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一巴掌即便是在雨声嘈杂声中依旧显的格外震惊。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这一巴掌上。
司空峰的脸瞬间起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康氏满脸愤怒,但也只得忍者。
毕竟是公主,而且李晨曦还是很宠嘉韵的,当然前提是嘉韵不要招惹司空音,其他的对这个妹妹还是有求必应的。
“嘉韵公主,奉劝你别把自己的路走绝了。”康氏的声音压的很低,唯有离她最近的司空峰和嘉韵可以听到。
康氏不再看嘉韵,走到朝歌面前:“你自己过去吧,我身子不舒服就不陪你了。”
“好。”
司空峰扶着康氏离开。
朝歌转身朝着司空寒山的院中而去,景明跟其身后。
周舟和孟浮生守在梧桐苑。
靠近司空寒山的院子,就有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儿。
门是紧闭的。
走至门口,景明去敲了门。
门开。
景明到:“寒三爷让我家少夫人来这里等他。”
“少夫人您进来吧。”开门的人说着,看到司空音走了过来:“小音公子您来了。”
“我爹还没回?”
“三爷还没回。”
司空音经过朝歌时看她一眼:“随我进来。”
说着想要去抓朝歌的手,可是刚伸手突然又收回。
朝歌察觉,顺势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看似是司空音主动其实是朝歌的手在司空音的手心里蹭。
二人对视。
明显朝歌眼中是隐忍的笑意。
司空音却有些发愣。
当时在夏家,司空音是看着朝歌断了气的,那个时候他急血攻心一口气就要晕了过去。
可是谁能想到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却被陆诚一剑穿心。
在意识消失前,他看到真正的陆诚一脸焦急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哭着喊着说着什么,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完全听不到了。琇書蛧
原本是必死的人,谁能想到重生回来了。
回到的这个时间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及,还没有给朝朝休书,也没有给她太多的伤害。
而自己还没有中骄阳之毒,还可以走在日光低下。
只是此时的朝朝与前世的朝朝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的她,被自己罚跪,没有反抗。
起来后大病一场,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也不说话。
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那是一种大默哀于心死,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可现在…司空音看不懂朝朝到底要做什么。
这样主动反击的朝歌,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不过,这样的朝朝才是他最欣赏的那个朝歌,前世的她…司空音想…要怎么说朝朝呢,更多的是心疼,是迫不得已。
其实后来的朝歌说的很对,很多事情是可以说出来一起解决的,自以为是的想要护她,到最后却伤她最深。
司空音想到有些出神,猛然觉得手心有些发痛,这才注意到是朝歌,她在掐自己的手心。
他奇怪的朝朝歌看去,发现她竟然一脸平淡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自己。
司空寒山的院中到处透着禅意,朝歌的眼中露出好奇。
她从未对这个人好好了解过,从嫁入司空府就没有走到过这个院子。
“想什么呢?”司空音主动问道。
“在…想,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朝歌说着对他一笑,迈步朝着前前厅走去。
景明跟在身边。
司空音低头垂眼唇角扬起,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的平淡。
前厅内,朝歌坐在凳子上景明就站在她的身边。
没有人说说话。
一旁司空寒山的人看着他们觉得很是别扭,笑着觉得该给这两位独自相处的空间:“小音公子,少夫人稍坐,老奴去看看三爷可回来了吗?”
“福伯,不用看,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回不来呢。”朝歌淡淡到。
“额……好,少夫人说不用看那就一定不用看,必然三爷此时是回不来的。”
福伯原名付博,后来一些小辈都喊他福伯,时间一长索性他自己也就说自己姓福。
司空寒山会喊他福叔,小辈们都会喊一声福伯。
朝歌笑着:“福伯这般相信朝朝的话,我都不好意思告诉福伯其实我就是随口一说的。”
付博一脸懵的看着朝歌,他可从来都没有想到,面对处处都是困境的付朝歌还有心思在这里打趣人,这样的心大该说好事还是坏事。
“想出来了吗?”
朝歌看着突然开口的司空音:“什么?”
司空音知道朝歌是故意的,索性也就不再继续方才的问题,而是伸手在朝歌面前:“你得用了多大了力气,把我手心掐的出了血。”
朝歌掐的他疼是真的,但是却并没有流血,此时手心的血是司空音自己弄的。
“觉得自己委屈了?”朝歌一脸理所应当,满眼都是你受着就好。
“是!”
这个回答瞬间让朝歌眼睛瞪的大大的。
朝歌抓住司空音的手,低头朝着破皮的位置轻轻吹着:“阿音,这样还疼不疼?”
“……”司空音看着朝歌,她眼中透出来的是情绪是心疼是…开心?
他看的不是特别明白。
朝歌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锦帕拿出并为司空音缠上:“已经不往外流血了,不需要用药的。我吹一口神仙气你立刻就不疼了。”
“神仙气?”此时被人推着进来司空寒山正好看到朝歌正在为司空音包扎手。
他满眼好奇,心中皆是不解:“朝朝,你不恼子煜将你绑了,让你跪在白宜雅院中认错,而且还在雨中淋了一夜?”
听着司空寒山的话朝歌扬起唇角,眉眼中皆是笑意。
这个模样的朝歌让在场的人都看不明白了。
“你这个孩子,让人越来越看不懂。”司空寒山说话一直都是温和的,很是好脾气的样子,似乎所有的不合理在他这里都可以变的合理:“看你的表情你应该是不恼子煜的。”
“三爷难道不应该担心,我的这个锦帕上是喂了毒的,那毒会通过阿音破了皮的手渗透到他的全身,以此来惩罚阿音对我的所做所为?”
朝歌的话出口,明显看大司空寒山是紧张的,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很快,但一定是起了意的。
这样的司空寒山,怎么舍得算计自己的儿子呢?
上一世阿音可以称之为活着,但精神上却受够了折磨,他司空寒山舍得那样对自己的独子吗?
“寒三爷放心,阿音是我朝朝这辈的在意的人,自然不舍的他有任何的不妥。至于恼不恼是可以放在心底的,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知道。”朝歌淡淡到:“可若我不被绑没有跪,如何名正言顺的让白宜雅起不来呢?”
如此,司空寒山眉眼间才重新温和起来:“是啊,恼与不恼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朝朝今日对我的称呼变了。”
朝歌沉默不语,也算是默认了以后都是这个称呼,就连一声寒山叔叔也不会再喊的。
除非能够证明他与自己家人的失踪是没有关系的,无论是他司空寒山还是白碧薇,将贼人换做爹娘那是不能的。
即便是公爹,婆母也是不能的。
“宫中来了几位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刚小产不可久跪会落下一辈子的病的。”司空寒山到:“就当是看在子煜的面上。”
朝歌抬眼看着司空寒山,心里琢磨着,司空寒山到底是想让白宜雅起来还是不想让白宜雅起来呢?
看在司空音的面上?
朝歌坐在位子上转头看向一旁的人:“福伯,我要喝一盏三爷平时最爱的茶。”
突如起来的要求到是让福博摸不着头脑了。
一旁的司空音到是挺明白朝歌的意思,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司空寒山看的清楚,朝歌却没有注意。
“那,朝朝你来说给三爷听,为何如此。”
“铁观音,慈悲中带着一抹薄凉。”朝歌说到:“三爷的性格就如着铁观音的名字。不知道茶喝完后我会不会如三爷一般有一颗慈悲心。”
这样的看法,司空寒山到是第一次听说:“挺特别的,慈悲到不难理解,菩萨本就慈悲,只是铁与薄凉有什么关系。”
“不知,我爹说的。”提及付金朝歌眼中染上了一抹悲伤:“若是我爹娘现在就在身边多好,以我爹爹的性格定然与三爷聊的来,还有夏叔叔。若是你们三个有机会碰到一起,说不定这段忘年交可以成为美谈。”
听到这里,司空音的心跟着一紧,心跳的很快。
“夏叔叔?”司空寒山不知道朝歌说的是谁。
“夏渊。”朝歌到:“早年,夏家有难托孤与我爹爹,就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冬雪,在外人眼中她是我的贴身丫头,但是在家中她就是我妹妹。”
司空寒山看怪物一般看着朝歌。
司空音则垂眼低头掩饰着自己的目光和情绪,原来,原来朝朝也是那个时候回来的,她与自己一样。
她还是那个她,所以如今发生的所有不同,皆是因为朝歌与自己一样重生回来。
“我去看看宜雅。”司空音说着突然站起来,他的心是激动。
激动的他想要落泪,寻个理由走出去,走到雨中被淋个透,以雨水掩饰忍不住要落下来的热泪。
很快调整情绪,又转身回来,重新坐回方才的位置上。
朝歌和司空寒山看怪物一般看着司空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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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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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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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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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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