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走过来到了门口,只见父亲眼圈通红,见到王之正,崇国公长叹一声道:“皇上驾崩了,刚才宫里的王体乾公公来了,要我们马上进宫。”
王之正宽慰父亲道:“父亲大人,皇上九五至尊,今日驾崩,也算留下来一片大好江山,父亲您请节哀。”
崇国公点点头说道:“你如今是太子太傅,宫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来做。”
王之正点点头:“儿明白,儿马上就入宫处理事情。”
王之正带着周成,周功骑着马快马加鞭冲着紫禁城而去。
进了宫,只见宫中上下一片沉寂。
王之正对周成说道:“我们抓紧进慈宁宫吧,皇后一个弱女子,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扶持。”
进了慈宁宫,只见皇帝已经被安放正厅篑席之上,文武百官跪在皇帝遗体两侧,内阁辅黄立极站在旁边,礼部尚书周纯成和礼部侍郎温体仁,大总管王体乾等几个人在忙前忙后,信王朱由检跪在天启帝遗体旁边,哭的眼睛红肿。
后妃们则在皇后的带领之下,跪在一侧不远处,张嫣已经哭的不像样,憔悴支离,两个贵妃在两侧搀扶着张嫣。
张嫣看见走进来的王之正,缓缓止住了抽泣,王之正看了她一眼,然后站在门口等待着黄立极安排。
内阁辅黄立极穿着披麻戴孝正在忙前忙后指挥着太监宫女安排丧礼用的白布。
看见王之正刚一进门,内阁辅黄立极就走了过来,沉重的说道:“太傅大人,请换上孝衣吧。”
王之正铁青着脸点点头,然后礼部尚书周纯成,吏部侍郎温体仁赶紧把白布和麻绳递给了王之正。
王之正穿戴好之后,默默的走到天启帝遗体旁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三拜九叩之礼,然后大声哭喊道:“万岁呀!万岁,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王之正一哭,百官又跟着放生大哭起来,信王朱由检哭的跟泪人一般。
王之正哭喊的过于动情,以至于百官莫不动情,放生大哭起来。
总管太监王体乾看到大家哭的差不多了,于是高声喊了一声:“止哀!”
众人这才化大哭为抽泣哽咽。
黄立极走到灵柩之旁,用悲凉雄浑的嗓音说道:“我大行皇帝,既然安然西归,如今朝中有三件事是当务之急。”
黄立极说罢,众人都抬起头来盯着他等待黄阁老吩咐。
黄立极清了清嗓子:“先,就是马上成立治丧大会,主事由我担任,再加上内阁东华殿大学士王之正、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乾、内阁谨身殿大学士李顺国、礼部尚书周纯成、礼部侍郎温体仁、礼部右侍郎周延儒、户部尚书申绍先七人,负责大行皇帝丧礼一切事宜。”
被点名的官僚都站起身躬身施礼。
黄立极又定了定神说道:“第二,是又储君信王与内阁、礼部共同追皇帝谥号,庙号。”
“其三,明日由皇后娘娘宣读大行皇帝传位诏书,扶立信王爷柩前继位。”
黄立极说罢,扫视众臣一眼,然后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语不的王之正说道:“王太傅,你来说说吧。”
王之正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对着众人环顾一拜说道:“治丧大会已然成立,在下一定会尽我所能,与各位同僚一起好好给大行皇帝办理好最后的丧仪,大行皇帝一生,文治武功,皆非寻常,所以皇帝谥号,太庙庙号必须拟订妥当,这些黄阁老都已经安排妥当。对于第三点,扶立信王明日登基继位,还请皇后娘娘多多费心。”
王之正说罢,冲张嫣远远跪下施礼。
张嫣在两位贵妃搀扶之下站起身,她沉重的说道:“皇上大行,众位悲痛万分,可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办,众位切不可乱了方寸,拟订皇帝谥号,庙号之事,请各位大学士今晚好好商议,明日扶立信王柩前继位之事,本宫会秉持先帝的遗愿,维持大明社稷绵延永续,现在黄阁老已经安排妥当,请各位各司其职,让大行皇帝安心走过最后一程。”
众臣皆拜曰: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排好了之后,黄立极把王之正,李顺国,周纯成,温体仁,周延儒,申绍先六人喊到旁边的房间。
进了房间,黄立极沉重的说道:“如今我们成立了治丧大会,丧葬一切典仪都赖诸位共同操办,在下先给各位致礼!”
黄立极说罢,躬身施礼。
众人赶紧回礼。
互相施礼之后,黄立极盯着礼部尚书和吏部侍郎温体仁说道:“二位先行把皇帝丧仪具体规程拟好。”
周纯成和温体仁赶紧躬身说道:“是,在下一定尽心尽力。”
温体仁年过五十,确实没有一根白白须,看起来如同四十多岁一样年青,此人聪慧机灵,善于钻营,属于才大量小之人。
但是黄立极和王之正对他的印象都不错。
黄立极对王之正和谨身殿大学士李顺国说道:“我们三位现在拟订大行皇帝皇帝谥号、庙号。”
王之正的文采并不算太好,对《谥法》一窍不通,于是谦虚的说道:“皇帝谥号、庙号牵扯到大行皇帝千秋万代,青史昭昭,在下才疏学浅,还请黄阁老和李阁老商定!”
黄立极看了看王之正说道:“我们三人是内阁大学士,按照大明成例,我们三人都要取定一个,然后再讨论商定。”
王之正想了想说道:“大行皇帝在位七年,文治武功虽然并不强悍,但是他胸有社稷,知道平衡朝局,是个有哲思的帝王,我看就叫‘哲’皇帝吧,至于庙号,他用大手笔,维护了大明江山正统的延续,我觉得应该叫‘承宗’较为合适。”
黄立极拿着纸笔记录下来,然后抬起头问旁边的谨身殿大学士李顺国:“李阁老,您怎么拟得?”
李国顺思忖片刻,抚了抚长须说道:“大行皇帝平衡朝局确实做得不错,但是要说有格局有哲思,我觉得并不妥当。”ωωω.χΙυΜЬ.Cǒm
众人都知道,李国顺的叔父李庆隆就是因为对抗魏忠贤被贬官配到岭南,最后也没有回来。李国顺对魏忠贤、对天启帝自内心深处都是很有芥蒂。
他沉吟片刻说道:“在下以为,皇上享年二十三岁,是未老而死,壮年早逝,譬如光辉还没有散,我觉得应庙号定为‘熹宗’合适,皇帝没有施展抱负,谥号定为‘哀帝’可也!”
李国顺话音刚落,黄阁老就有点听不下去了,他拦阻道:“李大学士,怎么说,皇上如君如父,怎么可以如此议定君父?!”
李国顺冷着脸说道:“阁老,我说的难道不对么?”
王之正急忙出来打圆场说道:“黄阁老,李阁老,你们先不要争辩,不是说过了麽?我们三人各拟一个,然后交给同僚商议,最后由新继位的皇帝裁定!你们争论什么呢,我与李阁老拟订过了,黄阁老您也拟订吧。”
黄立极看王之正左右打圆场,也就不再跟李国顺争论,于是拿出纸笔慷慨说道:“大行皇帝徳高威重,虽然在位时间不久,可是的确是英明之君,皇帝谥号我拟英皇帝,庙号我拟为定宗!”说罢,黄立极秉笔直书,在纸上写上了定宗英皇帝五个大字
李国顺也是心里愤愤不平,犹自边拿着纸笔在写下来“熹宗哀皇帝”几个字边说道:“自古以来皇帝谥号本来就是给先皇的生平做评价,如果只顾着取定溢美之词还有什么意义!”王之正看李国顺还在愤愤不平,急忙呵呵笑道:“李阁老,你拟订得也是作为备选让文武臣僚商定嘛!大家既然都是大学士那都有这个权限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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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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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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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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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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