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锦衣卫耳朵里,不仅意有所指,而且胡说八道。
大汉脸色一寒,向余生走近,道:“让开。”
余生暗暗祈祷着,乖乖让开,大汉这才看清后面龙须草上卧着一头驴。
龙须草下鼓鼓的,大汉刚蹲下身子查看,毛驴一口水就喷在他脸上。
“呸。”大汉擦脸后退一步,握住刀柄怒道:“这畜牲……”
“你才是畜牲。”后面跟上的锦衣卫统领一脚把他踹走,
“扬州城谁家毛驴敢口水喷人,也只有城主家毛毛了。”
统领教训完手下,蹲下身子对毛毛和蔼笑道:“毛毛,你怎跑这儿来蹭吃蹭喝了。”
毛毛不理他,把头枕在余生藏东西的草堆上。
“行了,去别处找找。”统领见毛毛不理他,站起来对手下道。
大汉锦衣卫指着草堆,道:“统领,这小子或许在下面藏东西了。”
统领一瞥他,“那你让毛毛好好给你洗洗脸。”
“我……”大汉锦衣卫一顿,看眼毛驴,又看眼余生,低眉顺眼的出去了。
统领又向余生问几句话,关于胖巫祝的。
余生的回答不变,对里正怎么说,对他也怎么说。
统领也没刁难他,问完话后就出去了。
余生松一口气,向毛毛竖起大拇指。
“掌柜的,来客了。”草儿在前面喊,余生答应一声,走出去一看愣住了。
只见大堂内站着十几个人,他们手里提刀,风尘仆仆,长发因久未洗而板结。
客栈门外的凳子上也坐着十几个,打扮如出一辙。
更让余生吃惊的是,门外站着四五头巨兽,约有一楼十尺高,背上驮满了货物。
这是驮兽,身子虽高,却甚为温顺,以草为食,乃商队主要的运输工具。
它的名字也很有意思,老爷子曾对余生说起过,叫肥牛,当时着实让余生馋了一番。
自恶龙肆虐镇子后,镇子已经许久不见驮兽了,余生也是第一次见。
这时,他脑海之中唯有一个念头:若把这肥牛放火锅里,得需要多大一口锅,也不知道味道可口不。
“掌柜的,掌柜的。”领头的是一晒黑的黑脸壮汉,“快给我们准备吃的。”
“哦,好。”余生收回目光,道:“只有炒青菜,白米饭,荤的只有灌汤包。”
“都来点儿。”壮汉不耐烦的说。
离开上个小镇后,他们已在荒野之中北行三天了,整天啃的干粮,又整夜的提心吊胆。
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人烟,也顾不上荤素了,他们只想来点热的。
“好嘞。”余生答应一声。
不等转身,壮汉手下道:“老大,酒,来点儿酒,反正今晚也不赶路,这里又安全,就来一点儿吧”
“对,来一点儿吧。”手下纷纷赞成。他们虽有些时日不来扬州城了,但也知道这里很安全。
小镇牌坊上尚挂着剑仙剑囊,不似在荒野之中那般,需提心吊胆,滴酒不能沾。
壮汉答应,“掌柜的,那就再来几坛酒。
余生道:“不好意思,这酒一贯一坛,你看……”
“啥,一贯一坛,你这里面是龙尿啊。”行路人纷纷起哄。
“吵什么,吵什么?”锦衣卫统领领着人从楼上下来,板着脸喝停他们的吵闹。
锦衣卫统领对突兀冒出的一群人也很意外,他按住刀柄,“姓甚名谁,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行路人面面相觑,黑脸壮汉道:“统领,我们由盐长城而来,北上中原贩盐。”
“去中原应是出姑苏城,沿大道由西,绕过东山后再直往北行。”
统领疑惑的看他们,“你们怎绕远路,跑东山东面的扬州来了?”
“哎。”黑脸壮汉叹一口气,道:“统领有所不知,东山之西的路已经走不通了。”
锦衣卫统领不解,“那可是条大道,路怎会不通?”
黑脸壮汉道:“半年前,那条大道上不知怎的冒出一只凶兽饕餮来,将一队奴隶带奴隶主全吞下去了。”
“嘶。”扬州人惊骇,“饕餮?!”
壮汉点头,庆幸道:“幸好奴隶队伍人多,让饕餮吃了个饱,不然后面商队也带不回消息来。”
余生小心问统领,“统领,那饕餮不会跑我们这儿来吧。”
统领挥挥手,“放心吧,东山绵延一万八千八百六十里,它不会跑这儿来的。”xǐυmь.℃òm
“日后商队怕都要走这条路了。”黑脸大汉说,“掌柜的,你要发财了。”
镇子向南的大道左右为荒野,湖泽,离镇子最近的城镇也在三天行程之外。
镇子向北的大道也是延伸向荒野,唯有镇子的客栈是个称心如意的歇脚处。
壮汉才见余生还在,不由的埋怨道:“掌柜的,快做饭啊。”
“酒……”
黑脸壮汉道:“来一坛,让我看看你的酒凭啥值一贯,不值不付钱啊。”
余生有信心,让刚下楼的天师取酒待客,自己钻回了后厨。
他刚到准备做饭,毛毛驴头就由后门钻进来,它自恃有功,“昂,昂”叫着讨酒喝。
“等着。”毛毛今天帮大忙了,余生也不吝啬。
他请出系统面板,搜索“让驴饮的酒”,捡最低六十功德值的兑换一坛。
余生端着酒站在门口,正准备塞给毛毛,忽见锦衣大汉向龙须草摸去。
“毛毛。”余生指着它身后,大惊失色。
毛毛一回头,余生只见灰影一闪,“砰”的一声撞在锦衣大汉身上,将他撞向了窝棚。
窝棚内鸡鸭受到惊吓,鸡毛乱飞,卧在窝棚处的小白狐也站起来向他龇牙咧嘴。
大汉捂着腰,一时站不起来。毛毛这才折回来,咬住酒坛,趾高气扬的坐回龙须草垫。
锦衣卫统领循声而来,见锦衣卫大汉这副模样,又见毛毛护着酒坛,脑补出了事情经过。
他将大汉扶起来踢了一脚,低声道:“你小子敢抢它的酒,想吃瓜落啊。”
“不是,我……”
“什么不是。”统领又是一脚。
他回头对余生笑道:“掌柜的,你的酒真不错,不仅滋味儿美,居然还有灵力,怪不得把毛毛也招来了。”
“酒,不是……”锦衣卫大汉辩解,被统领推了一把,“一贯是真的不贵。”
他走近一步,低声问余生:“掌柜的,有没有更纯的,那酒灵力有点儿稀了,我饮不大有用”
余生指了指毛毛的酒坛子,“只有一坛了,在那儿呢。”
六十点功德值一坛,灵力绝对浓郁。
统领见毛毛饮的痛快,喉结动了一动,小声道:“日后再有了,千万给我留着。”
余生点头,反正承诺不值钱。
统领这才拉着锦衣大汉向外走,“你小子挺机灵的啊,怎么知道那坛酒好的?”
“不是,统领,我……”
“不过你小子胆儿也忒大了,敢抢它的,信不信他娘敢把咱锦衣卫衙门踩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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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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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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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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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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