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情况是在朝歌的意料之外。
对于司空音来说虽不在意料之外,但也并非都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夏渊和季郡主彼此看了一眼,二人皆笑。
季郡主也只是笑着看向司空音和朝歌。
夏渊说道:“下官知道二位心中疑惑,可所有的疑惑总的等进了府,见了付家夫妇方知其原委的。”
司空音拉起朝歌的手,唇角扬起,又看向夏渊:“来,就是奔着夏大人的府邸来的,自然要进府,至于疑惑到是没有,只是没有想到夏大人的这番做法。”
在司空音将朝歌的手攥入手中时,朝歌才回了神,随着司空音往夏府走去。
“夏大人怎么摆这么大阵仗迎接本宫。”朝歌斜倪夏渊一眼:“要知道本宫出来是悄悄的,如今夏大人这番作为本宫想要悄悄的也不能了。”
“少夫人说笑了。”夏渊说的极其自然,似乎付朝歌就是一直被称呼为少夫人,而非是皇后:“其实您心里是知道的,面上大家都是悄悄的,私下在少夫人看不到的位置没有一个是悄悄的。否则我夏渊远在西浦郡哪里能知道少夫人的踪迹。尤其还知道小音公子一直陪在少夫人身边。”
“是啊。”朝歌心里越发的没了低:“夏大人如何知道的呢,应该不只是一个夏思婕给你传消息才对。”
“我这个女儿心里有气,她中意的男儿是你三哥,为了你三哥的事情她与我已经是半句话都嫌多,只是给我传递了一个你们要来的消息。想必思婕做这件事情也是看在她娘的面子上把。”
“夏大人不是要报恩吗?”朝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夏渊:“这般做法岂不是违背了夏大人要报恩的意愿?”
“是要报恩。”夏渊笑到:“少夫人有所不知,如今夏渊所做的,您看到的,以及您听到的话,皆是恩人意思,包括最后这句。”
行走的脚步猛然停下,朝歌突然觉得自己被关在一个密室之中,那人就在密室之外看着自己,所有的事情总会早自己一步。
“那他可吩咐你,要将他的名字告知于我。”
朝歌停下脚步,夏渊亦是:“恩人吩咐于我,若是少夫人问,就说【佛爷】”
“少夫人?”朝歌轻笑摇摇头:“夏大人可知我在想什么?”
“不知。”夏渊一边说着,并引着朝歌往付家夫妇所住的院子走去。
“少夫人?”朝歌淡淡到:“我在想你的主子到司空府的哪一位?这个称呼可以让我将你主子的身份缩小两个人的身上。”
“您想说,白碧薇或者司空寒山?”Χiυmъ.cοΜ
夏渊低头垂眼间,唇角的笑容略有一丝无奈,似乎在说这个是那个冰雪聪明为人通透的付朝歌吗?
“马上就到见到您的父母了,想必会有准确的答案的。”
朝歌看见夏渊表情,是从心底松了一口气的,若当真是白碧薇的话,她还真的不知要如何面对司空音。
一路走来跟随着的是景明,陆诚,夏渊和季郡主。
“皇后娘娘。”季郡主说着走到朝歌面前,将手中的信拿出来:“这里有一封信是给您的。”
信封字迹是李晨曦的。
司空音抢在朝歌前接过信封,朝歌看他一眼没说话,心知阿音是担心有人在信封上下药。
来到这里后所有的事情都透着不清不楚。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司空音,每行一步皆是如履薄冰。
季郡主说道:“为了让皇后娘娘以尽早赶过来与您的父母相聚,故而这封信在出宫的那一刻就被下官拦了下来。”
“佛爷让你说的,让你做的?”朝歌对这个佛爷已经非常的好奇了:“为了尽早赶来?那可否告知为了让我尽早赶来都做了什么。”
“就只是这封信的拦截。”季郡主说到:“其他便没有了,佛爷说过若有可能,您和付家夫妇其实并没有一定要见的必要。”
司空音已经将信打开,原来是百里起走到半路,旧病复发,被李晨曦安排的人又重新带了回去,此刻人就在宫中,并被李晨曦控制。
话不投机半句多,显然从这个季郡主和夏渊口中问不到什么的,他们所说皆是那个佛爷安排的。
一路来到来付金夫妇所在的院子。
院门是紧闭的木门,木门上没有任何缝隙可以窥探。
一扇门一堵院墙,隔开了两个天地。
推开门,耳边是吱呀的刺耳声,那是很久很久没有打开的声音,是时间的声音,是孤独的声音……
映入眼眸是负手而立的付金,笔直的身形是记忆中的背影。
“爹……”
猛然转身,目光碰触的那一刻眼眸变的晶莹湿润。
没有抱头痛哭,没有眼泪不止,有的是庆幸。
庆幸彼此都还活着,还能见到。
那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是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欣慰。
“朝朝。”付金目光似暖阳一般,自从朝歌七岁离家到现在:“你,这些年可好?”
“不算差,可是没有家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没爹娘的孩子就算好又能好在哪里。”朝歌唇角扬起,看着付金脸上满是沧桑:“爹爹还是以前的爹爹,眼睛中永远都装着星星装着希望。”
朝歌并不知道付金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如此,朝朝就付金的星星,付金的希望。
付金轻笑着双手放在朝歌肩头拍拍她:“长大了。”
说着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司空音身上:“子煜,这些年辛苦你了。”
“伯父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得自由身。”
付金说着无关痛痒默认两可的话:“多一物有多一物的烦恼,少一物有少一物的自在。刚开始担心焦虑接踵而至,后来慢慢的…这般日子也不错,无人打搅岁月静好,我与朝朝母亲朝夕相对,图个心静。”
司空音眉头微皱,转头看了一眼木门外的夏渊和季郡主,之间他们二人面色平平的看着付金和朝歌。
“我娘呢?”朝歌问着四处看。
“佛爷到底是谁?”司空音觉得着是最要的问题。
话出口,付金看司空音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赞赏,他的问题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是冬雪回来了吗?”攸宁说着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
目光落在朝歌身上整个发愣的站在原地。
攸宁的出现,打断了司空音的询问。
她着急迫切的走到朝歌面前,可眼中的神情并非是思念,欣喜而是震惊……
朝歌一把住攸宁,扑在她怀里:“娘……”
下一秒,朝歌心头涌出血,攸宁一把刀子直接插入朝歌的胸口。
突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朝歌大口喘息,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想要开口说话的她,却怎么也无力发声……
司空音一掌推开攸宁,将朝歌护在怀中。
“朝朝,你,你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中低着哭腔,满满的是害怕。
“你,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的女儿。”攸宁情绪崩溃一般,死死的抓住付金:“你要为女儿报仇,仇!”
付金,一掌劈晕攸宁,来到朝歌身边:“朝朝,你娘的是神智错乱了。朝朝一定要坚持住,会没事的。”
另一边的陆诚快速的救治朝歌。
然,已经是回天无力……
“公子,节哀!”
“付老爷,节哀!”
陆诚说完,规规矩矩的推到一旁,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低着头。
司空音似乎没有听到陆诚的话:“陆诚你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朝朝诊治,你看她已经伤了。”
“公子节哀。”陆诚到:“少夫人已经归天了。”
“公子节哀……”
“公子节哀……”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司空音发疯…一口血从口中喷出,整个人抱着朝歌不醒人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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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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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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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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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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