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浣溪让那几个保安先出去了,然后才对我说:“韩破军真是你杀的?”
我淡淡一笑说:“我可以不回答吗?”
乔浣溪狐疑的看着我,说道:“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封辰,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谈谈。”
我拉开椅子坐下之后说道:“好啊,你想谈什么?难道要给我涨工资吗?”
我是半开玩笑的,但乔浣溪的脸上却是没有一点笑容,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以你现在的身份,看得上我给你这点工资吗?唐家大小姐的师傅,唐家的座上宾,在海州上层的圈子里,你如今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何要到我这里委屈自己做一个保镖?”
我心想你当我愿意啊,我不动声色的说:“这好像没有什么冲突的吧?谁规定我给唐家大小姐当师傅,就不能给萧潇做保镖?我缺钱,想赚双份工资,不行?”
我这番说辞显然无法将乔浣溪糊弄过去,乔浣溪说:“你觉得跟我说这种话,有意思吗?说说你的真正目的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你接近我,接近我妹妹有什么企图?”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乔浣溪则是皱起了眉头,我弹了弹手指说道:“乔总大概是以为我是你的追求者,或者是萧潇的追求者么?这份工作,是别人介绍我来的,你可以去问介绍人。韩家这边的麻烦,我自会解决,不会给你造成利益上的损失。”
乔浣溪被我一语戳破,顿时脸色有些尴尬,她说道:“封辰,难道你真以为有唐家给你撑腰,你就可以碾压韩家吗?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韩家不简单,韩破军更是韩家的命根子,这种血海深仇,韩家就算是拼得倾家荡产,也一定会跟你周旋到底。我承认,也许你的功夫很高,但现在是21世纪了,功夫再高,又有什么用?金钱,势力才是王道。”
听到乔浣溪这话,我顿时有些嗤之以鼻,武道宗师和大宗师的地位又岂是乔浣溪可以明白的?她说话的虽然不太好听,但总归还是为了我好,我说道:“我自有分寸,这是我的私事,我会处理。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我说完后,直接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但这时候乔浣溪却是突然说道:“封先生,请留步。针对目前的情况,我觉得你不再适合给潇潇当保镖,我也不想卷入你跟韩家的恩怨之中,从今天起,你被解雇了。”
我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乔浣溪,我倒不是很在乎这个工作,而是保护萧潇的任务对我来说很重要,也是洛姐姐亲自交代的,我自然明白萧潇的重要性,我答应过洛姐姐要保证萧潇的安全,乔浣溪如果将我解雇了,萧潇肯定会有危险的。
我怀疑现在都已经有人盯上了萧潇,只不过还没有动手罢了,这些人一定会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才会动手的。
我挑了挑眉,乔浣溪这明显是要跟我撇清关系,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不愧能够掌握乔氏集团的女强人,有魄力,也有手段,完全不顾念我曾经救过萧潇,毫不犹豫的就要将我解雇。
我说道:“乔总这是害怕韩家了?”
乔浣溪淡淡的说道:“我自然不惧韩家,但也不愿意因为你跟韩家有什么冲突,更不愿潇潇受到任何伤害。韩家本来就是道上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你有唐家庇护,用不着我出面帮你。”
我淡淡的说道:“我不同意解雇,我可是签过合同的,合同期限没到,我不会离开。”
乔浣溪顿时一愣,估计是没见过我这种员工,死皮赖脸的不肯走,乔浣溪冷冷的说道:“封辰,我说了,你已经被解雇了,如果你再出现在我家里,我会选择报警。”Χiυmъ.cοΜ
我扭头过来,有恃无恐的说:“好啊,你随便报警。乔浣溪,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会保护萧潇,你根本不知道她要面对的是什么危险,你以为是你那些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吗?如果是这种人,我翻手之间就可以解决掉。都说乔氏企业的掌舵人乔浣溪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你真的很愚蠢,愚不可及。如果你非要解雇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说完后,也不管乔浣溪那一脸的愤怒,直接扭头离开了会议室。
乔浣溪站在原地,肺都快气炸了,自从她掌管乔氏集团以来,素来冷傲,在集团里也是说一不二,尽管是女流之辈,可没有任何一个员工敢在她面前放肆,就包括一些集团公司的元老股东,也被乔浣溪镇压得死死的,以她马首是瞻。
如今乔浣溪却是被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保镖当面骂她愚蠢,乔浣溪整个人又愤怒,又有点发懵。
乔浣溪说道:“他竟然说我愚不可及?凭什么?封辰,你凭什么说我愚不可及?你不过是攀上了唐家而已,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已经走了,但乔浣溪还在会议室里一个人大发雷霆。
这一次韩破军的死,消息并没有掩盖下来,很快就在海州传开了,尤其是海州上层的圈子,都知道韩破军和侯庆堂在昨晚同时被人击杀。
韩家在海州道上是第一家族,在武学上,也只有华家才可以压得住韩家,韩破军更是久负盛名的海州天才,他的陨落,的确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很多人都在猜测韩破军和侯庆堂到底死于谁的手中,很快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韩破军和侯庆堂皆是被同一人击杀,而出手的人就是前些天在唐家宴会上大出风头,被唐家奉为座上宾的封辰。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被传开了,因为我的身份原因,很多人自然将唐家也牵扯进来了。
有人不禁猜测说:“封辰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就击杀韩破军吧,虽然他是唐家的座上宾,但韩家也不是吃素的,这人以前名不见经传,一来就拿韩家开刀,要说不是唐家授意,我怎么都不信。看来唐家这是准备重新在海州洗牌了啊。”
这个论调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一时间,在海州的上层圈子人人自危,颇有些风声鹤唳的味道。
尤其是之前跟韩家比较亲近的那些人,更是如坐针毡,提心吊胆的。
当然,也有很多人在期待着韩家的反击,韩家在海州经营多年,而且不少人都知道海州韩家乃是燕京韩家的一个分支,这背景可谓是大了天了。
燕京韩家,作为九州的五大家族之一,对于海州这些门阀来说,绝对是只有仰望的存在。
韩世崇回到家里,便忍不住问道:“爸,今天你为什么没有动手直接杀了那小子?如果放他走了,他离开海州怎么办?毕竟他有唐家撑腰,唐家想安排他离开,这不是难事。”
韩公权摆了摆手说道:“不会!此子十分自负,他应该不会走的。正因为牵扯到了唐家,所以才要从长计议啊。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封辰到底跟唐家的关系有多深,或者说击杀军儿的人,是他还是另有其人?这其中有不少疑点都值得推敲。封辰不过是个保镖,怎么就被唐家看上,奉为座上宾了呢?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可能有问题吗?”
韩世崇说道:“爸,您分析得有道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逍遥法外?”
韩公权说:“怎么可能!杀了我的最疼爱的孙儿,这是断了我们韩家的所有的希望和念头啊,我要把他剥皮抽筋,岂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只不过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而已,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才动手,我这里已经大概有了一个计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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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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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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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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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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