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汉子道:“老子今是不说,你能把我……”
他话还未说话,突然整个人便离地而起。原来林屹隔空将他抓起。林屹将他吸到面前,然后一手抓了他的领口。
另一个汉子和茶铺掌柜见此情形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真是难以置信,同伴硕大的身体竟然被这青年吸了起来。
林屹盯着胖汉眼睛冷声道:“说还是不说!”
那胖汉吓得魂都要飞了,他惊恐道:“大爷饶命,我说……我说……他们从右方那条路走了。那中年女人因为脸上包扎着看不清长像。但是那个小女孩,就是大爷你描述的小女孩。”
林屹道:“过去多久了?”
胖汉此刻为了活命,他尽量说的让林屹满意。
“大爷,他们过去有一顿饭功夫了。现在日头要落了……他们最多去了青安镇。方圆几十里也就只有静安镇了。些前怪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大爷,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林屹手一推,那汉子硕大身体便飞回茶棚落在座位上。
林屹打马朝右边那条路追去。
茶棚中几人看着林屹背影怔怔如梦幻中。
林屹到了青安镇,又在镇上两家客栈酒肆探听,但是都说未见过蔺红萼一行人。林屹又在镇上问询几个路人,他们也都说未见到。
林屹判断蔺红萼他们未进镇子。
天快要黑了,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个镇子,他们未进镇那么去哪了?
难道连饭也不吃一口连夜赶路?
就在林屹彷徨之际,突然有人大声叫道:“瞎眼的东西,没看到是蒋府的人吗,快滚开!”
随着叫喊声,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朝两边闪。
只见两名家丁模样的人在街道上打马而奔。
二人还牵着一匹空马。
他们到了一家药铺前,一个家丁看马,另一个心急火燎奔朝药店奔。
边奔他还边叫。
“梁郎中,梁郎中……”
林屹心想这家丁如此急,家中不是有人重病就是受了重伤。林屹已也到了药铺前,他勒住马首观察。
过了一会儿,那名家丁和一名五十来岁的郎中急急出来。
那名郎中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子。
到了马前,郎中突然想起什么,他对那家丁道:“如果照你所说,你家贵客一半脸都裂开了那就缝合。被你拉得急,我忘了拿缝合器具了。我得回去取。”
那家丁接过他提的箱子道:“我帮你拿着,你快去取。我家贵客还带着个小女娃,凶的很。说慢了就把我们剁了喂狗。妈的,真是做奴才难,连小娃也是祖奶奶……”
郎中赶紧回去拿东西。
他们对话林屹听了个清清楚楚。
尽管林屹还不知道蔺红萼被花如芳毁了容,但是他猜测家丁说的那凶恶小女娃多半是韩凤。
林屹心中大喜。
很快,那梁郎中取了东西出来,然后三人上马急匆匆而去。
林屹则暗中尾随三人。
三人出了镇子,朝西南方向奔出几里地来到一座府院前。
然后三人下马,家丁引着蒋郎中急急进了府中。
另一名家丁将马牵进,然后府中大门又紧闭上。
蒋郎中被领进一个院子。
现在这座院子戒备森严。
不光院门口有人把守,院中还立着十来名带兵器的汉子。有蔺红萼带来的人,也有蒋府的人。
门口守着的人,正是方龙。
原来这座府的主人蒋福是牧天教的人。蒋府也是牧天在这里的落脚处。所以蔺红萼一行人赶到此地未进镇子而是直接到了蒋府。
梁郎中看到院中这些带刀剑又神情肃穆的高手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了。
他担心自己治不好贵宾的伤招来灾祸。
将梁郎中引来,那家丁就出了院子。
梁郎中又由方龙带进屋里。
此刻屋里有蔺红萼、韩凤、还有蒋福。
蔺红萼脸现在用布包着。ωωω.χΙυΜЬ.Cǒm
裹伤布也被鲜血浸透了。
蔺红萼不断发出痛苦呻唤声。
韩凤看了眼梁郎中,然后她用喝斥口气对梁郎中道:“快给我家夫人医治!如果医不好,我就将你喂狗!”
梁郎中见这小女娃果然凶狠,他战战兢兢道:“一定尽力。请……请将夫人脸上包裹的布去了。”
韩凤就将蔺红萼裹脸的布上一圈一圈解下。蔺红萼的脸也露了出来。蔺红萼现在左脸肿胀,被剑切开处肉外翻着露着颚骨,真是触目惊心。
梁郎中不敢怠慢,赶紧给蔺红萼医治。
梁郎中用了近半个时辰给蔺红萼清理伤口又缝合好上药,最后包扎住。
蔺红萼这才感觉痛苦减轻了许多。
然后梁郎中叮嘱说:“夫人,最近少说话,不要吃硬的东西。最好就喝稀饭。”
因受伤部位原因,蔺红萼现在说话也困难。说话时让人感觉她嘴里塞着什么东西一样模糊不清。
蔺红萼道:“我伤好后,脸上会不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
梁郎中不敢直言,他小心翼翼道:“会有点疤痕,但是也不影响什么。”
蔺红萼也是爱美的女人,尽管年龄大了但是一直注重保养。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现在听了这话,她心里不是滋味便愠声道:“滚……”
因气怒发声,又引得伤口处疼痛起来。
梁郎中吓得赶紧收拾东西出去。
方龙也跟着出来,他对梁郎中道:“如果我们夫人伤不好就找你是问!”
梁郎中忙活半天救治蔺红萼,非但没收到一文钱酬劳,还不断遭受威胁喝斥心里真是又气又怒。
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便点头哈腰朝门口走去。
梁郎中出了院门,顿时惊呆住了。
他看到守院门的四个汉子此刻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门左边站着一个青年人。
青年背着双手,看着天空一轮新月。
守门的人都倒下了,院中的人却无察觉。
这更是让梁郎中惊诧。
青年也不看梁郎中,他道:“不要喊叫,我问你话。你是不是给一个贵妇人医治?”
梁郎中忙点头小声道:“是。”
青年又道:“她伤情如何?有性命大碍吗?”
梁郎中尽管不知这年轻人是谁,但是他感觉这年轻人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让人不安的东西。
梁郎中道:“没有性命大碍。她是左脸受了剑伤。现在伤口缝合了。不过想要痊愈,还得一段时间。”
青年道:“他们给你酬劳了吗?”
梁郎中忙道:“不敢要酬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青年道:“你费力不讨好,这就是他们不对了。”
青年拿出一锭银子给了梁郎中。
梁郎中没想到青年给他银子,他还以为青年是府中的人。他正要道谢,青年摆摆手道:“快走吧。一会儿这院里的人都要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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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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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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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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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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