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奶奶看见罗绛,点了点头,示意罗绛带着罗芙回屋,罗绛怕自己奶奶吃亏,自然不肯,拖着受伤的膝盖站在罗奶奶的背后,另外一边,罗芙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她默默站到罗绛的身边,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的罗绛才想起昨日和薛宜偷听到的对话,来的一群人中也有村长,想必是来求罗奶奶的,只不过刚才自己只听见吵闹声就误会了,她看了一眼罗芙,摇头,“没事。”
看到罗绛,罗汉脸上堆着笑,“哟,罗绛回来了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接着他看见罗绛身边的罗芙问道:“这位是?”
很多年没有看到罗绛,加上罗汉本身也没有多少真心,这笑容落在罗绛的眼里就多了几分恶心。
罗绛没有说话,她向来是这个态度,而罗奶奶似乎也没打算回答罗汉的问题,搞得罗汉一阵尴尬,脸上的笑变得讪讪。
“奶奶?”虽然猜到了罗汉的来意,但是罗绛还是忍不住提醒罗奶奶,想当年她两被赶到村子里最偏僻的地方,还被村民们孤立,其中也有这位村长的功劳。
罗奶奶点点头,这是她和罗绛多年来祖孙之间的默契,她自然知道罗绛的意思,“村长,我帮不了你。我没多少本事,平常算个八字,驱驱邪还行,但是这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没等村长开口,一个泪眼婆娑的妇女就扑上来抓住了罗奶奶的袖子,“怎么会无能为力呢,您不是神婆吗,隔壁村的镇上的城里的不都是来找您帮忙吗?这也是邪啊,我求求您,我儿子下午不见了,说不定现在还活着,我求求您救救他。”
妇女说完就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给罗奶奶磕着头,罗奶奶面上显露出一丝不忍,“这不是邪,这是魔凭我的本事,是对付不了的。”
罗汉这时才说:“罗家大婶,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当年把你们祖孙俩赶出村子,但是我也没有赶尽杀绝啊,还有十多年前你带着你孙女独自来到罗家村的时候,是我们收留了你们,现在村子有难,你不能坐视不管啊。”琇書蛧
罗奶奶还是没有松口,她冷冷的笑了一声,“当年我来罗家村是走正规程序的,我可没求你收过我,别忘了当年你收黑钱差点被市里卸职是谁帮的你,天色不早了,老婆子身体不好,各位还是散了吧。”
说完,罗奶奶转身就往回走,她永远忘不了当年罗汉带着他的狗腿子把她和罗绛赶出村子时的丑恶嘴脸。
“等等!”另一个村民叫住了罗奶奶,而罗绛看到这个人时,神色有了一丝波动。
“罗奶奶,我敬你是长辈叫你一声奶奶,当年的事我们是有责任,但你的孙女可不是什么好鸟,村里的几个孩子都是她害死的,哪怕是为了她,积点德也不行吗?”
这句话一出口,罗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罗奶奶则是满面怒容,“关我孙女什么事,那几个孩子是自己跌进水库的,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活下来的那个孩子也说了,一开始他们是想骗罗绛过去,把罗绛推下水整罗绛,我还没追究这件事呢。”
那村民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了,“活下来的那个孩子已经疯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家罗绛教着说的。”
“你凭什么怀疑我家罗绛,她背了这个黑锅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想怎样,有时间多管管自己孩子,别丢了死了又来怪东怪西。”
罗芙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从罗奶奶的村民的对话中,她也明白了点什么,她见罗绛一脸苍白,双目无神,堪堪快要站不住,只好扶住罗绛的肩膀,给对方以支持。
罗绛扯出一个笑,“谢谢。”
另一边,那个村民还在咄咄逼人,“那你怎么解释去的几个孩子,死了三个,疯了一个,唯独你家罗绛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而且还是一脸平静冷漠的回来了?”
“我应该死吗?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觉得理所应当?你们恨我,怨我,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死了,而我还活着不是吗,你们是不是觉得为什么我活下来了,而自己的孩子死了,觉得不公平是吗,我这样的人也能活下来?”一直沉默不语的罗绛突然大吼道,“就因为我否认,就因为我没有哭我平静的回来了,你们就觉得是我推他们下水的?我为什么要哭?”
罗绛挣脱罗芙指着村民,两眼发红,“你的儿子当年伙同其他几个孩子在学校里烧我的书,扔我的作业,害我被老师罚站打扫,他们天天变着法的欺负我,甚至骗我说要和我做朋友,差点把我推下水,我凭什么哭!?他死了很可惜是吗?我死了就不可惜?!”
罗绛戳着自己的胸口,看着罗奶奶,“我从小无父无母,是我奶奶把我拉扯长大的,我是我奶奶唯一的依靠,我死了我奶奶不会难过不会伤心是吗?”
“这么多年,你们一直骂我是灾星,朝我吐口水泼脏水,我都忍了,可是你们为什么拿这件事逼我奶奶,她做错了什么!说呀!!”
罗绛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已经很多年不哭,也发誓不允许自己哭,而此刻她的脆弱却怎么也藏不住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有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罗家村的这些刁民从来就没有觉得罗绛活着是一件幸运的事,反而把自己孩子的死都怪罪到这对可怜的祖孙身上,对她们施加自己的不满与冷暴力,在他们的引导下,整个村子的人都恨极了罗绛,生怕罗绛这个扫把星影响到自己,甚至无理到东家丢了一只鸡,西家死了一头牛都怪罪到罗绛的身上,最后村民发动罗汉,硬是把罗绛和罗奶奶赶出了村子,美名其曰不让罗绛祸害到村民的气运。
最后,罗奶奶说话了,“是不是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当年的事你们就不会再提。”
罗奶奶的这句话让本来以为没有希望的罗汉眼睛一亮,“罗婶,你肯帮我们了?”
罗奶奶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过后,老婆子我与罗家村就彻底断绝关系,以后有事你们也不要再找我。”
罗汉还想说什么,之前说话的那个村民就回答:“好,只要罗老你解决这件事,当年的事我们就不再追究。”
罗奶奶听到这句不再追究,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既然这样,就散了吧。”
一群人得到了准信,终于拉拉扯扯的散去。
回到屋子里的罗绛还在沉默着。罗奶奶看着一身狼狈的罗绛和罗芙,拿了医药箱,想要给罗绛上药。
罗绛摆了摆头。
“那你自己上吧。”
罗绛这下没有拒绝,拿了箱子回房了。
罗绛走后,罗芙才开口问罗奶奶,“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罗奶奶叹了一口气,“芙儿。你知道罗家圣物御妖吗?”
罗芙脸上浮现一丝疑色,“我好像听母亲说过,是罗家圣坛上一直供奉着的那个御妖吗?”
“不错,本来罗家的圣坛只有圣子知道,但你爷爷还在时有次无意中向我透露过圣坛的位置,当年我带着绛绛逃出罗家的时候,怕他们利用御妖找到我们的位置,所以把御妖带走了。”
罗芙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她一直以为罗奶奶只是带走了天兽之血,“那……御妖现在在哪儿?”
传闻御妖厉害非常,有了御妖,她们还怕什么涂山氏。
“跑了……”
罗芙愣了一下,“跑了?”
“我一直把御妖放在地下室,但是罗绛小时候调皮,不知怎么被她找到了地下室,御妖利用她年幼无知,诱惑罗绛破了阵法,御妖跑了。”
“我听芸桑姐说,千年前,罗家圣子为保罗家血脉不枯竭,抓了妖兽,抽干了血,并用妖尸炼制了法器御妖,但御妖不是没有器灵吗?”
“是没有器灵,因为那法器里面封印着的就是千年前那只妖兽的魂魄,这么年过去了,那妖兽怕是冲破了桎梏,这才引诱罗绛给它解开封印。”
罗芙整理了一下,又联想到了罗绛的事,这才不确定的开口问:“奶奶,你是说那几个孩子的死跟这件事有关?”
罗奶奶叹了口气,“是的。”
……
另一边,罗绛回到房间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她没想到再次揭开的伤疤还是这么疼,罗绛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沾满了鲜血,她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吟。
突然她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罗绛惊得赶紧抬起了头。
“是我。”卫霖蔷抱得更紧了点,“看来我是等不到你给我送的这餐饭了。”
罗绛脸上一松,淡笑着骂道:“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卫霖蔷这才松开罗绛,严肃的说:“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
罗绛不自然的别开头,“哦。”
“什么哦啊,你就这态度?亏我还怕你难过,冒着被你奶奶发现的危险过来安慰你呢,不跟我说说吗?是不是跟你这么多年一直做的噩梦有关?”
罗绛盯着卫霖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小时候奶奶很忙,她常常要去其他地方驱邪办法事,那会我常常一个人在家,又没有朋友,就喜欢在家里东翻西找,有一次,我无意中找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放着一口不大不小的棺材,棺材上还画着红色的符咒,我那时小,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有趣,以为里面有奶奶藏起来的好东西,就想打开棺材看看,但是怎么也打不开,结果那棺材突然说话了。”
罗绛沉了一口气接着说,“一开始我吓得不要命的跑,但后来因为好奇,又回到了地下室,我不知道棺材里有什么,只知道那东西一直在我无聊的时候陪着我,给我讲故事,我们成了好朋友。有一天棺材里的东西说里面很闷,希望我把它放出来,于是我就按照它说的方法偷偷把它放了。”
“它出来后没有依言陪我玩,而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意识到不对劲,但是又不敢告诉奶奶,我一直以为那棺材里的是个知心的玩伴,是个好人,没想到后来……”
“它做了什么?”卫霖蔷直直的看着罗绛。
“那次,同村的小孩约我去水库,说是不再欺负我,要和我做好朋友,我高高兴兴的去了,没想到他们抓住了我,要把我丢下水,突然狂风大作,我突然就失去了意识,晕倒前我看见那个被我放出来的鬼,等我醒来时,我正站在水库的岸边,那几个孩子已经淹死了,活着的那个指着我语无伦次说我是凶手,后来那个孩子就疯了。”
卫霖蔷摸了摸下巴,“这么说这件事跟你也没有关系啊,为什么你还会做这么多年的噩梦。”
罗绛看着自己的手,“可是……是我把那女鬼放出来的啊。”
“我知道了。”卫霖蔷突然说到,“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喜欢薛宜才答应她查查这件事的,现在想来你是因为愧疚想要赎罪吧,一边你恨着这帮欺负过你的村民,另一边你又愧疚,薛宜不求你,最后你可能也会忍不住要一探究竟,这么说来,绛绛还是那个善良的绛绛啊。”
罗绛忍不住笑骂到:,“是谁说我是黑芝麻包子的。”
卫霖蔷嘿嘿一笑,“一码归一码,不过你说被你放出来的那个是女鬼,她长什么样子啊,后来没再陷害你了吗?”
“我没看清楚她的脸,或者说她没打算让我看清,我只记得她穿着一身黑红色的古袍,后来事情还是被奶奶知道了,奶奶把这个给了我。那女鬼也再没有出现过。”
罗绛从衣服里掏出朱砂痣。
“说起来也是我年幼无知,经过那女鬼这么一大桩事后,有次又被魑魅骗着取下这坠子,差点没命,奶奶说的不错,我就是傻。”
卫霖蔷趁着罗绛在感慨,独自拿过药箱,给罗绛包扎起伤口,“所以你后来就变成这样,谁也不信,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过是年纪小的时候犯的点错,我要是记得我以前的事情,以我这个性格,估计得羞愧致死。”
不等罗绛回话,卫霖蔷又说,“今晚我就睡你这里吧,我怕你又做噩梦,这样明天你精神不济又把给我做饭的事情忘记怎么办。”
说完,卫霖蔷就直接飘进罗绛的床,还对罗绛招手,“有什么事上来说。”
罗绛刚想把卫霖蔷踹出去,但想到刚刚这家伙费尽心思的安慰自己,这才勉强忍住。
“不要害羞嘛绛绛,反正以后我都是要长长久久的当你的室友的,睡一张床是早晚的事。”
“老实点,不许踢被子。”
“好~”得到允许的卫霖蔷很是开心,其实鬼是不用睡觉的,但她不打算提醒罗绛这件事。(83中文网www.83zw.com)</div>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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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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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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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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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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