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连忙大声说道。
大叔呵斥了两声,大黑狗这才安静了下来,可大叔一脸狐疑的紧盯着夏建看了一会儿问道:“你真的是来找马老师?不是来盗墓的。”
夏建听这位大叔这样一说,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他的打扮像个盗墓贼,于是他赶的说:“我是马艳的朋友,是来找她的,我铲子是用来当拐杖,有时候挖坑搭帐篷用的。”
大叔听懂了,他想了一下用手指着河对岸说:“你过了这条小河,然后穿过村子,一直朝上走,快到山顶时看到了一个小院,是马老师的家,他今天不上课,应该在家里。”
夏建一听,他连忙说了声谢谢,然后快步朝着小河边跑去,河水不大,他找到了一座小木桥,犹豫了一下,便从小木桥上走了过去。
顺着一条小路,三拐两弯,不知不觉的便进了村子,按照大叔的说法,夏建没再打问,而是穿过村子朝着山顶上走去。
篱笆院墙,或者是用石头垒的,总之这里的小院都是这样的特色,可能是住在山里木头多的原因,家家户户几乎全是木房子。
村里依然是小孩和老人多,一路上,夏建碰到的年轻人还真没有几个。
穿进村子夏建才发现,他在对面看到的并不是全部,原来这村子一台一台,就像是阶梯一样,住的人还真是不少,粗略估计应该有一百多户人家。
来到村子上方的山顶处时,夏建还真看到了一个小院,这小院和村子中的小院分离了开来,显得有点孤独。
随着慢慢的走近,夏建这才看清,小院四周全是用石头砌成的院墙,一座大木门显得极为结实。
夏建停止脚步打量着这个小院,他看到,院子不大,但东西北三面都盖有房子,三个人住显得极为宽敞。
夏建不禁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清楚,马艳为什么要住在这样一个地方?难道就是因为这里清静?或者是远离了平都市,不想再和他们任何人见面?wWW.ΧìǔΜЬ.CǒΜ
就在夏建正想着这事时,忽然一只大黄狗拖着粗粗的铁链条从大门里狂叫着跑了出来。
紧追在大黄狗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夏建的前妻马艳。
碎花衬衫,黑色的长裤,脚上竟然是一双有点发黑的白色运动鞋。
马艳昔日瀑布似的黑发好像变得少了,她扎成了马尾辫甩在脑后,看着有点凌乱但仍不失优雅。
夏建定定地端详着马艳,以至于大黄狗扑到了他的脚下,他也没有回过神来。
“阿黄!”
随着马艳的厉声呵斥,大黄狗站了起来,但它仍然不肯离开,有点虎视眈眈的紧盯着夏建。
直到这时,马艳才看清来人是夏建时,她整个人也愣在了那里。
夏建轻轻的走了过去,他发现这几年没见,马艳明显老了不少,而且岁月爬过的脸上,也留下了痕迹,就连她昔日白皙的皮肤,也变得黑了不少。
马艳看着夏建,慢慢的回过了神来,可让夏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却神情淡定的微微一笑。
“来了!看来这个陈二牛说话也不算数。”
看着马艳这个样子,夏建的这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夫妻一场,而且她还是自己三个孩子的母亲,可人家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陌生人一样,看来他在马艳的心里,已淡的像水。
“你别怪陈二牛了,你这样做有点不好,不管怎么说,你应该回来看看孩子,这是你作为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夏建说着,难免有点怨气。
马艳冷冷一笑说:“怎么?跑几百公里路来找我麻烦,你如果是兴师问罪的话,那就请你回去,我不愿和你多说一句话。”
马艳说这话时,面如止水,可以说冷若冰霜。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背着手的老头走了出来,她干咳着问道:“艳啊!和谁说话呢?让人家到屋里……”
老人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他认出了夏建。
夏建也认出的老人,他不是别人,正是马艳的爸爸,虽说他苍白了不少,而且还瘦得没有了人样,可夏建一眼还是认出了他。
“马叔!”
夏建这声喊出去后,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马艳的爸爸马东山愣住了神,好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说:“到屋内坐吧!站在大门外面像什么话。”
马艳听老爸这样一说,她才身子一闪给夏建让出了一条道,夏建走了过去,他跟着马艳的爸爸慢慢的进了小院。
小院内摆了一张石桌,旁边还摆了几把小椅子,夏建紧走一步说:“叔!咱们坐在这里挺好的。”
“哦!也行。艳!赶紧给夏建泡杯茶过来,走了这么远的路,应该口渴了吧!”
马东山说着,身子一扭便坐在了小椅子上,不过他说了就这么两句话,已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夏建来了?”
随着拐杖的撞击声,只见马艳的妈妈从上屋内走了出来,她双手拄着拐杖,一条腿的裤筒晃来晃去,一看就知道她的这条腿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夏建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他两步跑了过去,把马艳的妈妈扶着坐在了小椅子上。
男儿有泪不轻掸,夏建竟然落下了两行泪水,他看着马艳妈妈花白的头发,心里有点淡定不了,连话也哽咽的有点说不出来。
长这么大了,他还是头一次这样。
“别难过了,人活一世,就是这个样子,你父母还了吧!按我这年龄,他们应该也老了。”
马艳的妈妈异常的坚强,她伸出有点干瘪的手,在夏建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落泪,夏建仰起头来,他两眼看着蓝蓝的天空,忽然他说了一句:“这里的空气真好!”
“嗯!大山之中,就这点好,另外清净,人活着纷争少。穷是穷了点,但生活没有压力。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就是看上了这两点。”
马东山硬打着精神,他呵呵一笑说道。
马艳紧咬着嘴唇,她坐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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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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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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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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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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