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萧怜琴已遭受不测了!苏轻侯此话分明是为要为萧怜琴报仇的口气!
明日便是苏轻侯决生死之日,他们都不想让苏轻侯心中再添沉重压力抑或是难释悲痛。
林屹宽慰苏轻侯说:“侯爷也不焦虑,怜琴为人机敏易容之术更是冠绝天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恩也说:“师父,林屹说得对。怜琴和我们同门这么多年,我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别人更……”琇書蛧
陈恩说出这话,才知自己说露了嘴。
所幸这屋中除了苏轻侯就是林屹、苏锦儿、谷凌风、冷禅风和自己,也没有外人。
林屹听了心中甚是惊愕。
萧怜琴与陈恩等人同门这么久,连他们竟然都不知道萧怜琴是男是女!
这萧怜琴也真是太神秘难测了!
那这萧怜琴到底是男是女?
林屹想起萧怜琴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只要心是萧怜琴,林兄又何必再意我是谁。
苏锦儿也故作轻松对爹爹说:“小林五师兄说得对,也许四师兄临时有急事……爹爹你好好休息,保重好,明日你可还要与蔺天恕决战呢。”
苏轻侯却再不作声了。
他朝几人摆摆手。
示意他们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心中各自带着一份忧虑走出苏轻侯的屋子。
几人出去后,苏轻侯黯然坐在椅子上。
准确地说,应该是跌坐在椅子上。
堂堂天下第一人!泰山崩倒而不惊,此刻竟然失魂般跌坐在了椅子上,心中痛苦可见一斑!
苏轻侯突然一只手捂住心口,此刻他感觉腔子中那颗心撕裂般的疼!疼的他灵魂都得不安宁了。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怜琴,怜琴……他们在宽慰我,师父知道,你一定去了。不然,你不会无故失踪。你说过今生都要伴我左右,为何你撇下师父而去了。你走了,我心中话与谁说?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蓦地,苏轻侯那让人难以窥破的深邃目光中仇恨火焰熊熊燃升!
“怜琴,一定是牧天教的人害了你。明日太白山上,你在天看着。我要为你报仇!”
……
翌日,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重阳日,今天却成了苏轻侯与蔺天恕一决生死之日。
蔺天恕把决战之日定在今日,无人知其用意。
清早。
林屹、谷凌风、苏锦儿、陈恩、冷禅风、慕夷双及几十名南院高手,都比平日起的更早。他们都静静伫立在苏轻侯的门外。
门口还摆放着一张桌子。
上面放着一堆茱萸。
还有两坛菊花酒。
几摞大碗。
所有人都不声不响,如泥塑般立着。
所有目光都看着苏轻侯的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打开,苏轻侯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苏轻侯面色有些憔悴。
一夜人憔悴,只为萧怜琴。
看到众人当院而立,苏轻侯面无表情。
众人异口同声大声道。
“侯爷早!”
苏轻侯只是朝他们轻轻点点头。
苏锦儿上前挽了爹爹的胳膊,她强颜欢笑,其实她心里难过的想哭。她知道四师兄十有八九是遇难了。而今日,爹爹一战又生死未卜。但是不管心里有多焦虑悲伤,面对父亲她此刻笑靥如花。
苏锦儿把一束茱萸捌在爹爹腰际,她银铃般笑道:“九月九初,带上茱萸,瘟魔不敢近身。女儿祝爹爹长命百岁,身如药树百病不侵。”
说完这话,想到爹爹多年来被怪症纠缠折磨,苏锦儿心里一阵痛。眼泪差点流出,被她强忍住了。
而苏轻侯端详着美丽的女儿,此时,他仿佛看到了绮兰一样。
苏轻侯抬手,把女儿额前一缕发,轻轻捋到她耳后。
那样轻柔,那样温情,那样小心翼翼。
女儿,其实就是爹爹前世的“情人”。
林屹拍开酒坛泥封,倒满第一碗菊花酒,双手端到苏轻侯面前恭敬道:“再请侯爷饮碗菊花酒。”
苏轻侯接过酒碗。他看着众人道:“你们也都倒上吧。”
与是众人都各自倒满一碗酒端在手中。也各取茱萸带在身上。
此刻,所有人心情都激荡不已。
但是他们神情却又都无比肃穆。
菊花酒的香气在院中缭绕。
此刻桌上,还有两个碗。
按人数,一个是留给望归来的,另一个则是留给萧怜琴的。
这时突然望归来从众人头顶掠过,到了苏轻侯跟前。他手朝桌上一挥,酒坛如被无形之手托起,朝着桌上空碗倾倒,瞬间酒溢在碗口。但是却一滴未洒。酒坛又落回桌上。那碗酒却飘到了望归来手中。
望归来气呼呼地对苏轻侯说:“苏骑猴,你和众人喝酒也不叫我,太不够意思。还有小林子,自己起来也不叫我,如果不是我鼻子灵光闻到酒香,就错过了这好酒……”
苏轻侯说:“猪八戒,有你的酒,再晚你也能喝到。无你的酒,你起的再早也喝不着。”
众人听到苏轻侯这话,看着桌上最后那只空碗,心里都越发沉重了。
苏轻侯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然后他走到桌边,端起酒坛把最后那只空碗倒满,又端起来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各自把酒端起,仰起脖子把酒饮尽。
此刻所有人的心情都难以描述。
苏轻侯突然把手中的空酒碗抛向空中。
众人也都跟着把酒碗抛向空中。
几十只大酒碗在空中升腾而起,场面蔚为壮观。
然后苏轻侯率先而出,众人紧随其后。
他们身后,是不断从空中掉落的酒碗。
“叭嚓”之声不断。
碎了一地。
苏轻侯出了宅门,看到门口放着一顶轿子。
几乎与他的轿子一模一样。
苏锦儿强遏心中难过,她对爹爹说:“爹,今日之战,四师兄想让你坐轿上山。他早早在暗中准备好了这顶轿子。他想给爹爹意外之喜……但是四师兄可能有急事缠身暂时回不来了,现在女儿代他,请爹爹上轿……”
苏轻侯听了心中一痛。
他心里叫了一声:怜琴……
林屹走到轿杠前,他大声说:“我给侯爷抬轿!”
谷凌风、陈恩、冷禅风也各自走到轿杠前,齐声道:“弟子为师父抬轿!”
苏锦儿缓缓掀起轿帘,苏轻侯身形轻盈入轿。
轿帘放下。
林屹四人抬起轿子。
轿中传来苏轻侯那特有的,慵懒的声音:“起轿,上太白山,我要会会蔺天恕。”
“是!”
林屹四人豪气干云应道。然后起轿,在众人簇拥之下朝太白山方向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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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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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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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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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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