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杀人的人不一定不怕死,漠视他人的命却不一定也能漠视自己命!
三无道人眼见绫缎渐渐收紧,却被几个强壮的家丁死死按住,连挣扎几下都无能为力,心中又急又怕。待宰羔羊会是什么心情,三无道人总算体验了一把。可怜这画满了符咒的绫缎还是他自己亲手做制,不久前还是用来杀别人的啊!
就在三无道人涕泪随着绞带收紧,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自己离死不远的时候,张夫人却一声:“且慢!”犹如天籁般,将三无道人又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三无道长死里逃生,是真真体验了一把生死之间的刺激,绞索刚刚松开,就迫不及待地跪在了张夫人,张老爷面前不停地磕头谢恩不已。
张夫人心思比起张老爷细腻得多,也考虑得更加周全。刚刚从死去儿子的惨状中解脱出来之后,马上就将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顾不得自己老爷的面子,立刻叫停了三无道长脖子上的绞索绫缎。
事情诡异,摆明了有”高人“插手,不但救走了小蹄子,还将自己死去的儿子无故糟践了一回。道门中人,自然还是三无道人最熟悉。张夫人需要三无道长帮忙对付那个不知死活的道人。还有就是若官府追问起来,三无道长明显就是一只上好的替罪羔羊。自家再上下打点一下,将罪过全推到三无道人身上也未尝不可。
不得不说张夫人不简单,转眼之间就将事情想得通透。张老爷自己也渐渐从盛怒中平静了下来,很快也想透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倒是立即想到了前院那一大一小两个来历不明的道士。
“张全,去前院把那几个迎客的奴才叫来。”张老爷一声吩咐,身后的一个下人立刻领命而出,去前院找人了。
“三无道人,此事因你而起,若你不能找到真凶,后果你自己清楚。”张老爷看了看跪在地上,半点形象也无的三无道人咬牙说道。
“张老爷,张夫人。小的一定找到哪个人,一定帮张家报了今日之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惊魂未定,胆子都快吓破的三无道人忙不迟地保证道。
张老爷不置可否,望了望木床上死不瞑目地儿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老了好多似的。
张全腿脚飞快,很快就将前院几个充当迎客的下人找来过来。
“拜见老爷夫人。”几个迎客的仆人虽然不知道老爷夫人找他们什么事情,可依旧被这院子中诡异的情形吓得不轻。这会儿功夫,院中的变故可是都在张家下人中都传遍了。这会儿头都不敢抬地跪在了地上,唯恐触了霉头。
“你们守在前院,可发现外面有什么情况不对吗?”张老爷冷冰冰直冒寒气地厉声问道。
几个迎客的下人一个激灵,登时吓得跟鹌鹑似的。张老爷这语气显然已经是要杀人的节奏的了。几个迎客的下人哪敢半点隐瞒。立刻将前面稍微有点不对劲的事情一五一十全交待了出来。还捧出了了尘给的那锭十两重的银元宝。
事出反常即为妖。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满院子人谁能不明白?张老爷立马暴怒而起,一脚将拿出银子的下人踢了个老远地喝到:“为什么不早点来报?”
张老爷还待追上去再踢,却被张夫人拉住了。
“老爷,现在找到那两个道士要紧,这天色都黑了,他们跑不远的。还有就是宏儿重新入殓的事情。那个小贱蹄子一定和那两个道士在一起。要一起抓回来,给我儿子陪葬!”张夫人咬着牙道。
张老爷闻言,这才停住了脚步,眼睛转了几圈吩咐道:“张全,你立刻带了银子去找张裔,让他马上带了手下跟着这位三无道长去帮本老爷去抓人。抓到本老爷重重有赏。抓不到就把这三无道长带回来,没了那两个道士和小贱人陪葬,就只能委屈一下三无道长,去阴间给我儿子解释了。”
张老爷的话,将地上的三无道人吓得一哆嗦,立马保证道:“小人一定把人抓回来,一定抓回来。”说完忙不迟地站了起来,跟着张全走了。也许真是吓得太厉害,走路都哆嗦。
“老爷,你也要马上去账房提了银子去外面打点。这官字两张口,妒忌我家钱财的人可不是一星半点。就怕有人憋不住坏主意,拿这件事情做筏。所以也要立马通知三爷一声,将事情原委说一声,都是为人父母的,三爷会明白的。”张夫人叹了一口气道。
“嗯!好的,夫人。我马上就去。只是宏儿怎么办?”张老爷看了看自己儿子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心中隐隐作痛地问道。
“我会叫几个信得过的高僧来处理。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你马上去打点好了是正经。”张夫人催促道。
张老爷叹了一口气,望了眼自己儿子之后就带着人走了。张夫人却是再也忍不住地就在儿子身边大哭了起来。
张裔不是什么大人物,却是这小镇上可以止小儿夜啼的狠人。据说还当过马贼。手上人命不是一条两条。因为和张老爷沾亲带故,所以在张老爷神奇发家之后,就带了一帮子兄弟来投靠了张老爷。一大群人都不是善类,又不事生产,全靠张家养着,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有事的时候,就要帮张家去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张家家大业大,也总少不了敌人。有了张裔一伙人,倒的确没人再敢找张家的麻烦了。
三无道人跟着张全来到了张裔一伙人住的宅子里,才发现自己貌似进了土匪窝。这里的人一个个面带凶煞,吓得三无道人几乎就要转身而逃。m.χIùmЬ.CǒM
张裔是这伙人的头目,却出奇的长得颇为斯文。只是脸上那条长长的刀疤漏了底,坏了一身的儒雅之气。张全上前把事情跟张裔说了说。张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又把目光瞄向了三无道人道:“这官路四通八达的,道长真的有把握找到?”
三无道人感觉张裔的眼光看他怎么跟老鹰看小鸡似的,很不自在的点了点头道:“贫,贫道道术还是会两手的。找,找个人的方位还,还是可以的。”
三无道长结结巴巴刚说完,张裔突然大笑地一巴掌拍在了三无道人的肩膀上道:“有本事的人,本人还是很佩服的。要是道长真有这等本事,以后跟着兄弟们混如何?”
三无道长吓了一个激灵,就待委婉推辞。张裔倒是先开口了:“若是没那本事,让兄弟们白跑一趟的话,就只好打断你四条腿,带回来给少爷陪葬了啊!”
一句话就将三无道长到了嘴边的话,给活活吓了回去,连忙答道:“不会,不会。”
张全走了,张裔一伙人从马慨里拉出了二十匹高头大马。让给了三无道长一匹。也不管三无道人会不会骑马,就先将他送到了马背上。一伙人提刀带剑地就出门了。
三无道人的确有点本事,一伙人来到官道上之后,三无道人拿出了三枚铜钱,口中念念有词地将铜钱扔在了地上。一番乾坤震巽,东西南北的念叨之后。将手指望东一指。张裔目光闪了闪,旋即点头。于是一大群人就立马向着东方急追而去。(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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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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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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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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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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