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越是表现的有些冷漠,荀总章越发惴惴不安,他陪着笑脸走到王之正身旁拱拱手说道:“侯爷,这件事很确切。是金马驹跟侯爷背后捅刀子,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争夺侯爷的产业,所以下官觉得,不管他金马驹往谁的身上推,还请侯爷不要上了他的当……”
“哈哈哈!”王之正突然放声大笑着转身看着荀总章说道:“是么?看来荀尚书还是很了解这个狗贼的!”
王之正这么一说,荀总章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并非在下了解他,只是他在金陵城也算是个惯犯,之前是打过交道得!”
王之正点点头,然后从腰间取出来一柄烟袋锅,洋大而正的甩了甩火折子,点燃烟郭抽了几口,淡淡的说道:“你荀总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给你说那么多废话,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在背后主事的,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其实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金陵城死了这么多平民百姓,这件事圣上怪罪下来,谁都难逃其咎,我的意思是,先做好安抚工作,然后把这个金马驹审判,结案,然后具体事情我们分别上奏到御前,由皇上定夺。当然,大理寺,刑部,还有都察院,包括我的武库巷估计都会受点处分,但是怎么处分那是圣上的意思,您看我说的有道理么?”
听了这话,荀总章总算是放下了半颗心:“当然,您说的句句在理,既然侯爷说了,我们就赶紧结案吧,到时候具体的发落,还是请皇上定夺!”
王之正呵呵一笑说道:“对了,有个问题,本侯不甚明白,想请教一下荀尚书!”
荀总章陪笑道:“请侯爷指教!”
王之正掰着指头说道:“我看了阮大铖的汇总,这次受害者有六七百人,为什么大多数受害人,没有一个是古文典他们持股的青楼里?”
荀总章想了想,说道:“这就是狗贼金马驹得高明之处,他就是想把事情往古文典大人身上推,让您和古文典大人发生误会他好从中寻求脱身之计……”
王之正笑道:“有道理!好,开审吧!”
王之正说罢,阮大铖大喝一声:“带主犯金马驹,从犯金茅驹,金庭驹,金向童,金文焕,陈潇洒,董进葵……”
阮大铖话音刚落,就见到金马驹兄弟六人和他的亲信被带了上来。
金马驹头发蓬乱,眼睛红红的,看见王之正就崩溃了,伸长脖子怒吼:“王之正!我杀了你!”
王之正点点头,站起身向他走过去,众护卫赶紧上前护在王之正身前。
王之正推开侍卫说道:“不必,你把他身上的铁链解开,也打不过我,更何况栓的这么结实!”
金马驹吼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偷袭我的家眷!”
王之正冷笑着问道:“卑鄙?呵呵,你为了嫁祸与我,带着你的人冒充我的巡查营,在金陵城一口气杀了八百多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说我卑鄙?!我攻杀你的金家馆,你的人全副武装跟我作战,打不过我的兵,你斗败了,何来我卑鄙之说?”
金马驹得人生观有些不正,他一向以为,坏事他可以做,却不允许别人做,这几句话刺激了他,金马驹怒吼:“放屁!你趁着我的人在外,偷袭我防备薄弱的金家馆,难道不是卑鄙?”
王之正气的手指头格吱吱响,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照着金马驹面门来了一记重拳!
金马驹得脑门顿时就肿起来了,王之正骂到:“我就是卑鄙又如何?!你,不过是狗一样下贱的人,居然陪跟我谈话?”
金马驹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嗷嗷叫道:“你有本事放开我,我们俩比试比试!”
王之正呵呵冷笑着:“你?抱歉,配不上!待会给你定了罪,你免不了一剐,你全族都得灭!何必跟你治气!”
王之正说罢,转身大踏步返回座位。
这时候,听到一阵拳打脚踢和金马驹得嗷嗷呻吟。
一群都察院的衙役,看到王之正受辱,怒不可遏的暴打了金马驹一顿。
王之正也不理会。
台上的阮大铖看金马驹快被打残了,敲了敲惊堂木:“好啦,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就行了,别把人打死了,还没判!”
王之正点点头说道:“阮大人,这件事,不需要着急,从他的动机开始查,一件一件查明,还有,他背后到底站的有何人,能让他如此嚣张!”
金马驹哈哈大笑着说道:“王之正,我跟你打一睹,你杀不了我!”
荀总章心中七上八下,生怕这个畜生会把古文典咬出来,于是站起来指着金马驹说道:“金马驹,你不要胡说八道,你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是如果胡乱攀咬,那可要罪加一等!”琇書蛧
荀总章也是个傻蛋,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金马驹顿时再次崩溃:“什……什么意思?老荀你说清楚,古文典大人是想抽身么?”
王之正大步走过去,盯着金马驹:问道:“金马驹,你说什么?!古文典干你什么事?”
金马驹嘴唇一阵哆嗦:“我,我就问你荀总章,你是不是听了古文典的意思,准备跟我划清界限?我给你说,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他不出头,我可要和盘托出!”
王之正对阮大铖说道:“阮御史,我建议记录下来,我觉得金马驹话中有话!”
荀总章一阵懊恼,怪自己话多,反而逼急了金马驹,于是赶紧说道“老金,你我也不是陌生人了,也都吃过饭说过话,你要仔细想想,没有的事情,不好乱说,这样才可以避免更大的灾祸!”
金马驹眼睛一瞪:“去你妈的!阮大人,我有事情要举告:这个荀总章,是我与古文典之间的联系人,这次我冒充武库营杀人放火,都是听了古文典的授意,这个荀总章更是纵横捭阖,这些事情都是有根有据!”
王之正满意的点点头,对文书一挥手:“听到了么,金马驹每句话都是呈堂供词,都必须记录在案!”
阮大铖点点头说道:“全部记录下来!”
荀总章只觉得心中烦乱,现在这个金马驹疯狗一样胡乱攀咬,怎么能够堵上他的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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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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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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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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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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