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一声令下,大家就像得到特赦令一样,欢快的四散回家。
萧伟回到家里,父母也已经习惯了他夜不归宿了,都已经睡了。
听到萧伟回家的声音,妈妈又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一身疲惫的萧伟,妈妈从心里感到心疼,尤其是得知儿子到现在还是只吃了一顿饭,更是心疼不已,连忙下厨房给萧伟做夜宵。
萧伟累的连脸都顾不上洗一个上楼倒头就睡了。
等妈妈做好了面条荷包蛋端上楼的时候,萧伟早已是鼾声如雷。妈妈只得苦笑着把电扇开到定时低档,然后又把面条端了下去。
这一觉萧伟睡得天昏地暗。
朦胧中,萧伟感觉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竟然是宋青林。
只见宋青林眯缝着眼睛,面带嘲笑的眼神看着他说:“你真认为你是神探?是火眼金睛吗?哈哈哈......”
宋青林大笑转身而去。
萧伟连忙在身后喊他:“怎么?难道不是你杀害了宋红军吗?”
宋青林回头看着萧伟,笑而不答,慢慢的退去消失在一片黑幕中。任凭萧伟再如何喊他的名字,却再不答话。
萧伟只得转过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浑身上下裹着一身黑衣,只露出脸在外面,萧伟仔细看了看却不认识。
萧伟问道:“你是谁?”
那个男人不答,却是用手指了指自己裹着黑衣的身子,萧伟疑惑的往下看了看。
只见那个男人却慢慢的打开裹着的黑衣,露出里面的身体。
萧伟惊奇的发现,黑衣里面却只是裹着一副阴森森的白骨。
萧伟吓得立马倒吸一口冷气,失声说道:“你,你,你是宋红军。”xǐυmь.℃òm
那个男人慢慢的把黑衣重新裹着,点了点头。
萧伟说道:“我们已经侦破了你的案件,抓住了杀人凶手,你应该可以满意了。”
谁知那个男人轻轻的摇了摇头,突然咧开嘴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上下不停的咬合着,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萧伟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就跑,猛地一下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下了醒了过来。
萧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脑袋刚才是碰到了床帮上。
噢!
原来是南柯一梦!还是个噩梦!
萧伟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浑身大汗,头上的枕巾和身上裹着的毛巾被早已湿透。
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间是早上的五点多钟,窗外的天已经放亮。
萧伟揉了揉碰的隐隐作痛的额头,坐了起来,回想了做的那个梦,不禁暗自苦笑。
所谓梦由心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确实是太专注这个案子了。
萧伟本想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可头脑现在却是无比的清醒,居然没有丝毫的困意。
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到楼下洗脸刷牙。
楼下父母还没有起床,萧伟在楼下洗漱完毕,转了一圈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于是,骑上单车往局里走去。
尽管天光已经大亮,重案队走廊上的灯却还亮着。
萧伟过去把灯关了,准备往重案队的办公室走,路过易青办公室的时候,萧伟意外的发现易青办公室的门居然是虚掩着。
难不成易青现在就在办公室?
萧伟疑惑的敲了敲门,顺势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
一股烟气扑面而来,萧伟看到易青端端正正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正往外看。
易青看到有人进来,却是萧伟,两人都先是一愣,继而相向而笑。
易青问道:“小萧,这么早你怎么来了?现在才早上六点钟,怎么不多睡会?”
萧伟答道:“醒了,就睡不着了,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宋青林这个案子。易大哥,你没睡觉?”
易青苦笑着说道:“我也是好好睡一觉的,却不想在宿舍早早的醒了,心里也是一直在琢磨着这个案子,睡不着就来办公室坐会。”
“你有什么新想法?”
“你有什么新想法?”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道。
易青笑道:“小萧,你先说吧,知道你脑子快。”
萧伟坐下拿起桌上的烟点上一颗,说道:“刚才在家和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案子。
虽然,宋青林已经供认了杀害宋红军的原因和过程,而且我们也根据宋青林的供述找到了宋红军的尸骨,可以说是证据确凿,按说可以结案了。
可这心里就是觉得不踏实,觉得里面有几个疑点我始终没想明白。”
易青说道:“我也有同感,这才早早趁着头脑清醒来这仔细想想。你说说,都有什么疑点,咱们一块分析分析。”
萧伟接着说道:“好的,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我觉得现在起码有三个疑点。
第一、宋青林是如何知道宋红军哪天出门?既然是偶然遇到,案子做的有条有理,所以偶遇临时起意一说显得有些牵强。”
易青点点头说道:“从作案手法和结果来看,确实不像是临时起意,激情犯罪。小萧,你接着说。”
萧伟接着说道:“第二、宋青林仅凭金兰花的哭诉,宋青林就起了杀人动机,有些不合情理。
他们俩生活在一个村子,即使是一直没有来往,但金兰花在家经常被丈夫宋红军家暴,就连宋成贵都知道,宋青林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何况,去年他们两人旧情复燃的时候,金兰花已经都告诉了宋青林自己的遭遇,为何现在才爆发?那这个爆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光棍宋福来偷听到金兰花和宋红军在家里的声音,而且跳墙逃走的那天是农历的7月28,阳历的8月24号那天晚上。并且有宋成贵亲眼所见的证明。
而李建东收购鸭子的时间是在农历7月26阳历的8月21日。按照宋青林的供述,那个时候宋红军应该已经遇害了,如何还在出现在家里对金兰花虐待和施暴?难道是宋福来听错了?”
易青摇了摇头说道:“不会,即便是宋福来听错声音或者记错日期了,你别忘了,金兰花可也是这么说的,说的时间和情节和宋福来说的是一致的,这个怎么解释?”
萧伟说道:“所以我还没有理清思路想明白。”
易青答道:“我觉得合理的解释就是金兰花没有完全说实话,按照分析和推理她极有可能参与杀害宋红军,最起码是个知情者。”
萧伟点点头,赞同易青的说法。
“还有一点。”易青接着说道:“如果上面的推理成立的话,那么这个宋青林也应该没有完全说实话,他在包庇这个金兰花。”
萧伟不禁感叹道:“是啊,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又复杂了,难道是金兰花和情夫宋青林合谋杀害亲夫?难道案情又要大逆转了?”
易青笑道:“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看来下面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远没有到了可以庆祝的时候。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不是追查金兰花是否真的涉案,而是如何确定我们找到的那副白骨就是宋红军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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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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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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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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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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