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三师兄是不该斩断方刚一臂,可……可……他做的光明磊落啊。”长枪葛忠良前半句是吼着说的,后半句声音越来越小。
“混账,你是说为师是小人,做的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座椅上的清瘦汉子一拍椅子站起来怒道。
“师傅,三师弟为了维护咱们青罗门千年清誉才为之的,您就念他年少想事不周到,饶他一次吧,将功补过也好啊。”枪奇方刚是方卫山长子,说道:“而且,我们也一直不知道李仁吉是方刚,就连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亲弟弟啊。”
“现在你知道了,晚了,你弟弟已经是废人了!”方卫山大怒。“而且很快江湖人就会知道,青罗门做了在其他门派安插奸细偷秘籍的勾当,要是真把秘籍盗来,发扬青罗门成为江湖一等大派,背上骂名也就罢了,现在狐狸没逮着还惹了一身骚。”
“恕弟子直言,师傅做错了。”钟离水似乎是怕方卫山还不够生气似的补充道。
“你……我就当白养了你二十几年。”说着,方卫山就要掌毙钟离水,另外三人同时用身体挡在了钟离水前面。
“师傅,我们愿代三师弟集体受过。”红枪洪山农看着着方卫山道。
当晚,青罗门内骂声与求情声不断,还夹杂着有人动手的声音。
……
岳北一带,山间小路上,一个瘦小老人的身影慢慢出现,悠闲地走着,每步都很慢,看似闲庭信步,可仔细看会发现,他经过之处,两边被带起风声,野草、树枝朝着他走的方向剧烈摆动。
老人过后,山路上又出现一物,落落余晖下会看见一个“大刺猬”一样的怪物,身上插满尖刺,两边还各挂着一个方形大铁箱。这正是刘云全身上下能绑的地方都绑满铁棍,每根都有他身高的两三倍长,铁棍上又绑满铁棍,乱糟糟的不知有没有三百根的数量。装有师徒二人全部家当的两个大铁箱也挂在两边。
刘云快步奔跑追着师傅,每一步过后地上都会留下深深的向后滑动的脚印。由于体积巨大,带起的大风过后,道路两边不少野草被刮倒后倾斜着不能再直立而起。
奔跑了一百多里路后,老胡突然站住,身后的刘云急刹止步,三四丈长的急刹痕后才停稳。满头大汗的刘云呼呼喘着粗气。“师……师……师傅……,哎呀,累……累死我了,啊……”老胡道:“平时教过你,无论多么用力,不论是静止用力,还是打斗过程中,或者运气过程中,都要保持平稳的呼吸,不能憋着气用力,也不能呼吸时快时慢。记住了没?”
“记……记住了。”刘云勉强道。
“那你还这么大喘气,保持平稳呼吸。”
大喘中的刘云按照师傅的话,尽量深呼吸两口,然后平静悠然的慢呼吸。可很快就缺氧了,眼前一黑就朝后倒去。被长长的铁棍群支柱没倒下。
“适应这种缺氧,你的身体会自己调节越来越强,以后便能适应各种极限挑战。”
看着刘云一点点适应了,也歇过来了。老胡欣慰的笑了,他是太爱这个宝贝徒弟了,一生无儿无女的他,好像老来得子一样,将刘云看得太重要。
“好了,那边有个瀑布,今晚我们就在这附近休息了,你去洗一洗汗水吧。”
“好嘞!”听到休息,刘云兴奋地朝瀑布跑去。
“哎哎哎,把身上负重放下,淹死你个小兔崽子。”老胡笑骂道。
刘云边跑边把身上负重脱下,都已经绑在一起了,就像一个大龟壳,是一体的。“嘟。”的一声闷响,“龟壳”落地,入地一尺多。刘云正常跑步,脱掉负重后一步居然跃起一丈多高,四丈多远,这要是凭着蛮力往上跳,不知能跳多高呢。
老胡走过来,拎起“龟壳”时,也是使了使劲,平心而论,这身负重加两个特殊材料的大铁箱,总重超过两千五百斤。这几年修行,胡占山为刘云费尽了心机,刘云也给出了满意的答卷。完全是基础训练,刘云还没有学过任何一部功法,十一岁的年纪,已经可以独战知方的高手而不败了,虽然还没有真正和敌人生死作战过。ωωω.χΙυΜЬ.Cǒm
刘云的训练,不像寻常武夫一个境界一个境界的走上来,而是把几个境界当一个境界,一步跨过,聚力、铜皮、塑骨一起,内游、凝气、知方一起,现在知方还未大圆满,甚至内游有时还做不好,就可以初步御气来物了。若是担心贪多嚼不烂,欲速而不达,谁又敢说刘云的基础打得不牢,恐怕就连以基本功扎实而冠绝江湖的高亮寺和尚也被落得老远。
当夜,吃罢山中野味,老胡要刘云在瀑布下运功打坐一宿,要时时运气抵御住飞瀑流水,不求能一直歪曲瀑布流水,只要不沾湿衣裳便可。
刘云光着膀子只穿单裤,走到瀑布下,先让流水冲击身体后,渐渐入定,一团无形之气托起刘云头上飞瀑,流水离头顶一寸而绕道。然后“突”的一下,一股猛冲罡气瞬间由全身发出,将刘云周身上下的水滴打成水雾形势喷出,刘云身体瞬间干了。只有头发还有一丝水滴,裤脚还略微潮湿。
刘云毕竟还是孩子,白天经过艰苦的训练,晚上又要练气,在瀑布下坐了一个半时辰后,开始打瞌睡了,任由飞瀑击在头上。岸上睡觉的老胡撩起一个眼皮,看见刘云睡着了,理解孩子的不容易。将要接着睡的老胡忽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是奸笑,好像想到了什么。
刘云睡的正香,全然不管三十丈飞瀑的猛烈冲刷。只见瀑布顶上慢慢漂来一根圆木,当时伐木人都是在上游伐木,将木头直接扔到江中,由江水运输至下游使用的,这种方法很省运输成本,广为流传。可这根木头粗的吓人,六七个成人才能合抱,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伐木人才能伐倒这么粗的树。
可怜酣睡的小刘云,被巨木直直从头顶戳下,“咚”的一声响后,便只剩下瀑布的哗哗入水声,刘云和巨木都扎入瀑布下的湖底,甚至都没有听到刘云喊叫……
瀑布顶上老胡撅着屁股往下探头看,乐得前仰后合,哪有一个长者风范?“徒弟啊徒弟,谁叫你不好好练功,知方境界圆满后,即使睡着了也能察觉到周围危险的,哈哈哈,教教你……”
……这个老玩世不恭。
……
当每天关在屋里,失去掌门信任而郁郁寡欢的赵杏姑听传闻说,青罗门枪俊钟离水被废掉武功,驱赶下山后,银斧赵杏姑收拾东西,连夜下山,不辞而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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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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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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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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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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