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翌淡淡道:“轶胜,那穿着我军盔甲的,是否便是奴酋多尔衮?”
王轶胜道:“回君上的话,大抵就是此奴。”
两人言语,洪亮清越,隔数百步距离,多尔衮等人听的一清二楚。但多尔衮并未回应,只默默排兵布阵。
嬴翌也没动弹,眼睁睁看鞑子结起阵势无动于衷。
些个土鸡瓦沟,谅他什么手段,怎堪一击?!
“给我把守好山口,本王眼皮子底下,鞑子绝不能走脱一人。”嬴翌淡淡叮嘱一声,双腿轻夹马腹,单人独骑,持刀而出。
背后王轶胜:“喏!”
“想必便是多尔衮。早前至此,本王教山坡上的鞑子给你这奴儿递个口信,教你来领死,奴儿果然来了,好。”
嬴翌迎着多尔衮战阵策马而走,口里声如雷动,压十里山川。
手中朴刀斜指地面,盈盈一抹虹光流淌,令人触目。
分明单人独骑,却更见势大,如泰山压顶,这一刻,好似一尊无比高大的魔神踏步而来,来自更高生命层次的威压,压得上万鞑子喘不过气,竟至于人马纷纷,后退不止!
一帮子能人异士早变了颜色,这哪里只是什么万夫不当的猛人?分明仙魔一般非凡之人,如何抵挡?!
盘旋在高空的巨型海东青任凭萨满涨红了脸把无声的短笛都快吹爆了,7也不敢落下来,因为一轮昊阳正冉冉升起!
绝对的力量,绝对的压制,随着嬴翌的接近,鞑子的军队不战而溃!
哗然间,上万鞑子精兵炸开了锅,阵势瞬间溃散,无数的鞑子跳下马背,四面八方奔走,有的奔上山坡,欲翻山而逃。有的直愣愣冲嬴翌跑来,不及近,皆倒在当前,被压的神魂崩溃,疯言乱语成了傻子。
战马匍匐,如临王者。亦不知压死压伤多少。
喇嘛、和尚和萨满们将多尔衮等八旗首脑围护在当中,战战兢兢的看着嬴翌接近,却不敢丝毫动弹。
嬴翌的势锁定了他们,来自神魂的力量压制他们的心灵,就好比普通人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往往手足不听指挥,当下亦然。
为首的喇嘛元日法王赤膊着的半身,已呈淡金色,皮肉绷得好像大鼓,泛红的脸上,一双眼睛几乎崩裂出眼眶,脊背微微弯曲,随时都会折断。
白眉修长的老和尚圆明,一双眉毛上垂落下滴滴鲜红的血珠,嘴皮颤动着,连一声佛号都喧不出来。
余下那些个喇嘛和尚,以及更孱弱的萨满,则更见狼狈,一个个筛糠一样颤抖着,冷汗淋漓。
多尔衮只觉得天灵盖下一股子凉气冻得脑子一片空白,喉咙好似被一只大手扼住,呼吸不得,一张马脸憋的血红血红,他张大了嘴巴,使劲的呼吸,却似乎呼吸不到一口空气!
至于豪格等几人,更是不堪。早屎尿一地,瘫软无能了。
嬴翌抬起一刀,血罡飙射而出,化作一轮朝阳在鞑子中间炸开,霎那死伤一大片。血罡炸散,化作道道利箭,四面八方攒射,奔逃中许多鞑子随之倒下,不知死伤多少。
只出了一刀,嬴翌便没有再管那些奔逃的鞑子,而已至前。身后远处,三千亲卫已是散开,正追逐截杀残余奔逃的鞑子。
嬴翌端坐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喇嘛和尚萨满以及多尔衮等人。他目光扫过,一个个好似被抓住心脏,脸上露出极度痛苦恐惧的神情。
那为首的喇嘛神情挣扎反抗,却连指头都无法移动分毫。老和尚圆明早低头垂首,死了一般没有生息。
“你们是哪里的和尚?”嬴翌缓缓开口,弥漫在空气中的神魂威压顿时消散一空。
这一瞬间,元日法王和圆明和尚乍起暴喝,两人化作残影,空气中两声音爆绽开,一左一右四只手,直奔嬴翌脑门招呼!
这两人并非等闲之辈,比起张天师或许不如,但亦差不了几分。这一动手,端如雷霆,霎那已至。
嬴翌抬手横刀,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不见丝毫烟火气。与袭来两人呈现出鲜明的对比,一方快到了极点,一方却动作闲适,便是寻常普通人,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但偏偏就挡住了。
只一声炸响,两侧两双四只手,同时击在朴刀宽大的刀身上。气浪绽放的一瞬间,但见虹光微闪,两条人影倒飞而出,分毫不差的跌回原位,齐齐以倒栽葱的姿势,扑街。
随后便见嬴翌顺势竖刀一劈,刀势如清风,正迎上与夜幕融为一体迅捷射来的一道灰气,噗的一声,灰气当空被斩溃消散。
便见一个枯瘦的老萨满仰面喷出一口老血,周身一缕缕黑影挣扎扭曲出来,反噬撕咬,把个老萨满抓的头破血流,一头栽倒在地。
噤若寒蝉。
一瞬间的惊喜尚未绽放,绝望便已涌上心头。多尔衮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浑身软软的倒了下去。
嬴翌收刀,再问:“哪里来的和尚?”
圆明老和尚挣扎着坐起来,喧了一声佛号:“嵩山佛门圆明,见过夏王。”
“嵩山佛门。”嬴翌淡淡的点了点头:“本王记得,嵩山在河南吧?你们这些秃子,怎么跑鞑子这儿来了。奉了你家佛祖的命?”
“阿弥陀佛。”圆明嘴角溢出一缕血迹,嬴翌虽未下死手,只血罡反震,便已令圆明精气神大损,他喧了声佛号,喘息道:“只因夏王暴虐,不得不如此。”m.xiumb.com
“哦。”嬴翌点了点头:“我听说嵩山佛门是嵩山一带最大的地主,有良田数万顷。去年清扫河南之时,想是已收回了罢?你们这些和尚,不是自诩出家人,不喜外物么,本王收回田产,正好教你们潜心修行。”
“夏王何必明知故问。”圆明和尚道:“修行之人,法财侣地缺一不可。门中弟子修行所需一应药物皆自田产而出。夏王收了田产,便是绝我道统,贫僧如何束手待毙。”
嬴翌问:“本王令人收回田产,亦曾给你们这些修行中人一个选择。只需得为我所用,修行所需,自然不需你们自己操心,既如此,你这老和尚为何还与鞑子勾连在一起?自万历后,鞑子屡侵神州,杀伤不可计数,掳掠百姓为奴,你那佛门的慈悲之心,又在何处?”
圆明不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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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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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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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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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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