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余生走过去,“这院子还有人住?”
“你把门推开。”清姨说。
门虚掩着,但门前长满杂草,有一人高,草又是带有小刺的荆棘草,被扎一下很不舒服。
余生于是指挥叶子高,“你来,把门打开。”
“让你推,干嘛叫我。”叶子高说,他能偷懒绝不多动手。
“让你去就去,我是掌柜。”余生说。
官大一级压死人,叶子高无奈提着柴刀走过去,被清姨拦住了。
“让他去。”清姨说。
余生一怔,“你是谁的小姨妈?”
“少啰嗦,去推门。”清姨说。
“小姨妈你不喜欢我了。”余生故作可怜,在清姨抬手时抢过叶子高柴刀跑上前去。
盘着的白蛇和被缠住的大竹鼠停止挣扎,目光全盯在余生身上。
余生把杂草清理掉,手去推柴扉。
白蛇和竹鼠睁大了眼睛,准备好看余生热闹,只因篱笆和门上有阵法。
这阵法之厉害,它们深有体会,每每想起来都后怕不已,痛彻心扉。
“吱呀~”柴扉被推开。
本就睁大眼珠子的白蛇和竹鼠差点把眼珠子抠出来:这门怎么被开了,为什么就被开了?
上次有一书生推过,他也是被弹开的啊。
“进去吧。”清姨推着余生走进院子,待叶子高进去后让余生把柴门又关上。
白蛇和竹鼠对视一眼,白蛇松开大竹鼠,俩妖一起向柴门冲去。
“砰~”它们又被弹飞了,身子抽搐着,又痛又痒,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以减轻这种痛苦。
听到声响的叶子高向后看一眼,“咦,它们怎么挂树上了?”
“估计在找娘吧。”余生说。
他被清姨推到前面,“在前面领路。”
“又不是我家,我领什么路。”余生沿着碎石子铺成的小道前行。
竹楼前的院子很广,在屋檐下摆着缸,缸里面种着荷花,花开正艳。
在院西有一方池塘,塘里也有荷花,有一群金鲤在荷叶下欢畅的游着,不时浮上水面啄雨丝的涟漪。
院子纤尘不染,池塘又有金鲤,难道竹楼里住着人?
余生于是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竹楼里无人回应,余生于是道:“再不答应我把鱼捞了。”
竹楼悄无声响,“看来竹楼里真没人。”余生对清姨说。
那这院子真不同寻常了。
“向前走。”清姨催促他。
余生答应着向前,刚走几步又停住了,“哎,这张木桌客栈也有。”他指着屋檐下的桌子。
这张桌子很精致,与客栈摆在清姨阁楼外的木桌相仿,不同之处在于这张木桌上刻着龙在天的图案。
“进楼,一会儿再看桌子。”清姨说。
竹楼门紧闭着,余生推了推纹丝不动,他又把身子靠上去,依旧不能把门推开。
“现在怎么办?”余生说。
“撞开。”叶子高说。
“又不是你家。”余生说,“撞坏了小心主人找你赔。”
“我来看看。”清姨推开余生上去打量。
竹楼身处深山,又不同寻常,余生觉着打开这门需独辟蹊径,“估计需要口令。”余生说。
“什么口令?”叶子高看他。
“芝麻开门?”余生冲着门喊,门纹丝不动。
余生随后又尝试几个全部没奏效,他索性乱喊起来,“宝塔镇河妖,草儿长不高。”
“行了。”清姨向余生招手。
余生走上前,嘴上同时说,“这都能打开?想不到小姨妈撬锁也是一把……”
他话音未落,清姨指甲一切,在他手上挤出一滴血,在余生惊呼中把血涂在门把上。
“亲姨妈,我错了,不至于这样吧。”余生告饶着,但很快说不出话来。
因为血浸门上后,门不用推,自己徐徐打开。
余生看了看自己手指,又看了看门,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子高道:“呦嗬,奇了怪了,掌柜的你难道天生是盗窃高手?”
“难道我的血能辟邪和破除法术?”余生也不得其解。
“你当是童子尿呢。”叶子高说。
“要不然就是这竹楼是我家的,所以我的血能打开。”余生说。
“得了吧,指不定有血就成。”叶子高说。
“胡说,若是那样清姨肯定割你的手。”余生看着清姨,“小姨妈你说呢。”
“我们先进去看看。”清姨推着余生向前走。
“不行,这得弄清楚了。”余生说,“若有法宝怎办?”
话虽这样说,他们还是抬脚踏了进去,见竹楼大堂只余下四壁,除此之外一个东西也没有。
叶子高笑道:“你若找出法宝来,绝对没人跟你抢。”xiumb.com
竹楼下有三间,右侧空空荡荡,左侧为书房,书架已经空了,唯有书桌放着一把油纸伞,压着一张纸。
“空欢喜一场。”余生说。
清姨却不这样认为,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书桌前把油纸伞取在手中。
“果然在这儿。”她欣喜说。
清姨轻易不喜形于色,余生不由的好奇那油纸伞是什么宝贝。
他走上去刚要打量,手上被清姨塞了那张纸。
余生低头看一眼,见纸上只写一个字:剑。
“这字神了。”余生惊艳说。
叶子高凑过来看,“哪儿神了?”
“不知道。”余生摇头。
他看不出这字神在何处,但天生对字的敏感让他觉着这字不同寻常。
清姨尝试打开油纸伞,不能后对余生说:“再来一滴血。”
“用他的。”余生一指叶子高。
叶子高伸出手指踊跃道:“清姐,别心疼我,用我的。”
清姨看他:“鬼才心疼你。”她对余生道:“这血只能用你的。”
有时候突如其来的伤口不觉疼,看着被人割伤取血,那种预设在心中疼才更疼。
余生便是这样。清姨道:“怪只怪你娘,设这么多道封印。”
“我娘!”余生惊讶之极,嘴巴足以塞下一颗大鸭蛋。
清姨不多做解释,在血滴在伞上后,“啪”的把油纸伞打开,一股凌厉剑意扑面而来。
只见油纸伞上绘有一把把形态各异的剑,有序的罗列满了整个伞面。
这些剑栩栩如生,稍一转动宛若活过来一般。
受它启发,余生现在知道这“剑”字神在何处了,神在只一个“剑”字,剑气却跃然于纸上。
“这是什么伞?”叶子高好奇的问。
“油纸伞。”清姨合上,对余生道:“现在这把剑……伞归我了。”
她点了点那张纸,“这张纸是你娘留给你的。”
“才怪,你巧取豪夺。”余生道:“哪有当娘的给儿子留一张纸的。”
“有啊,你娘不就是?”清姨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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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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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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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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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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