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不信邪,抡着大锤对咸鱼一通砸,咸鱼依然安然无恙。
“邪门了。”他们也看着咸鱼,六个人把一条咸鱼围着密不透风。
“莫非它身前是个妖怪?”里正说。
“也许中了什么诅咒或法术。”小老头说。
“听说童子尿祛邪,要不要试试?”叶子高建议。
“有道理。”众人点头。
“我去把包子喊过来。”余生说。
众人不答应,只是看着他。
“你们看我干什么?”
“你说呢?”
余生语气一转,“我觉着咱们这样做不地道。”
“咸鱼是陆仁义的兵器,咱们不能这样糟践。”余生说。
“刚才用刀砍你怎不说。”
“砍坏了,我可以把作案工具赔给陆仁义,他一定很高兴。”
“现在你也可以把作案……这不行哈,那你把刀赔给他。”叶子高说。
“那怎么成……”
“小二,饭做好没,我们夫人饿坏了。”巫祝的侍女在大堂喊。
“来了,来了。”余生答应着,回头对众人说,“吃饭要紧。”
余生回后厨,他们回到大堂,刚进门小老头就停下来,“巫祝?”
“巫祝。”白高兴心下一沉。
“女巫祝?”叶子高说。
站在木梯处的巫祝扫他们一眼,徐徐向清姨走去,“这位公子,贵庚啊?”
“二十。”清姨说。
“双十年华,难怪这么俊。”这巫祝说话的语气之间带着挑逗。
“这什么情况?”
三人对视一眼,心说客栈这半天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小姨妈居然任人调戏了。
巫祝依靠在柜台上,目光火辣辣的看着清姨,“这皮肤,真嫩。”她笑着说。
侍女看出不同来,“夫人……”
巫祝拨开侍女,继续对清姨道:“公子婚配没?”
清姨摇摇头。
侍女在旁边拉她衣角,但被女巫祝推走了,“那有没有喜欢的可人?”
“没有。”清姨又说。
“你看姐姐怎么样?”她把胳膊撑在柜台上,摆一诱惑的姿势。
“夫人,她是女的。”侍女忍不住低声说。
“女的?”巫祝一愣。
她刚要直起身子来,清姨伸手把她拉在柜台上。
在女巫祝错愕之中,清姨用手拨弄她下巴,“女的又如何,我就喜欢女的。”
叶子高他们三个把下巴都快惊掉了,今天太阳难道打西面出来的?
清姨轻抚女巫祝耳垂,“夫人真让人爱不释手。”
有那么一刻,巫祝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急忙挣脱直起身子来,“把,把饭菜端,端屋里。”
又看清姨一眼后,女巫祝慌乱的上了楼,这次不用侍女扶着了。
“嘁~”清姨不屑一笑,抬头见叶子高三人在看她,富难和俩老叟也在看她。
“看什么,不想要工钱还是不想活了?”清姨眉头一竖。
“落此,落此。”白发老叟回头,指点灰发老头落子。
“哦,哦。”灰发老头忙应着,把手里攥着的一枚棋子落下。
富难在旁边看着稀罕,居然有指点对手下棋的。
余生把乱烩端出来,“人呢?”
站着的三个人齐齐指楼上。
“有病吧?”余生把菜递给叶子高,“你给她们端上去。”
叶子高对异性向来不拒,端着盘子上了楼。
两老叟也在客栈用饭,用完午饭后又是一番厮杀。
富难持之以恒的坐在他们周围,随时准备贴上去指点一番。
短暂午休后,余生领着叶子高他们到湖边挖苦薯去了,留清姨和草儿在客栈看店。
许是被清姨吓到了,女巫祝在房间里一直没有下来。
因为湖水退下去不少,挖苦薯倒是没有多少危险。
只是苦薯很小,而且苦味甚重,只挖了几个余生就做甩手掌柜了。
叶子高干活时抱怨,“你简直比我还能偷懒。”
余生伸着双手,“这双手要做菜的,沾到其他味道就不好了。”
这理由冠冕堂皇,叶子高他们无可奈何。
待他们把牛车装满往回赶时,日头已经挂在西山。
田野里光秃秃的,只有几块田里青草半丈高,放羊老贺现在都省的赶羊去旁处了。
看到这几块田,叶子高他们两个齐齐叹气。
小老头纳罕,“怎么了?”
“这日后全是我们的活儿。”叶子高一指。
余生很轻松,当一位剥削者真不错。他们回到客栈时,俩老头对弈半局。
见天色已晚,他们站起来,“掌柜,请纸笔,封棋。”白发老叟说。
余生无语,两个臭棋篓子,居然还封棋。
余生却忘了,现在他连臭棋篓子都算不上,即便富难也能轻松赢他。
至于五子棋,余生现在也不占优势。
在吃力赢完叶子高一局后,余生已宣布金盆洗手,退出棋坛,保全了他在客栈的不败之名。
叶子高擅长下棋,依言取来纸笔,让该落子的灰发老头把要下的那步写在纸上。
“汝首……”灰发老头不知如何用文言说转头,只能用手比划一圈。
白发老头翻着白眼把头转过去,却留肩膀上的鸟儿把灰发老头写的看个清楚。
封棋后结账,听余生他们一天用度为二十文,白发老叟从怀里掏出两片树叶来。
“谬矣。”他又放回去,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钱。
他一一数着,然后把十七文钱递给余生,“廿文。”白发老叟中气十足。
“木兄,谬矣。”灰发老头提醒他,从一把铜钱里又捡一文,“汝少数了壹拾伍。”
他把钱添进去,对余生说:“小后生,点好。”
余生不由的记起了柳柳,“我现在知道你们为什么互称木兄了。”
“为甚?”
“因为木妹今天没来。”余生说罢从一把铜钱里捡出两文来,“这才是二十文。”
俩老叟在心里默算着,在走出客栈后才恍然,“汝少数两文。”“汝少数三文。”xǐυmь.℃òm
两人哈哈一笑,拱手告别,“木兄,珍重。”“木兄,后会有期。”
他们转身又沿来时路回去,只是白发老叟很快回头,“木兄。”
灰发老头转身,“木兄,有何吩咐?”
“记着还吾十二文钱。”
“廿文一半为十文。”
“吾知,但今日白饭、乱烩汝用得多。”
这账他们算的倒是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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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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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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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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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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