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海湾极是隐蔽,周围茂林丛生,不易被察觉。”
刘德义道:“从这里出去,往北不到四里就是八里铺。再往西不到五里,就是山海关。”
听着刘德义的叙述,嬴翌心中已经勾勒出山海关外这片区域的地形图。
然后他道:“天亮之前便发兵攻打山海关。你率领水师暂时驻扎于此,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刘德义闻言躬身道:“主公,末将有个请求。”
嬴翌笑看他道:“哦?什么请求?”
“末将请战。”刘德义道:“功名马上取,末将跟了主公,毕竟再非窝囊废。”wWW.ΧìǔΜЬ.CǒΜ
嬴翌闻言哈哈大笑:“好,好,好。”
不过他却摇了摇头:“我知你求战心切,水师将士亦然。然则水师将士以水战为长,又不曾配给军备,若此时送你们上战场,那是不负责。”
说着,他拍了拍刘德义的肩膀,道:“天下之大,今后水师有的是发挥的余地,你不要心急。”
嬴翌很理解刘德义及水师将士们的心。
东良海口的七日恢复性训练,登莱水师没有任何懈怠及缺斤少两的幺蛾子,因此嬴翌将这两千余水师将士一起纳入人道榜,归于麾下,成为自己麾下第一支水师。
刘德义等水师将士知晓了人道榜的奥妙,一股子心气便起来了。
明廷腐朽,战功卓著也要看人眼色,被人瓜分,才有可能得到提拔。而在嬴翌这里,战功就是战功,丝毫不打折扣。
何况还有真灵反馈,那一个个陆军将士如此精悍,力大无穷,怎能不让人眼热。
尤其此间玄妙,犹如神仙手段。水师将士一上榜,便再无二心了。
刘德义闻言精神一振,他能听出嬴翌对水师的期盼,大声道:“主公放心,水师必不让主公失望!”
嬴翌笑道:“如此最好。你先在这里驻扎,待我破了山海关,稳住关宁一线再说。”
时间一晃,黎明已至。
山海关上,正是兵丁轮换之时。一些兵丁打这呵欠骂骂咧咧,甚是不愿。
眼下虽已四月,但这里是辽东。气候还显得很是寒冷。兵卒们从被窝里艰难的爬起来,怎么也舒服不了。
麻糊糊的黎明下,山海关上的兵卒因为换岗,显得有些混乱和散漫。这时候,关外模糊的大地上,忽然出现一线黑线。
关上有人看了一眼,并没在意。
但几个呼吸之后,那一条黑线变得越来越粗壮,然后沉闷的脚步声穿透空气,愈发清晰的传递过来。
“敌袭!”
震耳欲聋的钟声响彻山海关,霎时间,五六丈高的关城上乱成一团。
“快快快,敌袭,敌袭,架火炮,架火炮!”
“火铳呢?!快,火铳手!”
“弓弩手在哪儿?!”
仿佛被惊醒的巨兽,山海关震动。
嬴翌倒拖着近丈长的朴刀,对身旁王轶胜等人点了点头,便则纵身一跃,呼呼腾起几十丈高,魁伟的身躯击破空气,发出雷鸣般的炸响,转眼间跨过两三里的距离,轰然坠落在关城上!
这一坠落,好似一发烈性炮弹,五六丈高的关城地震般晃动起来,周围七八丈方圆,一圈肉眼可见的白浪涟漪般掀开,将关城上的兵卒、火炮掀翻开去。
嬴翌把刀一摆,脚下一动,身影如电光闪烁,刀光轮动,炸雷般的气浪滚滚如潮,将整个关城笼罩在里面,呼吸间一切防御设施全部化作废墟。
随后嬴翌纵身跳下关城,转身入门洞,刀尖一挑,将钢铁铸造的门闩一一挑开,然后把住沉重无比的关门,轰隆一声,打开了!
“杀!”
暴喝声中,王轶胜朴刀当空一斩,骑兵队率先朝着大开的门洞冲了过去。
白广恩于睡梦之中被警钟惊醒,忙不迭穿衣着甲,一边喝道:“速速前去关城,本将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多时,白广恩汇聚家丁,策马往关城狂奔。却隐约耳畔传来呼嚎:“门开了...”
白广恩神色一滞,心中顿时发凉。
此时,关中大军已经开始汇聚,白广恩来不及多想,连忙下令前去阻挡。
便有早前派去关城的家丁跌跌撞撞而来:“老爷,城破了!敌贼入城了!”
只觉心中一声闷雷,白广恩被炸了个晕晕乎乎,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耳畔,喊杀声越来越近,其家丁标营更是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候,两个道人衣袂飘飘,身轻如燕而来。
见到白广恩,不禁问道:“敢问总兵大人,可是鞑子来袭?!”
白广恩一个激灵,看到这两个道人,不禁露出一丝喜色,道:“大抵恐怕是的!”
那两个道人,一个须发斑白,身材矮胖。一个身高雄壮,满脸络腮胡子,不似道人,反似杀猪的。
闻言那络腮胡的道人喝道:“既是鞑子来攻,正好血债血偿!”
矮胖的老道士闻言颔首道:“总兵大人不可犹疑,当速速组织将士抵御。贫道与师弟就先行一步了。”
白广恩吸了口气,抱拳正色道:“两位真人小心!”
正此时,听的一声大喝,端如雷霆,震的白广恩头昏眼花。连那两个道士都不免身子晃了晃。
待回过神来,一人从天而降,正好落在这里。
岂不正是嬴翌?!
嬴翌把刀一摆,将白广恩打下马背,随后展臂一圈,将那白胖老道和络腮胡道人一并圈入臂弯,稍稍用力一勒,勒的两人昏过去。
才笑道:“两位真人民族脊梁,先休息一阵吧。”
就将道人放在一边,这才回身去看正要爬起来的白广恩,道:“报上姓名,告诉我吴三桂何在?!”
白广恩的家丁标营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叫几声,围拢过来。
嬴翌刀光一斩,气浪在标营中犁出一刀丈余宽的血路,顿时将周遭明军震慑的不敢动弹。
白广恩倒吸了口凉气,不禁战战兢兢,打量嬴翌一下,道:“可是清国大将?!”
嬴翌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什么狗屁清国,我乃嬴翌。”
白广恩一怔,忽然露出一丝恍然:“你你你...你是河南...”
嬴翌道:“看来你知道我。”
白广恩直接伏倒在地:“末将辽阳总兵白广恩,暂代山海关镇守。平西伯...吴三桂于昨日已率军往宁远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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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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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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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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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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