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们尚不知道自己将遭遇到的何等可怕结局,依旧麻木地跪在那里。萨满早在之前就给他们服用过药物,如今还是昏昏沉沉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篝火明亮,萨满围着火堆跳起了祭神之物,口里不停地吐着古怪的音节。双手拿起人骨做成的神杖不断举起放下。萨满很久没有拿起这把人骨神杖了,因为拿出它就只代表一件事情——活人血祭。
月上枝头,萨满的祭神告一段落。停在篝火旁,拿出了一个面目狰狞的神明雕像,雕像刀工古朴,泛着一种紫黑色的光泽。萨满恭敬地把神像放到了一张神案上,带领着武士们虔诚地跪倒在地。喃喃地向神明祝祷。直到几个奴隶终于重药物麻醉中醒来,开始拼命挣扎求饶。
“你们将被献祭给伟大的神明,这时何等的荣光。你们应该为此感到骄傲”。萨满站起来,眼睛里发出阵阵幽光,冷冷地对着几个祭品道。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几寸长骨刀。骨刀上刻满了繁复的花纹,而骨刀的顶部上竟然镶嵌着一颗血红血红的宝石,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阵阵似血的光芒。
萨满将骨刀小心的放在了神案上,口中念念有词。这时,傍边的武士敲起了神鼓,开始有唱又跳起来,一个个带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鬼怪面具围着篝火转圈。
”伟大的神明,请您收下我们卑微的贡品,请您将您的神力照耀在我门身上,让我们为您去杀死敌人。“萨满祷告完。在篝火里投下大把大把的香料,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里登时弥漫开一阵阵浓郁的香气。
”带上来“萨满吩咐到。于是正在跳舞的武士中停下跳动的脚步。一把拖起还在拼命哭嚎的”祭品“,摆在了神案前面,死死压住那正在挣扎的身体。
”以鲜血的祭祀,呼唤神明的恩赐“。萨满将骨刀高高举起,然后朝祭品的胸口一刀刺下,登时被献祭的奴隶发出非人的惨叫声,死命而徒劳地挣扎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感受着死亡的过程。
萨满抽出骨刀。用一只银碗接下了流淌而出的血液,直到一碗装满才离开,这时奴隶的惨嚎声已经不再耳闻。只身下躯体还在一阵一阵地抽搐。萨满小心地将银碗端到了神像顶上,然后仔细地将鲜血淋在神像之上。月色下,紫红的神像上竟然渐渐泛出妖异的红光来。
第一个祭品的遭遇似乎已经将剩下的奴隶吓傻了,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连被武士拖到神案前时都不曾挣扎一下。骨刀又下,鲜血伴着临死的哀嚎响砌夜空。一碗接一碗的鲜血不断献祭,神像的血色也越来越浓。当最后一个奴隶停止的垂死的呻吟时,神像上的血光已经浓郁到连月光都再也照耀不进来。
这时的了尘刚刚到达山丘,却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修道之人天心感应,绝不会无故有这样的感觉。了尘一阵心惊,忙掐着手指暗自演算起来。想看看危险从何而来。
夜凉如水,了尘站在山丘顶上。望向血祭之地,冷冷笑道“区区毛神也敢放肆,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什么叫玄门正法“。
法台三尺,清香三柱。明烛两枝,木剑一柄。了尘摇起紫金铃开始召唤护法神将,准备和即将出现的”邪灵“一较高低。
”天地正气,玄门护法,召请神将,护道除魔。敬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了尘咒语念出,放置在法台上的两个木偶突然现出金光,飞出法台,就在神台前化着了两个金甲神将。看得周围围观的众人眼睛都快鼓了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神将即出,了尘便手持桃木剑静静站立在法台后面,静待萨满血祭所请的“邪神”上门。云华也依旧站在了尘身后,也是一身道袍法冠,手里还拿了一把拂尘,瞪大了眼睛等着师父所说的敌人上门了。
草原上的夜风里渐渐飘起了阵阵血腥的气味。而且越来越浓。直到浓郁到简直如身处血色修罗杀场一般时,天边才隐隐出现一个几丈高的血红身影。似缓似急地向这边飞来。
“来得好!”了尘一声喝道“护法神明,听我号令,法剑所指,斩邪灭灵,去去去!“。了尘法剑一指飞来的血影,法台前的两个金色神将立刻腾空而起,迎面向血影杀去。
”嗷吼~~“血影也似乎感到了宿敌的气息,一声震天大吼,便和两个金甲神将战在了一起。一边血气滔天,一边金光闪耀。打得难解难分。似乎很有点势均力敌的样子。而法台周围的观众却是眉飞色舞地直道今天算开了眼界了。
金甲神将的金光有辟魔之效,可以克制一切邪崇。而那个血魔却似乎并不简单,竟然丝毫不惧。身上不断地发散出一阵阵血气。于照射而来的金光相抗,也有污染辟邪金光的效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尘的脸色渐渐阴了下来,虽然其他人暂时看不出什么,但了尘却知道,自己的金甲神将可能快要输了。因为金甲神将毕竟只是分神在此,等灌注过来的神力渐渐枯竭的时候,就是败下阵来的时候。
“天雷尊尊,龍虎交兵,日月照明,照我分明;遠去朋友,接我號令,調到天兵天將,地兵地將,神兵神將,官兵官將,五雷神將,符至則行,急急如律令。”了尘不待金甲神将败下便念动召请天兵的神咒,挑起符箓在烛火中燃起。符箓飞快地化为一团火光。而法台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阵势森严地军阵。依旧金甲闪亮,金光阵阵。这便是了尘请下来的护法天兵了。
天兵天将的出现,显然瞒不过还在远处打斗的血影。那血影见此。突然一声厉吼,竟然在不顾金光照射地痛苦,飞扑而起,竟然一下子将两个金甲神将抓在了手中,直接送了口中大嚼起来,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让人毛骨悚然。刚刚还正在兴致勃勃围观地众人一下子变得脸色惨白,若不是顾忌逃跑的名声,几乎要拔腿而逃了。
了尘的脸也一下子变得铁青,懊恼道“自己还是小看这邪魔了,毕竟几百年祭祀,岂会没有一点神通?”但懊恼归懊恼。金甲神经已经毁了,自己早就没有了退路,唯有一战而已。
”天兵天将,听我号令,吾剑所指,斩邪灭灵,去去去“。了尘法剑再次指向了血影靠近的方向。军阵轰响,阵阵金光冒起,腾空杀向了血影的方向。
天兵已出,了尘却是依旧不敢放下心来,欣赏远处的正邪大战。而是提起紫毫,飞快地在一张张空白的黄裱纸上画起符箓来。wWW.ΧìǔΜЬ.CǒΜ
如果估计不错,了尘觉得自己可能遇到血海修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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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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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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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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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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