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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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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