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着主意就知道这种果树不难,可是村里的村民太穷。
这果树前期投入的成本,谁拿也拿不出来,要说到借钱,谁肯啊?
这果树投入第一年是见不到收入的,投入了钱,见不到收入,这些农民都是只图眼前,恐怕村里人不肯干。
“要不还是先看看?”
刘福明也有顾虑,村子太穷了。就他这个村长,一听说种果树,恐怕也会摇头。
刘雪梅拉拉还想说话的冯在山,他们的心意到了,人家愿不愿意干这由不得他们。
这种事情不能硬逼着人家干,万一将来没挣到钱,难不成还要落埋怨。
这个事情对他们自己去想。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冯在山说明了来意,他们准备把户口迁移走。
一听说两口子现在有了好的去处,刘福民也为他们高兴,给他们开迁移证,那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介绍信,迁移证全都准备好。
两口子回到窝棚里,窝棚里的东西虽然不值钱,可是有很多东西也算是他们的家产。
大致的东西收拾了一点儿,实在破烂的不能要的只能是扔了。
看着这四处走风漏气的窝棚,再想一想大哥家的房子。
他们忽然间有了希望,有了盼头,他们也要努力的挣钱。
有大哥的帮忙,他们用不了两年,也能盖个砖瓦房。
两口子这边儿收拾好了东西,又回到了刘福明家。
村长刘富明说好了,让他们两口子在他家住,那窝棚实在不能住人,看他们这一身打扮的光鲜亮丽,也不能让他们住在窝棚里。
结果两口子刚要往回走,却迎面撞上了大哥二哥。
“你们两口子回来了,怎么回来也不去家里去一趟,这是怎么了?不认我和你大哥二哥了。”
老大冯在河颇有点儿大哥的气势,以前在家里他习惯了当老大。
冯在林看到老三两口子这一身儿衣裳,不由的眼神闪了闪。
没想到村里人说的是真的,忽然心头有些暗暗的后悔,早知道的话,当初分家的时候就不会做的那么绝。
和老三的关系已经闹得这么僵。
人家老三现在有本事有出息,无论是人家靠着大舅哥还是怎么样,毕竟和当初不一样,要是能指望着借上人家大舅哥的势,也能发家致富,这可是好事儿。xǐυmь.℃òm
可是就是不知道和老三的关系能不能缓过来。
“大哥二哥,我本来和雪梅说的,一会儿就去家里看你们去。既然现在路上碰着了,那我就跟大哥二哥说一声。我和雪梅带着两个孩子准备迁到大舅哥那个村子去。
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户口直接迁过去,那边儿也接收,以后我们就不回来。”
冯在山看到大哥二哥也没什么要说的,看到两个哥哥只能觉得是心寒。
当初分家那一出,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一家四口在窝棚里住了好几个月,从夏天住到冬天。
夏天蚊子咬,地头那蚊虫多的是,到了冬天,走风漏气,要多冷有多冷能冻死人。
这一沐幕足可以让他记一辈子。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兄弟之情。
“冯在山你这是忘了祖宗?你又不是倒插门的女婿,你凭什么到江家去。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你会让爹娘多寒心啊!爹娘的棺材板还能压住吗?”
冯在河一张嘴,那就是怒气冲冲,把爹娘抬出来压人。
冯在山冷笑,“大哥!祖宗不祖宗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祖宗有没有给我分家产?祖宗就让我带着我一家老小在家里饿肚子?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既然祖宗护不住我这个不孝子,那就别怪我这个不孝子去当倒插门的女婿。这倒插门的女婿也挺好,起码我大兄哥,让我们一家四口吃的饱,穿的暖,总比睡那个破窝棚强。”
这话很打脸。
当然也是一股怨气。
冯在河一听这个话也知道他站不住理,当初分家的时候。
他们严格按照老娘去世的时候说的办法分,那会儿他们都怀疑这弟弟恐怕不是亲生的。
要是亲生的爹娘不能这么干,家产全留给老大老二,老三净身出户?
这放到谁家也说不过去。
可是那会儿老大老二商量了一下,万一老三真不是亲生的,家产肯定不能留给老三。
本来家里就穷,自家能多分一点儿,谁乐意分给老三,才有了狐假虎威那一出。
分家的时候,老三几乎是净身出户。
老三家的情况,村里人谁不知道,一家四口当时带着那么一点儿粮食,根本熬不到秋收。
要不是村里乡亲们接济,还有村长帮忙,估计老家三一家四口说不准现在成什么样子。
最大的可能性就已经带着孩子们出去讨吃要饭。
要真的说起来,他们当初做的事情不地道,现在那祖宗压人,的确有点儿压不住。
“老三,无论如何,咱们也是亲兄弟,人家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不离亲兄弟。再怎么样,咱们也是一个爹娘,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和大哥。
可是当时我们也是没法子,我们要是不照做,那就是不孝。实际上我们两个哥哥对你心里也是很愧疚的。你要走我们自然不能说什么,谁都想过上好日子。
可是就希望你别怨恨两个哥哥,以后咱们还是亲戚,得常来常往。要不然去了你大兄哥那边受着人家的气,最起码还有个兄弟帮忙给你撑腰。”
冯在山心里难受,大哥二哥真的就对他一点亲情都没有?
这么多年他就盼着家里人对他好一点点,哪怕一点点。
这话猛一听,挺好听的,可是实际上仔细想一想,怎么越听这话越不顺耳,合着他还真成了倒插门儿了?
“大哥,二哥,我以后是死是活就不劳烦你们操心,大兄哥就算是欺负我,我受人家的气,那也是理所当然,人家给我盖房子帮我做生意。
就冲这一点,犹如我的再生父母,受点儿气算什么,再说了,大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冯在山带着李雪梅大步流星离开。
冯在河冯在林叹了口气,兄弟两个也知道是伤着弟弟。
可是,到了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晚了。
两兄弟垂头丧气回了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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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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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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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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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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