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朝代虽有牵强附会者,譬如李唐。但大多还是能够追溯根源的。
几百年后多有嘲讽,实是时移事易,人心不古。认祖归宗,这应该嘲笑吗?人都是有来历的,不是孙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这是天子名器的一部分,属祀,不可不察。
嬴氏宗庙自然有礼部去操持,自伯益起,当中有哪些老祖宗,有名有姓的都搬进去受香火供奉。
这宗庙香火,亦非等闲。待嬴氏宗庙建立,嬴翌还须得亲自前往炎黄二祖之陵庙大祭祖宗,并请出香火迎入嬴氏宗庙,意为‘薪火相传’。
这一步极为重要,代表着嬴翌从此接过炎黄二祖华夏族长之责,承前启后,担负诸夏继往开来之大任!
大夏开国经年,嬴翌一直没有做好准备。一来是因为各方面的大建设延缓脚步,二来此事意义重大,必须要准备再准备,妥当再妥当。
担负诸夏前行,嬴翌亦觉沉甸甸之感。他是开国之君,满腹有雄心壮志,也正因如此,才觉责任重大。
若得过且过之辈,自勿须赘言。
到了这一步,上要对得起祖宗,下要对得起族人,俯仰之间无愧于心,这才是作为一族之长一国之君的气魄。
“老祖宗披荆斩棘斗天斗地才打下这片基业、传下这一族,不是让后人躺在老祖宗的功劳簿上吃干饭。”
“继往开来,不是守旧等死。开拓再开拓,发展再发展,到九泉之下,总也不能让老祖宗跟着蒙羞!”
嬴氏的宗庙要立,炎黄的香火要继承,但嬴翌还没有准备好。他更希望宗庙建立,承继炎黄薪火之时,能带着老祖宗们观遍天下,看看他们打下的河山,看看后人没有给他们丢脸。
腊月初一,云南州临安府八寨县勐糠。
此临安不是彼临安,不是宋时临安。乃是云南州下的一个府治,东南与安南郑氏接壤,西南与哀牢接壤。
勐糠处于边界上哀牢与安南郑氏之间的位置。此地驻有西南战区张石麾下一个部将级编制的精兵。
虽已腊月,但南方边界上的气候仍然湿热。
勐糠城寨虽小,却崭新崭新。其中多吊脚塔楼,寨墙外围圆木,中间夯土,下宽上窄,墙上可容三人并行。
又架虎蹲炮数十们,墙头、大门,皆有甲兵巡守。
寨门处有一个十长编制十人守卫,一边各五人。皆着全身甲,即便热的汗流浃背,也不见一人有丝毫动摇。
一队甲兵踩着整齐的步伐从寨子里出来交接军务。之前的守卫交接完毕之后,便入寨里。
行走间,个个摘下兜鍪,冒出一阵阵热气。
“真特酿的热。”
“这狗屎地方,老资宁愿去东北冷死。”
十长笑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咱这地方,好多弟兄想来还来不了呢。”
这话的确没错。
军队里军功才是第一位。而处于边境上的城寨,可都是紧俏货。在这里,不违背军令的情况下,可以酌情出兵,到对面去寻衅一番,杀几个敌兵,掠一些人口,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军功。
好多想来还来不了呢。
热是热了点,但有盼头啊。
“?G,头儿。”一个年轻壮硕的士兵忽然道:“从前天开始,咱们部将就打扮的水灵灵的,这是有什么好事不成?头儿消息灵通,给大家伙指点指点?”
十长一听,笑骂道:“狗入的,水灵灵的?这话谁教你的?是形容咱部将的话吗?小心部将听到了,抽你丫的。”
年轻士兵脖子一缩:“那啥,头儿,咱就是开开玩笑。部将大人大人大量,总不能跟我一个大头兵计较吧?”
“那可说不准。”十长恐吓道:“大家伙可都听到了。这小子要是不出点血,咱就去部将大人面前告他黑状。”
“对头!”
“小子,前几天的腊肉可香的紧,哥哥我馋了,你看是不是贡献点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别啊!”年轻士兵大叫:“就两三斤了!”
“两三斤正好。咱十个兄弟,一人二三两。”十长大手一挥:“就这么说定了!”
年轻士兵哀嚎一声:“那可是我家娘子的手艺呀!”
“弟妹的手艺的确了得。”兵卒们大笑。
十长才道:“这事就定了。话说咱部将大人这几天整饬的人模人样的,我听军侯说,似乎的确有什么好事。具体倒不了解...”
正说着呢,前面传来一声钟鸣。十个人齐刷刷抬头,目光穿过直溜的兵道,隔着不远的距离,正好看到北门处一台巨大的战车驶来。
“这家伙,可真够大的。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每回都忍不住惊叹。”年轻士兵神往道:“听说以后咱也会配备,不知是啥时候的事了。”
“最多两年。”十长道:“部将大人前次去战区里回来就说过,两年之内,乾丙型运输元器战车必将配备至部将一级的编制。小子,不远了。到时候驾着这大家伙横冲直撞,什么玩意挡得住?”
“这车上要是能再配备几门大炮就更好了。”一个士兵不禁道。
“那多般是要配备的。这家伙力气大,你看它这么大个铁坨子,一个时辰还能跑五百里。再配十门八门炮小意思。”
说话间就到了营房外,十长道:“别伸头伸脑的,记住军纪!”
不敢多看,这个十长编制的十个将士便踏着整齐步伐进入营房去了。
北门处,比寨墙还要高一倍的巨大元器战车停在寨外,圆滚滚的肚子后面的门打开,从中跳下几个人来。
其中只有一个不是军队着装,而是文官模样。
一个军官喝道:“嬴洲呢?叫他快点出来。”
话还没落下,就见嬴洲穿着一身干净利落又不失华丽的立领紧身部将军服大步走来。
“校尉大人!”
嬴洲一看是自己顶头上司校尉,连忙立定行礼。
“行了。”校尉还了一礼,然后摆了摆手道:“事情你自己应该都知道了。这位是云南提学衙门从事王大人,专程从昆明府赶来接你。你交接一下军务,给你一刻时间,一刻之后立即启程。”
嬴洲捶胸抱拳:“喏!”
然后对王大人做了个揖,随即转身交接军务,不多时便出来了。
“交接好了?”校尉道。
“喏。”
“那就走吧。”言罢转身上车。
巨大的元器战车横冲直撞,消失在茂密的雨林中,到校尉驻地,校尉等一干军官皆下车。便只剩嬴洲与王大人二人。
这时才聊开了。
王大人笑道:“此间事嬴部将应该已经有所了解?”
嬴洲道:“只前日里人道榜有提示,教我做好准备。具体什么事并不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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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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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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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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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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