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曹孟德启用吕布,孙策不忿,醉酒失言,还被曹孟德下令惩戒。
倒是周瑜,果真是个智者,来到濮阳已有一年,多在家中读书抚琴,除逢年过节少数几次拜访孙策,大多数时间皆不露面,十分低调。
不独乎周瑜,如黄盖等孙坚旧臣,也少有与孙策见面。
这不是薄情寡义,而是打心眼里为孙策计较。
在曹孟德的眼皮子底下,这一帮子人若还抱成一团,这不是在帮助孙策,而是在害他。
曹孟德是个知人善任的君主,这一点毋庸置疑。孙策吕布,皆虎狼之将。若不用,岂非是暴殄天物?只是一来新降,不得信任,需要打磨。二来也要等待时机。
如今时机已至,先用吕布,再用孙策,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孙策正在家中后院练武。
自兵败投降之后,曹孟德在细节上不曾亏待于他。程昱当初暗中将他一大家子从江东接回,安置在濮阳城一座大宅院中,日常用度不缺分毫,平时也多有赏赐。
甚至连五行拳经五部当中的一部,也早早赐予完整摹本,令他修行。
起初孙策倒还沉得住气,但孙策脾性,本来就不算沉稳,时日一长,就烦躁起来。
尤其半月前吕布被启用,他就更不是滋味,在城中酒肆醉酒失言,说曹孟德无识人之明,用吕布竟不用他。于是被曹孟德下令斥责,半月不得出门。
孙策只好把一腔郁郁发泄在练武之上。
因五行拳经之故,这一年以来,孙策武道修为大有进展。一条七八十斤的大枪在他手中,如乌龙出渊,枪影凛冽,霸烈刚猛。浑身气血滚滚如火炉燃烧,身周三尺,震的空气涟漪成片。
分明在内壮神勇境界,已颇有火候。
“大哥!”
伴随着清脆如珠落玉盘的声音,一个劲装少女配剑悬弓,英气勃勃走进。
枪影一收,显出当中孙策高大的身影。
“是小妹啊。”
孙策持枪走来,古铜色的上半身皮膜紧绷,皮下肌肉仿佛蕴含着一座随时可以爆发的火山。
孙坚有子五人,女三人。一众兄弟姐妹当中,孙策最疼爱的就是这位‘多类其兄’的少女,孙仁。
也只有孙仁能在孙策练武的时候随意喊停,这样的事连孙权都不敢。
“大哥,曹公遣人来府上了。”
孙仁如今不过十三四岁,却生的高挑英挺,眼神晶亮,一双柳眉,斜飞鬓间,仿佛两口利剑最是凌厉。
孙仁喜好练武,平常兵器不离身,还将家中侍女组织训练,吴夫人时常斥责,但孙策却颇为维护。ωωω.χΙυΜЬ.Cǒm
“哦?”
孙策神色一动:“是何人?”
“是戏志才。”孙仁道:“母亲正在接待他,我来告诉大兄。大兄,曹公必定是要启用你了!”
孙策虽也有此猜测,却笑道:“你怎么知道?”
“来的可是戏志才!”
孙仁神采飞扬:“戏志才先生是曹公最为倚重的谋士,如果是小事,他就不会亲自来了。”
孙策大笑,一把将大枪抛上兵器架,心中大是舒爽,笑道:“待为兄换身衣物,立马去见戏先生。”
“那你要快点呢。”
戏志才此来,正是为启用孙策之事。
孙坚死后,孙家自然是孙策当家。不过平常时候,家里的事,多是他母亲吴夫人掌管,孙策也不喜欢这些鸡毛蒜皮。戏志才到孙府,吴夫人出门迎接,颇为隆重。
双方在正厅落座,一番寒暄过后,戏志才道:“此番在下前来,乃是奉了主公之命。不知孙将军可在家中?”
吴夫人非是等闲人物,也是个颇为智慧的女性,戏志才一来,她就有所猜测,此时听他问孙策,当下心中一喜,道:“先生稍待片刻,老身以令人去唤我那孩儿,想必稍后就到。”
孙策到后吴夫人自退避后堂。
孙策抱拳笑道:“多日不见,戏先生气色颇好。”
戏志才笑道:“劳烦孙将军记挂,戏某实不敢当。”
然后才说起正事,戏志才正色道:“孙将军天下骁将,主公屡屡提及,言道孙将军有乃父之风。自孙将军来濮阳,已有经年,可还向往烽火狼烟?!”
孙策大喜,道:“如何不向往?!戏先生,我前日里醉酒失言,实是闷的。在下自忖不差吕奉先分毫,主公能用吕奉先,为何不用我?!”
戏志才笑呵呵道:“主公不是不用将军,半月前时机不到。如今时机已到,孙将军可敢领兵出征?!”
“用我必胜,若不胜,提头来见!”
“好。”
戏志才正色起身,摸出半边虎符,双手递给孙策:“主公有令:着孙策将军为主,于禁将军为辅,典满、夏侯霸等从之,三日内前往城外大营,统兵两万。屯河南,以待军令!”
孙策接过虎符,心中分外激动。他天生骁将,窝在城中实在憋屈,能再上战场纵横驰骋,才是他的意愿。
“孙策尊令!”
随后戏志才一番叮嘱:“此番出兵,乃是以换防为名。详细处待将军到了雒阳,自有夏侯渊将军详细解释。”
待得孙策送戏志才离去,他才长长的吐出口气。
孙仁不知何时到他身后:“虎符!”
孙策摊开手掌:“正是虎符。”
调兵遣将,以虎符为准。没有虎符,以孙策如今的地位,一个兵卒也调不动。
“曹公果然用大哥了。”孙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是要打哪儿?”
孙策一个摸头杀:“是你一个小丫头可以问的吗?”
却自入内堂,见母亲。
吴夫人道:“曹公非常人,我儿有大能为,启用乃是正理。”
“虽是如此,但心中毕竟焦躁。”孙策道:“母亲,此番出兵雒阳,我猜测定是要对关中用兵。又以换防为名义,乃是为了麻痹河北袁绍。不过细节之处,我还有些不明白,打算去问问公瑾。”
吴夫人一听,微微摇头道:“若想孙家安稳,你便不能再与公瑾牵连太深。公瑾是智者,你看他这一年来,除非逢年过节,可曾来找过你?曹公虽英明,但我儿若与旧臣联系太过紧密,便是上位者之大忌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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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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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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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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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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