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力气了!我四人忠肝义胆,绝对不会说的!”
“哪里来的小白脸!少来多管闲事!”
“大热天少来火上浇油!哪凉快哪呆着去!”
“书生肉酸!不好吃!不过你胆敢多嘴!本仙照样一口吞了你!”
郁红枝柳眉倒竖,妙目一转,眼中浮现出一抹杀机。
四人顿时不再吭声。
“你有办法让他们说出造化玉牒的下落?”郁红枝转头问那青年。
“办法很简单。”青年朗朗答道:“这四人吃喝嫖赌各占一样。只需把他们关起来,不准一只眼睛的吃饭,不准两个脑袋的喝酒,不准三条腿的***不准四只手的赌钱。我想不出一日,他们连自己长了几根毛,都会如实招来!”
“主意不错,我觉得值得一试。”说罢,郁红枝转头看向身边的四人。
四臂赌鬼瞬间傻了眼,嘴里小声嘟囔着:“这小白脸什么来头?居然知道老子的嗜好!”
三腿花盗暗自唏嘘道:“我平时伪装成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弱点,真是不简单!”
双头神将愁眉苦脸地说:“不许老子喝酒?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独目医仙将牙根咬得吱吱作响,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将秘密说了出来:“造化玉牒在一个叫兮伯吉甫的人手上。你想要,就去找他要吧!”
听到“兮伯吉甫”四个字的瞬间,青年脸色一变。
苏季将他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眼中掠过一丝激动。
郁红枝把桃木剑收回腰间,目光直视风墙中的四人说道:“我答应放了你们,现在就送你们一程!”
语声中,兄弟四人的身体逐渐像虾米般蜷缩,五官扭曲到极限,样子极为可怖,仿佛突然陷入恐怖的幻觉。
苏季转头一看,只见郁红枝眼中泛起红光,原来她正对那四人施展魇术!
紧接着,兄弟四人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嘴唇不停地颤动,嘴里发出一连串喃喃自语:
“输了!又赌输了!大爷!你们行行好!给我留一条裤衩吧!”
“我的老天爷!哪来的这么丑的狐狸精!快来人啊!妈妈!救命啊!”
“这是什么酒!比尿还难喝!啊!别杀我!求你们别杀我!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太他娘的难吃了!这是给人吃的吗?呃……肚子好饿!必须吃!必须得吃饱!”
青年惊愕地望着一旁的四个人,问郁红枝道: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郁红枝淡然一笑,道:“好人有好梦,恶人当然要从噩梦中惊醒!”
四人一番嘶哑咧嘴过后,化作四道青烟消失无踪,从梦中滚回了现实。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郁红枝翩然转身,对青年说道:“但我凭生从不与人道谢,这次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青年微微一笑,道:“道谢大可不必。小生斗胆请姑娘进楼小酌几杯,不知可否赏光?”
“今日急事缠身,不便奉陪。”
郁红枝翻动着染血的衣衫,身影化作一阵微风。
风吹向天边,人已在天边。
郁红最后留下的一句话,仿佛是从天边来的:
“明年今日,此地相见。”
青年望着伊人离去的背影,呆立良久,心头一股莫名的悸动久久不能平息。
此时,苏季也用同样激动的目光望着青年,问道:
“你果然是兮伯吉甫。”
青年突然回过神来,笑道:“贤兄,难道你非要醉了,才能想起我是谁?”
苏季之前心中的怀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呼吸加重,心跳也在加速。一种久违的温暖涌遍全身,脉管里的血似乎正在激烈地奔流,仿佛那是亲人血脉之间的召唤。他眼前的青年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造化玉牒真的在你身上?”苏季关切地问。
兮伯吉甫沉吟了片刻,说道:“周厉王被截教异士诛杀于彘地,临死前将一个铜盘托付给我。他说那铜盘关系大周命脉,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可以交给他人,甚至连他的儿子也不可以。我想那铜盘很可能就是那女子口中的造化玉牒。”wWW.ΧìǔΜЬ.CǒΜ
“他连那铜盘是什么都没告诉你?什么才是必要的时候?”
“那时周厉王危在旦夕,还来不及说就已经咽气驾崩了。至于什么才是必要的时候,我不知道,但我想绝对不是现在。”
“大周国教的女修士想要造化玉牒,很可能是奉天子之命。而你身为当朝太师,却藏匿先王秘宝多年。万一被当今天子知道,非但解释不清,反而势必要惹来杀身之祸。况且截教的四个怪胎已经见到你的相貌,很可能会找你的麻烦。”
兮伯吉甫没有回应,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贤兄。我是时候该走了。”
“你要往哪去?我送你一程。”
兮伯吉甫指了指远处,道:“只要穿过那片海棠林,就能回到人间。你果然什么都忘了……”
苏季知道那片海棠林。他曾与狐姒来过一次,血契金兰也是在那个地方。
两人走上山坡,夜色中盛开着火红的海棠花,连绵曲折的山路,都被这迷宫般的花海层层遮蔽。
“这片海棠林是青灵寐境中,距离红尘世界最近的地方。那里的时间和外面是一样的。越是远离这片海棠林,时间越是过得飞快。你在林外度过一天,这里则会过去一年。这是你以前告诉我的,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苏季微笑着点了点头。
“贤兄,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兮伯吉甫轻轻推开一支海棠枝,望着前方说道:“自从你救过我的那天算起,已过去整整三年了。虽然我每年今日都会来,但对你来说却只认识我三天而已。贤兄今天跟以往很不一样,感觉格外亲切,那种感觉就像亲人一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多问,只愿你多多保重。”
……亲人。
……没错。
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苏季回味着那种微妙的感觉,就在刚刚,一家三口团聚,只是那时还很陌生,还不知道多年以后,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爹!”
苏季终于喊了出来。当他抬起头时,兮伯吉甫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
此时,天边渐渐亮了起来,海棠树的枝条慢慢被朝霞映得发红。
旭日东升,飘渺云朵中佛隐藏着无数道金光,如梦幻般变幻流动着。
然而不久,一片幽暗悄然降临,迅速赶走了朝霞的光辉。云朵仿佛得到了自由,突然浮动起来,征服了整片天空。
风驰云涌,一霎时黑云盖过了头顶。狂风吹得海棠树沙沙作响。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倾盆大雨从天上倒了下来。
苏季不一会儿就被浇成了落汤鸡,不禁感叹梦中变幻无常,天气也像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他刚要离开这里,就听头顶上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儿?”
抬头一看,苏季发现一只小狐狸惬意地趴在树上。
那小狐狸的皮毛是金色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遮在头上,就像一把金色的小雨伞。它一边眨着大眼睛望着苏季,一边舔舐被雨水打湿的小爪子,似乎刚才也一直这样观察苏季的一举一动。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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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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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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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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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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