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夫洛夫打给亚纳耶夫的电话成为打破柏林平静的最后一根稻草。睡梦中的亚纳耶夫接起了电话,尽管现在的柏林还是凌晨三点多,但是深夜打来的电话,内容肯定不是汇报工作那么简单。当亚纳耶夫接起电话时,帕夫洛夫焦急的语气让他睡意全无。
“怎么回事,帕夫洛夫同志?”亚纳耶夫安抚对方先平缓一下情绪再说话。
“亚纳耶夫总书记,不好了,现在情况非常糟糕,有一件事必须要向你汇报。克格勃在柏林启动了一向秘密计划,甚至没有向亚纳耶夫汇报这个消息,他们要试图制造一起柏林危机,来分裂柏林这个国家,现在他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克留奇科夫将所有的资料摆在我的办公室,我真没想到克格勃居然背着莫斯科当局在柏林做了这么多的小动作。”
克里姆林宫发给亚纳耶夫的消息却让他愣了神,或许连亚纳耶夫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次的“柏林危机”背后,居然还有苏联情报局参与的身影。如果不是这份消息的话,亚纳耶夫不知道还会被隐瞒多久。
“我知道了,帕夫洛夫同志,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声张出去。如果谁说漏了嘴,就让他闭嘴。一旦说出去,苏联就完蛋了。你现在立刻将知道这个计划的人找出来,列出一份名单。然后叫内务部的家伙们跟这些人‘谈谈心’,确保他们不会说漏任何一个字。”
亚纳耶夫不像克留奇科夫一样的慌了神,在挂断了电话之后,非常镇定的拨通了弗拉基米尔房间的电话号码。
“喂,弗拉基米尔同志吗?是的,你现在来一趟我的房间。”
亚纳耶夫的语气表现出无法拒绝的严厉,就像一位父亲在斥责做错事情的孩子,“现在,立刻。我不管你手中还有什么工作,如果接下来三分钟之内我还没遇见到你的话,今晚就从柏林滚出去!”
亚纳耶夫总统套房里的门在两分钟内被敲响,走进来的弗拉基米尔依旧是一身正装,疲倦爬满了他整张脸,亚纳耶夫甚至怀疑他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在酒店里休息。
“坐吧。”
亚纳耶夫拿起床头的酒,往被子里倒了半杯,然后递送到对方的面前,他的两根手指捏着酒杯,晃了晃酒杯,“需要一杯阿夸维特吗?弗拉基米尔同志。毕竟你这些天的谋划可是非常心力交瘁的。”
弗拉基米尔接过亚纳耶夫的酒,他的表情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讶,反而是带着阴谋得逞的微笑,“亚纳耶夫总书记都知道了吗?看来克留奇科夫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
“什么叫克留奇科夫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你还想瞒着我多久?”亚纳耶夫提高了音量,他有些恼火,为什么克里姆林宫内部会有人瞒着自己进行这样的肮脏行动。
弗拉基米尔指着亚纳耶夫,道出了自己的计划,“最后一步,就是将主动权交给亚纳耶夫总书记,毕竟只有你才有调动国家军队的权力。单单靠克格勃派遣的军事顾问完成不了这样的大动作。西方军集群的介入,这才是制胜的关键。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前东德退役军人还能否保持战斗力就另当别论。”
“要进行这样一场秘密行动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包括煽动东德居民,怂恿前东德人民军队军官组织抵抗组织,挑拨离间难民和东德人之间的矛盾,和政府之间的矛盾,都需要我们去动脑筋。”
弗拉基米尔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阿夸维特,然后说道,“同时我也感谢亚纳耶夫总书记的慷慨。”
忍无可忍的亚纳耶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让弗拉基米尔从洋洋自得的沉湎中回过神来,他说道,“够了,弗拉基米尔同志,你真当我这个总书记是摆设吗?谁允许你有资格去做这件事?”亚纳耶夫恼怒的站起身,指着弗拉基米尔说道,“别忘了,是我给了你一切。”
“不,你不懂,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苏维埃!看看现在,我们忍够了多少欧洲人的白眼。一切都受够了,我们要反击,要让西欧感到恐惧!”弗拉基米尔将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也提高了音调,“每一次我们的报纸在宣传克里姆林宫如何破坏了敌人的阴谋诡计时,我就感到可笑且可悲。这些战术上的成功有什么用,并不能改变我们在战略上的劣势。每次苏联都只能通过小打小闹来减缓矛盾,却并不能解决危机!”
弗拉基米尔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的皮鞋踩着脚下散落一地的碎玻璃,发出令人不愉快的声音。
“六年了,亚纳耶夫总书记,你整整为苏联的战略劣势当一个裱糊匠缝缝补补六年了。然而这六年你得到了什么?西欧衰落了,我们承认。但是苏联就重新崛起了吗?美国都将导弹和反导系统铺设到我们家门口了,然而我们除了抗议还能做什么?”
弗拉基米尔愤怒的说道,“我们居然除了武力恫吓,什么都做不了!但这一次不同,我们一旦煽动东德人民独立成功,那么将制造出一个动乱的欧洲,苏联则趁机将势力重新染指东欧,重现旧日的荣光!”
弗拉基米尔是狂热的,然而亚纳耶夫却冰冷的像蛇,他盯着站在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知道我们时输不起吗?现在一场战争都输不起,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军事上。所以这六年来,我一直战战兢兢,同时又不失时的强硬,就是为了保证这个国家能平稳顺利的度过难关。”Χiυmъ.cοΜ
“我也是为了这个国家,愿意承受任何的灾难。哪怕会被对方指责为侵略者,但是别忘了北约最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他们才是厚颜无耻的侵略者。”
接下来就是沉默,两个师徒关系存在的男人,都陷入了各自的理想陷阱中。为了光复苏维埃的旧日荣耀,他们选择了不同的手段。
许久,房间里回响起了掌声,弗拉基米尔抬起头,看见亚纳耶夫正在向自己鼓掌。
“我想我等到了最适合的人选,弗拉基米尔同志。恭喜你,成为了这次计划的关键点。”亚纳耶夫突然笑了,猝不及防的夸奖让对方呆呆的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我即将打算放弃这个计划,但是我没想到弗拉基米尔同志你的介入,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此时亚纳耶夫的表情已经不是当时的茫然和愤怒,反而慢慢变得平静下来,“或许我真的是老了,承担不起任何的风险,但是一项伟大的计划总是需要适时的牺牲者,不是吗?想必你也知道实施这个计划的人所需要承担的风险。”
“当然,一旦真想大白于天下,计划的实施者将作为抛弃的棋子丢出去。但是为了祖国,我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总书记你不能出事,这个国家还需要你。”
弗拉基米尔已经考虑清楚后果,不然他也不会代替亚纳耶夫接过这个任务。
对于弗拉基米尔的勇敢,亚纳耶夫叹息了一声,“弗拉基米尔同志,当人民不需要跑去西方国家刷马桶和修下水管道的时候,他们将来会感激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
“一切为了苏维埃,为了人民。”
弗拉基米尔微笑着,全然不担心将来可能发生的灾难。
“我愿意承担侵略者的罪名。”(未完待续。)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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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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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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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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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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