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柜出来,正好白浆进入园子。
现在这处园子戒备森严。
白浆道:“朱兄,我已亲自书信一份命人传北府了。你将他们安顿好没有?”
朱掌柜道:“安顿好了。杜青文不愧是经过风浪的,既镇定又识时务。他承诺绝不节外生枝。我们就安心等消息吧。”
白浆激动道:“这次我们真是立了大功了。立了大功了……”
第二日傍晚时候,西门轩亲自带一批北府高手而来。
西门轩接到白浆的信后,真是喜出望外。
抓到了杜青文夫妇,就可逼杜幽恨就范。
秦定方将此事全权交给西门轩办。
于是西门轩马不停蹄而来。
他要在令狐藏魂和林屹决战前,将杜幽恨这个大隐患解决了。
西门轩来了先被朱掌柜请进客厅。
下人向西门轩奉上茶水。
西门轩一路急驰口干舌燥,他连喝三碗茶水。
朱掌柜迫不及待想邀功,他禀报道:“教主,我安插在辛家的卧底传来消息。现在杜青文大舅兄一家快要急疯了。有的主张报官,有的说不能报官。最后辛员外决定不报官,他们现在正酬钱,等着强盗开价好赎人呢。那知我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总之这件事办的完美……”
朱掌柜发出得意地笑。
西门轩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白浆也开口道:“我还听说辛家还派人去北府通知杜幽心了。”
西门轩笑道:“通知杜幽心?有用吗!就是杜幽心同意绑她爹妈的。你立即派人去辛家送信,如果想救杜青文,就让杜幽恨来。限期三日。三日之内如果看不到她,就替她爹娘收尸吧。我们找不到杜幽恨,辛家的人一定有办法联系得上她。而且据我所知,杜幽恨是一个孝女。为救她爹娘,就是刀山火海她也得来。”
西门轩知道杜幽恨是一个孝女。
如果她得知父母在他手中,就是舍命也会来救。
白浆道:“我这就去办。”
白浆去后,西门轩对朱掌柜道:“我这几日没睡好,又马不停蹄赶来,很是疲惫。现在给我备饭,吃完饭我得好好去睡一觉。我带来那一百人,你好好安顿。如果有什么消息,不要怕吵醒我,立刻报我。”
朱掌柜道:“是。”
西门轩吃罢饭就去休息,待他一觉醒来,已是翌日巳时了。
西门轩洗漱罢,白浆便兴冲冲跑来禀报。
白浆道:“教主,你真是神机妙算。辛家的人果然联系了杜幽恨。杜幽恨传话,今日午后她在红石岗见我们。她还捎话,如果我们胆敢伤害她爹妈,她绝不会放过我们。哪怕是我们家里的一条狗也得死。”
“呵呵,这次死的是她!”
杜幽恨传来消息让西门轩很是兴奋。
西门轩又对白浆道:“你知道我为何让你来吗?就是你办事谨慎。到时候你亲自带她来。不过你也要多加小心。这杜幽恨可是当今第一毒。你最好离她远些。有事就让手下做。总之这事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事成后,重赏你。”
白浆激动道:“我定不负教主厚望。”
然后西门轩让朱掌柜带他去见杜青文夫妇。
西门轩曾经见过杜青文。
多年前西门烈火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全身皮肤奇痒,挠过的地方便开始腐烂。结果这毒无人能解,最后西门轩就陪父亲带着厚礼去杜家求助。
虽然未见到杜家姐妹,但是杜青文为了不与牧天教结怨,还是让女儿配了解药,然后亲手交给西门轩。这才解去西门烈火所中的奇怪之毒。
西门轩一直不知当初那解药是杜家姐妹俩谁配的。直到前些日问起杜幽心,才知那解药是杜幽恨配制。
西门轩进入屋中,杜青文妻子睡在床上。杜青文则黯然坐在椅子上发呆。
见西门轩进来,杜青文老伴从床上坐起。琇書蛧
她两眼红肿,神情憔悴。
杜青文眼中则布满血丝,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看到西门轩进来,杜青文既是诧异又显得有些激动。他眼中也升起希望光芒。
杜夫人则从见过西门轩。
她不安地看着这个红眉男子。
杜青文道:“西门轩,你怎么会来?是不是幽心让你来救我们的?幽心她在哪儿?”
西门轩先对着杜青文施了一礼,他道:“原来杜老还记得我。”
杜青文起身道:“当然记得。当年你爹中了不知名的毒。谁也解不了。最后你陪你爹带重礼来杜家求解药。是我命小女配制解药救了你爹。”
西门轩打量着杜青文,多年未见,杜青文更显苍老了。
头发几乎全白,连手上都布满老人斑。
西门轩明知故问道:“杜老,当年是谁给我爹配的解药?”
杜青文道:“是幽恨配的。”
西门轩又道:“对了,我记得当年我带的厚礼中,有一件可是珍宝啊。看我这记性,是什么来着。不知杜老还留着吗?”
杜青文道:“是白玉雕的白菜。上面还镌着四个小金字,财源广进。”
西门轩笑了,心中也再无疑虑。
西门轩道:“杜老,让你们二老受惊了。我知道手下将你们二老请来,我就马不停蹄赶来。生怕他们惊了二老。”
杜青文听了这话一脸惊愕看着西门轩,他道:“你……这些人是你的手下?西门轩,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西门轩一脸歉意道:“不瞒杜老,是我命人将你们请来的。不过我命他们不能伤害你们。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杜青文听了这话,气得胡子都在抖。
“请?!西门轩,你就说吧,你为什么要抓我们!当年是我命小女给你爹配的解药。你不能恩将仇报呐!”
西门轩道:“杜老,我就实话实说吧。虽然杜幽心为北府效力,但是杜幽恨却处处与我们为敌。如果不是她,河州那一战不会输。你可知这一战对北府有多重要。所以秦王震怒,藏王震怒。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杜青文这才恍然明白,西门轩为何抓紧他们夫妇俩。
西门轩是用他们夫妇俩逼女儿就范。
杜青文又气又怒身体也颤动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西门轩道:“杜老,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生了个不识时务的女儿吧。而且,你们很快会就见到她了。”
说罢西门轩转身朝门口走去。
杜青文突然激动道:“你们抓我们夫妇,幽心知道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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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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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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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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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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